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不为你和孝文着想,也该为你自己的孩子骞琪着想吧。如果你把他撇在这里,他能过得快乐吗?孝文能过得快乐吗?我们能过得安心吗?羽儿,你也该为你自己想想了,你难道就真的忍心丢下这里大的大,小的小,老的老不管不顾,而去追随那个胡家银吗?当然我们也知道,其实那个孩子也是十分的可怜,他也曾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孩子呀,如果万一他知道了谁是他的亲生的父亲,而你却硬是不让他认,那么,他会快乐吗?他已经失去过父爱了,可是,你不能永远剥夺他享受亲生父亲痛爱的权利呀?而且,你也不能剥夺你自己享受爱情的权利呀……”
“爹呀,不是我不想,只是,只是,现实让他们那么的难堪,于我于他于她,情又何堪呀?爹呀?”羽心在孝文的怀里安静了不久,她这样回答了她爹的发问。
“女儿呀,还说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还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呢。故然你的怜悯可以关照别人一时,但是,你难道能关照别人一生一世吗?难道别人就能安心地享用你给他们的关照,却不管不顾你的死活吗?如果是这样,你要叫我们老人的心何安,叫我们老人的心何安,叫孝文的心何安啦?女儿啦,你就三思吧。”
老人看到她的女儿是这样的懂事,是这样的善良。他的内心里除了感动外,还有就是一定不能再叫他的小女儿再受任何的一丝的委屈的念头了。
于是,他也就不管不顾地把他的肺腑之言对他心爱的女儿吐个一干二净了。
“可是,爹呀,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您老叫我于心何安啦?”金羽心此时哭得就像一个泪人儿一般,你看她那痛苦的皱着的眉捏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了。
“傻丫头,你不用再思虑过多了,现在你就听孝文的吧。啊。”老阿爹看了看孝文,只见孝文在朝他点头示意着什么,他赶紧对他既心痛又佩服的女儿柔声说道。
只见孝文右手一起,轻轻地往羽心的脖子上那么一拍,羽心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不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然后,他把羽心重新放回到了她的病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只见他走到两位老人的身旁,轻声地在他们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俩老人就像鸡啄米似地不停地点着头。
白孝文跟老人说耳语般地说完,就直接走出了病房,去给羽心办理出院手续了。
没半天功夫,金家二老便跟着孝文还有那个一直昏睡着的羽心回家去了。
只是他们一行一回到家里面,便被骞琪缠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他亲爱的妈妈死死地睡着,可把他吓坏了。
“就是你,就是你,你赔我妈咪,你赔我妈咪。”小骞琪一头撞向孝文,并还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裤子,大吵大闹地对白孝文拳打脚踢起来。
“孩子,你妈咪没事的,她只是太困了,她睡一会儿就好了。”身为姥姥姥爷,二老赶紧拉住这个他们盼了多少年的大乖孙,看到他长得如此帅气和阳光,不禁喜出望外,紧紧地把他抱在了怀里。“乖孙呵,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俩个老人是谁?我们是你的姥姥姥爷呵……”
老阿妈尤其兴奋得眼泪都出来了。
“来,让姥姥好好看看我的大乖孙哟。”老阿妈抓住小骞琪,并把他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让他站好,然后自己抬起眼睛来仔细地瞧个够。“嗯,不错,我的大乖孙不错,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不,你看这眉毛,这嘴角,这脸形,简直就是你爸爸的翻版哟。孝文,孝文,跟你长得可像了。啧啧啧……”
“来,来,好宝贝,让姥爷好好看看。”老阿爹这时也来了兴致。他也跟着兴致勃勃地蹲在他们的面前,笑容满面地看着这个他们思念了多少年来的大乖孙哟。
想想他跟他的母亲这么些年受的罪,老人的眼泪不禁就像泉水似地往下涌出来了。
“姥姥?姥爷?”小骞琪一下子被弄晕了,他还没来得及为他的妈咪的昏睡一事而向他们讨来一个说法,却又平白无故地冒出了一个姥姥和姥爷来了。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哟?
小骞琪晃了晃他那颗小小的脑袋,想把那些不相干的事情甩掉,他在想他现在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可是,面对着如此兴奋的场面,他却一时竟还想不起来了。
“哼,对,我们就是你的姥姥和姥爷。”俩老人惊喜地拼命点头。然后又细声细气地跟他解释清楚。“也就是说,我们就是你妈咪的妈咪和爹爹了。孩子,你懂吗?”
“嗯,这个我当然懂了,我们在乡下的时候,我妈咪经常跟我说起了姥姥和姥爷,还有一个舅舅,对吗?”小骞琪拼命的发动着他那思维的绳索,想要从记忆中找出点什么来似的。
“对,对对。宝贝真乖。嗯,那好,宝贝,你说,姥姥和姥爷会害自己的女儿吗?啊?”这时,老人忽然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赶紧以身示范对小骞琪开导起来。
“嗯,那肯定不会了……”小家伙鼓起自己的腮般,思索了片刻,然后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那才乖。好宝贝,来,坐到这边来,快告诉姥姥姥爷你这些年来跟妈咪是怎么过来的好吗?”老人看到他们这个外甥如此的的乖巧、可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老阿爹一把抱住了骞琪,使劲地亲了又亲,直惹得站在一旁的老阿妈也痒痒的伸手抢过了小骞琪,把他放到了一客厅里的豪华真皮沙发上一起紧挨着坐了下来。
“宝贝,快告诉我们,你跟你妈咪想过姥姥和姥爷吗?啊?”老阿妈把小外甥放在沙发上,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小孩子的一双手,一双眼睛仔细地对着这个小宝贝看了又看,似乎怎么瞧也瞧不够似的。
“嗯,可是,姥姥姥爷,妈咪怎么从昨天就睡一直到现在回家还在睡呀?”骞琪还是放心不下他的亲爱的妈咪,尽管老俩口对他是又亲又爱的,可他的一颗心却完全在他那至今还在昏睡的妈咪身上。“我昨天都睡了一整夜了,一直到今天中午才起来,我听阿英婆婆说,妈咪一大早就被家银爸爸抱到医院里去了。姥姥姥爷,您们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孩子,你说什么呢,什么为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你只管吃好睡好玩好就行了。啊?”老人对他那一大堆的问题避重就轻地想要绕过去。
她一边说还一边轻轻地拍着小宝贝的后背,企图蒙混过关。
“不,姥姥,姥爷,您们必须告诉我,我妈咪这到底是怎么啦?以前在家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哦,现在怎么一到了这里,妈咪老是昏睡,昏睡,还动不动就睡一整天,姥姥呀,你的女儿究竟是怎么了呀?麻烦您快点告诉我,好吗?人家都担心死了耶。”
骞琪一说完,便要挣脱开老人的束缚,朝他妈咪睡觉的房间里跑去。
“使不得,宝贝。”这时,紧随其后的老阿爹一把抱住了小骞琪,伸出食指竖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动作道。“你妈咪是身体太虚弱了,她需要休息,她休息好了,身体就没有毛病。乖,让你妈咪再好好地睡一会儿。好吗?”
“可是,妈咪最近是不是睡得也太多了。”没法,小家伙只得嘟起嘴来,非常不情愿地乖乖地重新坐下来。“我都没睡她那么多。真是的!”
“嗯,等你妈咪的病好了以后,她就不会再睡那么多了。”老人见小孩重新坐下来了,一边一个便又紧紧地搂住了他,“来,快跟姥姥和姥爷说说,你跟你妈咪还有那个胡家银叔叔在那个山区过得怎么样?开心吗?好吗?”
“不是叔叔,是爸爸。”没想到,小家伙一听到老人把胡家银称作叔叔,他马上便抗议起来。
“哦,暂且就叫他爸爸吧。那么,他对你好吗?”老人只得顺着他回道。
“爸爸当然对我好了。有时候,妈咪不在家里,他就带我在家里玩游戏,还陪我拆那些好玩的玩具来玩,我在我们家里过得可开心了……”小家伙满脸幸福地跟老人们回忆道。
“哦,开心就好,开心就好……”老人看着小孩子的幸福模样,一时竟不禁也被感染了。
这边孩子正在跟姥姥姥爷们聊得正欢,那边白孝文也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金羽心昏睡的房间里。
只见他手起伏而蜿蜒地在羽心的后背那么比划了一下,金羽心便马上就像被人推醒了一般地非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咦,我这是在哪儿呀?”金羽心在床上非常舒适地伸了伸懒腰,非常自在地抬起她那双秀美的大眼睛,一抬头,便看见了正站在她床前的白孝文。
“孝文,我这是怎么啦?”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心情蛮好地对正柔情蜜意地注视着她的孝文轻柔无限地说道。
只是,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通红。恍若西边的彩霞一般妩媚而动人。
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