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之后,羽晔辰与卫陌又双双不知所踪,反复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满桌珍馐食之无味,便让人撤下了。太多的说不通,莫名奇妙被羽晔辰调戏一气,“调戏”二字一在脑海浮现抚上额间的印记似乎又感觉到刚刚额间的柔软,想着想着觉得耳根子有些灼热,斟满酒一饮而尽,头脑总算清明些许。
羽晔辰分明是个断袖,可今日的行为又要作何解释,种种形迹都看得出他与卫陌关系实在“匪浅”形影不离,如影随形,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桌上的锦帕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我紧紧攒在手中,我到底在干什么,抬起酒壶猛灌一口,一壶酒见底。
冷静,戚煜璃别忘了自己为何来这儿。细想,今日他抱住我时,感觉很熟悉,但我又不知这熟悉从何而来,而且今日观察下来他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玩世不恭,当初和亲虽是那些个老臣操办,但必定有他许可,再者王室斗争向来不是简单的事,他能从兄弟中脱颖而出登上王位绝不会就真如表面这般任意妄为,这一切太过矛盾。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灭灯歇息,躺了半晌没有一丝睡意,身上越来越热,喉咙也烧得难受,看来是刚才喝多了。想找口水喝,桌上却只有空空的酒杯,不喜欢太多人在眼前晃悠,侍女早早被我遣走,偌大寝宫只剩我一人。我踉踉跄跄走出寝宫,头有些晕,还是觉得很热,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让自己凉快凉快,纵身一跃,直接腾云到镜离湖。
等不及脱下衣裙,将自己整个人没入冰凉的湖水,在水中闭目调息,终于平静下来。浮出水面,一站起来才发现湖边立了个人,他走进水中,水面泛起涟漪,好像是在向我走来。
意识到这点我立刻又没入水中,片刻之后,湖中恢复原本的安宁,绷住的弦总算松开。再次浮出水面,一边走一边将搭到肩上的头发拧干,这湖面里自己的倒影挺修长,前面又有一个倒影,突然想起什么,我回过头,不远处果然纹丝不动地站了个人。
他到底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的,我尽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修为在我之上得应该不止一星半点了。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疑惑中,那人又不知什么时候晃到眼前,又是羽晔辰。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儿的?”
“一直都在,小璃,大半夜在湖里作甚?”这称呼怎么回事,我跟他有那么熟么?
“洗澡。”
“洗澡不必脱衣服?”
这么羞耻的问题,他居然也能问得出,接着又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一遍,摸着下巴十分认真地说“身材不错”。我也随着他的视线打量了自己一遍,这才想起适才着急出门只裹了件薄衫。所以此刻贴合在身上,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我腾地双手交叉遮住胸前,虽然貌似也遮不住什么,但起码少女的娇羞我还是有的,转念想起那日卫陌扑到他的样子,干脆垂下手什么也不遮,将少女的娇羞抛到脑后“想顺道把衣服一起洗了。”
反正差不多都被看光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试试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断袖。我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呵“君上,月黑风高的莫不是专程在此等我?”
和他的距离只隔着几层衣料若有若无地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衣服不小心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呵出的气息还带着点微醺,轻轻吹拂让耳廓上的细毛看得更清晰。
“并没有,适才在此与卫陌赏湖,不料被小璃打扰了。”他的声音淡然,听不出起伏。
当头一棒,这是在责备我打扰他的春宵一刻吗?我若有若无的抚过他的耳廓厚着脸皮继续问道“哦,是么。为何不见卫将军呢?”
“我不想让他看的东西,他自然看不到。”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我把卫陌拐走?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后颈,酥酥痒痒的,心里也跟着酥酥痒痒的。我再看着他的眼,还是那般沉静,是我想多了,我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点信心的,靠这么近如此挑逗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断袖是不打折扣地断了。
“扰了君上兴致,是煜璃的不是,煜璃告退”,欠身行礼告退,却被转过身一把搂住。
“这么浓的酒气,看来我错过了洞房花烛夜,你都失望到用那合欢酒借酒消愁了,难怪今日这般主动。”
这酒果然有问题,就说平日里我酒量还是不错的,从未像今日这般失礼过。可是现在他又是何意,我不解地望着他,他也看着我却就这样僵持许久,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锁定在他唇线好看的唇上,一直踮着脚仰着头,脖子都有些微酸。
他到底想怎样,好不容易的平复的心情,又被他掀起波澜,口干舌燥,受不了暧昧的气氛,我咬唇开口道“君上可还有事吩咐?”
腰间的手松开,“你走吧。”又突然让我走?千头万绪乱成麻,脸颊耳根子也像要烧起来一样,这次我转过身径直向湖岸走去,没有回头,刚才的壮志凌云不知所踪,心里反而比来时更加难以平复。
“套上衣服,半夜三更的吓到人就不好了。”干净的衣裙整整齐齐的放在湖边,
“谢君上。”果然从头到尾他都是耍我的吧?道过谢飞快套上衣服,淡定从容地向寝宫走去,与镜离湖有一段距离后我便快步向寝宫奔去,走得急但还是恍惚中似乎听到镜离湖溅起很大的水声。
湖中的人如释重负的松开攥紧的拳头,手心满是细密的汗珠,重复我刚才的动作沉入水中,再起身掀起的就是湖中的大浪。
再躺倒榻上更是辗转难眠,今日种种一幕幕不断在脑中循环轮回。放弃挣扎,干脆坐起身,两腿盘起打坐静心。晨光微露,伺候梳洗的侍女鱼贯而入看到我颇为诡异的姿势,一直不敢说话,我想起身,但发现腿脚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们先退下,稍后再过来。”
“是。”遣退侍女,我一点点挪动,腿脚终于有了些许直觉,下床时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把侍女遣退了,否则我堂堂滨域王姬,苍域帝妃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