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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时光苍老了老爹的青丝

时间苍老了老爹的青丝青灯半盏著

这么多年老爹就像妈妈一样唠叨,一遍遍的讲着我的错事,慢慢的我发现那叫了一遍又一遍的老爹,他真的老了,前些天他还问我‘儿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能老得那么快呢?。’我想了想就回答说‘没老爹怎么会老呢!’老爹干笑了两下,便沉默了下来,老爹没有像往常一样唠叨。

临近高考前一个半月,我的身份证丢了,那****正在做题,就见父亲匆匆忙忙的来了,他是跟我一起来补办身份证的,说实话我的心情还很平稳根本没把身份证丢了当回事,可是老爹却十分的焦急。

老爹还当补办身份证是很麻烦的工序呢!其实现在只要去户政大厅拿户口本就可以补办,可是老爹却说还要去户籍原地去开证明,一路上我开始沉默因为老爹。

1973年是老爹出生的日子,听母亲说老爹小时候很调皮的,那时候因为老爹太过调皮太爷爷一时气不过,便拿着皮带给父亲抽了一下,那时候的皮带和现在的很不同,那可是真牛皮加上沉沉的铁扣所构成的,就这么比喻吧要是用他来当文化大革命武斗的用具,那被批斗的人一定会皮开肉绽的。那打一下滋味一定酸爽的让你不敢相信,那后老爹便记下了,当天调皮的父亲就向太爷爷的被窝里下针,那一针给太爷爷扎的,虽然说没出多少血但一定很痛,当然后果可想而知,屁股都被打开了花。听了这段我总会不自觉的笑起来原来老爹是这么调皮,回想起来我最调皮的事也就算是,将隔壁放水的水袋用针戳的全是窟窿,我和父亲比起来算是比较安静的了。

上了车我看着车镜整理整理了发型,老爹看着我笑了笑说‘跟我小时候一样爱臭美。’父亲说的一点都没错,作为一个青年我还是下意识的整理整理自己的,然后我又想到了老爹,那时候的他还臭美算前卫了!

我忽然间想起了那时候在家看到父亲的照片,父亲的发型是典型的二八分头汉奸头,一身灰色的大风衣,就像现在韩国人穿的毛呢大外套,白色的衬衫,花格领带,高挺鼻梁,一双跟牛一样的大眼珠子【母亲总这样说父亲的眼睛】,而我遗传了母亲我是小眼睛的,母亲常常说相亲时她的朋友一见到老爹就说‘哎!大姐这小伙子行,像毛宁!’然后老爹就与母亲开始了恋爱,现在毛宁再次复出时看着电视里的毛宁与现在的老爹,眉宇间还真有点像,只是毛宁似乎没有遭遇时间这把杀猪刀,而老爹已经被宰得体无完肤,在老爹那张最帅的照片后便是另一张照片,老爹站在母亲的身旁,母亲抱着我,而老爹此时已不复当年的帅气,老爹他袒开胸,头发凌乱着,胡渣已经漫上了他的面庞,他成了自己最为不耻的自己,一个不懂时尚的自己,现在老爹又再次开始追赶时尚,可是这次老爹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我,为了孩子不被别人嘲笑,为了我,他失去了太多,老爹现在的眼睛不再充满锐利,更多的是疲倦,红血丝爬上了眼白。从车镜中看老爹,我似乎不能跨越时光看看那意气风发时的老爹。

一路上父亲想着为我买什么手机好,太贵了买不起,太便宜了又不怎么好。我是个理想的主义者,家庭一般不必为吃穿发愁,可是似乎忘了在我乐观后是有一个老爹来支持,老爹的一生错过了很多次赚大钱的机会,如果说母亲是一个良好的投资者,那老爹总是在母亲下的决策中犹豫不定而错过机会。母亲曾开准房地产的走势打算买一座小房在城市的边缘处,那时候的房子还不贵几十万就能买下来很大的地方,而老爹却没看中各种原因各种不好最后这房子也没买房,随着城市化的进行那座房子现在被开发了,如果当初老爹买了那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百万富翁了。还有就是,老爹开了几十年的出租车,可是前几年又转行做别的,却不知现在的旧车照已经上升至几十万一个车照,前几年老爹还傻傻的很便宜的将那给买了,所以老爹再次的将错失了机会,老爹这一生没有多少钱,但他尽他所能给了我最好的东西,父亲没给我多少物质的东西,却给了我道德上的精神,老爹他爱爷爷奶奶,父亲相信善良,父亲没有像大爷一样丧尽天良,没有像老姑一样飘忽不定,父亲他是最淘气的,爷爷曾跟我说‘你爸可胆小了,那回下地,我和你爹下地,我叫他跪下你爹立马就跪下。’当我问老爹时老爹这么回答我‘那是我爹啊,他叫你跪下怎么能不跪呢?你啊不会懂的!’。

一路上我又想起老爹本来不是干出租车的,以前他是搞电路板的。想到就问‘老爹你以前不是电器修理什么的吗?对了你读的是什么书啊两大本子呢!’‘啊那个啊!电器修理与无线电技术。’‘无线电那老爹现在应该去干wifi行业去啊!为什么现在不干了呢?’‘还能有什么啊!不挣钱呗!’父亲是小学三年级基本就函授了,他一口气读完两大本子的无线电的书也相当不容易了,可见父亲多么的爱这个事业了,但现实不得不让他放弃。老爹为我放下了太多,老爹是爱我的,当我坐上去学校的客车时他总会跟在我的身后,像小学不放心我一个人骑自行车上学时那么担心。

一路上我有些晕车,可见老爹真的很焦急,在路上我与老爹看见了一辆很帅气的摩托车,老爹当时就说‘这摩托车好啊!’那是一种羡慕,还有一种感慨,有多少男人不想在风光之时,骑着最帅的摩托车,驮着心爱的女人一路驰骋,可是老爹再也奔跑不起来了,他不单背负着爱情,现在的老爹还背负着家庭这个沉重的担子,现在的老爹已不是当年的老爹了。老爹在户政大厅还不断的说我丢了身份证的事情,这一路上我想了许多,想了许多关于老爹的事情,想了许多我与老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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