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得吹着,明明很是微微的,却带来了一种刺骨的寒冷,天空早已不复原来的澄澈,显得乌云密布,树叶随着风偶尔懒洋洋地摆两下,各类以前见过的从未见过的鸟也是有气无力地在天空飞着,百花凋零,此刻这个校园中的植物只余下了深深浅浅的绿色,整个大地有着一种热闹的死寂。
我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又看了看教室里的人,大家都有事做,有的看书,有的听音乐,还有的在窃窃私语,坐在上方的老师皆是视若无睹,整个教室中酝酿着一种死寂的热闹。
四天了,离上次的丧尸来袭已过了四天,这四天里,整个校园处在了一种微妙而又奇怪的气氛中,教室中的人少了一小半,也再也见不到我们熟悉的老师,所有的正课、副课全部取消,没有老师给我们布置作业,没有老师让我们考试,也没有老师要求我们做其它任何事,每节课,只有值周老师坐在教室里,却如同空气般,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制止我们发出太大的声音,我真要以为她是不存在的。
这好像也是我们曾经梦想过的吧?可现在不让我们回家又不让我们出去,所有的校讯通信号失常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可以上网,可所有的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全部被切断了,这是软禁吗?
“NONONO,我亲爱的班班。”下课,听到我的说法,淡妆那双细长的媚眼瞟了瞟我,道,“软禁,是好吃好喝好玩,除了和外界取得联系意外满足我们一切要求,班班,你看我们现在像吗?”
“就是,我都要断粮了啦。”此刻蒋怡总算能明目张胆地拿出可乐雪碧薯片等等等了,可她的表情却是痛苦的,她狠狠喝了一口可乐后,挥开了一边企图偷袭她薯片的苏百灵,道:“去去去,没听到我要断粮了吗?”
“我们早已断粮了!”苏百灵吼了句,又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却又被蒋怡给挥了回去。却在此时,四月乘机抓了一把出去。“四月!”蒋怡目光凶狠,状若要把四月给吃了。
“我不想理她们,你呢?”我轻点眉心,然后撤了支着的手臂,有些耍赖似的趴在了桌子上。
“我想我也是,如白和丁缘怎么还没回来?”淡妆张望了一下门外,却只看到了门外一堆疑似脸红心跳的男生便泄了气。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被丧尸吃了?”蒋怡被抢了薯片,不爽的回道。
“开玩笑。”一个淡定而略带激昂的声音传来,一转头,丁缘正从门口走进来,她看了看蒋怡,蒋怡缩缩脖子,却又再挺挺,目光凶狠地与之对视。
丁缘淡定地收回了目光,拿出了一本小本子,道:“大概能查到的,就在这里了。”翻开本子,她先指向了开头的两个词语四个大字:“首先,像我们遇到的那种尸体复活的情况有两种说法,僵尸和丧尸。僵尸来源于中国,俗称诈尸,又有移尸、走尸、走影等说法。百度上说,僵尸即为跳尸,是源于中国明清民间传说的一种会复活的尸体,全身僵硬,指甲发黑尖锐,有锐利犬齿,惧阳光。日间躲于棺木、洞穴之类潮湿阴暗的地方,入夜后出没,以人血或家畜血液为食,对活物攻击性强且力大无穷,跳跃前进时双手向前伸。但其实僵尸并非明清时期的独有产物,而是自中国创立以来,或者说从黄河流域的人学会怜悯、悲伤、痛苦、不舍等情绪以来,僵尸就随之存在了。”
“为什么呢?”淡妆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趣味盎然。
“因为那时炎黄子孙们进入了叛逆期,怎么看自家家长制定下的规矩,自然规律不顺眼,想着绝对不能被封建愚昧主义打压,不能对自家老母愚孝,便开始处处欺压老母,大自然了嘛。”如白接口。
“没错,得道成仙,永生永世享荣华富贵,这种想法,在能满足生存需要,有空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以后便暴露了出来。”丁缘在僵尸二字上画了个圈又打了个大叉,“各类对于山河地脉走势的过分要求,挖空一座山,打入一片海,费尽心思敛财,又吝啬地不给后人留下一毫,各类乱七八糟的保存尸体的手法,不尸变才怪。”
“所以我们这里的情况不可能是僵尸喽。”淡妆把下巴搭到十指上,“再说说丧尸吧。”
“丧尸,是一种不死生物。这个词来自巫毒教信仰。根据巫毒教信仰,“Houngan”或“Mambo”可以复活死者。复活之后,死者并不会拥有自主意识,并仍被举行复活仪式的人操纵。因此复活的死者就叫丧尸。但其实,丧尸也可以由活人化成。”丁缘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比如,病毒、细菌感染;化学毒剂扩散、寄生虫寄生;核辐射变异。”
苏百灵把本子哗啦啦地翻开,又“啪”地关上,道:“既然是丧尸,那小丁费那么多话讲僵尸干嘛?”
“因为。”丁缘用笔在两个词下方各画一条线,然后在两条线的交点处写了一撇一捺,“这次的情况如果是丧尸的话,在校园里突然出现一堆丧尸的话,你觉得会是个意外吗?”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个意外,正常的话哪个校园里会出现丧尸,出现的话……”苏百灵的话忽然遏制在了喉咙里,她惊恐地抬起头,“难道?”
“我想大概是的了。”我平静又精辟地点出了重点,“姑娘们,我们被某些丧心病狂的人当成丧尸的点心了。”
此话一出,大家不由静寂了一下,淡妆开口了,语气中有着一丝颤抖:“我们应该如何?尖叫?一哭二闹三上吊摔本子扔椅子踢桌子?”
“大概是的吧。”四月作沉思状,“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和老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强烈要求回家啊。”
随即,两人有默契地不屑哼哼两声,齐声道:“拉倒吧。”
“新世纪女性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我想在场的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继续装逼,“来,把计划制定一下,我想我们怎么着也不能坐以待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