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她看着他依然是那么的安静,依然是那么的呼吸匀称地甜睡着。
她才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接着便义无反顾地从他的身边离开,并迅速地走出了别墅,来到了屋外。
屋外,是夜凉如水的晨曦,街上的行人还很稀少,只有偶尔穿行而过的几辆早车还在街上兜着圈。
她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泪水,伸手拦住了一辆早车,然后便扬长而去了。
也没有人知道她将去向何方,更没有人知道她意欲何为。
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灵巧巧的金羽心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如同蒸发了一般地不再能看到她的人影,不再能听到她的声音,也不再能感受到她丝毫的气息。
反正,她,就从此消失无踪了。
于是,一切由她而起的波澜,一切由她而起的纷争,一切由她而起的烦恼,一切的一切,都因了她的突然失踪,暂时地封存在大家的脑海里定格。
金家因此而保全的一个正派人家的声誉,金凌伊也因此谅解了他的心爱的妹妹;而叶春红因此也保全了一个总裁夫人的名称,只不过是一个名称而已。尽管是一个名称,她也因此而感到十分的万幸了。
这一切,这一切的幸福都源于一个人的痛苦呀。
她把一辈子的痛苦一个人扛了,而拱手把幸福让给了大家。
而她,就是金羽心了。
五年后的一天,在白氏集团白总裁的办公室里。
白孝文正在接一个电话。
“什么,你终于找着了她了!”白孝文一脸欣喜地大声问着对方。“她好吗?她现在在哪里?她胖了还是瘦了?她有小孩吗?快,快,快告诉我!”
“总裁,您先别急,请容我慢慢道来。”小马在电话里说道。
“好,好,你说,你说。”没法,白孝文只好停下他的质问,准备好好地听他怎么说她的情况。
“白先生,我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找到的她的。那时,她刚好在那里洗衣服。她洁白光亮的前额,还有白里透红的脸色,你一看便能知道她这几年窝在这个小山村里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那你不会看错吧?”白孝文忽然听到了她的消息,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地大声重复了一遍。
“那,那,你有没有看到她有小孩子了?”白孝文有些迫不及待地又问道。
“没,好像她正在跟着一个长得好帅的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做事呀,非常的亲密,感觉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了。”这个死小马偏偏避重就轻,他明明知道那个年青的女人的身边有一个长得跟那个白孝文总裁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跟着,他却故意不说。
“好,好,小马先生,请你马上就过来,我想知道你所有知道的详情,好吗?”白孝文在那边有些迫不及待地对小马邀请道。
“哦,那好吧。”小马故作思考状的,然后便满口答应了他。
不到半天功夫,小马先生和白孝文先生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那个无名的山区里时,她正好好地站在她家的院子里拿着一个食盆在喂鸡呢。
不过,他们看见的只是一个十分熟悉或者十分相像的背影罢了。
“喂,喂,请问你是这家的主人吗?”小马老远就朝她大声地吆喝着。
对方硬是没有开腔。白孝文急了,他赶紧大声地对她呼喊起来。“金羽心,你老实地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啊?”
“喂,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究竟要干什么呀?”忽然,那个长得十分像金羽心像的女人转过头来,并大声朝他们回应道。
“咦,她的正面怎么又不像是夫人了?”这时,小马才仔细地看清楚了,那个女人原来并不是那个名叫金羽心的女子。
可是,可是,她的身材,她的背影,她的口音又是那么的跟总裁的助理想像,可为什么一到面前就不像了呢?
“你们说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呢?”这个身材长得十分像金羽心的女子抬起她那满是锅巴的脸对他们也喊道。
“请问,你以前是生活在这里的吗?”小马做着手势对她说。
“我听得到。”没想到那个女人看到小马笨拙的手势,不禁抿嘴一笑。
“好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小马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我的名字叫白金。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那个女人答道。虽然她身穿着粗布的衣裳,脚穿着自做的布鞋,但从她的举动中还是可以看出那个女人自身的素养,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决不可能是在这个山野里土生土长的山里妹子了。
“白……金……”白孝文这时走了上前来,他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有些呆了。
“啊,真巧呀,你姓白,我也姓白呢。”白孝文说着便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然后在她的面前站住了。他想看看她的真实的面目,只可惜那些该死的锅巴灰涂得厚厚得,任是他靠得再近也无法看清楚她的本来面目了。于是,他便转而去看她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我知道……哦,我一看就知道您一定是来自大城市的,您看您的一身的打扮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你的皮鞋是那么的锃亮,你的西裤是那么的笔挺,你的白色的衬衣领又是那么的洁白,就连你的指甲都修理得那么的整齐划一……可见,你一定是一个不凡的人物了。”白金一看到白孝文走到她的身边,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有些侃侃而谈起来了。
“嗯……”很明显,白孝文已经从她的那一句话的最前面的几个字里看出了些许的反常。但他还是决定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她闲聊一下。
“看得出,你很聪明。”白孝文一边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边称赞她道。“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家?我家里只有我和我的老公俩个人。”少妇依然平淡地回答道。
“只有你和你老公?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白孝文一步步地紧逼着。
“有啊,只不过,我的老爹妈和他的老爹妈都已经早早地过世了,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和他唯一的亲人便是对方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白金显得有些烦了,她反问道。
“没,没,我们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这时小马赶紧冲上前来替白孝文挡住了她发射过来的爆弹。
“喂,女人,你的脸上为什么要涂上那些难看的锅巴灰呢?”这时,小马突然大声地朝她发问道。
“因为我的脸上受了伤,不能见着阳光,所以才在脸上涂上了一声锅巴灰哦。”白金对答如流地说着,还不停地朝地上撒着一些稻谷和糠屑什么给一大群的鸡们吃着。
“你的脸受伤了,为什么受的伤。”白孝文赶紧问道。
“喂,我的脸受伤了,和为什么受的伤,难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突然,白金显得很烦躁了,她停住了撒食,直勾勾地盯着突然出面在她面前的那俩个男人大声地责问道。
“哦,没没,不过是我们好奇,想问问罢了,没什么,没什么,请你不要生气啊。”小马又一次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哼。没事找事。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可要走了。啊。”白金一把丢下撒鸡食的瓢,直通通地走向她家的大院子的门,并朝外做出了请客走路的姿势,“请。我要锁门了。”
“等等。”这时,白孝文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走上前来一把拦住了她,“请问,你见过一个叫金羽心的女孩吗?”
“谁?”白金的脸色有些变,就连她的声音都明显地在颤抖。
“金羽心。”白孝文重复了一遍道。
“不认识,不认识……”白金几乎是在吼着一连说了几个不认识。
白金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难看得叫那俩个男人快要吓得跳起来了。
“好,好,你不认识,不认识没关系呀。”白孝文仔细地盯着她的脸和身体,十分体谅地回答道。“好吧,那么,咱们后会有期吧。”
“哼,才不跟你什么后会有期呢。”白金把他们送出了她家的院子后,独自喃喃地说道。
“羽,你在说什么呢?”她正待把院子的门重新又关上,不料家银却从外面走了进来,并笑呵呵地问道。
“没,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见着了一个十分不想见的人罢了。”白金对着家银发出了一声低嚷。然后又走到里屋去做什么了。
“羽,赛琪呢?”家银走到屋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了,然后喘了一口气,拿起桌上了一杯水一口就把它喝干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向白金的方向问道。
“哦,你忘了,他去邻村那位老师那里请教怎么把一个风扇可以随身带着的问题了。”白金在里面答道。
“哦,这小子,怎么对那些个发明创造是那么的上心,我真怀疑他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鬼点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