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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光偷走了我们的等待,我们已长成。

那个忘不了过去,感慨于时事的女子就是我,赵影。芳龄二十,正在一座有历史气息的城市,就读于一所大学。在这个花开满枝的地方,到处都是自由,幸福的地方,偶尔游荡于那些古迹,会徘徊在一道特别的墙边,会驻步在一座建筑前,会回忆起过去,看看曾经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无关疼痛,只为成长。

所谓成长,就是在不断的暗恋中悄然滋生;

所谓暗恋,就是有意无意的在意,似是而非的注目。

就在这样的朦胧中探究彼此的心意,一不小心,时光偷走了我们的等待,我们已长成。

初中对很多初中对很多人来说,才是一个真正情窦初开的时期,于我却不同。“高冷”是同学对我一贯的形容,妈妈偶尔也会唠叨两句,“孩子,你怎么生了一副蠢脸,一点都不像我,倒像你爸”。翻开儿时的照片,竟几乎没有一张是绽开了微笑的。确实,我很少笑,很少亲近他人,从不巴结人,做事很讲原则,同学甚至有点不敢靠近,因此纷纷给我起外号,最后“冷姐”一举夺冠,我也欣然接受,觉得蛮符合我独特的气质的,加之也不是很难听。有稍微跟我玩的好一点的女生壮着胆子找机会偷偷问我,“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呢?”虽然当时不太明白“不食人间烟火”是什么意思,不过感觉有那么点超凡脱俗的意味,思索了会儿应到“应该是情商低吧”“恩,是的”她极力点头,表示十分肯定这个答案。如果现在,我再看到曾经的那个自己,可能会以“呆萌”二字戏谑吧。

加之我的先天聪明,数学考试经常满分,其它科目也不落后,所以深得老师喜爱,特别是班主任更是对我宠溺有加,十分信任,就一路被提拔到了火箭班,最后考进市里最好的高中。

何在海是我当年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第一眼见他,是初一报名那天交学费,他就坐在教室门口,面前一张红色桌子,上面放着收费各种单子,还有零钱,笔等。家长排着老长的队,心里却都按捺不住的喜悦。因为这个班是这儿最好的初一,实验班,孩子能在这儿,能在他手下,那必是良师出高徒,所以虽然互相不认识,家长们也还是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你儿子小考语文多少分呀”“不高,也就90分吧,你家的呢?”回答的家长用谦虚的语气回答着,脸上却是一副战无不胜的表情,我实在听不下去。刚好轮到爸爸交钱了,就转过身去看向班主任。他三十左右,一头浓黑的天然卷,穿着深红色西装,腰杆挺直,面带微笑,一举一动中对我爸爸彬彬有礼,我想我当时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他,就是“谦谦君子”,而我的感受就是“如沐春风”。那个时候,看着他的脸,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帅,“帅”的定义不再模糊。他无意中看到我发呆的眼神,笑着问我爸“这是你的孩子吧,好可爱”我爸急忙回答“是的是的,还望班主任多多照顾呀”“那是自然。”听到班主任的这句回答,我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要是换做别的老师,老爸对他这样说,我肯定两眼怒视,嘟囔着嘴,说不定还甩手走人。可是他不同,他让我觉得有种站在阳光里的感觉,如沐春风。对他产生了兴趣,自然对他的课产生了兴趣,他也经常在课堂上点我起来回答问题给全班做榜样,对我其它的科目也是关心有加,每次的期末成绩单上总有他夸不完我的话语。初一的寒假格外的冷,而我们班却背着教育局在学校偷偷补课,虽然不允许,但其实家长却是极力赞成。于是我们就被送上了砧板,等着速冻。班主任为了大家预寒,组织了晨练——爬山。就学校后面的那座山,每天谁最先到山顶就有神秘奖励。我一直很好奇,每天早上爆发小宇宙想冲到第一,可总归还是敌不过那些汉子们,等我气喘吁吁的到半山腰,他们早已乘着风与我擦肩而下,可我还是没有放弃,一直,一直坚持。有一次刚跑到三分之一路程,班长大人江云追着老远喊我“赵影,赵影,老板儿找你。”“老板儿”就是班主任的意思。我很疑惑,却很高兴的划着划着就下去了。来到他在学校住的地方,里面很热闹,他站在靠窗户的地方炒菜,手法熟练,香气扑鼻,我站在门口深深的吸着,闭上眼睛让它们充盈着我的每一个细胞。“进来呀”正当我陶醉的时候班主任又看到我傻傻的样子,“哦”低着头走进去,他的老婆跟我打了下招呼,继续跟她可爱的女儿一起玩。班主任放下他的菜,微笑着转身递给我一盘热气腾腾的牛肉,“这个你待会儿早饭的时候拿去吃,吃完盘子给我送过来哟!”我小小的脑袋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强烈的信号,可是,贪吃的嘴巴早已控制手伸了出去“好的,谢谢老师”转身就走,可以想象我一路上拿着它是有多馋,真恨不得直接用手干起来。那顿早餐是有多美味至今也没能忘记,却也再吃不到。不仅是味道,还包含着老师那么浓的关怀,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也许,再添上些室友嫉妒羡慕的眼光。

到了初二,有部分人由于考试从我们班被筛到平行班。但是对于我而言,他们的去留绝不比我的一根头发会引起我的注意,我在乎的只是我的班主任没变,也确实得偿所愿。我就这样在他的呵护下成长,让人羡慕。有一天,一下数学课,老师走后,班里突然像炸了一样,传言是同学许昕割了自己的手腕,我当时还不信,不过当她在同学的搀扶下柔弱地路过我身边时,我确实看到了,一股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她白皙的手臂留下,白色的衣袖早已被撕烂。我第一次被震撼到,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场面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任何关于她的一切。后来才从朋友的点滴碎语中捕捉到,原来她是为了我们班的一个男生,韩风。韩风,一个如寒风一样的男孩,长得确实清秀,最擅长的就是画画,那个时候在我们的眼中画的简直就是如假如真,每画一张都会全班传看,就像追动漫一样,全班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的画的。虽然我也喜欢画画,可远及不上他,所以他虽然成绩不好,却也很有女生缘,拥有就像流行的泡沫之夏的男主一样的梦幻气质,引得不少女生芳心自许。传言说许昕是因为他和另一个女生产生矛盾才酿成如此后果。虽然韩风并不知情,但事情因他而起,所以班主任还是隐蔽地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说了什么大家谁也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然后他就成了我的同桌。在那段时间,我经常上课看到别人传纸条给他,而他却很少回过去,通常看完之后就收起来。开始没在意,次数多了,我就好奇起来“天呐,你一天到晚好忙呀”他蔑视的看了我一眼,“都是些没用的,你们女生就是麻烦”被无端端的鄙视一下,心生怨愤,好想回骂一句,他却已走出教室。我就攒着笔,恨不得把它折成两半以泄愤。怎奈力量还是远远不够,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正要坐下,我灵光一闪,将他的凳子用腿灵活一沟,凳子倒,人落地,他一声惨叫,难掩脸上痛苦纠结的表情,而我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的个驴打滚儿。可是在我笑的同时,仿佛有上万只眼睛在四面八方的盯着我,仿佛像毒箭一样,要将我万箭穿心。我的笑声冻结在半空,胆怯的抬起头,女生,全部都是女生,一双双眼睛简直像饿狼似的要将我活吞。男生则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切。我彻底败了,在老师的进门中,我庆幸的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自此,我再也不轻易得罪他了。虽然我是她们的“冷姐”她们怕我,可是因为这,她们也多了一份对我的讨厌。我不喜欢这样,我不理解她们对于韩风的爱,正如她们不理解我对于班主任的拥护一样。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只要是关于班主任的,我都会是一份子。所以,一向对女生嚼舌根冷眼旁观的我,只要是听到关于班主任的一个不好的字眼,我都会像被打了鸡血一样,上去就是给她们一顿血淋淋的教育,直到他们跪地求饶。在她们的眼中,我这个班主任的绝对拥护者形象永远屹立不倒。有的时候我也会疑惑,为什么我会如此这般对班主任,她们会那么爱护韩风,其实两者都是痴迷。对,我就是痴迷于班主任,我喜欢他的举手投足,喜欢他的一言一行,所有关于他,我都很喜欢,都会在意。在我眼中他就是完美的化身,不光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而且歌唱的超级好听,还会美声,更是演讲天才,充满才气,最最重要的是对我超级好。甚至炒菜送给我吃,我想肯定极少人会有这种经历。而想到这儿,我竟会不自觉地脸红。就当我想明白的那一刻,我害羞的要死,恨不得立刻逃离。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了班主任,如同她们喜欢韩风一样,而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我觉得自己不正常,我甚至以为自己得了极严重的精神病,我还以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因为大人们说得病是会死人的。不过,我是“冷姐”,我不可以不冷静,不可以自乱阵脚,即使某一天我不在,在的日子我也要让何老师看到我完美的一面,况且我是不会打扰何老师的幸福生活的。对,这就是我的暗恋,不同于常人,显得过于成熟,却也是幸福的味道,像是夏天的奶油冰淇淋刺激着味蕾,带动全身的细胞感受着它的一切,沁人心脾。我就这样掩藏着自己的心事,冷静地处理着一切,努力地学习,却幸福地关注着。不过,后来在时光的流逝中,我也才渐渐明白,在那个年龄,是会对年长的人产生一种“浪漫”的兴趣的,不过只是学生对于老师的一种尊敬,崇拜。很久后才知道,在心理学上把带有这样一种心绪的时期称为“恋慕年长者期”,而我就在那样一段时期闹了这样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笑话。后来也会惊叹,在自己的“浪漫”的想象中,枯涩的生活竟变的光艳照人,竟是可以支撑起一个女孩的全部的希望的,像一束,千万束光,打开整个世界。仅仅因为他喜欢,所以我会去做,仅仅因为他讨厌,所以我会拒绝。我会变成他希望的那个样子,尽管与同学有些许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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