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后的坚冰
“啪——”秦呤推开大老板办公室大门,身后林秘书急切地对大老板解释,“老板,秦小姐……”
“没事。”
大老板冲林秘书挥了挥手,让她出去。让林秘书十分好奇地扫了一眼绯闻女主角。她可也听说这位秦小姐跟大老板间的事情。不过一直不相信,根据她私人资讯,她家的大老板早已结婚,怎么可能跟公司员工缠上关系。不过……
林秘书离开时,十分狐疑地来回扫了她家老板跟秦呤一眼,现在她怎么只用双眼看,也会觉得这位秦小姐跟老板间可能真的有些什么。
“秦呤,你来啦!”原本埋首文件的钟秉人霍然抬头,脸上扬着神采飞扬的笑。
秦呤啪地一声将双手压住桌上的档,怒目横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有些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突然调职。”装得还真像,秦呤死瞪着他。
“哦!”他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这件事啊!”
秦呤有股掐死他的冲动,果然这个人的本性恶劣到了极点,明明就在装腔作势。
“我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所以你就为了你的私欲,让我明升暗降!”她咬牙切齿,“你不会忘记我大学主修的是设计而不是私人秘书。”越说,声音越像在怒吼。
“你大学不也选修了这一门吗?”他反驳道。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选修当主修。明明主修绘画选修商务,出社会却像个死要钱。”
秦呤说得有些气喘,脸有些喘得绯红。
钟秉人心中一笑,面部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这不是顺应时势吗?而且这也不算明升暗降,工资照给,还有奖金。”他的嗓音低缓而蛊惑。
如果是平时,秦呤早就妥协,不过一想到顶头上司是钟秉人,她心中就有股热气喷涌,还记得她刚开始找工作的原因也是为了不想让钟秉人养,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反正我要回设计部!还有,现在更不能昭示你已经结婚的事,我可不想被围攻。”她现在想起,还有些后怕,果然结婚前叫他不准公开已婚身份是正确的。当时她也只顾虑到若是有女子爱上他却被他已婚身份所阻隔,现在想来,那时果然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现在都不可以?”
他无辜的表情让秦呤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狂风吹散,不过一想到公司同仁的恐怖,还是坚定地点头,“不行。”
“对了,你今天还得去医院,要不你先回去。”他突然说道。
“我才刚到公司。”她睨他一眼,看向窗外的初阳,突然就觉得这次的调职没他说的这么简单。
“反正这段时间你继续放假,要么就调到我身边做事。”他低沉的嗓音说着小孩子般别扭的话。
“为什么。”如果没有理由,她可不会听从。
“没有为什么,作为员工只能服从命令。”
秦呤冷凝一眼,“那我还是继续放假。”
钟秉人脸上的紧张之气呼地一散,好像早已知晓她的答案。为此,她更加狐疑地望着他。
“……呃……我脸上有什么。”钟秉人左手抚在脸上,咳了一声。
“没有。”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他的左手一眼,“你的手伤好了?”
“恩!已经结疤了。”这得归功于他良好的复原情况。
她的眼,静得如水,凝视着那双沉得看不清楚表情的钟秉人,在认识他的两年多个日日月月,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钟秉人有事瞒着他,刻意地隐瞒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对于慢慢习惯依赖钟秉人的她来说,就好像突然在她面前树立了一座大山,压顶得窒息。
有什么,他不想她知道。这是秦呤第一感觉。
现在的她却小心翼翼地掩盖着这种感觉,不想被察觉。钟秉人很敏感,她此时只能点头,稍后再议他的隐瞒。
理智上,秦呤应该这样做,不过她却不想,“你没瞒着我什么事吧!”
“没有。”
回答得太过快速,钟秉人查觉后,宠溺地揉着她的发丝,“你想哪儿去了。”
“是吗?”她提高语调,“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你就完蛋了。”开玩笑的语气透着肉眼看不见的认真。
正待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老板,李姐上来送资料。”
“咳,叫她直接进来。”
钟秉人说完回头,正好对上秦呤微眯的双眼,咳嗽声一刻不停,脸都有些涨红。
李盈然一进门,就感觉到两人对峙的诡秘气氛,在门上轻敲了一记,“老板,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调笑的语气,丝毫没有对上司该有的谨慎态度,倒像是相处已久的朋友。
秦呤突然想起那日在茶水间遇到李盈然的事,她那时的言行举止,在现在看来,都十分的反常。
“李姐。”她唤道。
“啊!这不是……”李姐眼前一亮,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咳得厉害的钟秉人,后面的话在一片笑声中沉了下去。
“有点假。”秦呤觉得此时的李盈然像极了钟秉人,刚进门时就看到的人,还可以恍然大悟地像是突然看见。
李盈然呵呵一笑,“是吗?”
钟秉人插了一句,双眼时不时故做漫不经心地扫向秦呤,“你不是要回去吗。”
“啊!对了,回去一定得好好休息,过个……唔……再过个一星期再回公司最好。”李姐贼贼地眨眼笑。
“嗯哼!”钟秉人使劲咳。
秦呤看得莫名其妙,不过有一件事情已经很明确——钟秉人真的有事瞒她。而且这件事很显然,李盈然知晓。
“我回家了。”她撇嘴,下回得好好查查,钟秉人这家伙跟李盈然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她,很在意,十分的在意。
可能秦呤自己也没有发觉,对于钟秉人认识李盈然,而且很熟这件事,她真的十分的在意。
真该死!她现在宁愿钟秉人还是刚结婚那会儿的冷然温柔。
被迫放大假能有什么事情可做,秦呤懒懒地看着天上的浮云。
真的无事可做呐!
穿着正装,秦呤却不能正当地回公司上班,反倒只能在街上闲逛,钟秉人那家伙,到底在背后做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医院,秦呤暗自摇头,走上三楼住院部。
“这不是林夫人的女儿吗?林夫人现在……最好别进去哦!”一位面熟的护士捂着嘴偷笑,秦呤却满头雾水,难道是母亲有客人?
正待她欲问时,护士慢慢地远走,她摸着下巴,正欲推门的手停顿,屋里面低沉的磁性嗓音不正是林父吗?难道因为母亲这次住院抛下生意回来了?
秦呤是了解这个继父的,虽说他在家的时日并不长,总是出差出国,但是他对母亲却是极好。
门内传出母亲轻悠的欢快嗓音,秦呤有些落寞却也为母亲高兴,可能这才是母亲应该过的生活。
她有些放下心中的执扭,暗自摇头,背上却被一只手轻轻拍打了一记。
“啊!林兰希。”
她转头,有些被吓到,见是林兰希才松了口气,“你走路不会发出点声响呐!”她抱怨道。
“呐!亲爱的妹妹,我可是提醒过你我的到来了。”林兰希看她还会取笑,心头一松,自那日钟秉人打了通电话问他她在哪儿后,他一直都极力地躲避着,就怕一次次的出现,会令她的依赖更深。
“林兰希!”她不悦,对于“妹妹”这个字眼,虽已不像往常那样反感,却也不怎么喜欢,总觉得被降了一个等级。
“怎么?不喜欢听我叫你妹妹。”他咧开嘴,“那你叫我哥哥我就答应以后都不叫你妹妹。”
这有差别吗?叫他哥哥,被叫作妹妹!两种可能都是他占优势。
“好啦!可别让爸发现你听墙角,到时妈害羞起来,你能忍受得住爸的锋利眼神?”
林兰希拉着她,离开病房门口越走越远。
“喂!林兰希,放手啦!我自己知道走。”她甩开被紧拉的手,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不过也不至于把她的手拉得这么紧。
被拉后的手好像也被印上了红绯,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可能会心动得跳起来,不过现在,被他拉过后却发现,其实也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动人心魄。
明明是期待很久的对待,现在看来,却觉得很是平常,难道她对一个人的爱情,真的最多只能坚持两年,纯粹的两年紧持后,剩下的只有凋零的落叶,再不见艳丽。
“喂!林兰希,我以前有没有说过喜欢你。”她心中的坚冰一角只剩下这一个,也是时候完全消溶了。
“恩!”林兰希的脸庞有些僵硬,却在秦呤认真的眼眸下无所遁形,哪怕只有一个字,他说得也十分困难,就像被完全地看透。
“你相信吗?或者说是,你相信过吗?相信我说的话是出自内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知道,急切地想清楚地知道他是不是真像表现出的那么迟顿。
林兰希还想逃避,怕一出口就打破兄妹间坚守了十几年的平静外貌。不过,有可能是秦呤的眼神太过认真,认真到令人不忍欺瞒,林兰希点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相信也知道。”
“哦!”
这声“哦!”像朵云彩,十分的轻悠,好像卸下了十几年重负的负重者,林兰希还以为她还会继续,却不想这声“哦”字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现在的她,已然不再在意他为何会逃避,也不在意他为何对她的爱不作回应。
心尖的锐利也因为这声“哦”字,得到了全然的消溶,最后一个浮角,得到了解脱。
“哥,能最后为我讲一次黑天鹅的故事吗。”她看向不远处的白桦树,大朵大朵的叶子像流水一样滑落脱节,自由地飞荡着。
林兰希全身微颤,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哥,怎能不叫他震撼与激动,心中像喷涌的泉水,不能抑制地往外喷绽着一朵朵透明的水花,他的嗓音干哑,“你叫我哥?”好像还不敢相信,这声“哥”是由她嘴里冒出。
“啊!哥。”她笑他的激动,只是一声哥罢了!
“呵呵……”他开始傻笑,颤抖的手指拨打着越洋电话,“喂?丽莎,小呤叫我哥了,小呤叫我哥了。”真是激动得像个初为人父的男人。
秦呤摇头,只是一声哥而已,倒叫他连越洋电话都打得出来。
她没有发现,现在的她对于林兰希拨打电话给丽莎这件事,完全没反应,或说是已然完全不在意,不再有以前那般激烈的反应。
大学时代的秦呤,只要林兰希对任何一位异性露出一点好感,就像头被侵犯领域的狮子般张牙舞爪地捍卫自家领地。
其实对于林兰希来说,他的激动不是来无缘由,而是心中实在激动难耐。一直以来,他都知晓着秦呤爱慕他的情怀,却一直又找不到能够完美解决的办法,只能逃避着,还被丽莎投以失望的眼神。
现在,他却听到秦呤口中的那声“哥”,一直以来阴霾遮天的阴暗现在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能再为我讲一遍黑天鹅皮莉亚的故事吗?哥!”她轻唤,拉回他远离的思绪。
“好,好。”他傻笑地回答,这声“哥”的威力强大到直逼他的心坎里。
林兰希的嗓音低沉磁缓,很适合讲故事,给人一种柔和轻缓的舒畅之感。秦呤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总是逼着林兰希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讲睡前故事,特别是在父亲离世,母亲跟她关系隔阂之时,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将她全部精神虏获的俊美男孩身上。
她喜欢他,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就像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在那个孤寂的时候,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可能就在那时,误认为,那就是永恒不变的爱情。直到钟秉人出现……
“哥。”
“嗯!”林兰希故事讲到一半,转过头看她。
“我身边好像也有一只名为皮莉亚的黑天鹅。”那只不算俊美却很温柔的黑天鹅像一道清泉,缓缓地流入了她的心间,等到她查觉时,那股清泉已然溶入了她鲜红的血液之中,不能脱离。
是吗?林兰希怅然若失,那只黑天鹅指的应该就是钟秉人吧!“他会等到吗?”他意有所指地问她。
“恩!可能会吧!因为那只白色天鹅脚踏船也在尝试着去回应。”回应那长时的依赖成自然。
这就已经很好了,林兰希跟秦呤都知道,这已经算很好很好了。
从医院回到家,心情轻松自然欢畅的秦呤嘴里哼着五音不全的歌曲,等待着钟秉人的回家。
钟表上的长针短针合笼到了12的位置上,钟秉人却仍未回家,就连电话也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秦呤皱着眉,钟秉人晚归!这是件令人十分意外的特大事件,结婚几个月,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哪怕是蜜月期间,再忙的工作他也未曾像这样,钟表已然进入了第二日的凌晨。
她又拨打了一次,得到与次相同的答案——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秦呤有些担心钟秉人出事,于是像个小老头一样,在客厅里面急得直打转转。
正待她打算再次拨通钟秉人手机时,门外巧合地响起了门铃声。
“来了。”秦呤跳着走到玄关处,打开门。门外有两人,一男一女,男女两人秦呤都认得的。
特别是男性,她更是熟悉,秦呤这次皱眉看样子有些生气,不过嗓音中却是十分平和低缓的语气,“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钟秉人整个身子几乎都趴在了女子身上,秦呤接过手,好大的一股酒味,她给了女子一个微笑,“麻烦你了。”
这女子正是李盈然小姐,此时她意味深长的眸子笔直地朝着自己,令秦呤心中觉得十分别扭,像被看珍奇动物。
“李姐?”
“呼……还好你在家,不然我可惨了。”她呼了口气,跟她一起搀扶走得踉踉跄跄的钟秉人回卧室。
“他,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合力将钟秉人放在床上,秦呤将疑问的目光扫向李盈然。
“哦!今天老板请客,可能是他高兴吧,喝了不少的酒。”李盈然回道,扫视了一秒整洁的客厅。
秦呤泡了一杯咖啡出来,递到她手上,热腾腾的气流笔直地往上冲,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
“李姐好像跟我丈夫很熟。”连她在钟秉人家里也像是早已知情。
“呵呵,那小子,跟你结婚时也不请我,真不够意思。”李盈然抱屈,双眸直瞅着秦呤,看得秦呤只得顺便问下去,“你跟我先生……”
“啊!这件事得保密。”她伸长食指放在唇齿下,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好像十分享受被猜忌的感觉。
“啊!对了,我先回家,老板就交你照顾。”她风风火火地起身,恍然拍头,跟秦呤告别,连给秦呤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就跑到了玄关处说了声“bye……bye……”
秦呤看着茶几上还腾着热气的咖啡,略微失神,微撩的窗外向内撒了几许风,吹得飞腾的白色雾气扩散弥漫开来,像绽放的一朵朵白色石棉花。
“碰——当——”
从钟秉人卧室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将秦呤飘离的思绪倏地抽回,就见她踏踏踏地打开房门,不过却双手捧嘴地有被吓到。
本该在床上沉睡的钟秉人,白晳的脸庞上充满着红晕,却跌坐在地上,开始解开领口的纽扣,嘴里还嚷着“好热。”
有那么一瞬间,秦呤怀疑他在假装,假装酒醉,不过布满红晕的白晳脸庞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可能,而且她还能由他身上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香。
秦呤不喜欢喝酒,却喜欢闻别人喝酒身上的酒味,明明是作呕的泛酸味,她却可以自动理解成酒糟发酵,令人实在不敢恭维的品味。
“喂!”秦呤走上前去打算扶起他,却被钟秉人高大的身躯压在了身下,“喂!钟秉人,你给我醒醒。”
面颊上充斥着酒冷冽的味道,由钟秉人微启的唇角泄露出来,细细地扫在秦呤细腻洁白的脸上,将那张同样白晳的脸颊熏得一阵红晕密布。
“嗯?是谁……”钟秉人微启双眸,努力想看清被压在身下的女子的容貌,却被眼前的一层白雾笼罩,看不清晰。
“钟秉人。”秦呤嘴角抽搐,决定开始讨厌喝酒的男人——完全的不可理喻。
“原来是秦呤啊!”一个伸手,他把她抱进怀里,死紧地抱住,左手已然恢复,也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令他不觉疼痛。
秦呤被抱在怀里,死命想挣脱,却怎么也抵不住钟秉人蛮牛的力气,只得气喘吁吁地作罢!打算用柔情攻势。
“钟秉人你喝醉了,先把我放开行不行,我帮你去拿热水敷一下脸。”打算柔情攻势的人还在继续,却被钟秉人突如其来的行为打断,心中可算是惊诧万分。
一个吻!一个辗转反侧不屈不挠的吻!
所以说,喝醉酒的人都是疯子!完全的不可理喻!
秦呤涨红了一张清秀脸庞,被气的同时也是被羞红的。
钟秉人低垂着头,微微向她靠近,然后清冷的薄唇压在了她的柔软上,大火燎原般烧了起来。他的神情有关些迷醉,或者说早已陶醉。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具体有多长秦呤已经没有心力去计算,她只知道,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打鼓的凤阳曲,这不算她跟钟秉人的第一次接吻,不过这次,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感觉心中早已变质,转变着。
正当秦呤沉醉其中,唇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平缓的呼吸不紧不慢地吹拂在她的脸上,像海草般轻轻飘荡。
“钟秉人?钟秉人?”她试探地轻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身上的钟秉人却雷打不动地趴着,就你……就像睡着一样。
秦呤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他推倒在一旁,钟秉人细微的呼吸及眯成缝的双眼齐齐地射入了她的眼帘。她轻呼口气,觉得有些可惜,果然睡着了。
她扫了一眼不远的大床,又看向了倒地大睡的酒醉男子,现在,她得认真想想,到底怎样才能把钟秉人搬到床上去。
这个工程十分庞大,秦呤拍头呻吟出声,以后再也不照顾酒醉的人了,真是说不出的麻烦。
不过,瞪一眼地上呼呼大睡的钟秉人,秦呤摇头,难道真让他今晚上睡地板?
她可不想明天再照顾感冒的人。她打算回房去拿被铺,即使她把他托不上床,那只得在地板上打地铺。
等秦呤托着足可以将她压垮的床被走到钟秉人房间时,地上哪里还有那个修长男人的身影,早就不知何时爬上了床。
秦呤嘴角抽搐,抱着床铺的手一抖一抖,真想上前去把床上的男人掐死了事。
“水……水……”从床上传来一阵阵低哑的呻吟声,秦呤听得指尖微颤,这该死的家伙,就连醉酒声音也显得这么撩人。
她抱怨地碎碎念,去厨房端了杯水别喂他。看着他喝下去,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正打算将斜趴的身子退下床,却不想又被他死死地抓住,然后一拽,趴倒在了钟秉人的怀里。
真该死!他到该是真醉还是假醉!秦呤气竭地怀疑他行动的本质,实在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应该有的行为。
最该死的,还是她!竟然对钟秉人这接联的怀抱有了一丝心动和眷恋!该死!真是该死!
“放手!”秀眉一蹙,秦呤脸颊绯红。
“不放!死也不放。”钟秉人将她的头埋到自己胸口,鼻息间流淌着秦呤发丝的清香味,轻呼地低叹。
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秦呤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间泛起了丝丝甜意,“你没醉?”她质问依旧闭眼的男人。
“呼呼……”没有得到回应。
秦呤正气得眯眼,抱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像是查看她是否离去一般。秦呤一叹,这个男人!真是个笨蛋!连喝醉了也要死抓着她不放。
她将头轻轻依在他的头畔,然后轻轻地触碰他的额头,轻叹一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眯上了双眼。
她的嘴还在喃喃自语,“笨蛋!我啊!可能很早以前就被你抓住了!”
钟秉人也嘴角含笑,好像梦见了很是美好的事情。
这一次,他好像没有迟一步呢!真好!
真好!
漆黑的天幕下几点星光闪烁,像眨眼的黑天鹅,专注地看着相偎熟睡的两人,就像找到彼此的另一半,会心地微笑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