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你为什么要教我识字?我都不喜欢,我更想学做一把剑,我要成为一个强者,那样就可以保护妈妈了!”一个大约六岁,长相可爱小男孩,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盯着一个约摸四十有九,长相粗犷,满脸胡须的大汉问道。
看着他稚气的样子,却扮着大人般认真地说话,陈伯哈哈大笑起来,放下手中的活儿,转过身,脏兮兮的右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严肃地说道:“天儿,要记住,知识也可以改变人的命运!”
“啊”!这声尖锐的惨叫,直闯人内心深处,令人感到恐惧颤抖!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年,年纪最大的也是十六岁。他们正围着惨叫声的来源,一个九岁左右的男孩。他下身****被绑在一个木柱上,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熊熊烈火在燃烧。炙热扑面而来。
站在火炉前面,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冷眼看着正在哀嚎的男孩,面上无任何表情,丝毫不为自己残忍的行为所动。“你妈就是一个贱人,不知跟哪个野男人所生下你这个贱种,竟然妄图想进入我流家的大门。我要当所有人的面宣告,我才是货真价实的流家大少爷,流家的继承人。父亲大人只不过怜惜那个贱人有几分姿色,才收留了你们!”
“小伙伴们,他妈就是一个妓女,而他就是一个贱种,一条狗,今日本少爷高兴,就赏这条贱狗与你们玩耍。”十三岁的少年说完,周围的少年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到正在被热气灼烫的男孩。笑声无情地掩盖了令人心颤的哀叫!
夜色如墨,将整个天空淹没。频繁划过的闪电,仿佛为漆黑的夜空留下一条条惨白的疤痕。初冬的寒气夹杂着冰冷雨水,在天地间肆虐着。一座装饰豪华的府第坐落于夜空下。辉煌的灯火正显耀着这座府第的富贵。
府第一处后院,一对浑身湿透的母子正跪在其中,时不时出现的雷鸣声犹如野兽临死前最后一声哀叫。豆大的雨滴密集得像是万箭齐发般壮观。夜风如寒冰扫过,发出刺耳的声响。正跪着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面色青白,牙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颊深深凹陷下去,相貌平平。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是神采动人。
跪在一旁的少妇,尽管衣裳已湿透,长发凌乱。狼狈不堪!也难掩她出尘绝世之美。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仿佛能令众生倾倒。此时却是满眼宠溺地望着身旁的少年。纤纤玉手紧紧揽着他。
许久,一位中年男人在管家陪同下步出房外,其相貌一般,甚至可以丑陋来形容。一双小眼睛如毒蛇般盯着跪在面前不远处的母子。手执长鞭,指着美少妇,歇斯底里地吼道:“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破坏我多年的谋划。我好不容易才搭上城主大人这条线,全被你这贱人破坏了,全被你这贱人破坏了!”“只不过要你跟那老匹夫睡一晚,就有那么委屈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缓慢低沉,阴森森地说了一句,“贱人!”
说完,他右手长鞭扬下,向前打去。少年不忍母亲挨打,挺身而出。生生受了一鞭,“啪”,一声。衣破肉开。“贱种,我都还没收拾你。你竟敢管闲事。”说着,中年男人长鞭便打向少年。美少妇凄厉哀求着。
“打你,好啊!”中年男人听到少妇哀求,突然停下鞭打少年,转过身,扔掉沾满鲜血的长鞭,挽起长袖。缓步走向少妇。划过的闪电照亮他的脸,异常阴森可怕。“就如这贱人所愿!”说完,他抡起拳头向眼前凄楚动人的美少妇砸去!
“不要,”,躺在一处沼泽的流天紫大声叫道。初春刚隔化的白雪变成冰水流入流天紫所躺那一处沼泽里。刺骨的寒意在他体内流窜。此时他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整个人看上去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
“不要打她,不要!”昏迷中的流天紫痛苦地大叫着。伤可见骨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沼泽里的冰水溅起。大叫中的流天紫突然睁开眼睛,双眸里诡异地布满绿色光芒。全身的皮肤也突然变得通红,犹如火浆在血管里流动。
沼泽里的冰水发出阵阵“嗞嗞”的声音,一缕缕白烟凭空出现。在他异常痛苦地大叫中,沼泽里的冰水被他体内传出的高温蒸发干。体内的血液仿佛也承受不住体内突如其来的高温。血管里流动的红色血液渐渐变成了绿色。流天紫的嚎叫声也渐渐微弱。直到再次昏迷过去。令人惊奇的是,绿色血液流过的地方,狰狞的伤口竟然缓缓愈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也渐渐逼近黄昏。流天紫还静静躺在沼泽里,此时的他除了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残破不堪之外,身上的伤竟然神奇地痊愈了。突然,他的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旧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他猛然坐起来。双眼茫然望着四周。光秃秃的树林上撒满了金黄色的阳光,上面积雪反射出点点晶莹。他站了起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走到了一处高坡上停下,眺望着远处雄伟的建筑。
“你母亲可不是个普通人。想当年她何等惊艳,不仅拥有倾城之容貌,在修炼源气上,也是天赋异禀。要不是……”醉醺醺的陈伯讲到这,突然惊恐地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过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很痛苦地说道,“真是天意弄人,真是天意弄人呀,竟然遇到你父亲那个贱男,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陈伯说完突然瞪大眼睛盯着旁边还是六岁的流天紫,“虽然小姐和我的源力被封印,要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只要小姐离开流忠仁这个贱男。就不会沦落这等凄惨的境地。都是你这个臭小子,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扫把星。”
十几年前,流天紫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平时对他疼爱有加的陈伯为什么会突然像是发了狂一样对着他痛骂。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全想通。他闭上眼睛,痛苦地对天大叫了一声,“啊!”
往日母亲对他溺爱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他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母亲大人,我不该总是怨天尤人。原来我就是一个不祥之人,若孩儿无保护你的能力,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流天紫一边哽咽道,一边对着前方磕头,“请恕孩儿不孝!我就是一个废物,可能今生今世都无法拥有保护您的能力,母亲大人,就当从未生过我。我不能再拖累您了!”他痛苦地闭着眼睛,靠着身旁一个岩石坐下。
夕阳如血,此时显得那么凄美!
与此同时,在流天紫刚眺望的那座城市里一处牢狱。一位身披黑色盔甲的将官急步走进,向其中一位值守的狱卒招了招手。两人同时走入一条昏暗的通道,黑甲将官低声道:“天亮之后……”之后,只用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继续说着。
黑甲将官讲完之后,狱卒却是大吃一惊的表情,“将军,这不好吧,城主大人那边?”“这是城主大人的意思,照办就是!谨慎一些,不要走漏了风声!回去吧。”说完,黑甲将官戴上头盔,快步离开牢狱。门口的火把照亮他的侧脸,一条狰狞的疤痕沿左耳顺脖子而下,像是一条盘踞在他脖子上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