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也忍不住皱了眉,默了几分钟道:“可能浅浅被他威胁了?”
威胁。
纳兰的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王姨已死,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南浅,可以让她放弃受伤的袁桀夜而一个人出去冒险。
不一会儿,李雷便受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袁桀珩带着南浅连夜登上了一艘游艇,方向是距离S市不远的一个小岛,他立马让人着手准备救援,现在只等袁桀夜的命令。
袁桀夜是凌晨两点醒来的,一醒来便急于知道南浅的消息,李雷把目前的情形详细交代了一遍,袁桀夜紧拧着眉头,重新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
由于南浅是背对着监控器,她说什么是看不到的,可袁桀珩正对着监控器,他甚至还微微抬头笑了一下,很明显他对监控器的位置一清二楚,故意的。
南小浅,你迟到了二十五秒钟。
自然会的。
我是来带你走的。
袁桀珩见到南浅时说的话不多,一共就三句,袁桀夜精通唇语,很快就翻译出他当时说了什么话。
只是仅凭这三句话,依旧不清楚南浅出去的原因,袁桀夜头疼的按了一下太阳穴,朝着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劝说的话,袁桀夜和南浅的感情他们这一路是见证过的,况且南浅还怀有身孕,即使明知道是个圈套,他们也会欣然奔赴。
吴意不放心袁桀夜的身体,枪伤后最容易发烧,对人的伤害极大,绝对不能忽视,他没有和纳兰、李雷一样下去休息,而是直接找了一个离袁桀夜最近的客房睡下。
袁桀夜望着窗外的夜色,拳头死死的握紧,黑眸中发出嗜血的光芒。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袁桀夜果真发起了高热,吴意忙了一个多小时,才让袁桀夜的烧退下去。
醒来不久,袁桀珩的短信就发了过来,内容很简单。
想见南浅,明天上午岷山岛见。
南浅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心中燥的慌,眼皮也一个劲的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晚上的时候,船停下来了,袁桀珩打开了她房间的门,她跟着他往外走,这是一个小岛,安静的可怕,丛林弥漫,只有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有几分诡异,不远处灯火通明,走进看是一栋白色的房子。
他们才刚到,就有一个男人过来给他们开门,南浅依旧被安置在一间封闭的屋子。
“南小浅,好好养足精神了,明天准备看戏了。”
翌日一大早,天气出奇的晴朗,海上的日出尤其的美丽。
袁桀珩一大早就闯进了南浅的房间,南浅一夜无眠,听见响动,吓得立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恼怒的瞪着一脸笑意,穿戴整齐的男人,“袁桀珩,不知道进来的时候要敲门吗?”
袁桀珩摊摊手,瞥了一眼她放在小腹上的是手,反问,“有这个必要吗?”
人警觉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护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察觉到袁桀珩的眼神,南浅暗骂自己大意,不以为意的收回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不出声。
“你不是很关心袁桀夜吗?他来了,不想见他吗?”袁桀珩优雅的勾着好看的唇角,脸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一个十足十的恶魔。
桀夜来了?
南浅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这是不是说明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接着想到了什么,她明媚的小脸一下子被浓浓的担忧所覆盖,袁桀夜这个时候出现,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这栋房子里有很多人,每个人都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是些练家子的人,实在太过危险。
袁桀珩看着她变化莫测的小脸,轻笑道:“你安静看他的机会可只有一次,转瞬即逝,你确定不想见他吗?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错过了也许你们可就再没有相见的可能性了,下次见了或许就是敌人了。”
南浅倏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袁桀珩,咬牙切齿的开口,“袁桀珩,这不是旧社会了,不流行儿子替父母偿债了,说到底,袁桀夜和你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他的出生由不得他选择,他最大的错就是投胎到了袁家,袁家的无奈和复杂你应该同样清楚。你们同为袁家人,也有那么一些血缘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就算袁桀夜和白雪都死了,你的母亲也不可能会复活。”
袁桀珩勾了勾唇角,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带着金色阳光的俊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艳蘼瑰丽,只见他薄唇掀开,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处,“我母亲的确不会复活,可我一想到待会袁桀夜那张精彩纷呈的脸,我这里就很爽,很爽你懂吗?哈哈。”
袁桀珩放声大笑,眼角隐约有一滴泪滑出,整张脸看起来有几分魔怔。
南浅摇了摇头,轻声一叹,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这也是只是个可怜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陷在仇恨的深渊无法自拔。
谁知正在大笑中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满眼怒意的看着她,忽地拔高了声音,“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副表情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南浅抿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放心,我永远不会同情你,我只会恨你。”
“那最好。”
袁桀珩把南浅拽到窗户旁,把一个望远镜扔给她,“想看就好好看看吧。”
袁桀珩扔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外面rose刚把早饭端上桌子,是一些简单的吐司面包和牛奶,袁桀珩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她应该不是心脏上的问题。”
南浅不知道的是,她住的房间安着摄像头,她一整晚所有的反应都没有逃过袁桀珩的眼睛,包括她睡觉本能的蜷缩着身子,双手护在小腹处,还有一晚上反复不断的孕吐,现在已经离开海上,再说晕船就说不过去。
Rose小心翼翼的看了袁桀珩一眼,她知道这个男人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大少,如果不是晕船的话,还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