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枫和剑旭从回宫后就被上官夜辰吩咐去做什么了。
当他们来到皇上寝宫时,果然如上官兰熏说的那样,殿门外那一排排的禁卫军,那一个个严肃的面容和森然的姿态让上官夜辰轻拧了下眉,而后舒展开,只不过那比他们更为凛然的面容,那不怒自威的神态怕是任何人见了都要敬畏几分吧!
“让开。”典型的惜字如金。
那些侍卫一见是上官夜辰,又见他面色不善,有些气短的想要让开,但皇后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谁要是没有本宫的命令放任进来一律杀无赦。”
“五皇子,皇后有令,皇上现在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中间像是统领一样的男子站了出来有些为难的说道。眼神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
上官夜辰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解释,只是更加冷然的道:“让开。”依旧是那两个字,但现在却让人感觉如临冰窖一般,刺骨的寒。
“五皇子……”那人低着头,恭敬而坚定不移的站在那里。
夜倌岚拉了拉森寒之气愈加旺盛的上官夜辰,奇迹般的,寒气瞬间尽收,柔情四溢的眸子瞧着身边之人,含情的询问。
拉了下他的手,夜倌岚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是站了出来,傲然的说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御医,今天来是替皇上看诊的,难道你们也要拦吗?”
夜倌岚被封为御医那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因为她是天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官。那统领自然也知道。
如果说刚才上官夜辰的话他还可以坚定的抵抗,但夜倌岚的话却让他犹豫了。她是来替皇上看病的,如果自己拦着她,要是耽误了那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但皇后的训诫又不是他可以违抗,眼神有些慌乱,乱了心神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夜倌岚最会的就是看人心,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他动摇了,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由再接再厉继续半劝慰半威胁道:“如果你耽误了时辰,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先给一巴掌,然后又赏颗糖,有时候效果出奇的好。
“如果你是担心什么,一切后果由我跟五皇子承担。”
那统领一样的男子不由抬头看向这个说话气势丝毫不输给上官夜辰的王妃,眼中满是钦佩,再三思考,最后往一旁退了退,再次低垂着头,让他们顺利的进去。
身后上官兰熏对这个皇嫂又多了一份敬佩,想他在过去几天想了多少办法,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就是没成功一次,而她就几句话就成功的解决了一切。
夜倌岚他们现在才没时间也没心情理会这些,急急的往内宫走去,但才进门,只要再推开一扇门,就可以看到的他们一下子全都僵硬的愣在那里,忘记了任何反应。
从寝宫传来皇后清冷沙哑的嗓音,“皇上驾崩了!”
很久之后夜倌岚都还记得,当他们准备推开那扇门时听到这句话后上官夜辰的反应。
那双骨节分明白皙的手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放在门上没有了任何动静,忘记了去推也忘记了收回来。
完全就是僵化了,那绝美出尘的面容没有人和表情,就连那令人敬畏的寒意都消失了。那漂亮过人的眼眸瞬间空洞,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被瞬间抽掉了。
这样的上官夜辰让夜倌岚感到了害怕。手不由自主的拉着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语言变得那么苍白无力,可嗓音宛如被人掐住了般,什么也说不出来。除了紧紧的握住那双在颤抖的手。
夜倌岚不知道他会在这里站多久,也不想去问他要站多久,她只知道不管是多久自己都会一直陪着他。
但是就在他们站在门前时,一直紧随在他们身后的上官兰熏突然将他们推开,不顾一切的将那紧闭着的门用力推开。
踉跄的跑了进去,一双纯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皇上,不敢眨一下,可是那不断掉落的眼泪逐渐迷蒙了他的双眼,害怕的想要逃避,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父皇只是睡着了,等到明天天一亮,父皇一定又会睁开眼睛;一定还会怒瞪着自己,一定还会宠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眼睛要那么痛,痛得让眼泪止不住的留!他是天朝的十二皇子,怎么可以轻易流泪,他不可以哭。父皇没事,他哭什么,他不可以哭的……
一步一步小心的移到床头,上官兰熏不敢眨一下眼睛,看着他那么安详的躺在那里,好像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好像就只要一下他就会醒过来。但心上那被扎着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痛!
跪在床边,用力的握住那双已经冰凉的手,出声却是隐隐的啜泣声,“父……皇”
见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上官兰熏不相信的再次唤道:“父皇……”这次的声音多了份绝望和悲凉。
上官兰熏那一推将僵化的人推醒,然后机械般的也走了进去,但是只是进去了,上官夜辰就不敢再往前走,无神的看着那病床,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去看,拉着夜倌岚的手却是在不断的加大力度。
那不断加大的力度让夜倌岚几不可闻的皱起了眉宇,那仿佛要将自己骨头都捏碎的力度,让她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就算那痛快要让她忍不住了,可也没有出一下声,更没有将上官夜辰那无意思的手甩开,而是无声的任由为所欲为。
不用去看也知道一定青紫一片,但现在的她根本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宛若挖掉灵魂的痛楚他该怎么去忍受!
皇后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闯了进来,眼里那得意的神色根本还来不及消散,幸好他们进来根本没有去看她,全部的精力全都在那个身体冰冷躺在龙榻之上的人。
顺序的换上那悲痛欲绝的面容,哑着嗓子哭诉道:“薰儿,你父皇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