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九猿’哈哈大笑之际,却听那‘八鸟’忽然冷冷的问道:“修炼地藏流的六叔一项很慈善,而且几乎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所以有件事情总像块石头似的压在我的胸口!一个月前,你和六叔一起去边疆执行任务,可你们却在玉门关失散了。小七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当时你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居然会把六叔那样玄术高深的前辈,折磨的变成了疯狂!而且主管神武殿的颜真卿大人,时至今日也是对此事只字不提,却是很快又派出了第二路人马赶赴玉门关!”
“是啊,这件事我也一直感到很奇怪呢!”
九猿也是凝神的望着他,同样颇为不解的神情喃喃道:“其实我们也知道,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可有些事真叫人心里堵得慌!而且后来我还听说昆仑堡主铁燕子,还派出了当年从杀场上的万人刀马坑里侥幸活命,后来被破格收入铁燕堡的青山大哥,也是亲自赶去了边疆玉门关!小七,要是这件事不是非常机密的话,你就说给我们听听又有何妨!”
锦衣客小七左眼上的疤痕,此刻忽然痉挛似的踌躇了一下,眼中现出了极其痛苦之色,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恐惧般的光。
这个性情开朗的帅小伙,此刻却似乎相当的纠结。他神情冰冷的摇了摇头,却仿佛是岔开了话题似的说道:“海豚湾的嘲风落刚刚出了变故,貌似是被那里的渔民误开了深水下的海眼,而且那里还来了两只从海外赶到的神虎。嘲风落海区似乎确实有些蹊跷我听闻那两只外来的神虎言说,将有一个被尘封了很久的妖孽重返人间!”
碧空,阳光,微风潮湿,天气晴好,温度却似乎并不很热。
今天的整个海豚湾地区,空气里充盈着一股莫名的阴冷,还似乎总是隐约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随着悠悠清凉的海风幽幽扩散。
当人类的心里处于极其躁动的时候,身体往往就会出现不同的极端的反应。
有人会浑身上下发凉的冷汗直流,甚至无法自控的牙齿都会咯咯颤栗;而另一种人在内心极度紧张和焦灼的时候,则会是周身上下散发出超乎平常的热度。
这位明珠寨的李大总管就属于后者,此时的李银冉正在用他那,比较独特的方式为自己解压。
“咕叽、咕叽!”
嘿嘿,一片东北梅花鹿的血茸,一小截儿鹿鞭片儿,再加上一小段儿白头山的野山参。用沸水或是烈酒的冲泡之下,此等的强力滋补可真是非同凡响。
目前这段时间他有空闲。
因为他已经把眼前需要做的事情,按部就班的一件件全都布置好了。只待观察局势的最新变化,再决定下一步的具体行动方案。
“派出人手,强力造势,统一口径就说是蒲家村主使的一切!”这是他针对目前海豚湾的情形,所下达的第一个指导方案。
“再从外围地段的钱庄,马上提取十万两白银。分成十份,每份一万两。天亮之后马上分头悄悄送去县衙,还有上层州府中我们的人脉关系。暂时先不要惊动州城的郡王,只在本地的县官那方面的人脉,以及州府的二流人物层面抓紧做工作。你们只管把钱送到位就是,关于如何接洽其他本地乃至州府的官员,怎样去说辞他们蒲家村的事情由我来办!”
终于有出海的渔船回来了,那是一艘昨天傍晚时分出海,准备在前夜赶工进行珍珠捕捞,足可以容纳五十名以上水手和捕捞客的渔船。
统领蒲仁和儿子蒲牢,还有养女荭冭郎,此刻正站在那条码头的最前段,连接海潮的地段商议着下一步的策略。
针对目前接连发生的怪异事件,身为凡人的他们自然也是一筹莫展。在这种前所未见的情况之下,他们也只有清楚那三个早已不问世事,年岁更是超过百岁的三村元老,来解疑释惑的研究和上衣下一步的对策了。而且蒲仁已经派人请出了那三个百岁老人,约见在距此不远的“望海石”上回合。
却是在这个时候,远海处已出现三艘快船,正围拢着一艘大型捕捞船返航归来。也不知为什么,远远的看着那艘返航的大型捕捞船,竟有种寒澈心底的恐怖之感。
那船身上没有了平日里返航时,船员们站在甲板船头眺望陆地的身影。高高竖起的风范随着海风幽幽鼓动,却似乎无人控制板的诡异寂寥。
另外三艘小型的快船,正用三根缆绳拴系着船身,拖着那艘大船缓慢的朝着岸边驶来。三艘快船上的人,全都凝沉的站直着身体,就像一个个黯然无语的黑松,仿佛很是悲愤的样子出现在一艘艘船头。
当那艘大船逐步靠岸的时候,蒲仁和蒲牢几人立刻迎了上去,却是眼望着那艘大型的捕捞船,竟是瞠目结舌的呆立当场。
厚重实木修造的大型捕捞船,整体的船身上竟是千疮百孔。就像是被无数根锋利的镐头,接连无数次的击穿了一片片的船体外层,似乎又钻进了船体内层,在船身甲板上接连凿击出了无数撕裂般的孔洞。
本是宽敞平滑的船身甲板上,此刻却是血迹斑斑狼藉遍处。可那随船出海的数十名行水手和海洋捕捞客,此时却是一个也未见到的无影无踪。如大的整条船体上,甚至就连一条碎肢断手都没有发现。
那些身形健壮的人们都哪去了呢?
上船的踏板很快被搭好了,蒲仁他们快步登上了甲板。眼看着脚下那簇簇遍布,尚未彻底风干的一片片血迹,整条船身上都随着幽幽的海风,充盈着那种浓烈的血腥气味。
阵阵嗡鸣忽然充斥了头领蒲仁的耳畔,一股彻骨的凉意突然从脚底直冲到头顶发梢。面对着此等从未发生过的离奇惨状,这位饱经沧桑的蒲家村头领人物,此刻也是脑海里几乎瞬间休克般的一片空白。
小贞也紧跟着蒲牢走上这艘大船,她黑暗的眼眸却是很快的,就在一处船身上被凿击穿透的孔洞处,发现了一小截儿只有两寸多长,颜色青黑的透着股股阴寒之气。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折断了的蟹脚尖,或是其他的什么海洋生物的肢体残骸。
她仔细的看着那截儿怪东西,那仿佛蟹脚尖似的肢体残骸,正斜插在一处甲板破洞裂口处的木樰里。
荭冭郎于是小心的走过去,修长的指尖从木樰中,使劲的拔出了那个小东西。她迷惑的看着手上的一小截蟹脚尖,快步走到蒲仁父子的跟前,刚抬起手想给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忽然感到那坚硬且凉冰冰的东西,居然开始在她的手指尖轻轻的蠕动。
那东西尖端位置的硬壳尖芒处,还诡异的快速转变了颜色,变成了泛着脓血般的暗红色。并且似乎具备了思维模式一般,那尖锋处竟快速的扭动,似乎顷刻间就要沿着小贞的手指,钻进她的身体里似的。
荭冭郎顿时惊骇的面色惨白,眼见得她已是错愕的呆立当场。可却是在那东西的尖芒处,尚未触及到她手指皮肤的瞬间,身前的蒲牢突然挥手猛的拍上了她的手腕,将那一小截残骸断脚击落到了甲板上。
那确实是一小截儿断掉的蟹脚,却似乎是一种身形很大的怪蟹子,其超长蟹脚的一小截断肢的尖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