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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出海

杨二叔,臣天的这个义父,乃是渔村共推的村长,村民之间又是在这渔村相依为命的,能成为村长,不论是力气、智慧什么都强于其他人,否则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岂不是带着纵人走向灭亡?

但是随着杨臣天一天一天的显露纵人眼中,整个渔村都轰然起来,随着纵人的熟络,这种轰然越来越甚,甚至都超过了杨父。

杨二叔等作为渔村的老一辈儿,又是臣天的长辈,看着臣天越来越受村民的赞赏和看重,也打心里感到荣耀。

这一日,臣天已经在渔村快一个月了,一大早整个渔村的一些人就在杨家院子里熙熙攘攘起来。

穿戴衣服,准备起身,臣天不明白他们在干吗,而且来到这里近一个月,认杨家为父也二十来天了,从来没见过如此热闹的闹声。

隔着茅屋,一阵阵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杨二叔,杨二叔。”

臣天听着这些称呼,声音都应该是村里的年轻一辈,语气中也带着十分的尊敬,不觉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都是穷苦人家,穿戴也不需要太繁琐,迫切想知道到底怎么了的臣天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奔了出来。

这一看可更吃惊了,只见不大的杨家院子里沾满了人,连院子外面也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堆,大约一望,这差不多已经是整个渔村的人了。

杨二叔看到臣天出来了,笑着走了过来,很是高兴自傲的说道:“臣天呀,你也醒了?”

臣天点点头,但是脸上的疑惑之色不言语表,于是瞬即问道杨二叔:“阿爹,这是。”

杨二叔微微一笑,同时也惹得在院子里的纵人也是附和一笑,然后臣天更不知道为什么了,疑惑的眼神微微触动笑脸看向杨二叔。

杨二叔也不拘泥什么,心里也知道臣天一定是不熟悉渔村的事情,于是解释道:“臣天,今天是每个月深海捕鱼的日子”

臣天点点头,杨二叔的意识已经很明确了,想必眼下这些人也都是今天要去出海的人,而且人选都已经确定了,正是这院中的二十号年轻壮小伙。

“阿爹,臣天也想去看看,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爹正有此意!”

臣天顿时脸上一喜,对着杨二叔一个点头,杨二叔也非常高兴,也回了一个赞赏而肯定的点头,示意臣天入列。

“诸位,今天我们出海的目标是远海,按照惯例,现在前去村口拜祭海神龙”杨二叔说完,带着二十号青壮年朝着村口而去,纵人也是响应得很,院外的老少也纷纷跟上。

果然不出臣天所料,在这里的确是全村的所有人,今天也正如杨二叔所说,是每个月渔村的大日子,村里每个月都要根据情况组织一次远海捕鱼,此去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捕捞更多的食物回来,以供全村人近半个月的食用。

第二个目的就是锻炼村里青壮年一辈人的捕鱼和远海捕鱼经验,毕竟人总是会老去,老一辈经验在丰富,始终要有人接班,否则渔村就会没落或者消失,谁不希望代代相传呢?

而且,这次捕鱼按照臣天的估计恐怕将会更加辛苦和有着更加深远的目的,因为此间时节已快入秋了,入秋之后也就是很多鱼类产卵的期间,近海的鱼儿是不能捕捞的,如此一来,唯有去远海或者更远的海域,以便获得更多的食物来储藏,以备冬季无法出海而造成食物短缺和挨饿。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村子本身也不大,片刻就来到了村口,此时已经有人在村口备下了香火蜡烛,一张条桌,上面盖着一张几经墨黑的红色布料,就在条桌的前方朝海一面,放着一个偌大的火盆。

火盆中已经架起了断木,见到杨二叔等人陆续前来,原本站立火盆边上的一个老头,看到杨二叔的一个肯定眼神,快速的点燃断木之下的焦油,顷刻间,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那老头也立刻转身,对着纵人喊道:“祭拜海龙王,一叩拜,二叩拜,三叩拜。”

纵人也随着口号陆续下跪,朝着海面方向,对着熊熊烈火,叩拜起来,条桌之上的香火嘘嘘焚烧,烛火明明,随风呼啸。

七个叩拜之后,老头赫然喊道:“礼毕!出海!”

二十个小伙子加上臣天,跟随杨二叔的带领,背上事先早已经加身的出海捕鱼工具全部起身,然后朝着背后的父老乡亲挥手,也不等乡亲们的依依不舍和担忧,又快速转身朝着海边而去。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杨二叔带着二十一个小伙终于来到了海边,这次方便多了,那颗巨石爆炸之后,原本碎石嶙峋,但是因离海近,居然不到一个月就被海水和泥沙冲没无踪。

不过幸好,渔村的渔船都是在海边打下了极深的木桩加纤绳套住,非遇到超级海啸是不可能挣脱的。

一共五艏渔船,杨二叔也将二十一人分别分队,四人一个船,臣天因为是第一次出海,也就跟在了杨二叔身边,于是也就出现了有两艏船分别有五个人。

不由分说,也都是赶时间,解下纤绳,五艏渔船浩浩荡荡的开拔了。

臣天坐在穿上,四处打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点实在出乎了杨二叔的预料,但是一想到臣天的来历,顿时也就猜到,这孩子估计以前应该是出过海吧?

一路行驶,越是进入海域,臣天脸色越有一些凝重,但是却又不知道是为何,而这份凝重也时刻落到了杨二叔的眼里。

将舵手交给另外一个壮年,杨二叔来到臣天身边也坐了下来,略微思考了半刻,最终还是安慰般的说了出来:“孩子,海上就是如此,不用害怕。”

臣天微微一笑,顷刻间又变得十分镇定起来的样子,这让原本担心的他的杨二叔又有些糊涂了。

片刻,臣天终于开口了,说道:“义父,你们以前也这样出海吗?”

虽然不明白臣天为什么这样问,杨二叔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但是臣天接着第二个问题也脱口而出:“没有遇到过危险?”

杨二叔猛然脸色有些沉默,直直的看着臣天,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不敢相信的疑问:这一个月难道他表现的都是假的?这时候莫不是害怕了吧?

臣天也直直的看着自己这个义父,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但是却又不想知道答案的摸样。

叹了口气,杨二叔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疑问,说道:“有,臣天你不会是。”

脸上表情真真切切,疑惑的眼神顷刻间告诉了臣天他心中对臣天的怀疑。

但是臣天没有理会这些,微微一笑,然后就进入了一种无语状态,脸色也更加的凝重,就在杨二叔心里已经认定臣天应该是恐惧大海的危险,正欲起身离开的时候。

臣天说道:“阿爹,这一路凶险异常。”

一句莫名的话语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弄得杨二叔心神不宁的同时,有平添了几分对臣天更加深的怀疑。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五艏渔船已经驶出了近海区域,再也看不到半点大陆,捕鱼也正式开始了。

纵人抛下偌大的渔网,船与船之间相互协作,洒下鱼饵,接着就是等待时间,然后拉上渔网,如此反复。

前面几次下网都收获不大,但是随着鱼饵的洒下海域面积越来越宽,后面的几网子下去,收获颇丰。

看着这些鱼儿从海里被打捞上来,臣天也打心里激动万分。

又是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杨二叔笑着吼道:“大家休息,待会在前进,哈哈哈。”

大家也都累得气喘吁吁,但是脸上那份笑容都说明了他们干劲十足,杨二叔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黑管子,然后又拿出了一些草,臣天一看就知道这是烟,之前在家里经常看到杨老爹和杨二叔都在吸这种东西。

烟草终于很快点燃了,杨二叔吐出一圈圈烟雾之后,笑着说道:“看来这次我们要丰收啊,哈哈,这第一轮就如此收获。”

纵人也是笑着看向船儿中依然还在跳动的鱼儿,也打心里认可了杨二叔口中的“丰收”甚至很多人已经想到了等回到渔村,家人看到如此丰收的食物会乐成什么样子。

但是,这些人中,唯有一人此刻脸上没有多大的喜悦,反而更多的是一股股担心,他就是臣天,而这种担心很莫名,终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臣天心中一丝悸动,向着四周看了看,然后猛然发现船体怎么晃动的有些厉害,至少相对之前,晃动的幅度是不是大了很多。

杨二叔此刻也已经抽完了一袋烟,正准备起身叫纵人起航的时候,猛然看到了臣天一个人在船边上看着海水愣神,而且脸上出现一丝丝的恐惧之色,不觉心中有些闷气,说道:“起航了。”

纵人只觉得杨二叔有些不对劲,但是一听起航二字,顿时浑身来劲,各忙各的的开始撑舵而起,朝着更远的海域游驶过去。

也就在此时,臣天开口了,立刻阻止道:“停船。”

杨二叔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立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臣天,阿爹知道你。”

话还没说完,又听到臣天近乎吼道:“快停船,后退。”

杨二叔怒了,说道:“不成器的小子,你。”近乎要出手给臣天一个巴掌。

但是这一个巴掌却没有能够打出,因为就在此时,杨二叔他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海浪似乎突然之间变得高了很多。

船体晃动剧烈,甚至两艏船之间的那种起伏落差已经超乎常理了。

而令杨二叔更没想到的还在前方,之间远海之上,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很快就形成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还隐约感觉到了狂风的气息正迎面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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