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东方以神识无法发现的通道,在邋遢真人的眼中,竟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还有,邋遢真人,不过金丹巅峰的修为,而金丹的神识,至多可见方圆九百九十九丈,他又是如何做到,看见距离其,三千丈的青峰山下!!
当然此时的东方,并不知道这所发生的一切,他还在向前方走着,步伐比刚刚进来时,更加的坚定!
就这样东方又向下走了近,两千丈的距离,终于停住了脚步。
东方的眼前,出现一个山洞。此时东方脸上,布满了震撼之色。
山洞中,九个青光铜柱,分别屹立在九个不同的位置,正好围城一个圆圈,形成一道青色法阵,将一个黑影困在其内。
“多长……时间……没有……人……进来了?小娃娃,你是怎……么……进来的?”东方面前的黑影艰难的说出了一段话。
东方骤然一惊,后退一步,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一般。
“嘿嘿……怕什么,老子现在……油尽……灯枯了,只是有个人进来……不容易,想和你说说话罢了,你叫什么?”黑影好像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而随着说的话越多,黑影的声音也是越发的流利。
“前辈是谁?为什么被封印在了这里?”东方不答反问。
黑影并没有因为东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生气,反而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谁?”
“我是谁啊?我都有些忘记了。只是记得,好像有一些人叫我疯子,有些人叫我傻子”黑影此时的声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声音多了些思念,多了些忧愁。
“更多的好像是叫我……魔!!”说到这,东方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感到全身的寒毛竖起,犹若冰封一般,但是很快这种感觉便消失了。东方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是什么魔来着?忘了,算了不去想了。你呢,你是谁?”黑影又一次的问了东方。
“晚辈名为东方。”东方拱手一拜,回道。
“东方?有意思,很熟悉的两个字啊!东方,这总像是个姓氏而不是名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我的父母……给我起的。”
“父母……好久远的词啊!你父母不在了?”
“是……”东方此时的心中有了一丝的波动。
“被人杀害?”黑影的声音略有提高。
“是。”东方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黑影。
“大仇没报?”黑影的声音又是大了很多。
“是。”东方的眼睛更加的明亮,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黑影。更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仇人比你强的多?你不知仇人在哪?更不知仇人的底细!甚至你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报仇!!!”黑影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肯定。
“是,是,是,”
“是……”东方的最后一个回答却是那么的无力。
“那么你可以滚了!!!一个连复仇信心都没有的废物,来这里和老子说话,就是一种耻辱!!”黑影却是瞬间变脸。
“滚!!!”却是向着东方狠狠的咆哮一声。
“嘭!”东方被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噗……”东方喷出了一口鲜血,将大地染红。
东方缓缓的站起身子,手中的拳头攥在了一起,指甲都已经深入血肉,但东方依然狠狠的攥着拳头。
“怎么,不服气?又或者被我说的生气了?就你这么个废物还生气?哈哈……哈哈……”
东方低着头听着黑影的嘲笑,没有说话,刚开始还是狠狠的攥着拳头,不过很快只过了几个呼吸,东方将拳头缓缓的放下,盘膝坐下,闭上双眼,静下心来。
一息……
三息……
半柱香……
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为什么会没有信心报仇?我有衍天决,我有秘扇,我有师父,我有师兄、师姐,更有神秘空间,那么我为什么会没有信心?”东方闭着眼轻声的自言自语。
“或许是我有的太多了?不,不是!”
“是我太过依赖了,总是依赖着师父、师兄们,使我成为了一朵温室中的花朵,没有了风雨的打磨,失去了修炼的初衷!所以今后不能再在师兄们的保护下活着,我要有着自己的路!”
直到这里东方睁开了眼睛,眼中不再有着曾经的无力,而是坚定不移。
“你就这么点志向?只是不活在师父师兄的伞下?只是想有着自己的路?若是有一天,你的师兄们被人欺负了,你如何?你的师父被杀了,你又如何?若是有一天,你的师姐被人糟蹋了,你又如何?”黑影依然嘲笑着东方。
东方没有回答,而是眼中精光划过反问道:“前辈若是遭遇,又如何!”
“杀!杀!杀!谁若犯我,必株其十族!!杀尽一切与其相关之人!!”一阵寒意划过东方,不过这次东方不为所动,反而一股更加骇人的寒意从其身上传出。
“杀?既然如此,那就杀吧!不过若是事情发生了再去杀,那岂不是还会有遗憾?既然如此何不防患于未然?所以,就杀吧!”此时东方一身黑袍,站在那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杀!”
“那你可知,你选择的是一个什么道吗?这就是被世人称为所谓的——魔!”
“魔?若是成魔,能让我守住我身边的人,身边的一切”
“那么……成魔,又何妨!”东方喃喃着。
“小子,成魔有可能会与天下为敌,成魔有可能遭天下唾弃,成魔更有可能如我一般,你,还要成魔?”黑影的声音格外的锐利。
“是!”东方的声音异常的坚定。
黑影不再发出声音,东方也不在说话。两人就是面对面的相望着。
半晌,东方打破了沉寂。
“前辈是被何人所封?”
“何人?他不是人……他是……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老子的时间倒是真不多了,又和你说这么多话……”
“不过也真是奇怪,我竟然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说了这么多,除了我的家人、朋友们,就只有他了。”
“不,他也是我的家人,没想到……”黑影说道这里忽然顿住了。
“你……你叫东方?”
“是的。”东方有些疑惑。
此时黑影忽然静了下来,东方却是感到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要将自己看透一般。
一息
两息……
犹如数十年般,终于这种感觉消失了。
“呵呵……”黑影的笑声有着说不出的意味,高兴?思念?依赖?五味掺杂。
“大……东方”黑影想要说什么却是立即改口。
“东方,这是我毕生的精华,送给你。”说着黑影化作了一道人影,显现出来,一步迈出,向着东方点出一指。一道黑雾,飞向东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