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烙铁直接烧伤的!”“被烙铁直接烧伤的!”欧俊庭腾得一下从床边站起,脸色阴冷到了极点,“这个伤有多久了?”
张医师重新看了看紫薰的伤口道:“少奶奶的伤好像是已经结了痂,然后浸了水重新裂开的,看伤口大概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那不是紫薰被关到小铁屋时候的事吗?难道那个时候紫薰就已经能够受了那么重的伤了……他永远忘不了刚才血淋淋的一幕,他的眼睛顿时猩红一片,他颤抖着手摸了摸紫薰苍白的面孔,她只看看都要发抖了,那么紫薰你……究竟会有多疼,难怪你听到我陪云芊去医院治伤会那么的痛苦,你是不是就是在这种承受剧痛的情况下看到那一幕的,他的泪就这么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昏迷中的紫薰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然湿湿的,就好像有什么掉下来一样,难道是谁哭了,淑桦……是不是你……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张医师,你是最权威的中医,你再给紫薰把把脉,看看她还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是,少爷。”
可是就在张寿成的手搭上紫薰的右手时,欧俊庭的俊脸突然变得很难看,他这时才发现他犯了个最重要的错误!果然,张寿成本来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他站起身两眼放光的望着欧俊庭,“少爷!恭喜少爷,少奶奶不仅没有受外伤,还马上要为欧家添一位小少爷了,少奶奶有喜了!您……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房中的张管家和三四个女仆听到这个消息也都非常的高兴,他们马上就要迎来一个小主人了,少爷说不定就会为了小主人改变下现在的火爆脾气哦,这简直是件太大的好消息了!
当爸爸了……当爸爸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欧俊庭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感觉无比的讽刺和屈辱,“出去吧!”
大概是觉得自家少爷的反应太过平淡,太过冷静了,房间中的所有人都诧异的挪不开步子
“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少奶奶现在需要安静,你们出去!”欧俊庭的语调突然抬高,脸色也变得十分的不悦。
“是”一霎那间,房间里的人都静静的退了下去。
当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欧俊庭轻轻抚了抚爱人的脸颊,紫薰,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怀上云逸风的孩子,为什么要将我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我要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突然前段时间云逸风那张得意狡诈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脑中,“如果你给不了紫薰幸福,我就会要回我的孩子,我就会要回我的孩子!”欧俊庭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只能憋在心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肺都快要气炸了,他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他接受了这个孩子,他和紫薰之间将永无宁日,不行,他绝对不能容忍那样的事发生,他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残忍,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够留下来……
之后的几天,因为紫薰怀孕的缘故,张管家每天都命下人熬了许多安胎的汤药,然后让他们小心翼翼的喂给少奶奶喝,由于这些汤药都是很名贵的药材熬制而成,所以都相当的苦。
“唔……好苦”终于在两天后,紫薰终于熬不住腥苦的补药睁开了眼睛,“淑桦,你到底在让人喂我什么?”她喃喃的说道。可是在意识清醒的一瞬,她突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陈家庄园,她竟然……竟然身在龙苑的卧房里,而且面前的女孩就是云巧,她的手中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你手里拿的什么?”
“回少奶奶,是张管家为难你准备的安胎药,很有效的。”云巧乖乖地答道。
就在这时,一抹俊雅的身影走了进来,紫薰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走了进来,她将头侧过一边根本就懒得看欧俊庭一眼。
欧俊庭料到紫薰会讨厌自己,没想到他竟然会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心下顿时凄然无比:“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我不能不这么做,你毕竟是我欧俊庭的妻子,只能呆在龙苑,这些都是上好的补药,趁热喝了,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的,如果你以后不想看到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说完就转头走了出去,紫薰的态度无疑更加深了欧俊庭对她腹中胎儿的怨恨!
果然,这些天欧俊庭都信守承诺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固定的时间云巧都会给自己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不过让她注意的是,旁边都会放一颗她最喜欢吃的瑞士太妃糖。
“这是少爷吩咐的,让少奶奶喝完汤药吃的。”
紫薰的心中泛起一抹暖意,她终究是怜惜自己的,甚至没有对他腹中的胎儿表现出任何敌意,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告诉俊庭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呢?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现在的紫薰已经完全适应了每天一碗药的生活,当然还会有一颗慰劳糖哦,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一场大灾难已经就在眼前!
这天清晨,欧俊庭竟然出人意料的来到了龙苑后厨的地方,他看到张管家正在厨房中吩咐仆人们给紫薰煎药,回头看到欧俊庭赶紧迎了上来,“少爷,您有事吗?”
“除了张管家,你们都先出去吧,”欧俊庭吩咐道。
“是。”
在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后,张管家突然感到有种不好的感觉,“少爷,您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不错,我是有话要对你说,少奶奶的汤煎好了吗?”欧俊庭淡淡的问。
“回少爷,正准备煎呢。”张管家心中的不安渐渐的扩大。
欧俊庭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那就好,在少奶奶的药里给我添一味药藏红花!”说着便将手中的一个小纸包递给了他。
“啪!”张管家手中的瓷盖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惊愕的望向自家少爷,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也知道藏红花从古至今都是用来给女人打胎用的,是禁药!他拿着纸包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少爷,您不是开玩笑的吧,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
欧俊庭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黯然,那是云逸风的骨肉,跟他欧俊庭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这些话他却只能埋进心里,“我做的这些事都是有我的理由的,张管家难道你也想违背我的了命令了吗?如果你想卷铺盖走人的话这件事我大可交给别人去做。”
“知知道了少爷。”
“算你聪明,记住这碗药一定要你亲自煎,然后亲手端进去,最后亲眼看见她给我喝进去,听见了吗?”欧俊庭转身前丢下这样一句话,冷冽的让人心惊。
在欧俊庭走了之后,张管家木然的打开纸包,想将里面的红色碎末通通倒进煎药煲中,然而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大声叫喊了声,他的手猛地一抖,虽然碎末基本都倒进了煲中,却还是有些掉在了烹饪台上。如果他丢掉这份酬劳丰厚的工作,那他们一家老小也真就断了经济来源了,为了家人,少奶奶,只有对不起你了。
两个小时后,张管家终于将药熬好端了出来,就在他朝紫薰的卧室走去的瞬间,有一抹人影悄悄地溜进了厨房,她四处的寻找了下,终于在不锈钢餐台上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她捻起一点碎末放到嘴里尝了尝,俏脸顿时变得惊得变了颜色,她拔腿就朝紫薰的卧室跑去,她合手不停的向上天祈祷着,希望还能赶得上,还能赶得上。
紫薰的卧房内
张管家战战兢兢的端着那碗“特殊”的走进了紫薰的卧房内,此时的她正恬然的坐在落地窗边看着书。
“少奶奶,该喝药了。”张管家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她旁边的小桌上,恭恭敬敬的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
“张管家,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喉咙那么沙哑”紫薰边说边端起盘中的那个小碗递到嘴边,刚准备喝就看见张管家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顿感好奇。“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呃少爷嘱咐我一定要看着少奶奶喝完药,这样他才会放心。”
“哦,原来是这样。”紫薰端起那只碗就要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道黑影,伸手就将她手中的碗扫落在地。同一时间,张管家的脸色也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完了……都完了
“啪嚓!”紫薰手中的药连碗带汤全部都摔成了碎片。
紫薰惊魂未定的望向那道黑影,赫然就是自己的贴身丫头云巧,心中极为不悦:“云巧,你这是做什么!”
因为刚才跑得太急,再加上心中的紧张,云巧的胸口处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少奶奶,这碗药你不能喝!”
紫薰的心里一紧:“为什么?”
“我们家世代都是种草药的,所以我熟悉每一种草药的味道,这碗药绝对不能喝,因为里面加了堕胎的藏红花!”云巧终于将真相说了出来!
“什么!藏红花!”紫薰猛地站起身,一脸惊诧的望向张管家,面色变得极为的苍白阴冷:“张管家,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一声厉吼从紫薰的口中传出,让张管家的心猛的一沉。
“回少奶奶,我也不知道,这药是少爷亲手交给我的……”良久,张管家才打算开口说实话。
果然……果然还是他……白紫薰的嘴角凄然一笑:“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少奶奶”
紫薰突然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出去!”
云巧跟张管家只好先退了下去,刚退了出来,张管家就狠狠的剜了云巧一眼,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