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为难地点点头，李公子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芳菲，道：“我大哥竟然派你贴身保护她，可见对她的重视。我还以为，这世上没人能锁住他的心呢！”他一定是看出了芳菲心中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我和大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仲文一怔，抢在芳菲开口前说：“夏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李公子却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只盯着芳菲道：“听闻夏姑娘舞姿曼妙、宛若天人，不知李某何时有幸也能一睹姑娘风采？”
仲文心中不悦，语气也生硬了许多，“二公子，大公子就快去凝香雅轩看望夏姑娘了。”
李公子不再纠缠，微微一错身，给他们让出一条过去的路，却又在芳菲耳边补充道：“夏姑娘，李某不日便去拜会姑娘。”
深夜，待得芳菲熟睡之后，郑公子起身走出房门，仲文早已等在外面，向他低声汇报了这一天的经历。郑公子的眉头蹙了起来，目光里有阴郁在渐渐聚拢，“依你看来，跟踪你们的人是什么来历？”
“恐怕是皇后的人。”仲文迟疑片刻，道：“属下依稀记得从前曾在宫中见过他，他好像是名白虎卫。”
郑公子的眉头蹙得更紧，他觉得和芳菲之间刚刚拉近的距离又变得遥远了。他轻叹一声，问：“她说那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仲文不情愿地点点头，道：“夏姑娘一定有难言之隐，属下相信她是一个好女子。”
“你如何这么肯定？”郑公子好奇地问。
仲文沉默片刻，笃定地说：“今日属下在夏姑娘脸上瞧见了一种高贵的神情。”
郑公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沉默半晌，他又问：“你们遇见他了？”
仲文知道他指的是幽王独孤鹄，遂点点头。
“依你看，是偶然遇见，还是早有安排？”郑公子的声音越发冰冷。
仲文沉默片刻，道：“这世上的事，只怕没有真正的偶然。”
郑公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随手将戴在身上的一只玉佩捏了个粉碎。玉佩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一条鞭子猛地抽打在芳菲心上，令她的心为之一颤。她悄无声息地潜回床上、闭上眼睛，再次佯装熟睡。这一装，直装到她真的沉沉睡去，郑公子也没有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