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爸爸没本事,昨天弄了医药费,还跟乡里几个领导送了些礼品,问了问拆迁的事情。唉~这房子是保不住了。我也联系了你二伯伯,他家还有空房间,到时候拆迁拿的两万就给他,在那暂时住下,买他家的一亩田种些蔬菜,以后我就跟你妈去市里面找点事做,你加油读书,不要担心,这个学期一定要考好,不然爸爸还不知道去哪给你找学费,如果你二伯伯不肯借,那你就没书读了。女儿啊,你要理解爸爸的难处,努力读书。’她的脑海又浮现出爸爸单薄的身体,以及那青紫的消瘦脸庞,鬓角已经有了几缕白丝。
爸妈已经很不容易了,小月很懂事,不想为他们在增加负担,这个成绩单的事情更加不能告诉爸妈了。
夜深了,家里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见爸爸熟睡的鼾声。小月蹑手蹑脚,偷偷出来,关了门。她甚至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没有想到偷偷跑出去是如此的刺激。外面夜风很凉,穿着长长牛仔裤,短袖都感觉有些冷。小月搓了搓手臂,用手机照亮了黄土路,径直去了东头。柏油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谁家的看门狗在汪汪叫着,小月孤零零站在马路旁。
夜空星星很多,月亮很亮很亮,小月感觉害怕,于是拨通了许明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许明说他马上到了。远处,两盏车灯,渐渐靠近了。停在身旁,许明摇下了车窗,打量了一眼双臂环胸的小月,让她上车。
今晚没有看见金刚,只有许明一个人,只要没有其他人,小月还是安心了不少。
“你的手臂好了吗?”许明穿着黑色衬衣,以至于小月看不见他的手臂。
“哪这么快。”许明打了个方向,载着小月向市里去了。
一路上,两人说话很少,小月都觉得有些尴尬。她交代许明,自己四点半之前要回家,不然会被发现。她将自己想到的都说了,让她开心,那盒子花果然是他送的,不过是让别人送的。
终于到了。车子停在一个酒店的前面,一看是这种睡觉的地方,小月脑海浮现出了那种事情,一时间双腿都夹紧了,两颗小贝齿咬住樱唇,小脸泛起了淡淡红霞。
许明将车停好,然后先一步下车,再给小月开了车门,让她下来。小月只好下车,心也担心起来。
“怎么了?”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许明问。
“不是说补习吗?”小月不敢看他,声音很轻。
“是补习啊!先上去洗个澡。”许明坏坏地笑了笑,拉了她的手:“走吧。”
他的手有点凉,小月跟着他走,说自己在家洗过了。许明没有理她,拉着她就进了酒店,房间早就开好了,直接去坐电梯。一直到了305,许明刷卡开了门,然后让小月进去。当真看见里面的一张洁白大床,小月踌躇了,两只手扯着衣角,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摇头不愿进去。
许明喊了两句,让她进去,看出了她的迟疑,直接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件衣服。
“如果你愿意在外面换上这衣服就不进来吧。”许明将白色的连衣裙递了过来。
看着那套光鲜的衣服,小月眼睛一亮,但还是拒绝了。“我穿了衣服,不用换。”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别人都是穿这些,你那样丢我面子。”
“还去什么地方呀?不是补习吗?”小月疑惑了。
许明变得不耐烦,问她要不要补习,不要就送她回去算了。没办法,小月只能进去换衣服。
走进去,许明将门关了,听见那反锁声,小月心头一跳。许明让她进去洗澡,将衣服换了。虽然洗过澡了,但是好奇浴室的浴缸,小月还是泡了一会儿。可是当她穿上衣服的时候就呆了。这是什么衣服啊!两个肩膀漏在外面,最主要胸口还开了个大口子,将那一道深沟展现无遗。丝滑的连衣裙包裹着臀部,整个肌肤紧紧贴着,有种被人拥抱的感觉。小月看看下半身,竟然短到了大腿根部。她不怀疑稍稍弯腰就会被看见春光!怎么可以这样啊,小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脸绯红如血,但还是忍不住欣赏起了自己。由于这浴室的四面都是镜子,小月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背影和任何部位。这里让她知道,原来她的背影是那么妙曼。如同模特走秀一样,自个儿欣赏了一下,自恋了一下,最终还是脱了,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了。
许明笑得很坏,只说了一句:“我看了你,你也看着吧,算扯平。”
小月不明所以,当许明关上浴室的门,她小嘴张大,眼珠子差点跳出来。这个酒店的经理就是许明,而这个房间属于许明私人所有。那个浴室早已被许明设计重修装修了。虽然感觉是封闭的,但是那四面镜子却是反光镜!刚刚进入房间,浴室没有开灯,自然看不见里面,可是现在开了灯..。小月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看见许明开始脱衣服,小月狠狠转过身去,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看。浴室里面的许明身材很好,肌肉都是流线型,唯一让小月不舒服的是他身上那一条条浅浅深深的刀伤,还有那一条盘膝胸口的苍龙。
许明披了个浴巾就出来了。
“看够了没?”他坏坏地问。
“我没看。”小月口是心非,转过身去,脸却红了。
窗帘轻轻地摆,就像丽人慌乱的心,窗外是一片黑色,几盏灯火静静炽亮。
许明靠近了她,坏坏地调侃:“真没看?”
“那么多讨厌的伤疤,我干嘛要看。”说到此,自觉说漏了嘴,小月羞得掩嘴遮脸。
爱死了她这害羞的样子,就像个受惊的小白兔。这种女人很容易得到男人的保护欲望,许明一时兴奋,猛地将她揽入怀里,凑近了她的耳畔。
“有多讨厌呢?”他的手顺着她的小肚子向上游走。
小月一惊,慌忙抓住那只邪恶的手掌,哀求着:“不要。”
这柔弱的声音毫无力道,反而更加激起了许明的原始****。他将小月翻身一推,便丢在了大床上,那身上的浴巾随之掉落,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一股强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小月闷哼一声,被结实地压在了下面。
“不要,求你了。”小月心如乱麻,胸口的酸楚让她窒息,衣服已经被拔了去,裤子也不翼而飞,抗议的声音不起作用,柔弱的反抗没有意义。
肌肤相亲,许明露出了贪婪之色,与她面面相视,那双大手将文胸扯了去,粗暴、简单,纽扣与丝带都断了。
“不,你说过不伤害我。”小月真的慌了,大声了许多。
许明如同中了定身术,身子静止了许久,才缓缓重新压住了她。
“是,我是说过,所以,除非你自愿,不然我不会伤害你。”从他的脸面与眼神,小月看见了坚定。
许明亲了亲她的嘴角:“愿意吗?”
被他前面的行动弄得泪花都弥漫了眼睛,小月赶紧摇头。她虽然喜欢许明,但是喜欢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呢?小月不同意。许明点点头,似乎有些不开心,不过还是放开了小月。
“竟然如此,我可以答应不碰你,但是你作为我女人,有些事情总该听我的。”许明背对着她,将衣服裤子穿上了。
“比如呢?”
许明将那白色暴漏的连衣裙给她:“第一,你跟我在一起,穿戴得听我的。有问题吗?”
小月想一想自己早被他看光了,勉强点了点头。
“第二,你必须证明你是爱我的。”
小月问他怎么证明,许明只是让他等着,用不了多久,并且让她回去告诉爸妈,以后住在学校,学校免费办理了补习班。这无疑是个谎话,当得知许明愿意为她解决住宿问题,并且还能邀请郭雨一起住的时候,小月很开心的答应了。
“我会为你准备两室一厅的住所,就在学校附近。过两天你就跟我去运一些高级面粉,酒店需要,顺便看看沿途风景。”许明转身看向窗外,眸子里面闪过了狠意。
小月不知道,这高级面粉其实就是****。而这一切全是刀疤交代的,由于边境把关人员的调配,这一次运输过来很有危险,刀疤想要多派几个女人过去,吸引目光,必要时候色诱也行。而小月正是‘入黑’的好时机。
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情的小月还真以为是高级面粉,傻乎乎点头了。
后来,小月穿着那暴露的衣服跟着许明出去了,由于文胸破了,这使得胸口半块春光都漏在外面。可是也没有办法,小月以为这么晚了,只是单独陪陪许明。没有想到,许明直接带她去了夜场。
那里面人很多,声音又嘈杂。穿成那样,小月不愿意进去。但许明说是补习的重要步骤,还是乖乖进去了。踏入进去的第一步,只觉得吵。许明要了一个台子,小月正要问问来这里与补习有什么关系,谁知道许明指了指手机,表示自己去接个电话,让她坐着。小月看见那么多疯狂的人,非常害怕,拉着许明要一起去。
“这里好乱,你走了别人欺负我怎么办?”小月的担忧是肯定的,毕竟她穿得太暴漏。
“放心,他哪只手碰你,我就让他那只手断一只小拇指。”许明拍了拍她的手背,留下愣愣的小月,走了。
她觉得这是个玩笑,只觉得许明在敷衍。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听那个电话。确实如此,许明的这个电话很重要,不允许任何人听见。
在他刚刚离开,就有一群男人从包厢出来。他们刚刚打牌赌博输了,输的那人就要去找个女人进来陪玩。三人都喝了一点酒,在昏暗的夜场巡视,立刻找到了单身的小月。
“瞧那波,那身材,哥几个满意吗?”阿明邪恶地笑。
“满意啊!只是这么火辣的身材,长得也不错,应该有男朋友了。明哥不怕撞墙?”
阿明摸了摸自己摩丝定型、梳理在脑后的长发,拍了拍****的上半身,满是得意。“他男朋友有我精壮?”接着掏出一打钱,更加得意:“有我有钱?”
阿明很精壮,拥有着八块腹肌,两块隆起的胸肌,身高一米飞,留着长发,总是用摩丝梳理在后面,像一个弹奏音乐的钢琴家。今年二十岁了,跟了许明五年多,两人可谓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有着许明撑腰,这黎明区只要不惹上刀疤,那是可以横着走。
阿明肆无忌惮,到了小月身前,先是彬彬有礼:“小姐,愿意跳支舞吗?”
小月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里很吵,我们去包厢聊怎么样?”阿明掏出了那一打钱,在手上拍了拍。
看见小月又摇头,其他两人耸耸肩,凑近阿明的耳朵:“明哥,钱都不行啊,这女人装纯啊。今天老张他们不在,要不直接拖吧?”
老张是附近几个夜场酒吧镇场子的人。他们由于另外一个酒吧有人闹事,便带人去了。要不然阿明强拖小月,老张看见了是会阻止的。听他们这么说,阿明眼睛一亮,觉得可以,伸手就去拉小月,并且捂住小月不让叫喊,搂在腰上就向包房去。
小月拼命挣扎,急得哭了。许明正好进来,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阿明将小月抱进包厢,刚刚将门关上,还来不及做什么,门又被踹开了。门框将阿明的额头打了一下,让他破口大骂,等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激灵灵就是一个寒颤。
“火、火哥。”由于许多人叫许明火哥,阿明也只能这么称呼,但私底下的感情,也只有他们俩明白。
许明将大灯打开,强烈的灯光一照,小月短暂失明,看见了许明,立刻跑了过去,搂住他的手臂,只顾低着头哭。
看见小月这个样子,阿明三人的脸色很是苍白,如同吃了死苍蝇。
“火哥,这女人是?”阿明试探地问。
许明板着脸孔,比起腊月还要寒冷,细长的丹凤眼迸射出昏暗,没理他,搂着小月向里走。
许明拍了拍小月,安抚着,狭长的眼睛却是盯着阿明。跟随他多年的阿明心惊肉跳,知道这件事情弄大了。平日里他肆无忌惮,今天算是栽了。
许明很平静,口气也很柔和,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寒。他只是问阿明哪只手,阿明伸出左手,许明让他自己将小拇指砍下来。这句话,即便是精壮的阿明,浑身的肌肉也忍不住颤抖。
“火哥。”阿明知道恳请无用,但还是一脸的可怜。
许明给了他一只烟:“我从不食言,先前答应了她,谁要碰她就断根小拇指。人无信不立,何况是我。”
一股寒意从他眸子里面射了出来,震慑着阿明。小月见他们都认识,也小声规劝,算了,我没事。
许明没有理她,逼视着阿明,口气变得又冷又重:“敢作敢当,怎么,还要我动手!”
阿明咬了咬牙,脸色变得坚毅,他没有在恳请,也没有再说其他废话,从沙发衣服下拿出一把半米长的短刀,将小拇指摆在桌子上,剁了。空寂的房间留下了深沉地话语:火哥,你保重。人已远去。
小月真切地看见那一刀子下去,血溅了出来,玻璃上都是鲜红一片,阿明吭都没有吭一声。之后再不敢看了,小月将头深深埋在了许明胸口。那里高高浮起,许明叹息了一声:“人世间有太多无奈。”
他搂着小月出门而去,留下面面相窥的两个小弟。烟波之中,阳台上,微风卷着,小月扯着下身的裙摆,不让春光溢出。许明倚着护栏抽着烟,久久看着酒吧外面的街景与流水。
“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许明话语幽幽,听不出喜与怒。
小月靠近他:“你的一个手下吗?”
许明这才转首,看了她一眼,嘴角轻轻扬起:“错了,我的一个最好的兄弟。我与他一起偷过番薯,一起捉过野鸡,一起拼过命,我是一个孤儿。”
话到此,完毕了。小月却只听见了孤儿两个字,一时间难以反映。她没有想到,许明竟然是孤儿,那么他是怎么长大的?谁照顾他的?小月对于许明的过去更加好奇。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许明闻言久久看着小月泛着好奇的大眼睛。他不置可否地一笑,转过了脸去,默默吸了一口烟。那飘渺的烟波让好奇的小月都觉得没了刺鼻。
许明将烟递给了她:“试一试吗?当你累了、痛了、伤心了,它都可以给予精神的寄托。”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小月摇头拒绝了。她更好奇他的过往。
许明扬起嘴角笑了笑:“你觉得怎么活着才有意思?”
小月摇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吗?”许明停顿了一下:“那你何必活着呢?”
“应该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吧?”这是小月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像我们这些没有父母的呢?”许明的反问让她没了话语。
清风似乎大了些,许明将她拉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理顺着、理顺着。
“无论生活多么无奈,充满多少坎坷,你总得活着,你总得做事、生存。”许明声音很飘,似乎在为小月以后的不幸灌输着信念:“人生苦短,开心就好。”他将小月的脸抬了起来,淡问是否。小月只有点头,有点懂了,有点不懂。
“所以,你还需要补习吗?”许明话语一转。
“要啊,当然要。”小月马上回答。
许明问她为什么。小月告诉他,如果考不好,她就只能去普通班了,那样就没有书读了,她爸妈不给她交学费。许明问她喜欢不喜欢补习,小月摇头。
“那你不需要补习了,我给你交学费就是。”许明的一句话,解决了所有。
“啊?”吃惊地小月还是忍不住问:“那我们干什么呀?”
许明坏坏一笑:“干什么?感受刺激吧,后天晚上,跟我去远处看看风景。”
凌晨四点,许明将她送去了东头,亲眼看着她上了二伯伯家的楼梯。小月偷偷看着许明开车离开,才敢回自己家。
第二天,许明直接带人去了江家。他即将去办件大事,这里的拆迁要全部解决。江新月的父亲还抱着希望,拼命地抵抗。但是许明招了招手,挖土机直接从房顶掠过,什么都成了浮云。本来贫困的江家又一次遭到了灾难。站在外面的江父江母回头看见家里桌椅、电视,不知道多少家具被挖土机的大斗给损坏了,气灌丹田,江爸爸直接扑向许明,要跟许明同归于尽。这自然不可能,江爸爸被许明的五六个手下按在地上打,鼻青脸肿。在他昏迷的那一刻,深深地记住了一张脸----半截长发,细长的丹凤眼,许明的一切。江妈妈最终求饶,于当天叫来了二伯伯,搬走了。那栋老房子,也在当天消失不见,但是仇恨却埋在江爸爸的心中。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冷酷、残忍的年轻人!
这件事情,江爸爸与江妈妈没有告诉江新月。
“小月现在补习,别让她担心,就说搬到了他二伯伯家就是了。”江爸爸什么都为女儿着想。江妈妈也只有听之任之。
那天下午,许明将小月带到了学校附近的房子,让她住在了那里,并且还为小月在学校批了长假。这对于许明自然不算困难,小月有种被放出羊圈的兴奋,终于脱离了管束,她活跃了不少。
晚上的风很大。许明带着小月坐在别克车里面,同行的还有五人。一辆货车,那上面坐着两个女人,还有两个男人。这一次许明带了金刚,那个大块头,浑身大块大块肌肉的家伙,就像一只熊。他还是坐在别克车的后座,弓腰驼背,一言不语。
小月坐在副驾驶,被打扮得很青春,一身的运动装,还带着个鸭舌帽,绑着马尾,浑身释放着健康的味道。
货车开到了别克车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司机摇下车窗,对许明笑着交代:“小火,这一次很重要,北方量大,千万不能出事。”
“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许明比了比一个手枪的手势,然后踩着油门去了。
小月皱了皱眉,感觉有些怪,但沿途的风光很快让她忘记了。这一次是长途货运,经过高速,走过618国道,然后从宁城过去。一路上,小月发现人越来越少,而且房子也修得秀气了很多,土地都是种着高高的甘蔗,那绿油油的叶子在随风摆动。
“为什么这里是女人干活啊!”小月觉得很不公平,因为她亲眼看见一个男的在旁边玩。
许明只是简单的解释为风俗。总共花费了三天三夜,才到了南方边界,又在这里呆了一天。许明将早已签证好的文件给交了,然后领了护照,第二天清晨就到了边境所。小月第一次看见持枪的武警,一个个都很黑,钢铁大门关闭得严严实实,上面写着国境。两量车要过去,还得经过盘查。许明停在前面,等了一会儿,铁门左侧出来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军官。他腰间别着手枪,大步到了别克车旁,然后看着许明就笑了。
“许老弟,好久不见。”小月看出了他们的熟悉。
许明将护照和身份证交给他,他只是过目了一下,并没有深看。许明给了他一支烟,小声地说,要他照顾,按照原来的计划。小月张大了耳朵,觉得这次的面粉好像也太高级了。
那军官说:“你偷运野味过来没什么,但是千万不能贩毒。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上面派来了专案组,还有特派员,接到情报有人要运几顿过来,所以运气不好,你的野味被他们查了可别怪我。”
国内人口众多,那些野生动物自然稀少了很多,而YN不一样,大山中野生动物很多,平日里也总有人过去运货,拿到国内买卖。许明正是用着这个理由。但是野味虽然没有禁止,可是程序很是麻烦,还得去野生动物驿站检查,只有合格了的才能放行。许明这才让他照顾,免了这道手续。对于军官的警告,许明点头表示明白,说不会为难他,即便被查了,将多余的上缴,按照正常手续办事。
军官放心了很多,向后面喊了一句:“检查好了吗?”
小月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些人在拿着仪器检查车辆,旁边还有两条舔着大舌头的狼狗。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将一个闪着红光的长手柄在许明身上扫了扫,然后又扫了扫小月,没有什么异样,军官让人将门打开,放行了。
那天下着漫漫小雨,YN土却隔外结实,一路上并没有车子下陷的事情发生。从清式路前进了大半日,就是YN湖,有着一根柱子,上面的指路标可以明白四通八达的道路。许明走了一条原始森林一样的道路,尽头是一栋乘凉式竹木建筑,非常古典与美丽。老板是个YN商人,非常的矮小,但是笑容很是豪爽。这居所的字小月不认识,许明说是‘朋友客’。
王老板很好客,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在那里只是住了一晚,小月单独居住,到了后半夜,来了一辆敞篷用油布包裹的铁车。小月在窗口看得一清二楚,许明与金刚还有那些人看着一个个箱子往他们的货车运。
许明每一次都会打开一个箱子,看上一眼,偶尔会拿出一个野生动物,不是野鸡就是野兔。他如果看了眼觉得迟疑,就会交给开货车的那位三十多岁的大叔。那大叔就会掏出一把匕首,将野鸡的腹部切开,然后伸进一根手指,再出来放在口里吸允一下。小月看得怪恶心,难道野生动物没有煮熟也要品尝一下吗?
许明见那货车司机点头,这才摆手。至于那只破开了的野鸡,会有人拿过去,手脚麻利地拿针线缝上。
第二天清晨就开始返回。远在国境的铁门深处,早已潜伏了一队警察,以及十多名特警。
YN清晨的空气很好,有些雾气也有些潮湿。晚上的时候感觉很热,但是早上就得披一件卫衣。许明今天也将半截长发绑了起来,挂在脑后,头顶带上了鸭舌帽,还带了一副墨镜。至于衣服,他也不是短袖了,而是长袖T恤,下身也是一件运动裤,鞋子非常舒适,适于奔跑的运动鞋。金刚的装扮差不了多少。
许明交代后面的货车司机不要开得太快,让他先过去,如果有情况就撤离。小月有些担心,许明将她搂过来,亲了一口,让她放心,有什么事情不要害怕,是什么就说什么。小月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许明笑笑,又让金刚见机行事,那家伙什么也不说,既不否认也不肯定,活脱脱像个哑巴。许明并不在意,踩了油门,在太阳渐渐刺眼的时候,回到了边境所。那里的守卫增加了两个,左侧保卫室那个大肚子男人靠着门槛在吃着早餐,还有一辆餐车渐渐远去。
许明摇下了车窗,向那男人打了个招呼。他就不再吃饭,走了过来。大肚子男人让人过来检查,又是一头狼狗,还有几个长长黑色的手柄,扫了扫,这一次许明下车了,跟大肚子男人说着什么,又递给他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大肚子男人放在手上掂量掂量,笑了,然后又拍了拍他。这使得那些拿着仪器的人等在旁边,他们要扫一扫许明,但是又害怕打扰了上司。似乎看见了他们那傻样,大肚子男人喝问他们检查完了没有。那些人看了眼许明,又不敢说,就说完了。
然后大肚子男人让许明可以走了,许明点头表达了谢意,上了车,等铁门开了,刚刚开过去,还没走一百多米,远处就来了一辆警车。许明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递给金刚,让他见机行事。当看清了那东西,小月心脏都是一紧,那是一把枪。小月吃惊地问那是什么?许明笑着说玩具枪。这多少让人无法相信,但是小月还是问什么玩具枪,许明就说五四玩具枪。手上并没有停,控制着别克车前进,许明踩满了油门。他小声念叨了一句,希望这警车不要阻拦。小月跟着许明的目光去看了看后面的货车,那里也已经准备通关了。大肚子男人正在与那个货车司机说话,好像也很熟悉的样子。突然前面的警车‘嘟嘟’两声,然后用扩音喇叭喊着前面的黑色别克车,并且念了别克车的车牌号,让许明原地停车。小月非常紧张,看着许明,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给了小月一个安心的笑容,将车停了下来。
警车停在了别克车旁边,从里面下来一名警察,当看见那警察,小月愣了愣。那是一张熟悉的脸面,刚毅、还镶着两颗锐利的眼睛,这人就是从王浩手里将她救出来的陈大队,并且警告小月远离许明,这是个危险分子。他下来之后,紧接着也有三名警察下车,腰间都别着手枪,非常快速向别克车走来。小月看看许明,有些不敢露脸了,要是被陈大队看见了,他一定会怪她不听劝告。于是小月埋着头,不去看了。她听见陈大队粗糙的嗓音让他们下车,许明碰了碰小月,也喊着金刚一起下车。
他们一下车,陈大队就看见了。熟悉的人见面,陈大队冷冷一笑:“许明,没想到是你。”许明也笑,说好久不见。陈大队让他跟金刚站在一边,派了两个警察去检查别克车。他们从警察里面拿出仪器,路过小月身边,忍不住看了两眼。陈大队早已注意到了,也盯着小月,说不用低着头,我认得你,让你远离许明你不听,这一次如果有问题,一定严惩不贷!小月只能咬着樱唇,头更加的低了。
许明说陈大队还是快点检查吧,不要欺负他女朋友。这时候,有个警察喊了陈大队一声,从别克的后备箱抬出了两个大箱子。那漆黑的箱子正是昨天半夜那些YN商人搬上车的。他们将箱子搬到了陈大队脚下,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许名。陈大队冷冷地笑,问他:“这里面装着什么?”许明也随着冷笑,说是野兔山鸡。
陈大队让人打开了箱子,果然是一些已经宰杀的山鸡野兔,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陈大队那厚实的手掌抓起了一只野兔,提着那白兔子的耳朵,左右打量着,然后用手使劲捏了捏,脸色一冷:“这兔子肚子里面藏了东西,解开。”小月奇怪了,兔子肚子里面还能藏什么呢?她偷偷看一眼许明,对方是面无表情。远处边境所的大铁门开了,货车开始缓缓驶了过来。
这里是一名警察在剖解兔子,另一边,陈大队让人将货车也拦了下来。有两名警察开始例行检查货车,小月仔细看着剖解兔子的警察,只看见他掏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大队!”那警察很兴奋的样子,将东西交给陈大队,并且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许明。小月更加疑惑,不知道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回想起许明说过要去运高级面粉,一想觉得又是,可是面粉干嘛还藏在野兔的肚子里?小月怎么也觉得这面粉很有可能是毒品!“这是什么?”陈大队握紧了手中的塑料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明。许明面不改色,淡定地回答那是面粉。那些警察都笑了,陈大队没有笑,而是将东西交给属下,让他们检查。
两个警察从警车里面拿出了化验的一种蓝色液体,小月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放一点面粉进去之后,那些面粉就成了褐色,并且还漂浮在了试管上面。化验的警察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念叨着怎么可能,又投入一点,还是一样的结果。他为难了,喊了陈大队。陈大队凑近看了,眉头紧锁,盯着许明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才一下,检查货车的警察也大喊了一句陈大队。
小月闻声看过去,那里也拿下来了几个木笼子,里面却是活着的山鸡野兔。他们问陈大队要不要检查,因为那些四四方方的木笼子里面全是野鸡的粪便,他们嫌弃肮脏。不过陈大队让他们等着,然后就开始应付许明。最后又验证了几次,并且还从一个野鸡腹部拿出一包面粉验证了,事实证明,那都是面粉。陈大队只有将许明放了。
小月松了一口气,跟着许明上了车。陈大队已经不再理会许明,人向货车走去,自己从笼子里面抓出个野兔,还教育那些年轻的警察说,做事怕脏,抓贼怕死,那还干什么人民警察?陈大队摸了摸野兔,眉头就是一皱,里面又有东西。“里面是什么?”陈大队喝问货车司机,老鹰般还要锐利的眼睛盯得货车司机胆战心惊。
那货车司机虽然三十来岁了,可是比起许明还要不如,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他支支吾吾,变得结结巴巴,说是女人们的兔子。这时候,那车子上面打扮的花姿招展的两个女人走了下来。她们靠近陈大队,笑容狐媚,可是还没有说话,陈大队就已经拿出了手铐,并且冷冰冰交代,让她们不要妨碍公务,否则马上带走。那两个女人立刻不敢靠近了。许明没有开车,而是停在原地,在那里抽烟,眼睛盯着车子的反光镜。镜子里面是陈大队与货车司机的身影。陈大队让手下拿去检查,通过一个热导仪检查了,屏幕上出现了许多胶囊。有了这个,陈大队便叫人宰杀了兔子,直接取出胶囊,然后将胶囊打开,里面全是白色粉末。当看见这些白色粉末,货车司机等人都变得紧张,全部看向许明的别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