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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黑线 转

时断时续的雨,就这样一直持续到薄暮时分。雾气茫茫的樱丘上已亮起点点朦胧的灯火。在热闹了一整天以后,这间环堵萧然的寮舍房间总算迎来了难得的清静。

白日里,先生和皇甫教官来过;接着是洛潮生和老鼋;萧烨本人虽然不曾亲自露面,但却接连从宫中遣来了好几位医术精湛的老医官。然而在看过榻上人的情况以后,他们无不是摇头长叹。

女孩的眼睑下方,还残留着两行干涸的血痕。

薄薄的被衾覆盖着冰冷的躯体,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榻上人像是死去已久般沉沉昏睡着。若不是先生动用了一些手段探测出白夜照体内确有些不为人知的奥妙,恐怕就连郝瑟等人都不得不相信医官们的判断、早早让她入土为安了。可如何将之从现如今这种棘手的「假死」状态中唤醒,一干人等目前也是束手无策。

室内的烛火,黯淡地跳动于女孩冰冷的双颊上。

正在此时,床榻一侧紧邻的窗户却传来了微动——一条谨小慎微的缝隙被悄然推开,旋即一时没了动静。像是在试探屋里是否还有旁人似的,又过了好一阵子,窗角这才窸窸窣窣地挤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黑不溜丢的小圆眼四下转了转,其中流露的、纵使人类都自愧不如的狡狯奸黠中,却又透出股野兽特有的凶戾——不是吸血蝠王是谁?!

只见其小心翼翼地绕着屋内啪嗒嗒飞了几圈,这才来到室内中央,一阵骨骼延展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烛火昏黄的光焰顿时投射出一道修长遒劲的身影。

高大的人影来到床榻前,面对着昏迷的女孩站定——

没有丝毫先兆地,来人突然伸手用力钳制住白夜照的脖颈将之一把拎了起来。

在女孩身上的薄被滑落下来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也一并顺势掉落在了床榻的边缘。

「……只要…杀了你……本王就能重获自由!」汹涌的杀意随着血气一同冲上大脑。就算明知弑主后会因遭受血契的凶狠反噬而元气大伤,但若要除掉这个利用契术控制自己的无耻女人、做回他唯我独尊、逍遥自在的吸血蝠王,那么就是此时、此地!

没错,经过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杀心不但没有半分消减,反而愈发浓烈;对此,她也理应心知肚明,然而对他的处心积虑,她一律沉默以应。……不,或许,打一开始她就从未期待过他的忠诚。而直到现在,神经末梢处残留的阵痛乃至麻木,还在将她遭受的那些折磨与苦难,身历其境地还原给他;甚至无需刻意探测,他已能感同身受她皮肤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创伤,和其下被秘梵流烧灼后焦枯的经脉血管。可还有远比肉体上的紧密联结更让他心烦、嫌恶不已的事……

「你不会信任于我;正如我不会信任于你…

就这样彼此猜忌着、彼此憎恶着,一同共存下去——这样的关系,岂非已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事物,要值得信任得多……?」

他从来无意了解她的过去,却总能在某个瞬间不期然地窥见属于她的记忆。

他视人类为蝇营狗苟的低等生物,可透过她的视线,他却总能看见全然陌生的世界。

就算她总能镇定自若地将本心深埋于一平如镜、万年冻土般的表象之下,可是他又该如何,又能如何无动于衷地面对那有如地眼勃发的熔流般,深沉而炙热的苦痛与挣扎……

因恨而知爱之深重。因失而知得之寂灭。

因罪而知恕之慈悲。因死,而始知生之悲欢甘苦。

正如她当初所说的那样,身处无论如何相互憎恶、如何相互猜忌都无法背离的束缚中,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比任何人都要更为接近的「彼」与「此」。

「呐…蝠王,你相信神吗……?」

掌间那纤细脆弱的颈项,有如稚嫩的白杨枝条,仿佛只要稍一用力,便会清脆弯折。与那握着女孩、青筋毕露的有力手掌相对,吸血蝠王血丝偾张的眼中却闪动着复杂的神色,时而残忍,时而犹豫,时而阴鸷,时而深思沉吟。不知反复权衡了些什么之后,他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最终,还是缓缓地将手中人放下了。

想了想,蝠王从怀中掏出一小支净瓶模样的物事,随意咬开其上栓塞吐掉。盯着榻上的白夜照,他嘴里却阴阳怪气地怪笑着道:「竟能让本王纡尊降贵做这等事的,这『福分儿』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消受得起…要是你这丑丫头直接一命呜呼倒也干净了、不然本王一定教会你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桀桀桀……」

说罢,自己噙了口净瓶中的东西,旋即倾身俯至女孩面上,将口中物哺至对方口中——

这早非蝠王第一次使用人化之术,远在其于夜鹭之森占山为王的时代,他就时不时地外出「狩猎」换点新鲜口味。诸如诱杀人类女子的勾当,对他而言早已轻车熟路。在他看来,人类女子大多轻浮肤浅得很,稍微使些手段,对方就会乖乖送上门来成为他的供品,正如不久前那两名游女般。不过是单纯果腹用的「肉块」,又何尝来的什么绮念?即便现在是第一次不以捕食为目的的情况,对他而言也并无更多不同的感触,只想快点了事。

蝠王粗鲁的动作,不慎让少量的液体自白夜照的嘴角侧渗而出——色泽黑红,略带腥味,竟是人类的鲜血。

好歹也朝夕相伴了数月,蝠王对白夜照的了解无疑比郝瑟萧烨等人更为深入。

甚至他总疑心当初她选上他作为契约对象,有大半是源于二者「进食」偏好的相近。不同的是,白夜照并非是源于「天性」,而恐怕是由于后天的「某种缘由」,使得她不得不依靠生噬人类的血肉以维持其肉体的强悍再生机能;且肉体再生负担愈是沉重,对于「进食」的渴望也就会愈发的强烈。

碰巧,他先前预备好了原本作为自己储粮的血瓶,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眼见服下生血后,女孩小臂上一些较浅的创口正以可观的势头加速愈合,蝠王略感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帮她将衣袖拉好,却不经意地碰到了床榻边缘冰冷的某样东西,低头定睛一瞧——

一把形状不规则有如缺月的森白残刃正静静躺在那里。

刃尖泛出的寒光,正如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朝他不怀好意地露齿一笑。

「……见鬼…」理应三天前就被他随手弃于路边当铺的这把残刃,如今居然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仿佛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侍主身边。蝠王微眯起狭长而阴鸷的双眼,心中已闪电般转过数个念头。看来确实被那丑丫头言中了啊,的确有什么人…或者说什么势力一直窥视着她的行踪。按理说,从她被锦国军部那帮人放出来、到被搬回樱塾,当中也不过五个时辰。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手脚伸到这里的人……

——最大的可能性,当属这樱塾中的某个人无疑。

会是谁呢?与之前在背后操纵城隍庙死去的那个伪郑都卫官的人,又是什么关系?虽然光从目前来看,对方并未有直接插手干预白夜照行动的迹象,究竟是敌是友尚不明瞭,要是接下来对方也只是这般人畜无害地老实旁观也就罢了,怕就怕……

「……看来,是不能放心留这丑丫头在这里睡大头觉了,免得做梦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正待将女孩抱起,他却突然感知到有什么人正在接近这间屋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丝缝隙,一个娇小的人影闪身进了房间。待其犹犹疑疑地靠到近前,藏身匿回白夜照耳上的蝠王不由得心中纳罕道:「这货来这儿干什么?」

「白、白夜大人,您、您醒着么……?……也是,我害您被捕入狱、遭到这么残酷的对待,哪怕您醒着,也一定不会再像那个时候一样,愿意倾听小木头说的话了罢。」原来来人是小木头,「小木头本来就是个一无是处、死不足惜的人。实演搭乘赤云战车那天也是,郦诗小姐明明是派我去暗杀白夜大人,我却失手了…可即便是对这样的我,白夜大人却依然没有弃之不顾,反而向我伸出了援手……

「记得赵里大哥对我说过,『那个人』…也就是白夜大人,拥有一双很犀利的眼睛,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一开始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郦诗小姐和我的那些小动作,白夜大人你应该早就看穿了罢。可尽管这样,您还是愿意面对面地听我说话,还问我的名字…白夜大人是小木头来到樱塾以后,第一个问我叫什么名字的人……可我不但三番五次告密暗算白夜大人,还害得小姐和烨少爷两人现在一直争执不和……」

一个人坐在床下的脚踏上自言自语的小个头女孩抽耷着肩膀,低低地垂泪哭诉着。与其说她在对榻上的白夜照忏悔,倒不如说只是在寻求着一个能容她独白的地方。

「……怎么,是你啊,这时辰听见隔壁响动,害我还以为是白夜醒了呢。」

身着薄云软绸单衣、肩覆紫檀色薄氅的妙龄少女,眉尖似颦非颦,唇梢似笑非笑,就这么一手执烛台、一手握着卷籍地出现在门口。

「啊…这、小、小木头不知您在夜读、冒昧打扰了!我这就——」错愕了一阵子,小木头赶紧慌慌张张地用衣袖擦了两把脸,站起身来;然而仿佛早就料到她接下来的话似的,郝瑟却径自行至室内唯一一把书斋椅上坐下,顺手将烛台搁在一旁案上,「正巧,白夜成了现在这模样,我还正愁没人和我唠嗑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木头也只得顿住了原本正向门外退的脚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地立于原地。

郝瑟却像完全没看见她的窘状似的,反倒兴随所至地指着手中那卷书册,对小木头道:「是了,方才我在看闲书,刚好翻到一个有趣的掌故,要么先容我说与你听听?」

舍友在一旁昏迷不醒,自己依旧我行我素地看着闲书,眼前的人究竟是真的如塾内传言那般没心没肺、旁若无人,抑或是别有用意,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小木头只能乖乖洗耳恭听着——

过去,天下久旱,百川断流,四方赤地。唯攸水一带得以保全。

究其原因是有河神居攸水,其真身乃一条赤眼蛟龙。可是作为其施云布雨的报酬,河神勒令附近村庄的居民每年都必须牺牲一个活人作为供奉。村人们多数仰田作为生,故不得不屈从。可天长日久下来,心中难免敢怒不敢言,尤其每年近河神祭时,人人均惶惶不可终日。

听闻了村人们怨声的一个年轻人不日来到了攸水一带。此人曾于终南学屠龙术,三年学成归来,正欲小试身手,便自告奋勇要替村人们除害。村人们原本将信将疑,尾随年轻人来到河边,只见其对河跳脚大骂,出言不逊,极尽挑衅之能事。未几,龙怒而出,年轻人与之相战竟不落下风,只是随着战局僵持到第三天,双方均现疲态。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却怵了。一部分人以为年轻人终将不敌,唯恐河神秋后算账、降怒火于己身;而另一部分人则以为年轻人会赢,只是失去河神后、田地将因酷旱而颗粒无收的代价,同样沉重得让他们无法承受。于是村人们联合起来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假意给年轻人送去食物与水,却暗中在饮食中投药。趁年轻人昏睡之际以绳缚之,将其作为活祭投与龙神,并寄望借此平息龙神的怒火。然而蛟龙却早已看清了村人们的秉性,大怒之下,兴风作浪将两岸的房屋田地尽数毁去后就此离去。

此后攸水一带三年不雨,饥荒连年。村人们亦大多孤寒交迫,流离失所,从此被迫离开了自己的故土。

神情从一开始的不解到渐有所悟,小木头咬着下唇听完了故事。

好半晌,她才若有所思地道:「…座下说的这个故事,是想说小木头其实和那些村民一样,身为『弱者』的同时,却不自觉地『为恶』吗?还是说…『懦弱』自身就是一种『恶』,您…您是想告诉我的是这个吗?」

不料对方却竖起食指来来回回连摇了三下、一脸「你看误会了不是」的表情:「一则,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绝非为说服谁洗心革面、弃恶从善;二则,要我说,世间本来也没有所谓的『恶』与『善』,这些人为的标准向来不堪一击得很。所以,你尽可以去首鼠两端,左右逢源,哪怕你当了biao子又想立牌坊,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不、不是的!什么『立牌坊』的、小木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啊!瑟座下为、为什么要说这么过分的话呢…呜…这并、并不是小木头自己的本意啊…我也没有办法啊…因为我太弱了、我不像白夜大人那么强大、身旁也没有像瑟座下这样的人愿意帮我说话——」

不料听着这番哭诉,郝瑟却「噗」地一声忍俊不禁道:「『强大』?呵…真的么?你真的…发自内心地认为白夜强大么?」

「呃…诶——?」

无动于衷地望着满面啼痕的小木头,从少女那张俊秀端丽的笑靥中,忽渗出了几分捉摸不定、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我猜,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你应该庆幸过罢,要不是白夜,恐怕现在沦为众人欺侮轻贱对象的,就该轮到你自己了;而通过加入对白夜的迫害,你进一步寻找到了自己在小团体里的位置,事后更能不假思索地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卸到对你发号施令的人身上……如何,不用背负自己人生的人生,过得应该相当惬意罢?

「而即便是现在,在潜意识中,你仍旧把白夜视作比你更凄惨弱小的对象——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毫无负担地告白自己的惨状,并借此获得心理的平衡,不是么?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就像故事里的村民一样——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在呼天抢地、喷爹骂娘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值得别人向你伸出援手?那些…连自己都不敢为自己而战的人,却指望着别人责无旁贷地为你而战——你,配吗?」

你,配吗……?

此刻被郝瑟以无比平静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每一字、每一声都像是狠狠在她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不,任何一种肉体上的疼痛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也远比过去她经受过的任何轻蔑嘲讽都更让人难以忍受。她想过反驳,她想过逃走,可仅仅是这样沉默地站在原地,仿佛都已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见状,郝瑟本来好像还打算说些什么,这时寮舍外却不合时宜地隐约传来了骚动。

走到房间一侧自窗户的缝隙朝楼下警觉地瞥了一眼,待见到正在朝这个方向靠近的提灯队列和四周渐渐汇拢过来的人群,少女秀丽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又有麻烦找上门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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