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光辉
说新“愁”旧“痕”是缺少理论依据，文理也不符合常规，我自己也觉得题目有哗众取宠之嫌，然而除此还真没有一个恰当的字眼能说清我心里的意思，姑且如此吧。
缘何生愁呢？我想还是从题目入手。新“愁”旧“痕”是一个偏重句式，理论上是旧“痕”新“愁”，我要阐述的是新“愁”，因此便悖了常理。
早前我的同学在翻拍新说“守株待兔”，不容置疑这是旧瓶装新酒，意韵无穷。片子的确笑料百出，笑过之后我有了一层感慨。
农夫在清晨意外的收获了一只兔子，天上掉馅饼是个美事，农夫自是喜出望外，“聪明”的他从此放弃耕耘，一心一意地等候下一只倒霉的兔子。这是衔接我们古老的寓言，耳熟能详的，很小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们，推导出深刻的启示：不要好吃懒做……事实上怎么样？天知道呢！
我看过池莉的书，她讲故事的本事实在高妙，我以为，由衷的钦佩。不妨听一听池莉的故事。
众所周知屈原满怀忧愤，不得志而投水。那么池莉怎么说呢？她猜测屈夫子是被敌国装在袋子里扔进了汨罗江，而非行吟泽畔，忧愤郁积而投江了断了生命。这一个“历史事实”恰好被一个哑巴看到了，哑巴没有办法向人们解释，他只好用袋子装食物向江里扔，楚国人不明就里，也照着哑巴的样子做，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这演变为纪念爱国诗人的轶事。（这个推理确实别出心裁，也合乎逻辑，我个人觉得屈原是中华民族爱国热情的代言人，对这个崇高形象的臆断，有伤民族感情。
另一则故事她在《熬之滴水成珠》里说是朋友的新说《盲人摸象》。一天一群大象也去摸象，一只象摸住了一个奶子，她说：“哦，原来女人就是奶子啊！”过几天，同一只象摸了一个馒头，他看到有人在吃馒头，这只可爱的象若有所思地说：“哦，女人是用来吃的啊！”（这里的引用有偏颇的话见谅看，和老师讲的不一样耶？是很别致，多了许多噱头呢。怎么许多年了，老师的盲人摸的象始终是柱子、簸箕……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一个习惯，笑话里总是盲人的柱子，我们在长大，可我们的想象没有了翅膀！孩子是天真的，很听话的记住老师的教诲，时间久了，薪火相传的仅是柱子、簸箕……说说我同学的不一样吧，他们是殊道同归。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农夫还在等待，不少兔子在他身边走过了，有嘲笑的，有鄙夷的……可就是再没有一只倒霉蛋儿。给我记忆深刻的是一只调皮的小家伙，翘着一只爪子给农夫Hello，说：“傻吧，死了爸爸，妈妈早说有一个害人的树桩，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傻子……”。这新的演变早几年就有了，他们都是太有才了！既没有颠覆传统，又添加了趣味儿，好像更接近小朋友的童真呢。
我不禁又想到几个新颖的广告。一则是猴子掰玉米。小猴子在一大片玉米林林里，一边掰一边扔，不同之处是用了一个小小的技巧，小猴子嘴里念念有词：“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瞧这小猴子不是跃然纸上，生动丰满的形象活灵活现地留给了大家吗？这个故事不仅仅叫人捧腹戏剧效果，更重要的是潜移默化的启迪了人的心志。
另一则广告是乌鸦喝水。老师教我们的乌鸦殷勤地飞来飞去，匆忙向瓶子里扔石头，这个意象聪明极了，也可爱极了。老师一直在讲乌鸦扔石子喝水的寓言启示，讲的人不同了道理仍然如出一辙。乌鸦是爸妈的，小乌鸦不那么喝水就会渴死吗？事实上另一只乌鸦活的悠闲滋润，为什么？因为乌鸦爸爸变了，他学会了用吸管。
很多人早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在慢慢摸索。我想用枪打鸟是一个卓有成效的事例。十只鸟，开一枪后，树上还有几只？这是一个有生活意义的例子，远远胜过于老师写几个寓言结论。我们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为了创造更多的价值，同样为了活着，生吃熟吃美味与苦涩又有什么关系？其实不然，关键是寻找一个适宜自己的方式（君子和而不同嘛）。同理别人的道理终归是别人的。虽然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要通过不同的昂市获得，然而要得之有滋有味呀。倘使他人咀嚼好的食物，直接送给你消化，食之有味儿吗？
守株待兔只是一个故事蓝本，我们大可不必墨守成规，今天的兔子不是死去的那一只，今天的农夫和树桩下农夫也没有必然的关系，那么农夫的心理谁知道呢？我们还要一成不变的念老黄历吗？祖先不是提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吗？我们党不是也提倡与时俱进吗？伊索是个奴隶，我想他写寓言不是教下一群奴隶。一个开阔的精神世界，有了不同形式的思想，人终不会再做奴隶。想想看，之所以西方出了塞万提斯、莎士比亚、歌德……是因为人家想出了不同于伊索的自己。这种教育是推陈出新，不同的人脑子里有一个绝然不同的林妹妹，作者没给你一个模子吧？我们自己人很早就有异议了。像龚自珍老先生强调不拘一格降人才吗？再像文革闹个万马齐喑，一个调子的不好。
我个人觉得农夫是极聪明的一个人。想一想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假如都一个生活模式该是多么了无生气，倒不如自己活给自己！（笑，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指点吧。
毛主席这么说：卑鄙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我以为农夫是卑鄙的，他骗了所有人，他的行为是高超技巧，蠢则蠢矣，他是大智若愚！人们嘲笑天文学家只专注的看天，反而掉进水沟里。一旦人过分执著定会产生偏见，认死理好比是钻牛角尖，走死胡同。我们认识事物不是巷子里赶猪——一竿子到底。民彦说的好，条条道路通罗马。老师教导我们除了不要像农夫一样好吃懒做，还有什么呀？我们活着依靠的不是几个固定的教训或是寓言，守株待兔也许我们不会做了，其他的蠢事呢？
可爱的农夫就是愚昧无知吗？起码他在思索，想到了树桩的用途，没有麻木的熟视无睹。如果我是那农夫会怎么做？
既然都是劳作，干吗非得耕地？荒芜了田地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茂密的杂草树木说不定会吸引更多野兔之类的食物，掩护好的树桩不是更好的武器吗？
当然这是一种臆想，偏激性实在大了，这是以前老师的教育让人愁绪萦怀啊！
有人质疑，大学到底学什么？面对质疑，有人解释说：“上大学了，培养的不是谋生的技能，重要的是一个人思维方式。”我看事实上不尽然，有些思维方式不要的好！
我一个老师是某名校的在读哲学系研究生，他说过这样一件事，今日不妨溜一溜，对错各人心里有本账。
他如是说：见义勇为的事千万要识时务！这惊世骇俗的论断的确语惊四座，我就是被惊的一个。他接着说，打个比方，假想你在公交车上见小偷了，会热血澎湃吧。我告诉你，不要激动，记住冲动是魔鬼！拍案而起之前，估计一下你这一拍有没有呼应者，否则，这倒霉蛋儿的就是你了！
这是一个生活的例子，挺实在，符合正常人的心里。我记得我们全班都笑了，认为确实有理。
时间久了，我总感觉不对劲儿，心里慌啊。你想人在见义勇为时哪有时间思考啊？救人如救火耶。况且拈轻怕重叫见义勇为吗？这牵涉了另外一个问题，为见义勇为立法限制有没有必要，合不合理？曾经有过沸沸扬扬的争论，七嘴八舌的结果自是千奇百怪咯。我不在这里发表意见。只说我个人，我想生命的重量，我的眼睛和心都无法秤量，既然流水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同样谁能保证苍老或幼小就没有你的现存或将创造价值大呢？所以人在这种情况是一种本能，纯粹的心灵。
退一步想，老师啊！人们怎么说？灵魂的工程师耶！你在构造一个怎样的灵魂？其实他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个人的修身养性嘛，明哲保身都几千年了。我强调那是生命个体处世哲学，所以不要忽视了你的身份角色，有些东西尽管理论和事实上都说的过去，然而它始终见不得光亮。所有的东西都公之于众不见的好。同时，生活哲学还有一点儿也很重要：藏与露！文学上也讲藏而不露是真情。做人是不是也要这样呢？
我以为我老师的“道理”是我们为人处世的不错选择，他的错误是不该在课堂上大肆宣扬。由这件事，我想了一些事，尤其伤痕文学影响下的一代人，怎么对待历史人物呢？细枝末节点点滴滴的揪吗？死缠乱打吗？千疮百孔吗？历史考究不至于如此吧。你甭想着究根知底，把一个形象弄得滴水不露未必是件好事。我们不正确的宽容历史，谁将理解我们，以至理解人类本身呢？追求尽善尽美是人的本能，历史一再证明绝不可能实现的结果！
因此我们要想象，也要客观理智。为了生活，板桥先生说的好：难得糊涂！我想，如果可以没必要的话，我们不妨简单一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