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忙吗？”张堃笑问，那种笑容很亲切，但又透露着某种深意，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都快打烊了，能忙到哪去，再说了，再忙能比张哥忙吗？都快两个星期没来了吧？”凌红笑说，语气里还带有些小小的抱怨。
张堃倒不介意，甚至还很受用：“你看我这不来了吗？有空的话喝一杯吧。”
凌红也不拒绝，径自就在张堃正对面坐下，服务员识趣的立马送上餐具。
“今天怎么就三个人来啊？”凌红问，张堃每次来的时候身边总有七八个、十来个人，让她觉得对方每次都有些‘兴师动众’，所以难免有些奇怪这次包括张堃在内才三个人，分别作在张堃的两边。
“你看这不还有两三个月就到年关了吗？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年尾比较忙，不然就没钱吃饭了。”因为张堃他们选了间小包厢，站着就能够到对面，张堃就是站起来给凌红倒酒的。
凌红一愣，她曾听张堃说过自己是帮人讨债的，凌红显然不信，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她不信也得信，虽然心中仍对张堃的身份有些顾虑，但凌红还是掩饰的很好，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张哥说的哪儿的话啊，如果说张哥你们还没钱吃饭，估计我们早就饿死了。”凌红依旧面带笑容，其实撇开对方比较敏感的身份不谈，凌红不否认张堃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当然，对方既然真的是混和社会的，又怎么会真的好相处？不管怎么样，凌红只能按李沐阳的话去做，不要牵扯太深就好。
“你还没饭吃？都是两家老店的副总经理了。”
“但工资也只够自己温饱而已，来，我敬张哥一杯，希望张哥以后发了财可别忘了我呢，还有就是再怎么忙记得多来光顾。”凌红举杯。
“你啊，一杯酒就说了两个要求，还不忘拉生意，你们老板有你这个员工真是他的福气。”张堃调侃，不过还是举起了杯子。
张堃的最后一句话凌红听的太多了，所以早就有了免疫力，对张堃的理解，凌红只能用城府很深来形容，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混到这种成就，不说呼风唤雨，至少手下有不少人，就凌红所指也有四五十人，这还是从张堃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是不是虚报数字呢凌红不知道，是多是少就更不知道了。
和张堃吃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累，好歹有说有笑，而且张堃也从不说那些血腥的事，以至于让凌红每每感叹对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趣事的。而就在凌红和张堃吃的正高兴的时候就有人找来了，说是有人闹事，因为凌红从来都不会对这种事避而不见，让人总会有种站在第一线的错觉，不然她又怎么会和张堃认识？
闹事起因是客人与客人之间发生争执，也因为都喝了酒，所以一个没说好就动起手来了，双方人数不少，打起来甚至波及到周围的人，酒楼保安完全无法控制，因此只好来找凌红。
听完服务员的话之后，凌红马上对张堃说：“抱歉了张哥，你也听到了，我有事就先失陪下了。”
“嗯，去吧。”
得到允许后，凌红马上就和来报信的服务员一起离开了。
“堃哥？”坐在张堃左手的小弟这时候开口。
只见张堃点了下头，这名小弟马上就会意的跟了出去，小弟刚一离开，张堃就马上看向另一名小弟，不等张堃开口，那名小弟就已经拿出电话了开始按了。
来到一楼大堂的时候，凌红就看到那些人正打的火热，有的用凳子、有的则直接用碗盘砸，周围大片面积都被波及，满地的狼藉，更有些人倒在地上呻吟，还有些人满身是血，旁边有些客人在围观，而服务员和内部员工也在一旁，战战兢兢，谁都不敢上前。
“报警了吗？”凌红赶到后马上抓住一个服务员问。
可惜这个服务员就像吓傻了一样，白着一张脸，就在这时，凌红发现被员工扶着的两名保安，他们的身上也都沾了血迹，其中一名显然已经昏迷了。
“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凌红连忙扑向他们问旁边的人。
“没事，就是小林比较严重点。”说话的是那位还能站着的保安，一脸痛惜的看着另一名躺在地上的保安。
“赶快打120。”凌红马上吩咐。
“已经打过了，也打了110。”不知道是谁这么回答了一句。
凌红心急如焚，那些人打的那么离开，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焦急的等警察到来。
随着一个不明硬物掉落在围观的人群里，就看到那些闹事者里有一两个人向这边跑过来，人群当即一哄而散，同时尖叫声四起。混乱中，也有人朝凌红这边跑来，一个不小心凌红就被绊倒，然后眼看着闹事的人向她逐渐逼近。
“滚开。”随着一声怒喝，来势汹汹的人也不管凌红有没有起来，就直接朝她的方向猛跑过来，那架势就是不打算理会凌红，就算会踩到她也不会停下。
凌红被撞一时间自然是回不过神来，再加上扭到脚就更别提站起来跑开了，眼看着来人就要朝她才过来，她下意识缩卷起身体抱着头减少伤害。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倒是听到了耳边炸开了一声闷响和呻吟，带着忐忑和心跳加速茫然的睁开眼睛，一双手就伸到自己身前，抬头一看，竟是刚刚还在一起吃饭的张堃身边的人？
就在凌红刚起身不久，很快就听到身后一阵惊呼，转身望去，竟又有一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门进来，而且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木棍。不等人反应过来，这群冲进来的人来到闹事人群里就是一阵打，比起那些算不上是武器和空手的人，这些人明显占据了优势，人数十来个，没一会儿就以压倒性的力量将所有闹事者都打趴下了。
一时间，整个大堂鸦雀无声，除了那个别倒在地上不住发出呻吟的人。凌红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更是不知道，谁能想到一眨眼间就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变化？而且对方竟然还不是警察。
“堃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