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的二楼有些响动,显然是窗户开了。
杨飞抬首看去,只见白昼里面夹着一眨柔和的灯光,那柔和灯光充斥了个小小房间。而小房间的窗口开了,一名模糊人影出现在那,长长的头发微微飘着,半天脸颊被旁边房间白昼的灯光照得清晰,正是小静俏丽的脸颊。
她双手扶着窗台,蒲扇着眼睫毛,满眼的疑惑,当见着了杨飞,眉头便是更加紧锁。见杨飞动了动,显然是招手呼唤。她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绸缎,因为热天,她这睡衣带着些些透明,到镜子前照了照,便可模糊的发现里面的秘密。
她的脸颊不自觉得微微一红,又返回窗台,发现杨飞依旧招手,并未离开。
小静举起两个小手,做了个喇叭放在嘴边,喊道:“你等等,我就来!”
“好!”杨飞大声答应一声,瞥了眼叫嚣的大狗。
大狗听见主人的喊话,变得很是灵性,对着窗台摇了摇尾巴,随后便不再叫唤,只是瞪着狗眼,警惕的看着杨飞。
它眼里的杨飞,此刻正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周围的住宅,很是宽敞,其他住宅都离得渐远,周围种着的果园,似乎述说着都是她家的地盘。他这般想着,更加仔细地打量。房子的四周都有一些高大的树木,四面更是有着四条不宽不窄的路径,通往东西南北。路径的旁边,便种着些果树。杨飞脚下路径的旁边,左侧种着几十颗梨树,右侧有些几十颗苹果树。
它们并未簇拥,而是很有间距的排列着,像一个个小小哨兵,等待着主人的检阅。
房子一楼也亮起了白昼的灯,看样子她已经准备妥当。
那宽敞的房门,镶着暗红色,上面绣着精细的龙凤图案,前方陪着三层台阶,第三阶梯便铺着鲜红踏垫。两旁是贴着白色瓷砖的石柱子,向两个士兵,对称的一左一右站在首个阶梯旁。
‘吱嘎’
朱红大门上的雄狮首辅那铁环一颤,门自开来。顿时,一道光明大道直射院落,猛冲院门,投射在杨飞身上。
照得他眼眸不适,将眉头微皱,眯了起来,还是尽力地打量着房子内部。
一名人影便要行了出来。
小静轻巧地走了出来,踩在红地毯上,微微顿了顿,看向铁闸门。她胸部微挺,却是深吸了一口气,穿在身上的长裙并未将完美的身段勾勒出来,但也挡不住她傲人的身姿。现在她身上穿的并非睡衣,而是日间行走的长裙,偏黑色,在这夜色中显得神秘。
她走向铁门,大狗早已摇曳着尾巴,一脸讨好的在台阶旁等候着。见她低首下来,尾巴摇得更加欢快。它从未想过女主人会在深夜见它,这真让它的心开心了整个地球。
快乐对于它是如此简单呵!却不知,小静走向铁门旁,看着杨飞,说:“你、你来干嘛?”
她说得有些害怕,看着杨飞也有些害怕,但是她又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谁让她身后还有一条大狗,她把这大狗唤作小雪。她喜欢雪,喜欢冬天轻飘飘的雪,向往一片洁白的世界。
杨飞说:“我有些事情,可以进来说话吗?”
他这般说,其实还是想看看她家里的布局,想了解一下她的生活条件,这才可以准确的借到钱。至于她的家人,杨飞看她能这般自由的出入,估计大人都没有在家。他一下变得极其燥热,大脑更是想入非非。漆黑黑的夜,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只可惜多了这条大狗。杨飞想着,期许她能答应,这样说不定还有些机会。
“不!”小静立刻拒绝了,说:“你是什么事情呢?就到这说好不好?”
他听她说话,有种想笑的冲动!明明自己拒绝了,还来问他的意见。对于‘好不好’这三个字,他自然回答是不好的。他可还希望。通过大狗主人的放行,去里面干点什么。自然,观察她家的经济条件也很重要,毕竟这关系到了借钱的数目。
他说:“不好!”
“为什么?”小静很是警惕了。
他笑笑,见着她认真可爱的模样。想了想,说:“我受伤了!”
他这么说,有些把握会得到关心,毕竟她应该是个善良的女孩。
“你骗我,明明还好好站着呀!”
杨飞直接抬起手臂,上面便是三条血痕,然后敞开胸膛,里面是一道红疤,很是惹眼,也很是可怜。
小静吓得愣愣地退后了几步,然后便要开门,说:“你、你快进来,我家有药。”
‘汪’
大狗不愿意了,莫名其妙大叫一声。
这便吓得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拿着铁闸门的栓子。她说:“放你进来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别提杨飞是多么的兴奋,他已经在脑海幻想出了一张大床,暖绵绵的,旁边自然要有眼前的她。他喜欢她,论气质与外貌都是他所喜欢的类型,温柔的,看着贤淑的。如果可以,他愿意保护她的一生。
她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许欺负我!”
他看着她满脸的坚定,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孤男寡女,哪有不发生点什么的道理?更何况,她是那么美丽,杨飞更是那般渴望。
正犹豫间,她说:“算了,我去拿药。”
“喂,喂,我也没地方去!好痛,我答应、答应不欺负你!”
他说着捂住胸口,轻轻的痛呼一声。此刻,即便身上被劈了也没有叫唤的他,在这么一个弱女子面前,却变得很是脆弱。他就是要用那痛呼引来小静,不能让她进屋取药。
果然,她转了过来,开了门,很是担心。说:“你没事吧?快进去,涂了药就好了。”
‘汪汪’
大狗又忍不住叫唤了。
“小雪!”她蹲下,任由长裙及地,两只胳膊环住大狗的脖子,用手掌磨蹭了下小雪的大脑袋,说:“乖乖的,委屈你啦,要好好看家哦,不然会有小偷跑进来的。”
“啊~”
杨飞轻微的痛呼一声,身子却是摔倒在地,单膝跪着。他想让她来扶住他,他在心中说着:放开那只狗,让我来。
果不然,她是会过来的。
“怎么啦?你很痛吗?”
他感觉她搀扶自己的手臂,不等她拒绝,就抬手环过去,抱着她的肩膀。她立刻身体一颤,但是没有躲开,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躲开。
他说:“啊,痛,好痛,我感觉要死了一样!”
杨飞说得很是严重,表情也很是痛苦,全身更是向她的怀里扑过去。她是选择相信的,毕竟铁证般的刀伤,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不要吓我呀!快,我们进去,涂药就好啦。”
于是,放下了心中的矜持。她环住他的腰,将他扶起,很是艰难地走向房子。这些艰难都是杨飞故意的,他此刻只是一脸的死样,整个身子靠着她。鼻息嗅着她的乌黑长发,有着淡淡的清香。
大狗已经灰溜溜的去了角落,它比谁都明白主人的心意,再也不多余的叫唤了。
就这几十步,她已经被压得身体有些疲劳,额头更是冒出了一些些汗珠子。
杨飞借着灯光,看得清楚,他说:“谢谢你,累不累?”
她说:“不,我不累!我行!”
他见她咬着嘴唇的几颗贝齿,那眉宇的坚定,柔弱中带着韧性,越发讨得杨飞更加喜爱。
两个人蹒跚地走入屋子,杨飞被她放在了沙发上。
整个一楼,先是一个大客厅,装修的很是别致。进门所对的墙壁是一副特大的壁画,壁画上是海浪滔天的景色,唯有一只海燕在奋斗着,提名也为‘海燕图’。其他三面墙壁,也零零星星的挂着一些小型的海报。地面有着‘四合院’形状的沙发,至于电视,则在角落处,搁在墙壁上。
电视占去了一面墙壁,旁边陪衬着小柜子,柜子上摆着花瓶,种着活生生的一些花草。再前面便是一张大大的茶几,茶几摆着两本图书,然后就是木质的几把椅子。整个布局,四个沙发为一块,被书架样式隔开了,书架上摆着许多珍贵的饰品,大都以瓷器为多。
杨飞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走入一间卧室,整个大厅还连接着三间卧室,大体是厨房什么的了。看来她家还是很有钱财,能装修得这么细致。
卧室里有着响动,不一会儿,她走了出来!手里提着药箱,就光是这药箱也看着高档。虽然普通农民也买的起,可是谁愿意紧紧为了装放药品,而特意买个药箱?不如一个抽屉管用!
小静很匆忙的回来了,坐在了旁边,侧对着他,将药箱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
她说:“你还好吧?”
杨飞微眯着眼睛,说:“我、呃,还行!”
“这就好,这就好,我给你涂药,涂药了就不痛了!”
杨飞听她说着,有些想笑,涂药了就不痛,当真是灵丹妙药类。
他不再说话,那般看着她。小静很乖巧,身材真是饱满,连同这宽大的裙子都遮盖不住。微微低首的颈颔之下,隐约借着时机总能发现一道有形的鸿沟,他不经有些醉了;看她那双黛眉,弯弯的似水柔弱,他不经又满是怜惜;看她那微咬的红唇,总展现着一丝坚毅,他不经又想笑了。
小静很关心,她是出于好心的关心。手脚胡乱,一看就是第一次开药箱,几次都没有打开。不过终究是打开了弹簧,使得药箱盖子便打开了。里面小型药品都很是齐备,有着透明液体的酒精,还有白色的纱布,更有一些红药水以及碘酒,再则便是一些胶带。
“你痛不痛呀?”
她见他一直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害羞,脸颊微微红起,拿着棉签,还有一瓶酒精,这么问着。
他笑了笑,说:“痛啊,很痛!”
她明显一愣,皱着眉头端详着他,说:“痛你还笑呀?”
“不然我还哭呀?”他反问一句。
她顿时愕然了,白一眼他,拉过他的手,很小心的给他涂药。就那微微的白眼,真是甜腻了他的心,多么俏皮呵。温柔、贤惠、俏皮、坚强,还有什么呢?他想着,不经像个掘宝师一样,反复地看着她的上上下下。
她低着头,蹲在地上,很是仔细的用酒精给他清理着伤口。
她说:“是吧?不痛了吧?”
“噢,对了,还有点笨笨的!”他心中想着,一晃神便脱口而出。
她显然是听见了,很是疑惑说:“笨笨的?”
“没没,不痛了!不痛了!”
他被反问的有些心虚,忙是一脸讨好,说着假话也不见脸红。手臂上伤口被酒精一涂,自然有着轻微的肉痛。不过得到了真理性答案的她,很是开心了,咧嘴一笑,将整个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才拿起红药水,给他涂上,很有趣的又要拿来纱布。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会大手一甩,直接打开纱布,只因为他觉得这点伤痛算得了什么?不过今天,他却变得无比脆弱了,像个暮年的老人一般。
“嗯嗯,好啦!”
她笑着说,满脸的自豪,自觉得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没错,如果她妈妈在家,一定会夸赞她聪慧的一面。
“就好了啊?哎呀,这胸口,怎么突然!”
他一脸的难受,抬着手要去捂住胸口,又做出不敢实行的举动。忙被她拦住,她担心地看向他的胸口,觉得要去碰触那里,就更加害羞了,脸色变得绯红。不过看了看他难受的样子,她红唇微微一咬,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