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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有情无情

“你听我的,不要再吃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何苦用这些来糟践自己呢。”墨无垢苦口婆心的劝说。

沈段丞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你这想法真是苦怪,丹药却是有用的,你看我的脸色便知,我之前面色十分不好,这你也是知道的,你再看现在呢,不是已经好了?”

可墨无垢分明刚刚给沈段丞把脉,他脉象虚浮,不是好征兆

墨无垢从来不知道沈段丞竟然如此的鬼迷心窍,那丹药根本就是慢性毒药,他若是长时间服食下去,迟早酿成大祸。

“你听我一句,别再吃那些东西了,那些东西会要人命的。”墨无垢拉着沈段丞的袖口,想让自己的话起些作用。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根本不听旁人的话,墨无垢知道沈段丞的脾气,只是若是不拦着他,怕是他会早早的就离自己而去。

沈段丞却不当回事,和墨无垢笑说:“皇后娘娘我看你是多虑了,朕的身体很好。”而后倒了杯茶给墨无垢,“你看我的精神和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他不肯听话,墨无垢也无计可施。

但是有人制丹药间接给他下毒,墨无垢也可以给他解毒。

“那皇上今晚陪陪我吧,若是有正事,明早早起去做就好了。”墨无垢退了一步说道,这样他总该听自己一句,墨无垢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出事。

今晚留下他在自己的身边睡,也能安心。

沈段丞到底是答应了,而第二日一大早,墨无垢醒来的时候沈段丞就已经不在身边了。

墨无垢叹了口气,偏头看着身边空空的床铺,而后坐了起来,“小玉。”

小玉在门口,摆了摆手,叫了几个伺候的丫头进来,墨无垢便起来梳洗,等梳妆完毕之后,却又成了闲人。

墨无垢一直在想着轻水送父母离开的事情,但是又不能到宫门外去看着,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和平常一样。

闲暇之余,墨无垢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制毒,沈段丞一直在自己作死,墨无垢不能坐视不理,便叫小玉叫了给沈段丞炼制丹药的炼药师来。

墨无垢知道沈段丞不喜欢其他人插手他的事情,这次大大方方的叫沈段丞最宝贝的炼药师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墨无垢没有那么笨。

既然是沈段丞在意的,那墨无垢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半分的不满。

这炼药师的一双眼睛看起来便不像是好人,估计在沈段丞的身边说的尽是谗言,才把沈段丞哄得言听计从。

墨无垢拿着个小药罐子捣药,一片一片的往罐子里面加药草,那炼药师就立在身边。

对待他墨无垢还是老规矩,先晾着给他个下马威。

等着时候差不多了,墨无垢才开口说话:“您就是给皇上炼制丹药的神人吧,听皇上说起您,真是好大本事呢。”

先给了他个下马威,而后再说几句好听的,这是墨无垢的惯用手段,晾他也说不出去什么话来,毕竟皇后的位子在这里摆着,要是想在墨无垢的面前放肆,沈段丞即便不重重处罚,也不能轻饶了他。

想来这炼药师是被沈段丞给宠坏了,对墨无垢说话虽然没有以下犯上,但是言语之前总是有些骄纵之气,这些墨无垢都先忍了他。

那炼药师也是等了许久才回墨无垢的话,骄傲说道:“鄙人不宜长久站立,即便是在皇上那里也不曾站着回话过。”

墨无垢心头燃起了一把小火,想着你这么一个人也敢跟我摆谱了。

“是啊,是本宫疏忽了,既然是皇上的人,怎么着也得拿出二十分的礼遇来啊。”墨无垢忍着他,顺着他说道,叫了身边的丫头,“快来,给炼药师看座。”

而后身边的小丫头搬了把椅子,放在炼药师的屁股边上,他这才洋洋得意的坐了下来,墨无垢看着他这表情是还不满意,便和丫头又说道:“去啊,上杯茶来。”

“就拿江南来的新茶。”墨无垢特意强调道。

其实这茶也是有来由的,这可是妍妃当初给她的茶,只是后来妍妃死的冤啊,竟然让自己的贴身侍婢给弄死了。

等着小宫女把茶放到了这炼药师的面前,这炼药师才接着说了几句话,大肆夸耀起他的丹药来。

墨无垢估计着自己比他还要清楚丹药的成分。

从前研习医术的时候,特意找了一本书,就是关于丹药的,上面写了许多丹药的配方,尽是水银,朱砂之类的毒药,不过丹药之中掺杂的剂量十分之小,所以不会让人立即死亡。

不过时间上了那可就不一定了,墨无垢看着沈段丞,应该是刚刚服食,现在为他解毒还容易,若是时间久了,可就不好说了。

听这炼药师的一番话,墨无垢整个人都茫然了,这些个毒药,怎么在这人嘴里说出来,竟然就如天下一等一的名贵药材一般。

他们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只要是通些药理医理的,就都知道那些东西是有毒的,可却偏偏当成仙丹来用。

这炼药师自己不想活了,墨无垢完全没有意见,但若是拉着沈段丞一起,墨无垢是断断不能答应的。

“是啊,听您所说,这东西真是极好的,可否送些给本宫?”墨无垢是以礼相待了,他那丹药即便是再珍贵,总要给些面子的吧。

那炼药师面带骄傲神色,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既然娘娘有兴趣,鄙人身上还真带着几粒,就都送给娘娘吧。”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瓶子,交给了墨无垢的宫女。

墨无垢道谢:“那还多谢您了。“

“去叫小玉准备些礼品来,给炼药师带走。”墨无垢吩咐道。

这人也听出了,墨无垢这是在下逐客令,既然都说了要给礼物,这人也就识趣走了。

墨无垢对这些丹药的兴趣只在于这其中有多少,等这炼药师走后,脸上的笑容一分一分的淡去,和身旁的宫女说:“把这丹药给我,你下去吧。”

“是。”

那宫女应了一声,将丹药放在桌上便就走了,墨无垢将丹药化在一个小茶碗中,接着就见气泡涌出,不过只短短的一段时间就消退了。

墨无垢轻吐了一口气,这种东西怎么能往嘴巴里送。

一方面配制丹药的解药,另一方面,墨无垢也在想办法将这些江湖骗子一网打尽。

斩草不除根,将来还会有祸患。虽然这些丹药的无稽学说被沈段丞所看重,但是墨无垢不能坐视不理,这是害人的东西。

时间久了迟早都会要了沈段丞的命,他不爱惜,可墨无垢还爱惜,他若是死了,那这皇宫对墨无垢来说更是了无生趣。

墨无垢正在发呆,却见轻水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到墨无垢的面前,对墨无垢行了一礼,“娘娘。”

“怎么了。”墨无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轻水送家人出大秦的事情,脱口问道。却见身边的小宫女偏头往自己这里看,又定了定神。

恢复平静的样子,“我有些渴了,你先去给我泡杯茶。”墨无垢向轻水吩咐道。

墨无垢的心中十分慌张,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遇上了劫匪,还是突遇事故。

算着时间,这时候父亲母亲应该已经出了都城,若非是有了变故?

可身边的人皆是沈段丞的眼睛,每日除了平静便再也不能做出任何情绪,若是被人看了出来,总少不了出事端。

轻水遵命去泡了茶回来,跪坐在墨无垢的身边为她斟茶。

墨无垢还是问了,“你今日可带着无忌回山庄了?”

“回了。”轻水平静回话,而后说道:“出宫的时候,皇上身边的人把二公子扣下了。”

墨无垢一听这消息,被吓了一跳,沈段丞为什么要扣下墨无忌,墨无垢吩咐轻水带着墨无忌出宫去看父母,这又能怎么样,为什么只单单扣下了一个孩子。

难不成是沈段丞知道了墨无垢要做什么,“然后呢。”墨无垢神色慌张,急着问道。

“然后,二公子应该是在皇上身边,我昨夜就叫人去给老爷夫人传了话,要他们先做准备,只是在宫门口,二公子被人带走,奴婢想着老爷夫人今日是见不到公子了,所以急着回山庄,可是……”

轻水住口没有说下去,墨无垢便也就明白了,这么说墨少羽和苏良辰已经离开了大秦,只是墨无忌却在沈段丞的手上。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一个孩子留在身边能做什么。墨无垢真想现在就冲到他面前去和他大吵一架。

今日的事情定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不是从自己这里就是从轻水那里,墨无垢没工夫追究这些事,只是弄不明白沈段丞他揪着墨无忌这么一个小孩子干什么。

“知道了,你跟着我去见见皇上。”墨无垢沉了沉气说道。墨无忌在沈段丞的手里,保不齐沈段丞又动了什么歪脑筋,没准还要用小孩子炼药呢。

若是伤了墨无忌,墨无垢是绝对不能和沈段丞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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