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一转眼已经十二年了,‘车上放着的琉璃灯光芒很暗,琴锦落望着细细密密’的春雨出了神,十二年了,沈门之事已经过去了十二年。爹失踪十七年有余,小姑也去世五年多了。而他,却依旧什么也没查出来。那些线索总是突然断掉,放佛有人在故意阻止他查出来似的,每每都让他与真相擦肩而过。
“是啊,已经十多年了,”肃夜觉得隔着夜色昔日沈家铸剑门的繁荣景象似乎就在眼前,那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生活,下了马车捡起掉在地上的蓑衣,“少主,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琴锦落未曾回应,只是放下帘子进了马车,这些年,琴锦落的性子越来越淡漠,话越来越少,肃夜早已习惯,,片刻后扬鞭驾车向聆音山庄而去。
桥上一对夫妻正撑着伞提着灯笼相拥而行,雨虽不大,淋在身上到底还是寒凉,女子提着灯笼仔细照着路,淡绿色衣衫包裹着她,如杨柳般纤柔曼妙。男子撑着伞小心护着身边的人,自己却淋了半边身子,两人步履缓慢的过了桥,走进巷口。一个黑影从两人头顶一闪而过,黑色身影与突然而至的雷电融为一体,看不清是何物,只是下一瞬,男子被撞飞到墙上跌落在地不再动弹,那女子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定在了那里无法动弹,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年前,一枚银针出现在女子脸边,那女子双目圆睁,却只能任人宰割,银针轻轻落在女子脸上,还看不清那银针是如何划走,一只手从额头处一拉,手上便多了一张皮,一眨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被顶定住的女子脸上开始不断渗出血来,手上的灯笼徒然落地,细雨铺洒而下,那女子全身都不停的颤抖,疼痛让她忍不住痛苦的嘶喊出声,地上的开始慢慢的站起来,只是,他还没有站稳,忍受不了钻心之痛的女子已经撞墙了,当男子跌跌撞撞赶过去时,那女子已经被鲜血覆面,气绝身亡了。
顾文轩和刘致远在桥下的台阶上蹲了良久,两个人都是一身武当弟子的装扮手上各自拿着一把剑。顾文轩怒气冲冲想出手却被刘致远拉回来强摁住。捉着他耳朵小声道“你没看见他有多厉害吗?我们是参与围捕行动的,可那并不代表我们就该来送死。没了这条命什么侠义抱负都是空谈。”声音小的就像是耐不住严寒而变得粗重的喘息。一股又一股热气喷在顾文轩脸上,被他嫌恶的一把挥开,再多气愤也还是忍住没动手。他不是对手,且势单力薄,就这样出去一招就被打死了。什么英雄,什么围捕,根本就是虚张声势,这么多年一点行动都没有。今天他算是知道了,不是对手真的有多神通广大行踪难觅,是这些被百姓信赖的朝廷和侠士贪生怕死,任凭受害者死在眼前也不敢吭声,只顾保命。
同样的,拐角处,树荫下,房檐上也藏着不少人,他们都是江湖侠客,巷子不远处两边都是官兵,可是,这些人,他们都只能按兵不动,刚才那一幕,让他们都清楚了对方的实力,没有人愿意做那只枪头鸟。人之天性,惜命,不是每个带剑拿刀的人都能义愤填膺到不怕死。
一道黑影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下一刻已经和黑衣人打了起来。拳脚相对的声音历历在耳,电闪雷鸣下两个黑影在雨中缠斗,剑光如影晃得人眼花缭乱。
先前就已经按捺不住的顾文轩见有人出手再也等不了,无奈手臂再次被捉住。转过头怒视自己的师兄“你可以袖手旁观,我不行。放手!”
“师弟,稍安勿躁,若是贸然出手只会枉送性命。”刘致远捏着他手臂的手力道不但没减反而加重几分。
“什么英雄联盟,根本就是狗屁!枉费我慷慨激昂的来加入,原来都是些披着人皮唱大戏的老狐狸,我以与你门同盟为耻!”虽然气愤,声音却并不大,暴露自己的行踪是最愚蠢的的错误,他没忘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得找到他的弱点才能把他一举拿下。”
“不过都是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找借口罢了,滚开。”一把掀翻身边的人,顾文轩几个箭步冲上去拔开剑却不知道如何下手,眼前剑影如花忽明忽暗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两个黑影也随之不断变化位置。他看都看不清,怎么出手帮忙?
刘致远一个趔趄险些跌进水里,好不容易站稳后见自己的师弟在那边发呆,叹口气,无奈的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呀,还是这么不听劝。你看你棒的上忙不?”
“帮不上又怎样,至少也让大侠知道他不是孤军奋战。”言罢,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大侠,我来帮你”
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半空中传来低沉的喝声”有多远走多远。”随即在他诧异的视线中,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被划过眼前的白光劈成两半落在他面前。幸好他师兄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开,否则,那喷涌开来的血液会把他的脸都给染红。“这什么虫子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