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长老看情形不对，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自从我们出生，看到就是这黑暗的一片，这河流下面也没有出路的啊。”
鱼村长，道：“你不知道，你永远无法想象，但是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我们生活在光明之下的……”
鱼村长说完之中，忽然跪在地上，将整个头都扑在地上。
而后朝着一个祭台不住地磕头了。他们在地下生长，一定需要一个信仰支撑下去，这个祭台虽小。
看起来不高。
但是却很有用。
它支撑着村民活下去。
村民忽然之间停下手上的活，齐齐地跪在村长的身后，狗大师骂了一声，也随着人群跪下来了。
鱼村长念念叨叨：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身后的数百人不住地随着大声地吟咏起来，仿佛成为了一种标志性的仪式了。
他们通过这种方式不断试图与自己的祖先进行沟通。可是祖先老死了，回去哪里了啊。
指引他们前行的道路，他们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啊。
这一首《无衣》是诗经之中的名篇，是秦国的民歌，有的说法是秦国的军歌。隔了几千年的历史，再一次响起了。如同出战之前的士兵，齐齐唱着这一首军歌。
狗大师发现自己的一切举动都失败了，他只不过一只小丑，抵不过整个部落对于祖先的美好向往。
一遍过后，又唱了两遍。
他们的祖先：
——身高七尺，男的英俊高大，女的美貌无比。
《无衣》的声音传到男女的耳边，两人同时醒了过来。
“青眉，我们是不是死了啊。怎么会听到这样的一首歌曲啊？莫非我们来到了秦国的地界了啊……”说话的人正是何夕。
身上的烧伤已有不少开始愈合。
青眉侧耳听了一下，只觉得这些人说话之中，多有些不标准。很多字词舌头要卷起来的却没有卷起来。“王于兴师”却唱成了“王于兴思”了。
两人搀扶地走了出去，身上还在隐隐作痛。
接着黄昏般的光芒，走了出去。
不过多久，就看到了人群。
只是人都很矮。人群桌子石头砌成的桌子上。
有许多人没有衣服，全身长满了毛发，还有一些，用鱼骨头披在身上。
人群忽然叫了起来道：“他们出来了啊。”
鱼村长急忙站起来，鼓起勇气，走到何夕和青眉面前，尝试着问道：“你会说什么话吗？”
青眉莞尔一笑，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青眉没有答话，反而将一首《无衣》字正腔圆地背诵出来了。
鱼村长兴奋地鼓掌，欢喜跑道桌子上面，端来一大盆鱼汤，道：“先吃东西。”
“谢谢你。”何夕说道。
鱼村长全身披着奇怪的鳞片，转身又端来一碗。
第一碗是个青眉，第二碗才给何夕。村长的眼睛一直盯着青眉，何夕笑道：“青眉，村长觉得你漂亮，一直盯着你啊。”
青眉正准备喝鱼汤，何夕急忙打碎了青眉晚上的鱼汤。何夕自己却喝了一口。
鱼村长和青眉都不解地看着何夕。
何夕喝了鱼汤，道：“青眉，这鱼是九幽寒鱼，你若喝了之后，必中九幽寒毒。我许恢复力气，才给你找食物。”何夕转身对村长道：“这种小鱼吃不得的啊……”
鱼村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吃不得啊？”
何夕生怕鱼村长起疑心，身后的十几个小人要还害自己，答道：“有一种鱼没有骨头，吃了下去会死的。”说话的时候，何夕已经做了几个动作。
鱼村长不解地看着何夕，狗大师见了这其中的变化，叫道：“不是我们的同类，是我们的同类怎么不能吃这小鱼啊。”
何夕见不少“小人”吃起来很开心，方才明白，这些人肯定在这下面很长时间了，吃了很多年，对这个毒免疫了。
但是即使是后代的人免疫了，最开始吃的时候，还是会死很多的人的。
九幽寒毒本来就是极为厉害的毒药。花多情和风白蝶中了之后，九阴婆也是花费了几天。利用蛊王的毒性才勉强将之驱走。
——看来这些人经历的苦难远不是自己所想。
何夕忽然觉得眼前的“小人”高大起来。
有时候，伟大只从平凡中来。
狗大师一句话下来，十几个青壮“小人”将何夕围住了。
——大象虽然大，遇到十几只疯狗，大象也要死掉。
何夕和青眉两人虽然高大不少，但是走起来路勉强能够支撑得住。而且何夕也不忍心动手，这些人都是经历千辛万苦，繁衍到现在。
他们只是为了活着，才想自己动手的。
若是真得和这些小人一起打斗的话，死的时候还要被分吃掉的。
鱼村长低声说道：“住手。”鱼村长声音很小，但是听到人最多。聒噪的人终于停下来了。
鱼村长道：“我们这里有一本天书。让你去认一认。若是认不出来就把他们杀了，大家一起吃一顿。”
何夕吃了鱼，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扶着不青眉跟在鱼村长身后。
屋子很矮，站着两个健壮的小人，正是两个守卫的人。大门上用一把铁锁锁得很结实。
鱼村长发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慢慢地找出了一把钥匙。
锁打开了。
屋子里面的光芒石那样地耀眼，比外面黄黄的视线有着白天与黑夜的区别。
鱼村长翕动了几下，道：“就在里面了。”
小屋子里面放着一个古朴的盒子。
鱼村长和狗长老两人走了进去，合力将盒子打开，慢慢地将盒子里面的一张巨大的卷轴拿了出来。
卷轴之中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在鱼村长和狗长老的脸上。
露出了神圣的情感。
——这天书到底是什么天书？
——若是无字天书，那还看个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