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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贱人,不矫情

上官相府,上官芯蕊和上官芯菲正得意洋洋地带着家丁,侍婢趾高气扬地砸着潇湘阁的一切,不时地,那上官芯蕊和上官芯菲还发出狂妄的笑声。

而她们却丝毫不知,那出了城的上官剑轩和上官潇湘一群人也是有说有笑,丝毫不曾因为被赶出府而影响了好心情。但她们似乎没意识到,原来也有人是当局者不迷,以至于她们错过了逃亡的最好时机,而又被追了回去,不过,这都是后话。

“大姐,那贱人终于被爹爹赶了出去,小妹以后还要仰仗三皇妃姐姐提携才是!”那上官芯菲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哼!”那上官芯蕊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被轻纱遮挡的脸庞上那斑斑血痕,让她如何不恨上官潇湘,又如何不恨眼前的这个上官芯菲,提携?若是日后犯到了自己手里,不生吞活剥了她,那就是感念了姐妹之情,还要提携?

后院的乌烟瘴气丝毫不曾影响了前院上官丞相的好心情,自从那日被上官潇湘道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后,上官丞相倒是真心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自己宠爱的大女儿却为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将上官潇湘逐出相府,幸而那上官剑轩今日一早便去春城为上官潇湘采药,而夫人则去了庙里烧香还愿,要到晚上才回来,若非如此,自己还真心不知如何才能将上官潇湘逐出家门,毕竟丞相有个丑陋的女儿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那潇湘显然如今已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是自己狠心,是那芯蕊以死相逼,若是她死了,那么自己又让谁去嫁给三皇子,进而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呢,是以,自己唯有狠心了。

“上官羽墨,你给我出来!”坐在客厅中的上官羽墨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却不曾想,客厅中突然走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想开口训斥管家,不料,那管家却一脸苦相地望着自己,道:“老爷,是两位皇子,说有事找您,说……”

“不知两位皇子有何事找我?”那上官羽墨方才从座椅上急忙起身,赶忙对着两位皇子拜了拜,待看到那赤列凌然的愤怒和赤列凌风的一脸不屑之后,方才心虚起来。

“哼,上官羽墨。老匹夫,我且问你,本皇子的正妃何在?”那赤列凌然飞起一脚就要踢在那上官丞相的身上,却被那赤列凌风拦住。

那上官羽墨一时间吓得额头冒起了冷汗,整个身子也不停地哆嗦起来,待听闻那赤列凌然的话,方才哆哆嗦嗦,道:“回禀四皇子,那上官潇湘,无视尊长,殴打姐妹在先,而后又……又”

不知是心虚还是看到那赤列凌然的脸上浓云密布而心怀恐惧,那一向口齿伶俐的上官丞相,此时竟然有些结结巴巴了。

“又什么?说!你要是给本宫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宫即可回宫和你面见父皇,让父皇当面向你询问,可!好!”那赤列凌然说到“可好”两个字时,竟然有些咬牙切齿,这一切看的那上官丞相的小心肝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又……她又因和蕊儿争吵,一时打碎了,打碎了三皇子送给蕊儿的定情之物,还当众推了蕊儿入水,害的,害的蕊儿差点淹死,是以,是以!”三分真七分假,上官丞相只说的一身冷汗,面对着如此强势的四皇子,上官丞相只得寄希望于未来的东床快婿,但是当上官丞相眼巴巴地望向那赤列凌风时,那赤列凌风却硬生生地撇过头去,看也不看,是以,上官丞相只得咬咬牙,将上官芯蕊落水放大,说是快淹死,果然这招够狠,那赤列凌风的嘴角果真是很自然的抽了抽,整个人的身子都似乎有些颤抖了。

“你说什么?那该死的女人,她……蕊儿呢,蕊儿现在怎样?”赤列凌风猛然间抓住了上官羽墨的衣领,上官羽墨一时不察,被拽了一个踉跄。

“三皇兄,你怎地听信一面之词?那上官芯蕊在相府备受宠爱,身旁的丫鬟随从自是不下少数,如何,那上官潇湘就能将她一把推入湖中,何况,我看那上官潇湘素日里并不喜于那上官芯蕊和上官芯菲二姐妹来往,多半是呆在潇湘阁中不出门的,只怕是亦如先前那般,那上官芯菲和上官芯蕊又去找事了吧?”赤列凌然显然是有些恼怒了,平日里都称呼“赤列凌风”三哥,今日,连同称呼都变了。是以,足以见得,这其中的失态严重。

“主子!”正在此时,那清风一个健步,便已从门外跃进了门里,到了大厅,方才对着两位皇子和丞相施礼,而后附在四皇子赤列凌然身旁说了些什么,登时,便看到那赤列凌然火了,一把拍在了旁边的桌台上,那桌台瞬间变支离破碎了。

“上官羽墨,你不说你那宝贝上官芯蕊险些淹死么?那如今在潇湘阁中又砸又砍得又是谁?哼,惹了本皇子的人,她是不想活了么?”赤列凌然说完话,便气冲冲地向着上官潇湘的潇湘阁走去,其余诸人连同三皇子赤列凌风也慌慌张张地跟在其身后赶了过去。

果真,那上官潇湘的潇湘阁此时一片狼藉,那上官芯蕊和上官芯菲此时早已被胜利冲昏头脑,唐唐的大家闺秀,相府千金,此时也宛若是田野村妇似的,直接参与了破坏的勾当,待当众人看时,却看到那上官芯蕊正一脚踏在了上官潇湘所养的一只小白兔上,那白兔显然已是奄奄一息了。

“哼,这该死的丑陋贱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如同这只白兔一般跪倒在我面前,任我宰割!”不知有人早已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那上官芯蕊更是狂傲至极。

“姐姐,姐姐!”那上官芯菲在回首的一刹那,显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阴沉着脸的赤列凌然和一脸尴尬的赤列凌风,此时故作娇滴滴的小女儿态,轻轻地拉了拉上官芯蕊的衣袖,道:“大小姐已经被赶出府了,姐姐就莫要再生气了!”

“哼,大小姐,那个贱人也是大小姐!”,说话间,那上官芯蕊反手就给了上官芯菲一巴掌,那巴掌显然力道不小,脆生生的,不多时,便看到上官芯菲的脸庞红肿起来,眼见心爱的人在场,上官芯菲索性装起了可怜,登时便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风……”那上官芯蕊显然是看到了一行众人,慌忙摆了摆衣裙,莲步款款向着三皇子走来,那语气顿时也变得清婉动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想那赤列凌风时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娇柔的上官芯蕊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那赤列凌风显然是有些惊讶,呆呆地站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那赤列凌然确实镇定异常,眼中鄙视和仇恨的光芒交叉在一起,此时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可怕的魔鬼,这赤国皇城风灵谁人不知这四皇子的狠辣和雷霆手段,是以,那上官芯蕊显然是有些怕了,但她丝毫不曾意识到,让她真正恐惧的还在后头。

“啪”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上官芯蕊的脸上,打掉了她的丝巾也打肿了她的脸,待那丝巾落下,她那一张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再肿胀之下,就变得有些面目可憎了,此时竟然丝毫觉察不出先前的倾国之色。

“风?风是你叫的么?你也不问问你爹上官羽墨敢不敢直呼皇子名讳,难不成这就是相府千金该有的礼数么?”赤列凌然打完了人,还嫌恶是的从上官芯菲的手中抽过一方手帕,而后擦了擦,又扔在了地上,但那上官芯菲却是因为那赤列凌然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颗芳心竟然再度荡漾起来。

“我,是风,是三皇子要我如此!”那上官芯蕊捂着脸,眼中滚动着两颗清泪,看上去甚是可怜,若是平时,那赤列凌风早拉她入怀,轻声安慰了,但是今天,赤列凌风却是动也不动,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愿。这么多年来,那上官芯蕊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可今日,他才发现,他真的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

“菲儿,你能告诉我,今天那上官潇湘是如何被赶出府了么?”那赤列凌然果真是个妖孽一般的存在,方才阴狠如同魔刹,现在却笑得一脸春光明媚,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当真是要天底下的女人都要陶醉了。他伸出完美的右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上官芯菲,拉她起身,又轻轻地为她掸去身上的灰尘,此时的他决然是一个世间公认的好男儿。

“我,四皇子!”那上官芯菲当真是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所迷惑了,此时哪里还想得到那赤列凌然曾经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一双眼睛就那样呆呆地盯着赤列凌然的眼睛看了个够。

“菲儿,本皇子喜欢表里如一的女子,那女子是你么?乖乖地,告诉本皇子今日发生的一切,让我替我的菲儿做主可好?”赤列凌然果真是个情场老手,对于上官芯菲这种在深闺之中的寂寞女子而言,此刻的他足以融化了她们的一切,他轻轻地将上官芯菲揽入怀中,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悄然,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那上官芯蕊说是我的菲儿执意要砸了潇湘阁,可我觉得我的菲儿单纯善良,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呢?”

“不,不是我,是姐姐,是她,今天早晨的时候,姐姐突然跑来告诉我,说是爹爹说皇上有意赐婚于你和潇湘,还说,绝对不能让=潇湘做皇子妃,说要设计,让爹爹将妹妹逐出相府,而今日大哥远去春城,大娘寺庙祈福不在,正是大好的机会,是以,姐姐邀请我和潇湘前往后花园中喝茶,而后偷偷地让丫鬟在潇湘的茶杯中放了****,并安排了府中的小厮,意图让潇湘破身,不料,潇湘事后有所察觉,潇湘本要跳湖,不曾想,姐姐她命人拉了潇湘,如此拉扯之中,潇湘竟然拉了姐姐入水,不巧正被爹爹看到,是以,姐姐便说是潇湘拉其入水,潇湘解释无用,还被爹爹打了一巴掌,所以,潇湘便自愿断绝和爹爹的关系……”上官芯菲似乎认定了那赤列凌然会娶她做皇子妃,是以,一五一十地将实情说了。

期间,那上官芯蕊本有意打断,怎奈被那清风点了穴道,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待上官芯菲话一说完,那赤列凌然顿时火冒三丈,一只大手紧紧攥了上官心扉的玉手,但上官芯菲喊痛之时,那一只手已是红的。

“当时在场可还有他人?那下药的小丫鬟何在?菲儿可还认得?”那赤列凌然一时间又恢复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那上官芯菲本是恐惧至极,但看到那赤列凌然的笑容却又再度被迷了心智。

那上官芯蕊不住地摇着头,却不曾,那上官芯菲置若罔闻,不多时,便听那上官芯菲,道:“就是那边那个穿翠衣的小丫鬟,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过来!”那赤列凌然说话间,已然飞身攥住了小丫鬟的衣领,一个纵身,便又回到了原地,那赤列凌风和上官丞相此时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白,个中滋味,自是无人能够体会。

“四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老爷饶命,我,不是我,是小姐,是小姐指示的,我……。我,小姐说若是我不从,就把我……把我卖入青楼,我!”小丫鬟一边说着话,一边已哭出声来。

“青楼,哼!”赤列凌然说话间,一脚踢在了上官芯蕊的身上,那力道之狠,但从上官芯蕊的一声大呼便可看出,显然那一脚也解开了上官芯蕊的穴道。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风,我真的不知道!”上官芯蕊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此刻的她已然知道唯有那赤列凌风或许可以救她。

“上官芯蕊,不是你,你若是再不认,那么本皇子会像你对付上官潇湘一样对付你,而那男的么,本皇子会选择一个满身患有脓疮的乞丐,或许这个乞丐还是个拐子,亦或者这个乞丐又老又丑,又或者,那是很多的乞丐?保准让你满意?”此时的炽烈凌然笑脸如花,说话轻柔,但是每一句话却宛若是利剑扎在了上官芯蕊的心里。同时这一刻,炽烈凌然自己也感觉到,或许自己对于上官潇湘并不是单纯的好奇,或许自己真的有些想要保护她吧。

“不,不,我是皇上下旨赐婚的三皇子妃,你无权这么做,风,风……你最爱我,对么?”上官芯蕊跪着扑倒在赤列凌风的脚下,那赤列凌风一时不忍,想要搀扶与他,却不曾想,那赤列凌然早已伸手过来,拉起了那上官芯蕊,:“对了,你可是我未来的三皇嫂呢,我险些忘了,可是,你确定我要将此事上报给父皇,你还能稳坐皇子妃位么?”

“四皇子,求你,求你放了蕊儿吧,蕊儿只是一时糊涂,好在,好在湘儿未曾有事,你就放了她吧!”上官丞相跪倒在地上,此时此刻的他,没有趾高气扬,没有城府算计,有的只是一个爱女儿的心。

“放了她?三皇兄,这是你的皇子妃,你是保呢,还是不保呢?”赤列凌然死死地盯着赤列凌风的眼睛,一个“三皇兄”叫的生硬万分。

“我,上官丞相,念在你是一朝重臣的份上,我可以不将此事上报父皇,但是,你必须设法将这门婚事取消,若是不然,我也救她不得!”赤列凌风说完话,大袖一挥,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三皇子,老臣,我!”话未说完,人已走远,上官丞相无奈地瘫坐在地上,只得一个劲儿地冲着赤列凌然磕头“求四皇子,高抬贵手!”

“好,本皇子就给三哥一个面子,按照三哥说的办,但是这翠衣的丫鬟,即可将他卖入青楼,永世为妓!不得赎身!清风,我们走!”说完话,那清风已然提着小丫鬟的衣领向外走去,那小丫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已知事情无望,是以,木然地向外走去,连哭喊都没有。

“爹爹,不,女儿不要,不要答应他,我不要,我要做皇子妃,我是皇子妃!”那上官芯蕊一时间嚎嚎大哭,如同是一个疯子一般。

“四皇子,四皇子,你何时?”那上官芯菲愣神片刻,慌忙走上前去,想要拦住四皇子,却被那上官丞相一脚踢倒在地,而后,道:“你呀,你个蠢材,你以为四皇子真的会娶你么?”

不多时,便听到那上官相府一片鬼狐狼嚎的哭喊声,甚是热闹。

第二日,那上官丞相,便上书皇上,说是那上官芯蕊偶然得了失心疯,医药无用,所以请旨,让皇帝取消婚约,皇帝说了几番安慰的话,又让朝臣象征性地发表了意见后,便下旨取消婚约,并许诺上官丞相,若是日后上官芯蕊的失心疯痊愈后,自当为她另择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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