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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你不是归人

跟许宽谈话,我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了,总归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总归我是一个要死的人,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么?这样想着,我的心里竟然陡然生出视死如归的悲壮之意来。

说起来,偌大的城堡酒店怎么着都不缺谈话的地方,比如曾经我和许宽谈过话的花棚,比如我和顾易宸一起待过的后院,比如方才我和辛孟沈小语所在的花廊,再不济出了城堡往后走不到五百米就有壮丽而宏伟的海岸线。

但此时我和许宽也就走了一百来米吧,因为走廊的尽头突然变得宽阔,像是柳暗花明凭空多出了一方天地一般,这是一座咖啡厅。我在城堡酒店住了小半年,对这座咖啡厅绝不陌生,毕竟除却我卧病在床的日子,我每日来来往往不知道要从这里路过多少遍,但要说进去坐下喝一杯咖啡这千真万确是第一次。且不说我不能喝咖啡,就算我能喝,我的日常饮食也是关殊一并亲手控制的,就连每日摄水量他都恨不得拿量杯给我计算着,更不要说我想来咖啡厅坐上一坐,那绝对是没门儿。

此番算是托了许宽的福?姑且这样算吧,总之我喜欢咖啡厅的味道,浓郁香醇,闻起来可比喝起来香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宁愿喝奶茶。但关殊一见到我拿奶茶就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一杯奶茶约等于一杯塑料。”我的手抖了抖,终究是好久好久没有再喝过了。

思绪间许宽已经择好了一处偏僻安静的位置坐下,我坐在她对面。

我们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然若是话说到比较敏感或激烈的地方这时服务生突然送上饮品,这就会有些尴尬。

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服务生很快端着深咖色的餐盘迈过来,许宽的是一杯香草拿铁,我的是一杯奇异果汁。

……有事没事多喝点维生素总没错吧?

我刚咬上吸管,许宽就开口了,我首先听到一串银铃似的笑声,然后才听见她说:“许久不见,我们竟是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以及这样的关系重逢,宁可你说是不是无巧不成书?”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我国古典小说艺术的巅峰之作《红楼梦》里为什么林黛玉初见王熙凤的时候曹雪芹大人要把王熙凤描写成“丹唇未启笑先闻”,一是能够体现人物性格,二是能够张扬优越感。有趣的是我此时此刻可不就像是带了一身病的林黛玉?

我有些不耐烦:“许宽,我们应该算不上朋友,若不是顾易宸我们大概压根儿不会认识,没必要客套了,你有话直说。”

她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了一口拿铁,从表情上看应该是相当开心,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儿了。我知道我这样恶毒地评价她显得很没有风度,但是我没有办法对这个即将嫁给我心上人的女人给出好脸色来,尽管我的心上人是我先不要的。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我很想亲口问一问顾易宸:“无论是谁都好,为什么是许宽?”如果是别人,我起码还会更容易接受一点。但我永远也不能把这话去问顾易宸,这是自取其辱。

许宽拿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无意识的小动作却显得魅惑而性感,她赞叹道:“这里的拿铁味道真是不错,宾少这里果然什么都是好的,难怪Chen主动提出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我说:“嗯。”

我本来想说“顾易宸为老子举行婚礼的时候给老子买了一座游轮老子都拒绝他了你现在跟老子炫耀没吃药吧”,但话要出口的瞬间我的喉咙忽然就是梗住了一般,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来。

好没意思。

我如何能够拿顾易宸留给我的最后的美好记忆用来跟人攀比炫耀?

更何况今非昔比,如今的赢家是许宽,我曾经拥有过再多又有什么用?浮云万里也不如实实在在的雪花一片。

许宽说:“你就不好奇我和顾易宸发生了什么?”

我说:“嘴长在你身上,你说不说我管不了。”

她对我的刻薄置若罔闻,当然,可能在她看来,我现在所有的刻薄都是出于嫉妒,所有的挖苦都像个跳梁小丑。她不理我,自顾自说起话来:“说起来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呢,我追求了他这么多年,大概有……唔六年了,他一直都无动于衷。我自然是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将真心完全交付给一个人,但我一点也不在乎,能够做他身边独一无二的女人我就会非常满足,可是六年来他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甚至宁愿为了刺激我而选择处处不如我的夏岚……”

我面上摆出不以为意的样子,但当她的话真正入耳,我还是忍不住去反驳她,我说:“那个时候顾易宸选择夏岚绝不是为了刺激你,你没有这个分量可以影响到他的决定。”

她闻言挑眉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我听说那会儿你在国外,见都没见过顾易宸,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说:“因为我了解他。”

“了解?”她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几乎不能自已,好半天才说:“好,你既然了解他,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后选择接受我么?”

我哑口无言。

而许宽突然冷笑一声,嗓音凌厉:“不知道吧?想不明白吧?让我来告诉你,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更懂得珍惜他。而你呢,宁可?你都做了什么?”

我的面色立刻冷下来,语气近乎无情:“许宽,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指责我?就凭你是顾易宸的未婚妻,你就可以出现在这里点评我的不是?”

许宽的眉目微微动了一动,她还未曾开口,我就听见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自背后传来:“她没有资格,那我有没有?”

我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瞬间僵硬了一下,即使几个月没有听见这个声音,我也仍然能够在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分辨出来人是谁。

下一秒顾易宸就在我们的桌子旁站定,我在抬头的一瞬间与他的目光对上,那目光幽深冷漠,正是他惯有的神情。他与我对视了三秒,俯身跟许宽说话,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里如同有千万只蜜蜂嗡嗡嗡地叫着,我与他们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竟然没有听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弧线美好的淡色唇瓣一张一合,低头看向许宽的眼神里有柔情流转。

我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伸手要去拿水杯的手指开始颤抖。

顾易宸这才重新抬头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他对许宽说:“婚纱应该就要送来了,你先去接应一下。”他顿了顿,目光紧紧将我锁住,一字一顿地说:“我和宁小姐有几句话要说。”

“宁小姐”这几个字听在耳朵里真是无比刺耳,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习惯了听他在高兴的时候叫我“可可”,在不高兴的时候唤我“宁可”,而现在他嘴里说出“宁小姐”这几个字,是摆明了要和我撇清关系么?不,我和他的关系早就撇清了,是该叫“宁小姐”才是。

顾易宸的意思是要许宽先回避一下,他要单独和我算账,我以为许宽一定不会走的。至少如果换了是我,我的未婚夫要我回避一下,他要和他的前妻说几句话,我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即使听话懂事地离开,也会在事后好好审问审问他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

但许宽居然只是笑了笑,朝顾易宸眨了眨眼睛就摇曳生姿地迈着美丽的步子离开,细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悦耳动听的“哒哒”声。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就连眼神都顾盼生辉。

我沉浸在她的高跟鞋渐远的声音里,脑子里忽的跳出几句诗来——你达达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你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虽然我已经很久不穿高跟鞋,但是在这场由命运主导的剧本里,我才是过客吧?

直到顾易宸在许宽的位子上坐下来,我才堪堪回过神来。

顾易宸今天穿着一件轻薄款的烟灰色衬衫,裁剪合体的衣服将他身上的线条衬托得非常完美,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清俊优雅。他就那样气定神闲地坐在对面将我望着,薄唇微抿,不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我的手慢慢移到腿边紧紧握住裙摆,好半天我才有勇气叫他的名字,我说:“顾……易宸。”他方才称呼我为“宁小姐”,此时我应该不动声色地还一句“顾先生”给他,但我实在说不出口,甚至念出那曾经念过千百遍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也是呐呐的。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宁小姐,你方才可是说许宽没有资格点评你的不是?”

他突如其来且开门见山的问话一时让我猝不及防,我愣愣地应了一声:“呃?”发出这个声音以后我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猜他接下来肯定会说出更加令我难堪的话,他会说:“那作为你的前夫,我有没有资格?”

可是他说:“你也知道你有不是?”他说这话时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不允许我有丝毫的闪躲。

我的手有些抖,想要把手掌握拳却怎么都握不紧。我更加说不出话来。

隔了十秒钟,他淡淡地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又或许是近日我的思维转得越来越慢?我下意识就问道:“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巨大的玻璃窗上,沉静而没有一丝波澜,他的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转过头来的时候面上却又毫无情绪,他说:“离开我的原因。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样固执而心狠。”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我已经回答过他无数遍。

我敛下目光,盯着面前的杯子看了一会儿,说:“我说过原因的,我忘不了关殊……”

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别再拿你的这套说辞糊弄我。”

……他说“说辞”,他还说“糊弄”。我的心有些发颤。

天边似乎有一块乌云笼罩了过来,遮住了勤勤恳恳广布圣泽的太阳,阴影在一瞬间就铺满了玻璃窗。骤然而至的昏暗让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线里我更加无法辨识顾易宸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嗓音如常,他从容不迫地说:“让我来猜一猜。你离开我的原因,唔,可是系统性组织病?传说中千万分之一发病率的病?”

我整个人都懵住了,猛地抬头,看见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轮廓异常分明英挺,这个棱角分明的男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宾少的城堡酒店里客人不算多,这家位于城堡一隅的咖啡厅里自然也不会有很多顾客,比如此时周围就只有一片寂静,能听到服务生疾走去摸吊灯开关的声音。然后咖啡厅就亮堂了起来。

我慌乱地去摸桌子上的奇异果汁,触手是冰凉的广口玻璃杯,我连吸管都不用,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果汁。奇异果汁清清凉凉地滑过喉咙,随之而来的是渗入骨髓的冰冷,在一瞬间朝四肢百骸涌过来。

顾易宸说:“我说对了?”

我千辛万苦瞒下来的秘密就这样被我最想瞒住的那个人轻轻巧巧地说出口,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我自以为我是讲笑话的人,却早在某时某刻就成为了最大的笑柄而不自知。

我闭了闭眼,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对。”

他审视我五秒钟,说:“所以你不打算解释解释?也不打算跟我道个歉?”

“对不起。”我立刻说。当所有的秘密都被曝晒在阳光下,我忽然毫无畏惧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破罐破摔真是一个实用且可靠的词语。

顾易宸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他追问道:“哪里对不起?”

我偏着头想了想,开口说:“我不应该骗你说我忘不了关殊,就算真的想要离开你,也不应该找这样的借口。”我顿了顿,又说:“但我没有办法,这是最好的理由,最能让你信服然后放弃我的理由。”

他的眼睛里骤然迸射出冷意来,面部的线条也有些僵硬,他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直到现在都不后悔离开我?你到现在都觉得离开我是正确的?即便是再来一次,你仍然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说出同样残忍的话来让我死心?”

他的面前还摆着方才许宽用过的白瓷杯,我盯着瓷杯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什么花儿来,对顾易宸的问话我表示默认。

“好,很好!”他冷冷地说,“宁可,我们认识这么久,同床共枕几个月,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无法共患难、没有丝毫担当的人?”

我抬起头,下意识就想说“不是”,一抬头就看见他唇边冰冷嘲讽的笑。

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不是的,我……我不想拖累你。”

半年前离开他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宁可,他是你最爱的人,他那么好,而你活不久了,你不能够拖累他,你怎么能够忍心拖累他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经受失去你的痛苦?半年前这个冠冕堂皇让人信服的理由,现在说出口来却变得苍白无力。

他说:“拖累?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宁可?”他看向我的目光似有千斤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在侮辱我。”他冷冷地抛出这句话。

我的手里仍然捧着玻璃杯,手心里全是冷汗,腻腻滑滑的,很难受。我有些慌,说起话来也毫无逻辑:“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离开你,是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没有办法陪你了,但是还会有更好的女孩出现在你身边,你还可以有一个圆满的人生……”

“宁可,”他打断我,“你怎么能够这么自以为是?”

我怔怔地望着他,他的眉目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说:“你说‘祝我幸福’,你可知什么是我的幸福?”

我垂下眼眸:“你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呵,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他讽刺道,“如果我想,自然会有成群的人陪着我。我从不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我抬起头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半晌,我说:“但是我舍不得你孤单下去。我很快会死,顾易宸,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呢?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患了绝症的人是你,你把我孤身一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会如何呢?”

他不说话,于是我接着说:“我会非常非常寂寞,我会非常非常害怕,仅仅是想到就难过得无以复加。所以我想,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可能也会跟我一样寂寞,说不定还会跟我一样害怕这个冷冰冰的世界,我舍不得把这样的痛苦留给你。”

我看见他的眸色里有波涛汹涌,他甫一开口,声线里却添了几丝沙哑:“你确实自以为是,宁可。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狠心的女人,你那么残忍地切断我的幸福,却还在这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自顾自地以为没了你我会幸福。”

我低着头,低声地说:“你现在不是很幸福么?你都要结婚了。”我以为说话小声一点就能够掩藏我的情绪,然后话一出口却染着不能忽视的哭腔。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啊,对。我要结婚了。如你所愿,我要结婚了。”

我猛地抬头,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脸上汹涌肆虐,我说:“顾易宸,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他没有再说话,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他略略理了理衬衫上的褶皱,举步就要离开。

在他经过我身边的一刹那我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他低头看我,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有难以掩饰的嘲讽,我顾不了那么多,手忙脚乱地拉紧他,声音哽咽,胡乱地说:“顾易宸,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他伸出右手将他左袖上的我的手拂开,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么?宁可,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是你抛弃我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抬步离去,也把我孤零零地丢在座位上。

有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有清越的脚步声渐渐走来,恍惚间听见许宽明朗地笑着:“Chen,你还没走啊。怎么样,和宁小姐聊了什么?”言语之间的亲密显而易见,我抱住手臂靠在沙发上,觉得咖啡厅的空调冷气开得太大了,一点都不好,不环保而且容易让人感冒。

我不可抑制地哭出来,立刻又紧紧捂住嘴巴,我不能够发出声音吸引到尚未走远的顾易宸和许宽的注意力,我不能够。我得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这样想着,然而不到三秒就有人停在我的沙发椅后方,我听见顾易宸说:“宁可,我回去以后会给你发一张请帖,我们相识一场,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半年前我刻薄狠心地说出残忍的话,半年后顾易宸彬彬有礼地说出具有同样杀伤力的话给我听。幸好我和他之间隔了厚厚的沙发背,他看不见我的神情,也看不见我捂住眼睛的动作。

我一点也不想去参加他的婚礼。

但是我想让他赶快离开,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在哭,于是我只能说出最简单的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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