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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点绛唇·波上清风

魏夫人

波上清风,画船明月人归后。渐消残酒,独自凭栏久。聚散匆匆,此恨年年有。重回首,淡烟疏柳,隐隐芜城漏。

【赏析】

词写月夜送别,侧重点在居者的忧思、别后月夜的伫望和凝想。词中对女主人公自我形象的描写着墨不多,摄取清风、明月、淡烟、疏柳、隐隐鼓漏等清丽秀逸的景物来烘托映衬,创造出一个优美的意境。

上片先以工笔绘景:清风拂过水面,明月泻下银辉,鳞鳞微浪闪动着光波,月夜恬静、皎洁、优美。江波、清风、明月、画船,这几个富有特征的意象并举,构成了一个清丽纯净、沁人心脾的意境。“波上清风”、“画船明月”之下,却突然接上“人归后”这三字,意脉陡转,气氛骤变,顿时带来了无限的寥落和空虚之感。“人归后”三字含蕴丰厚,既点明行人,又暗示送者独留,从而逗出下文对居者的描写。“渐消残酒”翻进一层写临行前置酒饯别,双方依依难舍之情。

“凭栏久”紧承“渐消残酒”,“独自”应上“人归后”。这几句写的是这位女郎独自一人,夜幕中凭栏伫立,不忍离去,她对行人的无限钟情,她的满怀思绪,不言自明。

过片写“独自凭栏”的思绪。对于恋人,短暂的分离已足可销魂,何况年年分别,岁岁离恨,而这回又归期难凭呢!她凝神冥想,思绪翻腾,而时间如奔逝的流水从她身边悄悄掠过。远处的芜城传来隐隐的更鼓声,向时的津渡一片沉寂,只有残月映射下的两行疏柳、几缕淡烟,依稀可辨。

芜城常被用来寄慨。煞拍三句,以景结情,言止而意无尽。“重回首”遥接“人归后”,“芜城漏”暗合“凭栏久”,全篇浑然一体,妙合无垠。

此词借景色之映托以言情,具深婉流美之致,显示了作者不凡的艺术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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