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口头上也说不太清楚。”潘清越没有解释太多，这时他看了看手表，然后站起来，从腰后拿出对讲机，高声说道:“集合!集合!一楼大厅集合!”
不一会，从各处走来一身黑衣打扮的青年，在大厅分成两排站好，我粗略数了一下，一共十五人，加上我和潘清越一共十七个，全都在一米八往上，其中有好几个得有一米九几，各个身材健壮。
我想了想，要是能把这十几人带到学校去，估计能横扫各个年级没问题，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潘清越先是清点了一下人数，挨个点名之后，分配每个人今天的工作，之后把我也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小宝，你先带一下小醉去领一下服装，然后去二楼巡场，今天先熟悉熟悉工作，带好新队员。”
这里的服装款式和武警作训服有些类似，上下一身黑，裤带后面别了一个对讲机，还有一根胶辊，我穿了以后找了照镜子，感觉顿时间就英挺了不少。
“宝哥，接下来我们干什么?”我换上衣服以后对小宝说道。
小宝就是那天带我去见王总的高个青年，一米九几的身高，我站他旁边，顿时间矮了小半个头。
“八点还没到，先到二楼找个包间休息会，该做事的时候就要做事，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嘛!”
我挺费解的，这还没正式上班，就要先休息了?
小宝带我到了二楼随便找了个包间，打开门一看，里面沙发上坐了十几个穿着相同的年轻女子，入眼就是白花花一大片，环肥燕瘦个个都有，感觉个个都漂亮。
“你们坐那干什么的?赶紧回去，包间清场了!”一直对我笑呵呵的小宝此刻脸色一沉，对着包间里面的十几个姑娘喊道。
“坐一会都不得呀?现在又没进客喽!”一个穿着OL制服，也是当中唯一一个和其他姑娘不同打扮的姑娘站了起来。
“坐一会回小妹房坐行不行?丹姐，规矩你懂的，不用我多说，你们要化妆就去化妆室，要抽烟休息就去小妹房，不要在包间里面。”小宝带我走进包间，懒洋洋地说道:“K少(包间男性服务员)打扫卫生也不容易，你们把包间弄脏了，他要罚钱的。”
“切!走就走。”丹姐站起身子，带着一行十几个姑娘走出包间，她特意落后一步，对小宝说道:“要不要这么不留情面?亏我以前对你这么好?”
“工作归工作，交情归交情，我要是真不留情面，就给你们每个人开一百块过失单了，丹姐你说是不是?”小宝摊了摊手说道。
丹姐撇了撇嘴，忽然看向我，笑嘻嘻地说道:“新来的小帅哥呀?你在看什么地方?”
这个丹姐顶多二十五岁上下，也是之前那些姑娘中最漂亮最有气质的一个，外面套着的黑色小西装左胸别了个金色的工号牌，上面写着营销部助理，小西装里面是一件低胸打底衫，露出小半的白嫩胸脯，我之前就是一直盯着她那里再看。
此时听丹姐打趣我，我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烫，尴尬地说道:“丹……丹姐，我叫赵翔，今天第一天上班。”
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修炼了那么多年的脸皮，在这个地方竟然不管用了。
“还脸红了?”丹姐“咯咯咯”笑了起来，外面其他的看着这里的姑娘也一个个笑出声来，对我这里议论纷纷的，我感觉我现在的一张老脸一定比猴屁股还红。
“再叫声丹姐来听听?”
丹姐走到我面前，和我挨得很近，她比我挨了半个头，从我这角度，看她的胸更加明显了，我不由得低下了头，又叫了一声:“丹姐。”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低下头，这个我不想说，也不要说我色，因为我本来就很色。
“嘴巴真甜。”丹姐笑起来很漂亮，和青青有的一比，但是她比青青的气质更好，也更显一分媚态，说着话，她从手提包里拿了一包苏烟给我，“拿好了。”
“丹姐，做人不能偏心啊，我也叫你一声丹姐，那我的呢?”小宝忽然凑上来嬉笑着说道。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丹姐瞪了小宝一眼，带着她身边的小妹们，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等她们全都走后，小宝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有女朋友不?”
“没有。”
小宝很肯定地说道:“你很快就会有了。”
我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
小宝大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公司里面那么多姑娘，包间公主五六十个，佳丽(就是小姐，但是这个称呼有歧义，所以金浪内部称小妹)三百多个，那么多丫头，还怕没有女朋友?不过在公司谈朋友不要太张扬，低调点。”
小宝把包间房门关上，走到沙发上坐下，说道:“但是之前那个丹丹你就别想了，那丫头比谁都精，别陷进去。”
我点了点头，刚要把苏烟给小宝，他就把烟给推了回来，说道:“给你的，那就是你的，我还没到欺负新人那种差劲的地步。另外，叫我小宝，别叫我宝哥，我们是同事，没有大小分别，以后处事的时间长着呢。”
小宝这句话让我心里微暖，也让我有了一种归属感的感觉。
这时，小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南京九五至尊，发给我一根，说道:“抽根烟，烟灰掉地上没事，烟头等会仍外面垃圾桶，K少打扫包间不容易，不给他弄脏了。”
我愣愣地接过烟，心想小宝怎么这么吊，连九五至尊都抽上了，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小宝说道:“别看了，这烟不是我的，一个小妹给我的，她们的烟也是客人送的，还有丹丹给你的那包苏烟，同样不会是他自己的。”
在这个一百多平方的“小包间”里，小宝给我讲了些关于工作的事情，在金浪，我们内保的主要工作就两个，一个是保卫，一个是监督。
保卫就是保证场内的安全，防火防盗，以及处理一些不开眼客人闹事的问题，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
监督就是监察各个部门，谁要是犯错了，我们有权利给那些人开过失单罚款。
所以咱的基本工资虽然是金浪夜总会最低的，别说那些包间公主和小妹了，就连一些K少每天拿的小费都比我们的工资高，但是咱的权利很大，看你不爽，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给你开过失单罚款。
按照小宝给我说的话，就是只有我们管别人份，没有别人管我们的说法，那个叫做王聪才的副总也不行，那天王聪才管我应聘的事情，纯属强插一手。用小宝的说法，就是王聪才想做总经理想疯了。
另外，小宝还给我补充了一句，他说我们首先是潘哥的人，其次才是公司的员工，这句话的含义，我稍一思量，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金浪一共有三层楼，一楼和二楼全都是包间，类似于KTV那种，不过包间要大许多，三楼是演艺厅，和酒吧迪厅那些类似。
一楼和二楼，每个楼层有两个队员巡场，三楼演艺厅有六个，其余的是流动岗，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在对讲机里面通知一声。
八点钟开始，小宝带我到二楼各处巡场，巡场一圈，才过去四五分钟，他又带我进了一个空包间。
“来，抽根烟，工作重要，但是也需要休息。”小宝又掏出他的九五至尊扔给我一根。
我愣了一下，问道:“又休息?”
“当然了，劳逸结合嘛!”小宝理所当然地说道，啪的一声点燃香烟，道:“今天这个楼层，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我说的算，你得听我的。”
我发觉小宝根本就不是教我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内保，而是教我怎样上班偷懒的，不过我也乐呵，这样上班也挺好，啥都不用做，每个月就有一千八基本工资到手。
在这个包间一直坐了一个多小时，小宝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我没心思睡觉，拿出我的山寨版诺基亚大屏手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等到了九点一刻的时候，小宝忽然睁开眼睛，拉了我一把，说道:“别玩了，我们该出去站岗了，一般这个时间点潘哥都会来视察。”
几乎是刚到外面没多久，我们的对讲机机忽然响起了潘哥的声音:“小宝!小宝!告诉我你的方位!告诉我你的方位!”
小宝迅速地环视了一下周边环境，同时按住连接对讲机的耳机通话的按钮，高声说道:“二楼吧台附近!二楼吧台附近!”
没过多长时间，一身西装的潘哥走到我们这里，先是看了我一眼，问道:“还适应吧?”
“没问题。”我心想，躲包间里玩了一个多小时俄罗斯方块，头有点晕晕的，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这话也就想想而已。
潘哥又对小宝说道:“小宝，带好新队员，做好榜样知道不?别尽把你划水(上班偷懒)的功夫教给他。”
“哪能啊?”小宝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刚刚刚跟他讲了些业务流程，阿醉挺聪明的，一点就透。”
我心里暗笑，小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小。
潘清越点了点头，拖着他的啤酒肚消失在我们的眼中。
“潘哥人挺好的，而且很护短，只要我们不犯太大的错，他都能罩得住咱。”说完，小宝又补充了一句:“不论是公司里面，还是公司外面。”
潘哥怎么样，我还不清楚，但是小宝确实挺照顾我的。
从九点多以后，二楼开始陆陆续续进客，小妹排成队视台(进包间让客人挑选)，我跟着小宝后面管理秩序。
一直到十二点后，到了吃饭的时间，对讲机了响起了潘清越让我们轮流吃饭的声音。
小宝说食堂饭菜太差，没让我去，而是带我找到了一个叫“小彩虹”的包间公主，据小宝自己说，小彩虹是他的姘头，不过是真是假那就不知道了。
小彩虹给我们点好菜之后，小宝说道:“你先去吃，我在二楼巡场，你吃完换我。”
那个时候我是又困又饿，想来小宝跟我也差不多，而他先帮我点了一份饭菜让我去吃，这让我无形中又对他更增添了一分好感，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菜的名字叫“咸肉白菜煲”。
我吃完后回到二楼找到小宝，小宝临走前叮嘱我道:“二楼就交给你了，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刻对讲机通知我，知道吗?”
“放心，交给我就行，你去吃饭吧。”我挥了挥手说道，经过大半夜的时间，我已经基本知道了工作流程。
在我看来，金浪夜总会里面，除了一些公司的领导，最轻松的好像就是我们了，不用像保洁那样清扫，不用像K少那样累死累活，也不用像包间公主端茶倒水，更不用像小妹那样又陪酒又任人乱摸。
我总结了一下我的任务，装模作样巡个场，然后就去找个小姑娘吹牛逼，攀感情，生活颇为惬意。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姑娘质量都很不错，不差美女，比在学校里面舒服多了，顿时间我就感觉到我喜欢上这种轻松自在的工作了。
正在我感慨的时候，一名K少从不远处一个包间里跑出来，看到后立刻向我冲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果然，那名K少人还没到，就朝我大喊:“快!快!快!那个队员，快过来，里面客人闹事，快点过来!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