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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难以捉摸的人心

“慢着。六弟,”连箫笑盈盈地望向连茫,笑得很温文,“五哥我想拜托你买点东西,六弟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可是,四哥的账……”连茫有着不好的预感,拿着银子的手僵硬在空中。

“这个不急嘛,正好五哥我在书斋定了几本书,麻烦六弟就帮我去拿一下吧。其中要是哪本六弟看中的话,就拿去吧。”连箫笑得客气,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满是笑意。

“咕咚。”连茫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五哥所选的书可都是好东西,而且是一般途径买不到的古籍。竟然愿意送他耶!虽然说四哥也很重要啦,但是权衡起四哥可怕的发标和五哥的典籍……

当然是典籍比较重要啦!

对不起了,四哥。虽然不明白五哥为什么那么恨你,不过煞到五哥是你自己倒霉了。

“四哥,不好意思,我先去拿书,一会就回来。”会回来才怪!赶快溜,趁着四哥还没发火。

“砰——”连笙手中的杯子硬生生地被捏碎了。若在别人,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可偏偏是自己的亲弟,再怎么也不能动手。要开骂又骂不过他。所以只有……忍!

忍,他忍,他忍忍忍忍忍忍——

连箫瞥一眼连笙手中破碎的杯子,又继续抿了两口茶,而后再度唤过小二,笑得很轻柔,很甜蜜。

“我看我家其他兄弟都有要事在身呢,还是麻烦小二哥喊来二哥帮忙吧。”

小二看了看掌柜,以眼神询问,而后者认命地点了点头。

已近晌午。换句话说,连笙已经被连箫使计困在茶楼里一个上午了。看着连笙爆怒的表情,掌柜颤巍巍地发抖,斟上一杯又一杯茶,只期待能够降下这四爷的火气,不过似乎于事无补的样子。茶楼里没有一个其他客人。走进店中的客人,在瞥见连笙的表情后,没有一个不掉头就走的。

终于,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连家老二连洹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冷冷地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却全身烧着怒火的连笙以及坐在窗边朝他微笑的连箫,连洹没有言语,只是将银子丢在桌上,转身就走。

连笙起身,狠狠瞪了连箫一眼,而对方只是冲着他笑,笑得很温文,也很狡诈。怒火中烧,连笙猛一拍桌子,“哗”一声将桌子拍散了。

桌子的碎片乱飞,顺着掌力打向四周。岂料一块木片不偏不斜地打上了桌上的茶壶,并将之带飞了出去,正打在连洹的身上,茶水泼了一身。

水!又是水!

连洹注视着自己身上的水,瞪视作俑者连笙。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言语,快步走出茶楼。

看着二哥不动声色的怒火,连笙知道不妙。继而狠狠地瞪视始作俑者连箫,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最终还是沉默着走出了茶楼。

唯有连箫笑得一脸灿烂。

他偏偏就要整他!谁叫他极度讨厌这个双胞胎哥哥。

他偏就是怨他,怨这混账哥哥当年的一句话。

他绝对要他为那句话,付出一辈子的代价!

跟随在连笙的后面,连箫笑得灿烂,慢条斯理地一边逛着马路一边欣赏着街道两边的风景。他也知道,其实这千篇一律的小摊风景,就跟平日没有两样。然而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这风景看上去格外地清新可爱。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一点都没错。风景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心态罢了。每次只要他一整过这个四哥连笙,他就会觉得天空格外的蔚蓝,空气格外的清新。

轻轻勾勒起唇角,灿烂的笑容慢慢浮现在他的唇上。然而,这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目光所向,是一个穿着淡红色裙衫的女孩。然而吸引连箫的,却并非那女孩的相貌,而是那身明媚粉色的石榴裙以及这女孩儿走起路来纤细摇曳的身姿。

目光渐渐垂下,连箫静静地凝视着自己身上的一身书生气质的白袍,微微的叹息声从口中逸出,清秀的眉此时微微敛起。

“喂,你呆着干吗?!”行走在他前面的连笙不经意地回头,却见那个总是爱整他的家伙站定在原地,神情颇为深沉。莫不是又在想什么招儿来整他吧?这个认知让连笙的脊背上升起一种莫名的寒意。皱起了眉头,他向对方招呼道。

连笙的声音唤回了连箫的神志。他没有说话,只是抖开折扇,一边若无其事地扇了扇风,一边掩饰着自己的神情。

现在的样子,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怨不了别人。

月华如水过林塘。池中的青莲随风轻曳,弥散出醉人的清香。竹影婆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月下花间,荷塘前,一名男子坐于菩提树下,流光打在他刚毅而不失俊朗的面庞上,在他半闭的双眸上映下投影。此景此人,当真若在画中,颇一副翩翩佳公子状。

然而——

“呼——呼——”

鼾声四起。

穿过树阴,连箫轻轻地走过来。看见熟睡的连笙,他不禁又是微微一笑。

若是只瞧熟睡的样子,他这位四哥还是蛮有人样的嘛。

轻轻坐在连笙的身边,靠着菩提树,连箫看着月光从树叶的空隙中打下来的点点银色。

似乎又和当时一样呢。幼时的他们,总喜欢坐在这棵菩提树下,无伤大雅地吵架、打闹,偶尔也会心平气和地聊聊天。那时,的确,作为双胞胎的他们,关系是兄弟中最为亲近的。

可是,随着那个谜题的揭晓,因为当年的一句话,他开始讨厌这个孪生哥哥,讨厌到自己都惊觉怪异的地步。

他是在怨,怨这个聪明面孔笨肚肠的家伙!然后,他开始在言语之中带上从前没有过的尖锐,开始在行动之中带上从前没有过的恶劣,开始有意无意地刺激连笙,并且开始以恶整他为平生最大的乐趣。

兄弟们只当他们吵架闹翻了。大哥也曾经三番四次地教导、调解,想要恢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其实他自己早就知道,无论怎么调解也是没有用的。他们俩之间根本就没有争执,而连笙也完全不知道他的态度突然改变的原因。对连笙来说,莫名其妙闹意气的应该是他吧。

连笙不会知道,哥哥们也不会知道,只有连箫他自己清楚:一切的起因,都源于那笨蛋的一句话。

有时候,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可是,自从他做出了“那个”决定,他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埋怨,也就越来越不习惯和四哥的相处,越来越不想看见他,越来越讨厌他。

自从“那个”时刻起,他就知道,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他放弃了一些东西,守护了一些东西。直到现在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现在的他,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喜欢与这个孪生哥哥共同嬉戏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厌恶,以及,想整对方的念头。

身边的人动了动,似是睡得十分不舒适。连箫恶意地看着连笙状似沉思的睡容,整人的念头又在盘算着了。

拿出手绢,往池塘里沾了水,将湿漉漉的手绢往连笙脸上扑去。连箫的动作拿捏得很准,连笙只是微微感觉不适,挑动了一下眉毛,又继续睡去,完全没有被惊醒。

看着连笙被手绢遮盖的口鼻,连箫微微扬唇,嘴角勾勒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一边开始在心里默数——

“一,二,三,四……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八十四,八十五!”

随着连箫的记数,连笙的脸色由正常转向微红,由微红转向青紫,由青紫转向青白。当数到这“八十五”,连笙终于被惊醒。

“呼——呼——”

连笙一股脑地直起身子,喘着粗气。手绢从脸上滑落下来,掉到他的腿上。好容易顺过了气,连笙拾起潮湿的手绢,转而看向身边的人,暴怒地喝道:“你想闷死我是不是?”

“呵呵,四哥太看重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连箫笑得很灿烂,黑亮的眸子里似乎反射着月光。

“你!你……”纵使满肚子的怨气,但若是只靠嘴皮子的工夫,似乎是永远无法把这个孪生弟弟扳倒的。连笙有些气短,一连几个“你”字后,终究是闭了嘴。狠狠地咬住牙关,连笙晃出拳头。月光下,可见根根青筋显现出来。

“我很好,四哥莫要挂心。”连箫始终挂着那抹俊秀的笑意,伸手将连笙晃在他面前的拳头轻轻拨开,“四哥有雅兴在这儿赏月是不错啦,但也要注意身子啊。刚刚五弟我看四哥气喘不已,千万别是沾染了风寒啊。风寒这病是可大可小。五弟我是不介意年年清明为四哥乞求冥福啦,不过二哥他们是否有我这么好心就不得而知了……”

他这分明是咒他死嘛。连笙的身后似有熊熊怒火烧起。然而,面对这笑得很轻柔的孪生弟弟,火焰逐渐消退,最终只留下一声叹息:“唉——只要你不害我,我还有日子可活。”

看着连笙近似于认命的表情,连箫又笑。这次笑意不仅仅停留在唇角上,甚至爬上了眼角,笑进了灿若星河的眸子里,“哪会呢?五弟我每天为四哥烧香拜佛,保佑四哥早死早好——不,是长生不老。”

连笙瞪他。然而这可以杀人的眼光在连箫看来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丝毫没有威慑力。

沉默。

微风扫过荷塘,莲花轻轻摇曳。一池碧波勾勒出圈圈简约的纹路,映着银光轻轻闪动,涌向一方。

连箫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十几年不曾改变的夏夜景色。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当年的他们,也常常这样一起闻青莲幽香,听雨蛙鸣叫。然而,毕竟是情随境迁。现在的他们,已不像当年那样亲近了。

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讨厌我?”连笙轻轻开口。

听他此言,连箫微微一颤,惊觉刚刚他们思忖的竟是同一件事情,“没有为什么。只是看你不顺眼罢了。”

“不顺眼也总该有个理由的吧。从前,我们不是玩得很来吗?”连笙将视线从荷塘上收回,转而看向连箫。

感觉到孪生哥哥注视的目光,连箫敛去了笑容,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一句:“没有原因。”

听到身边的人又是微微一声叹息,连箫心中又是一颤,竟觉得有些迷茫。

难道,真的是他太小心眼了吗?

不,他没有错!错的是面前这个聪明面孔笨肚肠的呆家伙!

连家大堂有着难得的平静。

七位兄弟非常难得地保持着严肃的面孔。实际上,应该这么说,在老二连洹冷漠的表情下,没有人有胆量嬉皮笑脸或者偷偷说话,做出所谓“忤逆”的事情。就连向来火爆而不自制的连笙也不例外。

在连家中,最冷静、最有智谋、决策力最强的人就是老二连洹了。基本上,自从连家那对活宝父母丢下七个孩子云游四方之后,连家的大小事务都交由连洹来决策。连家的商务也是全权由连洹来打理,因而他的威严也是最长的。相比之下,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老大连耆反而终日流连于厨房之中,成为连家最没有地位的一个。其余几个兄弟,稳重而沉默的老三连禾几乎是不问世事的,让他去照顾人不如让他去照顾马匹来得令他舒服些;老四连笙自然是不用说,他的性子倔强又易怒,最容易爆发,完全不是领导者的人选;老五连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和连笙待在一块儿,否则非整掉对方一层皮不可;老六连茫整个儿一书痴,并且还要兼任和事老和出气筒两个角色,家中无大事的时候就闷在书房里不出来;老七连茼最为可爱而乖巧,问题是年纪尚幼,正在人格形成发展的时期,因而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自持,不要被行为不良的哥哥们带成怪胎。

连洹站在大堂中央,锐利的视线扫过坐在两旁椅子上的兄弟六人,最终开了口:“今天的集会是想交代大家一件事。显然,家里有个游手好闲成天惹事的家伙,我想派他去汉口走一趟,帮忙传个信儿给那儿的船厂老板。”扬了扬手上的信笺,连洹再度扫视六个兄弟的神色。

千万别轮上他被二弟给相中啊,他还要给弟弟们做饭的啊。

连耆皱紧了眉头,神色微微紧张,在心里默默祷告。

连禾则丝毫没有反应,依然静默着注视着杯中一颗漂浮在水上的茶叶。在他而言,这世上,没有汉口和金陵之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连笙低着头,那是他心虚的表现。一旁的连箫则笑着望他,轻轻叩了叩手中的茶杯,似是提醒他昨日害连洹再犯水劫的事情。

那个游手好闲成天惹事的家伙,不会指的是他吧。连茫面色微白,在心里嘀咕,一边又有点打颤。二哥不会是想以送信的名义整人吧。

连茼则瞪大了黑亮的眸子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连洹。又是谁招惹了二哥了呢?只能算他倒霉吧。

“四弟,就麻烦你帮我跑一趟。”

呵呵,果然。连箫轻轻扬唇,嘴角勾勒出温文的弧度。瞥一眼连笙丧气的神情,笑得更加灿烂。

“……不过,此趟山高路远,我怕四弟一人无法担当——五弟,你就陪他走一趟吧。”

连洹的声音依然不带温度,然而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不,用“奸诈”形容比较合适。

连箫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天哪,二哥连他也设计?!都怪那个白痴那什么烂掌法,偏偏劈着碎木块撞上茶壶,打到二哥……

连箫万年不化的温文微笑罕见地消失在他脸上,取而代之的,是近似于哀怨的表情。侧眼看向连笙,只见这次倒是换上他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笑。

这次换成连箫怒了,狠狠瞪过去一眼。

这哪里是帮忙送信,根本就是借着机会放逐一段时间嘛。

出了城,行进在郊区小道上,连箫招牌式的儒雅微笑依然没有挂回去。

明知他讨厌连笙那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却偏偏让他和他一起去旅行,二哥究竟存的什么心啊。而连茫和连茼两个小子,根本是存心拿他们当笑话看。只有大哥和三哥两个人,是真正关心他。

不过,大哥的表现也太……太让人汗颜了些。哭得那么伤心,看他那架势,好像诀别似的。那气氛,明知没什么大事情都给他渲染得好像有去无回一样。

三哥倒是拉着他到一边交代了诸多事项。在家里,最关心他的莫过于三哥连禾。虽然外表上沉默寡言、不问世事、少与外人接触,但实质上,却是十分关心家里兄弟的。他有什么大病小病的,都是让三哥看着治,从不找外人。不过,就连他也无法知道,三哥突然做兽医,宁医牲畜不医人的原因——当然啦,这个人是指的是除了家里兄弟之外的人。

其实,二哥所谓的送信根本就是个幌子。估计那封信也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只不过是用来整他们两个的道具罢了。二哥给了他们少到混不足一天的银两,让他们想着办法用两条腿走去汉口再回来。说白了,就是放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要怪,就都怪那个白痴!害得他也被连累。

“我还没怪你呢!你不想想是谁设计把我困在茶楼里的?是谁特地去喊二哥过来付账的?”

连笙白了连箫一眼,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

“……”

连箫惊异,无言以对。倒不是面对连笙的抱怨不知如何反驳,而是惊异于他们刚刚所思忖的竟又是同一件事。沉默良久,连箫才做出对答:“可是我没设计某人打那桌子啊?只知道用蛮力发泄——你又不属牛,也不清楚你那牛性子怎么来的?”

连箫摇了摇头,做出惋惜的样子,继而挂回了他惯有的微笑,“错了错了,刚刚说错了。抱歉了。不道歉牛可是会哭泣的。”

“……”连笙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谁能告诉他,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哎——”连箫作势摆了摆手,做出“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笑道:“我是说,若是说牛和你有着相似的性子,牛听着了可是会生气的哪。”

怒!

面色青白,连笙的额头暴出青筋。然而,面对这个舌灿莲花的孪生弟弟,他也只有忍着。

看着连笙爆怒的表情。连箫轻轻笑出声来,昂头看见他眼中闪耀的怒火,这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呵呵,虽然这个四哥是非常的招人讨厌,不过,整他,确实是一项乐趣呢。看来这旅程,也不会太无聊了。

连箫笑得一脸灿烂,笑意写进黑亮的眸子里。

旷野。天幕蔚蓝,偶尔飘过两朵淡然的云,然而,连笙却丝毫没有闲情逸致做那些读书人所说的所谓“风雅”和“欣赏”。

他可以感觉到,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愤怒”的炽热火焰,烧得他心肺难平,恨不得以拳头摆平那个行进在他前面的罪恶源泉——连家五子,连箫。

他很想质问他那对宝贝爹娘,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祟,教导出这样的孩子来——

连箫,他的孪生弟弟,似是觉得世上没有比整他更好玩的事情了,成天对他冷嘲热讽,或是设计害他出丑。而他,基于不能伤害亲生兄弟的原则,无法以拳头对这个恶劣的弟弟加以教训。而在口头上,书没对方念得多,口齿又没对方伶俐,所以一直以来,只有默默忍受着——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快要忍出内伤来了!

他究竟是哪辈子欠他的啊?为什么他横竖瞅他不顺眼,非要找他麻烦呢?

其实,记得很久以前,在孩童的时候,他和这个双胞胎弟弟总是玩在一起,是关系最铁的兄弟。那个时候,总是和连箫一起在花园里乱跑、翻墙上树的,偶尔也会吵架、一起摔跤甚至是打架。但,无论怎么打,两个人却从来没有一次是真正闹翻过的。

可是,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奇怪——不,应该说是人心变得很奇怪。他自认为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这孪生弟弟的事情,可是连箫却突然对他变了态度。

他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一切时机整他。他的脸上挂起了万年不化的温文微笑,笑得他好没防备,然后,他却背地里给了他狠狠一脚,踹他下水。

他是哥哥,他忍。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个曾经乖巧的弟弟一改常态,开始变得对他如此深恶痛绝?

他就是不明白,究竟,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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