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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声名初成

自莫远使出雨之剑势后,已有半月,这半月来,每日辰时都是他立于演武台上,青锋出鞘,演练无锋剑法给众藏剑山弟子。

而后便是弟子们自己的演练时间,莫远虽目盲,但修了神识之法,却也可以感知到藏剑山弟子们的剑招中有无错漏之处。

“师弟,盈若缺是虚招,不用太多输出真力,时刻准备后手剑光,故漏弱点于敌,你且在试试。”莫远闭着双眸,行于演武场间,在感知到一位青衫师弟的剑法后,出声指点道。

青衫弟子连忙抱拳致谢,感激地看着莫远。

半月以来,莫远已经用自己的实力与人格魅力折服了众人,所有人都明白,这位一握上剑就气息凌厉令人不敢直视的师兄,实际上是一位非常好说话,非常温和的人。

现在的情况是,早课演武本来规定的时辰经常已经过了,弟子们却始终不散,依旧兴致勃勃地演练着无锋剑法,莫远见状也不好拉着莫清月开溜。

而莫清月,虽样貌骇人,血痕恐怖,但因为莫远的关系,再加上这些弟子大多质朴实在,虽仍旧不怎么敢接近她,但却也不会用诧异的眼神看来看去了。

“行了!都快接近午时了,未到始境的外门弟子全都给本长老回去吃饭!”演武长老管理着演武场,镇守祖师雕像,这段时日来,藏剑山弟子可谓朝气蓬勃,一个个都盼着早日学会无锋剑法,谁都不愿落于人后。

虽然看着这状况演武长老脸都笑开了,但未到始境的弟子不吃饭可不行,当下喝道。

长老开口当然不可不听,青衫弟子们抱拳一礼,不情不愿地道:“谨遵长老之令。”心中想的却是,哼,我回到居所继续练,你能奈我何?

莫远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来,整日指点着弟子们,自己对雨之剑势的感悟倒是停滞了下来。如果是以前的莫远,停了也就罢了,但见识过掌门封无意那锋芒欲破苍穹的剑意后,他的心,就再也安定不下来,只想着能在这剑之一道上,更进一步!

莫远虽已是白衫弟子,但修为却仍旧是凡境,当下神识一扫,找到了正在一个角落一招一式挥洒着剑光的莫清月。察觉到无人注意自己后,莫远偷偷溜去过,一把拉住了莫清月的小手。

莫清月悚然一惊,长剑直接倒贯而回,朝着莫远的面门刺去。

莫远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过头,却被长剑带走了几缕长发,吓得拍着胸口说道:“小月,你是要谋杀亲哥啊!”

莫清月在转身之际,就已经发现了是莫远,见这家伙自然地抓着自己手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莫清月脸色红红地轻声道:“谁让你偷偷摸摸地这样做,坏蛋。”

还没等莫远开口,莫清月又说道:“还有,你才不是我亲哥,哼!”

这句话可伤了莫远的心了,清秀的脸都瞬间白了,他苦涩地说道:“小月,是哥哥做得不够好吗?”

莫清月见他的模样,哪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心中委屈之时又不免心疼,只能冷声说道:“对!你还不够,远远不够,所以,永远别想着做我亲哥!”

莫远无奈,只觉得自己虽然很努力,但对小月的关心却仍旧太少,以后还得多多考虑她的感受,当下无意间松开手,低落地说道:“嗯,我知道了。”

说着便慢慢地往山崖小居走去,虽说入了内门,但他和莫清月并不像其它内门弟子一样,有各自的师门任务与传道之师,只因两人,都还只是凡境,所以依旧住在山崖小居上,以心法修炼为主。

看着莫远萧瑟的背影,莫清月清冷的心隐隐作痛,但却不愿意收回自己的话,只能在心中暗骂笨蛋笨蛋。不过她却是迈着步子小跑着追了上去,依旧如往日一般挽起莫远的手臂。

“小月,我就知道你在嘴硬,哈哈!”莫远突然绽放笑意,宠溺地揉了一下莫清月的脑袋。

“哼!”莫清月的声音依旧冷意十足,不过在莫远听来,却比以往灵动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莫远自认为没人看到,但他却忘了自己的神识只能扫五米的范围,而这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女弟子心中的人气,已经快赶上那五名天之骄子真传弟子了。所以,时时刻刻都有女弟子在偷偷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莫远师兄老是和他妹妹黏在一起啊,好讨厌。”一名白衫内门女弟子撅着嘴说道,虽然她比莫远先入内门,修为也到了始境中期,但见过莫远的剑后,此刻内门之中依旧敢称呼莫远为师弟的,只有内门排名前五的高手了。

而那排名第二的高手楚红衣,早已经成为了莫远的头号女粉丝,整日眼睛冒着小星星看着他,师兄师兄的叫个不停。

“唉,三年前,莫远师兄并未展露特殊的天赋,且天生目盲,父母也过世了,过得很是凄惨,但与他出于同一个家族的莫师妹却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就连无锋剑法也是莫师妹手把手地教给他的,所以两人的感情应该很是深厚吧······”

却是一个莫远的小粉丝,专门去打听了莫远的过往,此刻无奈地说道。

听闻此言,众女弟子相视无言,这样的感情,从双方最苦难的日子一起走过来,确实是最坚固的了,也难怪莫远能够为她如此。

“可是,我怎么觉得怪怪的,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兄妹的样子······”一位女弟子撇了撇嘴说道,因为莫远在这些日子教授大家剑法的过程中,虽然也会很亲切地指点大家,但都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让人生不出误会,但面对莫清月的时候,他却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更加温柔,更加随性。

这一句话仿佛触到了所有女弟子内心中的疑问,当下一个个神色各异地回忆起来,却发现,还真是这样!那两兄妹的交流,动作简直不像兄妹!

“额,大家,散了吧,好好修行无锋剑法······”却是一个内门师姐想到了不和谐之处,当下脸色微红地说道。

一行女弟子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走了,演武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的莫远,正惬意地躺在小屋前的木椅上,身旁放着一杯莫清月刚沏好的茶,缕缕香气飘散在崖间,莫远惬意地深吸一口气,暗想,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小月越来越贤惠了,感觉也不再那么冷漠,这可是个好现象!

“莫师兄过得逍遥啊!”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莫远闻言一笑,都不用开启神识,就知道是谁了。

“越师兄,近日可好?”莫远起身施了一礼,微笑着问道。

来人却是越子明,外门第一人,已经被一名神秘的长老收为了弟子,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更重要的是,他曾给与了莫远一道剑光保命,当时双方皆是不熟,能做到这步让莫远一直铭记在心。

“我可当不得师兄啊,没想到莫师兄剑道修为竟如此高深,可笑当时我还瞎操心了,哈哈。”越子明洒脱一笑,直言不讳。

莫远却肃容说道:“师兄万不可如此说,如再叫莫远师兄,却是不把我当朋友了,那道剑光,我一直有细心收藏。”莫远说着,掏出了一颗水晶,里面嵌着一丝亮银色剑光,这是他专门从传功长老处求来的蕴灵水晶,转移剑光后一直贴身戴着。

越子明一见,胸中顿时感慨万千,有些人,无论自身境况如何变化,却始终不会迷失自己,如果自己再这样执礼,反倒虚伪了,当下朗声一笑:“好!我越子明有幸,结识了莫师弟,今日来,却是专门向莫师弟讨教来了!”

闻言莫远疑惑不已,不过却没发问。

越子明见他表情,哪能不知莫远有疑惑,当下苦笑着说道:“见了师弟的剑,我竟对自己的剑产生了疑惑,如果不能解决,怕是以后将不得寸进,师兄我也是无奈了。”

原来是这样!

莫远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原来如此,师弟我奉陪到底!”

“等等,两位可介意我等一观?”这时,一道略显轻柔却磁性十足的声音传来。

莫远神识一扫,嗯?古歌笑,楚红衣,钟小璨,夏于修!内门前四的高手竟携手同至!

莫远执了一个平辈礼,说道:“见过各位师兄,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四人身姿潇洒,身形几晃便到了近前,邪魅俊秀的古歌笑说道:“自然是来论剑。”

“莫师兄,我是专门来拜访你的哦!”楚红衣看起来很端庄,但此刻却像个小女孩儿一般眨着眼睛俏皮地说道。

钟小璨小脸一黑,撇了撇嘴说道:“不害臊,哼!”

莫远微微一笑,也不怀疑,既然是来论剑的,他可不会拒绝或退缩,当下转过身子,轻声唤道:“小月,家里来客人了,添几把木椅。”

楚红衣见状吃味,低声道:“莫师兄与莫师妹关系简直好过头了!”

片刻后,莫清月就出来添了五把木椅,几人相互见礼,随即坐下。

几人皆是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莫清月,又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莫远,心中却是在暗想:“若是有一天莫远复明,见了莫清月的相貌两人的关系还会如此好吗?”

莫远却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当下说道:“越师兄,我们开始吧!”

越子明闻言,战意勃发,却是让在场之人眼前一亮,此人果然也不是凡俗之辈,越子明长剑出鞘,喝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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