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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牵连

此时,云彼端的气氛已经严谨得令人窒息。

零落惜雨和零落惜冰全然不知,在她们想尽办法要地牢看守保密的时候,在她们正在协商对策如何阻止族长父亲前去地牢看望惜雪的时候,在她们计划着要从哪里出发去寻找惜雪下落的时候。

就在这一切都以为会在计划中进行的时候,族长竟然知晓了此事。

原来就在零落惜雪打伤地牢看管偷跑出去的时候,就在零落惜冰前往地牢治疗被零落惜雪打伤的地牢看管时,有一个地牢看管不在其中。他在被零落惜雪打伤之后,在零落惜冰赶到之前,已经拖着受伤的身体,赶去通汇族长。

幸运的是,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族长,其他长老纷纷还不知晓情况,这让零落惜雨和零落惜冰二人既是长吁了一口气,也是紧张万分。

零落家族二小姐逃往凡间不知所踪的事情被她那族长爹爹知晓后,族长是彻底的怒了。族长零落魁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二女儿平日里任性胡闹也就算了,因为讨厌他和新结的妻子在一起乱发脾气也还是就算了。因为新结的妻子口误说了死去的其母的不好听的言辞,她对自己的后母大打出手,被关进地牢竟然还不知悔改,竟然打伤同僚,偷跑出云彼端,还不知所踪!

零落魁大发雷霆,却也告知手下知晓此事的仆人,禁止将此事对外宣扬,亦不得将此事让众长老知道。虽然零落惜雪所犯下的错是令他极为愤怒的,但无论如何,惜雪是她的女儿。封锁此消息,至少他能私下处理。如若此事宣扬出去,长老们必定会让他为难,甚至会要求他处决自己的亲生女儿。

零落内心是魁怒不可歇。对零落惜雨的办事不利给以警戒。对零落惜冰知情不报,且诱骗他人协助其隐瞒给予也是给予严厉批评。但对于宁缃未遵守族规为由,对宁缃加以五雷轰顶的处罚,并下令将宁缃逐出云彼端。

“爹爹!求您了,您别把宁缃赶出云彼端!您不是不知道,宁缃自小失去了双亲,自小就在云彼端生活。对她来说,云彼端就是她的家,我们都是她的家人。请你看在这么多年来,宁缃对云彼端的付出的份上饶过她吧!”零落惜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知道这次爹爹真的是生气了,也不是如同过去那样只是吓唬吓唬宁缃了,所以,她也怕了。她怕这样气急败坏的爹爹,怕爹爹真的把宁缃赶出云彼端。虽然她和宁缃的感情,不如宁缃和惜雪的来得亲密,但对她来说,宁缃已经是她的家人了。失去了母亲是她们三姐妹的一大打击,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爹爹,宁缃是有错。但是您已经对她施以五雷轰顶的处罚,这样的处罚已经是让宁缃失去了上百年的法力,也要了她的半条命。所以,已经够严厉了。爹爹,雨儿请求你,就这样了吧,别把宁缃赶出云彼端去,求您了。”零落惜雨也跪在了零落惜冰的身边,面对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低声恳求。

“谁都别再说了,再说就禁足,除了殿内,哪儿都不许去!”

零落魁正在气头上,对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儿也极为生气,又怎么听得进替旁人求情的话。

“爹爹!如果娘亲还在,她一定不会准许您将宁缃赶出云彼端的!如果娘亲还在,她也不会允许您将二姐关进地牢的!”零落惜冰急了。

零落魁眼神愤怒的看着零落惜冰,“你是不是还想说,如果你们娘亲还在的话,惜雪就不会偷跑出云彼端!如果你们娘亲还在的话,惜雪就会跟以前一样,是个可爱听话的孩子,而不会那么任性胡闹!”

想着自己的娘亲,零落惜冰和零落惜雨的眼泪就掉落了下来。她们都明白,如果娘亲还在,那一切就不会那么糟糕,那一切就会比现在好很多很多。

想着自己逝去的爱人,零落魁的眼睛也红了。

“爹爹。”零落惜冰哽咽道:“我知道,在我们三姐妹中,您最疼爱的人是二姐,只是因为娘亲的去世,二姐性格大变,你才会对她那么严格。我们都知道,在娘亲还在世的时候,您是最喜欢二姐的了,因为二姐的天资是最聪慧的,她聪明得让你都震惊。因为对二姐的宠爱,您从来不会给二姐一丝一毫的压力,您把云彼端琐碎的家事或是繁杂的琐事都交给了大姐打理,您要求我专心研究各种罕见药物,去帮助冰川雪原上的生灵。你你从来不会要求二姐做任何任何事情。我跟大姐要很努力的修炼法术才能得到您的满意和认同,可是二姐就不一样了,她轻轻松松的就能修炼到我们要很努力才能修炼到的法术。”

零落颤抖着双手,痛心的看着自己的三女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的痛心,并非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儿对自己的忤逆。而是因为失去了那么曾经乖巧懂事,聪慧可人的惜雪。

“我想说的是,爹爹,其实在您的内心深处,您还是很疼爱很疼爱二姐的,不是吗?尽管娘亲离世后,二姐性格突变,您还是很疼爱二姐的。因为在我们三姐妹中,二姐的模样是最与娘亲相像的,二姐仿若继承了娘亲的所有,无论是外表还是法力。正因为如此,正因为在您心里还很疼爱着二姐的,那么求您别赶走宁缃。二姐和宁缃的感情在云彼端无人不晓,如果宁缃有个差池,二姐定然会恨您的,她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离开云彼端的。那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何况,娘亲还在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疼爱宁缃,娘亲是把宁缃当自己另一个孩子在对待啊。这样您还要赶走宁缃吗?您舍得让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娘亲伤心吗?爹爹,求您了,真的不要赶走宁缃。不管了为了谁,都请您消消气,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回二姐的,请您别把二姐的错误让宁缃一个人承担……”

终于,在零落惜雨和零落惜冰的极力请求下,零落魁回心转意,不再执意将宁缃赶出云彼端。

只是宁缃必须对放走惜雪得到该有的惩戒。

宁缃被关押进地牢,面壁思过一百年。

事后家族精灵和各族小妖都对零落惜雪的话题敬而远之,尽量做到明哲保身,不管是曾经感情好的,还是有纠葛的,纷纷与零落家族二小姐撇清往日关系,唯唯诺诺守在云彼端,生怕惹火上身。

“大小姐,三小姐,宁缃对不起你们,是宁缃连累了你们,若非宁缃有意袒护二小姐,族长也不会对大小姐和三小姐大发雷霆。”宁缃坐在阴暗的地牢里,望着严谨与温柔并重的大小姐前来地牢看望自己,这是她的荣幸。

宁缃越是受尽恩惠,越自责。

“湘儿,你大可不必如此护着惜雪的,无论如何惜雪也是爹爹的女儿,她犯下再大的错,爹爹对她的惩罚也会有所限度,可是你险些就丢了性命。你自知若你离开云彼端没了灵气就会玉损香消的!”零落惜冰显然是很生气的,惜雪逃离云彼端的事太过分了,往昔再任性胡闹都是小事,但这次居然私自离开云彼端,整得云彼端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还连累一向本分守纪的湘儿险些就被她拖下水,差点连小命了没了!

“冰儿,你不必责怪宁缃,宁缃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若此事换做是你,宁缃一样会不顾自己安危相救于你。与其说宁缃是衷心,不如说她是有情吧。何况,你不也是不顾自己安危的去袒护惜雪吗?”

早前在族长怒问宁缃,指望宁缃说出实情时,零落惜雨原本在未看透宁缃心思前还有所顾忌,若宁缃说出实情,族长在知道是惜雪是打伤地牢看守后逃出云彼端的,那惜雪的后果她也无法想象,甚至有可能将永无返回云彼端的机会。正当零落惜雨全心计划对策时,宁缃竟然这样对族长说:“族长,宁缃错了,宁缃不该打伤地牢看守,有意放走二小姐。”

零落惜雨为宁缃有此等勇气感到震撼,用读心术方才知晓宁缃是心中有情。

“大小姐的能力在云彼端是极为上乘的,难道以大小姐的能力都没办法追踪到二小姐的踪迹吗?”宁缃担心惜雪的安危,虽知晓零落惜雪的灵力非常高深,但外面世界里总会遇到无法预料的危险,宁缃又怎么不挂念?

“有两种可能,一是惜雪刻意隐藏了自己的灵性,二是惜雪受伤流血,灵力消褪。”

“隐藏灵性?可以吗?”宁缃惊讶着。

“常理来说是不可以的,我和冰儿都无法修炼成功的,在整个家族中能够做到的只有族长,且族长隐藏灵性的时间也很短,这个法术是相当难的。但这法术是以前娘亲还在的时候,最擅长的法术。她常用这法术来突击检查我们有没有乖乖修炼。”惜雨担忧着,毕竟她们是三姐妹,即便平日感情没有很好,但毕竟是一起长大、一起修行几千年的妹妹,怎么可能不挂念。

零落惜冰看见惜雨和宁缃的脸上同时露出担心着急的表情,撇撇嘴转向一边,镇定自如的说:“爹爹的隐术那哪叫隐术啊,半个时辰都撑不住,估计还没惜雪的厉害呢。爹爹修炼隐术多年,也只能修炼皮毛,但惜雪却懂其中的精髓,可以用得游刃有余。你们别忘了,娘亲是隐术的制造者,娘亲有意教惜雪,以惜雪那天生的领悟力要学会是轻而易举的。我猜想惜雪此次会逃往凡间也是因为受娘亲的影响,娘亲未过世前隔三岔五的会带着惜雪去人间游玩。”

零落惜冰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零落惜雨的灵力再如何高深,却依旧是无法看透惜冰的思想,在惜雨面前,惜冰永远都会是惜雨的克星。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在庆幸,庆幸惜雪会隐术,不然以她体内蕴藏的强大灵力,一定会引起凡间妖灵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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