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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子衫

霍镖头仰首道:“飞爷,你这是去哪啊?”

“先前喝酒之时我答应了赵长生,酒后与他相会!”杨飞看了看天色,朝阳有些许刺眼,又道:“我现在便去!”

霍镖头赶忙拉住,道:“那后生小子有啥去的,何况酒宴早散,估计他早去了!飞爷要是去了,‘刽子手’蛮三如果寻董冲的仇,我们如何是好?”

“他敢!”杨飞眼眸一瞪,道:“如果蛮三来了,让他等我!”

说完这话,杨飞再不顾他,拍马而去!一路狂奔,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五虎山。再直线下坡,到得了虎尾街。

有意思的是此处聚集了不少难民,而张好正发放着馒头。

杨飞骑着骏马,这些小难民哪敢挡道,纷纷让开。他架着马,到了张好身前,看一眼两个大木桶,再看地上跪着的侏儒老者。

“哟,飞爷!”张好恭恭敬敬地鞠躬。

杨飞乐了,道:“又欺负老人家?”

“哪敢呀!”张好指着一群难民,道:“你瞧他们都排队拿馒头!”

杨飞眸子一瞪,指着跪在地上的老者,道:“那这是何意?”

张好一脸的冤枉,解释道:“这是他自愿的,我哪儿管得了!”

侏儒老者听了,赶忙调转脑袋,也不敢看杨飞,实实在在就地面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小人自愿!”

“抬起头来!”杨飞觉得眼熟,吩咐了一句,看老者抬了头的脸面,不由得眉头一紧,冷冷道:“原来是你啊!”

张低眉恭敬道:“正是小人!”

杨飞瞥一眼张好,道:“先前你是这张狗的孙子,而今却想做我的小人?你配吗?”

张低眉面色憔悴,忙跪在地上说:“张小狗不敢放肆!”

“哈哈哈!”杨飞大笑三声,骏马抬头,怪叫嘶风,让得他道:“瞧见没?连我的马都笑了!”没人敢回答他的话,杨飞又道:“张小狗对吧?我要是先前没记错,你说我该当绝命的吧?”

张低眉匍匐了下来,也不怕马蹄子将他踩死,恭恭敬敬道:“飞爷一表人才,天生富贵,武功盖世,是小狗眼瞎,不认得真英雄!”

“哈哈哈..”杨飞仰天长笑,大喜道:“得,赏给他一筐馒头!”

张好听了吩咐,动了动手,让两个大汉发了几十个大馒头给张低眉。

张低眉幸福地笑了,用衣服包裹着,又磕了几个头,道:“飞爷仁爱!”

排队的难民见了,都激动了起来,也不知谁人带头,高声喊道:“飞爷英俊,武功盖世,风流倜傥,英武不凡,貌美如花,高大勇猛..”

这些人收索着自己脑子里所会的赞美词语,一股脑泼了出来,一片嘈杂!

杨飞一目望去,豪情顿生,大块道:“赏!赏!赏!统统有赏!”

张好听了吩咐,命令下人回转了住所,做馒头去了!而杨飞出了虎尾街,站在拐角,远远的便看见了小坡上站着一个高大身影。他心中一喜,正要驾马前行,但是看看李勇的住宅,于是停了下来,对着那人影招了招手。

赵长生面如狮子,嘴与下巴突出,鼻子与眼睛慢慢凹着,不笑的时候具有天生的威严,笑着却也如同狮子咧嘴般无情。他看得杨飞来了,赶忙奔了过去。

到了杨飞前面,唱了个诺,单膝着地,恭敬喊道:“飞爷!”

杨飞故作深沉,点了点头,道:“昨夜喝得醉了,桑才起床,我便来了!”

赵长生眼眸一转,道:“再找不出比飞爷还重信之人!可谓一言九鼎!”

杨飞咧嘴一笑,下了马,扶起赵长生,拍了拍他的臂膀,道:“不愧我赵姓男儿,就是这般了不起!”

“比起飞爷差得远!”赵长生道:“长生甘愿为飞爷牵马扫道!”

杨飞道:“好!好!我们回去!”

赵长生突然跪下道:“还请飞爷赐我几招,让长生回家报仇,之后便来!”

杨飞眉头一皱,道:“你有何仇怨?”

赵长生交代了事情原委。杨飞大感触动,决定传他武艺!两人选了一处五虎山无人之地,讲解武功奥秘,并且教他上手。也不知道是杨飞天赋了得还是赵长生天赋差了,一套拳法下来,赵长生只能学会肤浅的一些拳法,对于高深的拳法知道了奥秘但却难以上手。

“你怎生得如此笨拙!”杨飞看着日上三竿,渐渐没了耐性。

赵长生跪地道:“飞爷教训的是!我想这些足够了!”

于是,两人下得山去。

临别之际,赵长生猛地又跪地道:“长生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赵长生道:“长生手头紧了..”

“哈哈!”杨飞大笑两声,道:“我当是什么事情!钱我有的是,这些全部拿去!”

杨飞给了赵长生银两,两人别了。赵长生答应杨飞三个月后再来相会。

杨飞回到镖局,一起与许雯吃了饭菜,两人商量着逛街耍耍。

许雯梳妆打扮,套了好看的花花衣裳,才出得门,便说:“春天要来啦!有点热了,我去换了!”

杨飞等得她又换了一套稍薄的衣裳,两人便出了镖局。

河郡中心主道很是繁华,左右街道都摆满了商铺,店面里面也罗列了各种买卖。许雯偏偏喜欢热闹,拉着杨飞穿插在人前中,看着商铺上的物品。

街道的左侧有一个商铺很是鲜艳,原来摆着许多玩偶。商铺老板是个妇人,瘦弱得很,但却笑脸迎着许雯。

“姑娘看看吧!”妇人道:“都亲手做的,准好!”

许雯便挑选起了玩偶,杨飞无聊的在旁边等着,眼珠子四处转动。

许雯拿起一个白色如雪的玩偶,问杨飞:“这个怎么样呢?”

“嗯,不错不错!”杨飞看也没看,随口含糊。

许雯满意地笑了,掏了银两给那妇人。于是,她把玩着玩偶慢慢走开,但是没走几步,许雯便停了下来。

杨飞不知她怎么停了下来,便问:“怎么啦?”

“你看!”许雯将玩偶给他看,并且说:“这里都烂了!”

杨飞还没看清楚,许雯调头寻那妇人去了。杨飞本不情愿,便在原地等着。

许雯冲到妇人面前,给那笑脸的妇人抬手便是一耳光。

‘啪’

声音清脆,路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妇人更是愣住了,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也有些火气,便骂:“看你大家闺秀的,怎么打人呀!”

许雯手里捏着玩偶,道:“你瞧这玩偶,哪里好了!”

杨飞一惊,赶忙走了过去,便严肃地问她:“怎么打人家!”

“为什么不能打!”许雯强硬道:“她先前答应了说准好,现在坏了!就该打,要不然她别答应我!”

杨飞看那妇人怪可怜的,一下想起自己的遭遇,便骂许雯:“你这是无理寻事!谁没有个对错疏忽?”接着看着玩偶道:“并且这玩偶除了一条小裂缝,其他地方哪里差了!”

许雯答不上话,将玩偶砸向杨飞,嚷道:“你喜欢你拿着!我不要了!”

杨飞一把抓住玩偶。许雯推开杨飞,气呼呼地向前面去了。杨飞大怒,一时间心中烦闷,没处发火,楞是站在了原地。听了妇人的啜泣声,杨飞逼着自己赔礼道歉又赏赐银两。

而这一番打闹完了,路人散去。

远处一辆马车却是迟迟未动,车夫是一名背着长枪的国字脸男人,留着胡渣,穿着紫色黄袍,头戴发冠,身材壮实彪悍。

车子里传来句:“邓泉,你看此女如何?”

“不过一刁蛮丫头!”邓泉皱了皱四十岁的眉头,隔着马车帷幕回话。

车子里轻轻一笑,道:“我倒是很喜欢呢!”

邓泉嘴角抽了抽,道:“那属下去打听打听!想来这两人穿着都有些身份!”

车子又轻轻一笑,道:“急什么,先跟着此女看看!”

“是!”

邓泉架着马车,这才动了,搜索着许雯,跟随而去。

话说这马车上的人是谁?又会给杨飞带来什么影响?请细细来看。当日这马车上的人交代了邓泉,这朴素的马车便悄悄跟了去。

许雯气呼呼甩开了杨飞,快走得没有十步,便碰上了个老弱的乞丐,那弱小如同干柴般的身子,风一来,似乎都得刮了去。

这乞丐跪着乞讨:“赏个子吧!”

许雯正在气头,这老儿又挡了她的道,气得她抬脚就是一脚给踢了开,只踢得老儿像个皮球就地滚了三个滚,呜呼哀哉,老儿晕了!

街道顿时混乱,吵杂起来,无数人指指点点。

杨飞桑才给铺子的妇女给赔了礼,转首一下就将这一幕给看在了眼里。

他眼眸冒着锐利,冲上前拉住许雯,抬手就想来个耳光。

许雯仰脸道:“你打呀!我爹娘都没打我!现在你来打我!你不爱护我却打我!”

杨飞先自手软了,道:“桑才打铺子是这玩偶,而今打这乞丐又是为何?”

“他挡了我道,就该打他!”

杨飞怒道:“无理!”

许雯并不怕他,而是耻笑道:“你要有当初的同病相怜,现在去看他呀,站着说话干什么!”

她拨开杨飞的手臂,径直前去了。

杨飞收了玩偶与胸袋里,走向老者,掐了他不会儿的任中,这才让得老儿悠悠醒来。杨飞只得赔礼,还给了些许银两,这才消了众怒,人群慢慢移动了开来。

‘哇哇哇..’

刚刚安静的人群立刻又响起了吵杂声。杨飞放下老者,抬头看去,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纷纷斥责着。

“这许家小姐果然刁蛮!”

“怎么打小孩了!”

杨飞奔了过去,拳头捏了紧,走向人群。这些人知道杨飞,纷纷让开道来。

‘哇哇..’

人群中央许雯站在一个三岁幼童的前面,而小孩儿破衣破裳,穿得单薄,鞋子是南方的破布鞋,烂出了两个小脚趾头。此刻小孩儿扎着两根小辫子,头发纷乱,哇哇的哭着,眼泪清洗了脸蛋的灰尘,露出的几寸肌肤如同陶瓷娃娃一般。

杨飞只是瞥了眼,快步到了许雯面前,怒道:“桑才打乞丐,而今打小孩又是为何?”

许雯就俏脸一扬,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盗,我在教她做人!”

杨飞看看小孩儿,并不像偷盗的人,便问:“哪儿偷盗了?”

许雯便指着小孩儿的小手,说:“我的钱掉了,她捡了去!”

“分明就是捡的,哪来的偷盗?”杨飞问。

许雯答:“不经过失主的同意,捡了便是偷!”

杨飞气得两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喝道:“强词夺理!给我道歉!”

许雯仰脸蔑视杨飞,道:“凭什么?”

‘啪’

杨飞抬手便是一耳光,道:“凭这一耳光!”

许雯顿时眼泪满眶,神色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杨飞愣愣地看了自己手掌一眼,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许雯反应过来,哭腔地指着小孩儿,道:“你为了她竟然打我!”

小孩儿这会儿却是不哭了,人群的吵杂声也消失了。

杨飞放下手,不看许雯,瞥向一旁道:“道歉!”

“呜呜..”许雯一把推开杨飞,夺路回镖局去了!

杨飞只得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叹息一声,安慰小孩儿去了。他将自己的中层马褂脱了,披在了小孩儿身上,再给了些许银两。

杨飞问这小孩儿:“叫什么名字了?爹娘呢?”

小孩儿不说话,撅着小嘴,指了指南方,又指了指北方,抹了把眼泪,低头看着银子把玩着。

杨飞无言地看她,颇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可爱呢。

小女孩把玩了两下银两,就将银子递给杨飞,轻声道:“这白石头不好玩!”

“呵~”杨飞忍不住一笑,四处看看,估摸着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这兵荒马乱,爹娘想来自会寻了来,再加上他挂念许雯,便告别了小女孩,走了。

杨飞经过马车,看了邓泉一眼,皱了皱眉头,能感觉这人的危险。

邓泉目送着杨飞远去了。

他道:“这丫头好生刁蛮!”

马车里轻轻一笑,道:“我越发喜欢她,索性离时间尚早,飞山寺、吾昆剑派、查刀派都还未到,我们又何必着急?”

邓泉皱了皱眉头,道:“难道我们在这里多留几天?”

“是!”马车里的人又道:“我喜欢那女子,你去打听一番!”

邓泉没有拒绝,下了马车,给路人来了些银两,问出了杨飞等人的身份,便回转了马车。

他坐稳当之后,才道:“那女的是河郡第一美人许雯,而那男的是八门镖局的总镖头,杨飞吧!”

马车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八门镖局总镖头不是许昌吗?”

“不太清楚!”邓泉道:“听闻他死了!”他见马车里没有话语,便提醒道:“八门镖局也算有点名气,我们要是弄了这许雯,只怕江湖人不好说,而且闹到了门主那里,只怕遭殃的还是我们啊!”

马车里这才道:“明着弄自然如此,但是要想个计策!”

邓泉不假思索地道:“恕属下愚笨,想不出什么计策!”

马车里响动了两下,帷幕里递出一把神光熠熠的长枪,让人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邓泉微微一惊,拿着道:“你的意思是?”

“八门镖局不是押镖吗?”车里人道:“将这把‘龙胆亮银枪’让他们押送回锁喉门!”

“什么?”邓泉失声道:“这次带着‘龙胆’出来可是门主需要!又怎能押送回去?何况这么珍贵的宝物,如果八门镖局失镖了怎么办?”

马车里的人轻轻一笑道:“迂腐!我就是要他们失镖!”

邓泉微微一愣,接着道:“为了这刁蛮丫头,值得?”

“值!”

邓泉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我会办得妥当的!”

马车这才慢慢开道,直投客栈去了。

话说当日杨飞回了镖局,问了下人,得知许雯已经回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一半,闷气便又涌了上来。他独自一人坐在前厅,搬个桌椅,上了茶水,接着又筛了酒水,一口茶一口酒地喝得奇怪。

门口的两个下人也不敢打扰。杨飞靠着椅子,思索着,穿着单薄的一件紫色袍子,绣着锦文等华丽的图案。正喝着,于谦走了进来,看一看杨飞的神色,也不敢靠近。

杨飞问:“怎么了?”

于谦这才上前,他道:“主子,丫鬟儿说小姐在房子里砸东西!”

“随她!”杨飞气道:“随她砸,最好将这镖局都砸了!”

正说着,然后进来了一下人。

下人禀报:“总镖头,有人押镖!”

杨飞惊讶道:“哦?”这可是他第一次接镖,也不知是什么镖,一小子来了兴趣,连心中的闷气都消失了不好,高兴道:“请他进来!”

下人去了不多时,便进来了一位装饰彪悍,留着胡渣的国字脸男子,黄色的袍子,紫色的外马褂,手中拿着一长方形的大盒子,盒子金黄之色,让人一看就以为里面是了不得的东西。

此人正是邓泉了。

邓泉进来,看了看杨飞,接着便唱了个诺,接着道:“不知许总镖头的在哪?”

杨飞看他一眼,不说话。

于谦便道:“瞎了你的狗眼,聋了你耳朵!许总镖头早死了,现在是我们飞爷当家!”

邓泉眼眸一瞪,没想到八门镖局的小小下人也这般猖狂。

他猛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嘭!’

杨飞就手让桌子一拍,接口寒声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邓泉微微一愣,两个对视在一起。这会儿,杨飞才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在那里看的却是忘记了。

“呵呵!”邓泉干干地笑笑,接着才道:“赵镖头吧?”

杨飞学着当世高人的样子,只顾去喝酒喝茶,哪儿理他。

于谦看看杨飞脸色,会了意,便道:“人人叫飞爷,你算什么?称呼赵镖头?”

邓泉不怒反笑,抱拳道:“原来是飞爷!”

杨飞这才满意地点头,指了指旁边,道:“既然是客人,那便坐了!”

邓泉选了个离得杨飞近的位子坐下,也不急着说事,先喝杯温酒,然后润了润喉咙。

他这才道:“这酒却是不错,奔波得久了,颇为想念!”

杨飞不明白他的意思,按照道理,他该是押镖的才是,那么进来自然是谈押镖的事情,可是这一会儿却是谈起了酒水。

不过他还是接口道:“那当然,这可是我八门镖局的酒水!”

邓泉微微一笑,中年的脸面泛起了几丝的皱纹,不借口,又慢悠悠地喝了茶水,清了清嗓子。

“确实如此!”邓泉起身抱拳,道:“打扰贵门了!”

杨飞看他有离去之意,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过来干嘛?”

邓泉道:“我是何人都不重要了,就当做是路旁的乞丐过来讨杯酒水!”

他说着,拿了大长方盒子。这么大一个华贵的盒子怎么不夺了眼眸,杨飞又怎么可能忽略?

‘嘭!’的,他将桌子拍了。

杨飞喝道:“呔,你当我这镖局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邓泉并不怕他,而是笑道:“并非我想走啊,只是我不该来!”

“你怎的不该来了?”杨飞逼问。

邓泉道:“我这有一件宝物,心想如果是许总镖头自然是接了这镖!可是到了这一看,原来是更加了不起的飞爷,那我哪还敢押镖呢?”

杨飞瞪他一眼,眼眸子一转,想来这人看不起自己。许总镖头却是敢接,而换了他杨飞却是不敢了。杨飞更是可以从邓泉的话里面听出蔑视嘲讽的口气。

他顿时便怒了,一字一顿地道:“你没说怎知我不敢接镖?连许总镖头都敢接,我有什么不敢的?”

邓泉道:“竟然是这样!”

他上前,将盒子放在杨飞的桌子旁,然后打开了盒子!顿时银色的光芒冒了出来,一杆长枪在盒中,枪头泛着鲜红的火焰,如同是血液凝固而成的,枪杆更是纹路精美。让人一看就知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用手轻轻一弹,竟然有‘锵锵’之声。

杨飞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遍,道:“这是什么枪?”

邓泉看他要拿出了,忙地将盒子收回,盖了起来。

杨飞颇为不舍得,横一眼邓泉道:“你干什么?”

邓泉道:“这乃是锁喉门的镇门至宝‘龙胆亮银枪’!”

“锁喉门?”杨飞脑子转得飞快,想起了当初与包元押镖时候碰着的一批背着长枪的人,那些人自称是锁喉门!

邓泉不等他多想,便道:“想来飞爷是不敢接了!告辞!”

杨飞道:“慢着!”他盯着邓泉,冷冷道:“谁人告诉你我不敢接?今儿我就接了!有什么报酬?”

于是,邓泉交代了地点,接着又将给了定金,去了。

晚上的时候,霍镖头带着疗伤完毕的董冲回来了,而不知玩哪儿去的孔天同样回来。董冲得到了大夫的治疗,面色好了许多。数人就着前厅坐了,杨飞之所以还在这儿,实在是懒得过去面对许雯。现在只要有公事,那就一心的投入进去,省得脑袋疼。

霍镖头看看桌子上的长方华贵锦盒,凭着多年的经验,他能明白这个东西不一般。

他试探道:“飞爷,你这是?”

杨飞喝了口酒,道:“噢,今天接了一趟镖而已!”

说着,他摸了摸身子,直接摆出十锭金子来,让得金光一下子弥漫了房子四周!杨飞颇为得意,看着他们面色吃惊的样子。

“这、”霍镖头心中一紧,赶忙道:“这是什么镖?”

杨飞更是得意,将盒子横在腿部,然后打开。

‘嘶~’

即便是孔天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口中的酒水洒了出来。

董冲瓮声道:“龙胆亮银枪!”

霍镖头急切道:“飞爷,这镖是谁人送来,又是送往何处?”

“一个国字脸的家伙!”杨飞摆摆手,道:“我哪管他!至于这送的地方,却是南方举天涯!”

霍镖头疑惑道:“举天涯在太行山一代,而锁喉门在大兴安岭一代!两者相隔一南一北,这镇门至宝为什么南运?”

杨飞道:“因为锁喉门门主莫丧在那里!”

竟然镖已经接了,自然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霍镖头无比忧虑:“要是这次金镖又一次丢失!只怕我们黑白两道都难以生存了!”

孔天却是哈哈一笑:“大不了南下!”

董冲道:“谁敢来找事,我的铁锤不认人!”

杨飞连许雯的闺房都懒得回去,守着宝枪休息了一夜,当日牵了马,带着人马去了,只留下孔天镇守镖局。

话说当日许雯生气,杨飞连见面都没有与她相见,同样负气而去。广袤平原大道,四匹骏马快速奔驰,一路南下。

霍镖头坐在马上,身子的整个赘肉一颤一颤,背着长发锦盒,夹在三匹骏马的中间。

于谦跟随着杨飞,道:“主子,前面已经看得见山峦了!”

“好!估计与那举天涯不远了!”

董冲捏着两把锤子,吊在后头,护着霍镖头。一行人没有多话,狂奔了一天,眼见得天色冥冥,是要黑了。

“飞爷!”霍镖头道:“前面便是十里中唯一的客栈!”

杨飞看前面一眼,一栋还带着点点积雪的茅草木房耸立着,马鹏里帮着四五匹骏马,甩着尾巴。他再看看天色,如果卖力,再奔出十里也不是不可。

董冲道:“正好去喝他两杯!”

杨飞看看于谦也有此意,只得点头:“那好,今晚便住宿在这!”

四马奔去,纷纷下马,拴了马。

店铺小二过来,笑着招呼:“客官里面请!马儿可要喂些草料?”

霍镖头道:“多喂些!”

“好叻!”店小二喂马去了。

几人走进去,店铺里面桌椅飞八张,有一张坐着数人,全部头戴斗笠,遮着脸面,手中握着长刀,有的则横着长棍。细细数去,这一桌子正好四人。

酒保走来,擦拭了桌椅,请四人坐了。

“吃点什么?”

杨飞不说话。霍镖头正要说话。董冲已经道:“好吃的统统带上来!”

酒菜便上得桌子来。众人正要动手。

霍镖头突然道:“让我看看!”

他拿着一根银针,将所有的菜一一插去。旁边看着的酒保眉毛跳着,只顾看不远处的一桌子人。那一桌子带着斗笠的人便将刀棒一个个捏了手中,正襟危坐。

杨飞见霍镖头如此麻烦,不喜道:“一个饭菜你也弄来弄去!”

于谦赶忙帮腔道:“就是,你不敢吃别吃!”然后道:“怕毒死?我先吃!”

他说着将菜一一夹了一道,吃了。

于谦得意道:“怎样?”

霍镖头无奈道:“飞爷,这是总镖头定下的规矩!”

杨飞喝道:“我现在才是总镖头!”

“是是!”霍镖头收了银针,却是没有检查酒水,低声道:“那吃吧!”

杨飞与董冲、于谦喝酒吃菜。霍镖头吃了菜,等得看看酒水,却是停了下来,并未去喝。

‘哐当!’

于谦一个横卧却是打翻了菜碟,嘟囔道:“怎么、就醉了!”

杨飞与董冲相互望了眼,尽皆摇了摇头,显然也是要倒了!

“药!”董冲瓮声一句,猛地一铁锤便砸向酒保,直接结果了他性命。

杨飞已经昏了!

霍镖头大惊,喝道:“我们乃是八门镖局,何方歹人!”

远处长桌四人猛地一掀桌子,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道:“等的正是你们!”

董冲果真了得,以一敌四,使得霍镖头拔腿便跑了,现在金镖才是最重要的!董冲虽然勇猛,可还是因为药力的缘故,晕了!劫镖的四人赶忙追了出去,马嘶数声。

待得杨飞等人醒了之后,这酒铺已经是人去楼空。

“于谦!”杨飞拍了拍于谦脸面,弄醒了他,接着看向一张椅子上,董冲坐在上面,一言不发。

杨飞道:“霍镖头了?”

董冲正要说话,外面马嘶数声,霍镖头走了进来,灰头土脸。

他一见杨飞便跪地悲痛道:“金镖被劫了!”

“什么!”杨飞一时间心神震荡,立刻道:“回去,赶紧回去!”

霍镖头问:“为什么不追踪夺回金镖?”

“你懂什么!”杨飞道:“那人说了,金镖掉了就灭我镖局啊!”

霍镖头面色一呆,愣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更该用剩余的时间早回金镖!”

经过一番思量,四人决定先找数日,如果没有找到,便赶紧回去。

三日后,四人都丧失了信心。

杨飞首先调转了马头,向着北方漫漫而去,众人只得跟随。沉重的气息弥漫了四周,四人都未成说话。

正走在一处平原,前方突然奔驰来了十多匹马,速度奇快。杨飞等人拉住缰绳,都是脸色一惊,停了下来。

那奔腾的马匹上坐着的人尽皆带着黑手套,大衣咧咧,当先一人尖嘴猴腮,两腮赤红,活脱脱像只猴儿似的。

霍镖头只是一看,便微微吃惊道:“炮手门的聂帮主!”

聂帮主带着众人到了众人前面,打量一番四人,便道:“霍青,那位是赵总镖头?”

“我便是了!”杨飞抱拳。

聂帮主上下打量一番,道:“是你!”

“正是!”

聂帮主道:“月许不见,看来真是大难不死有后福!”他继续道:“怎么各位好像心事重重?”

于是,霍镖头将事情说了。

聂帮主便道:“锁喉门门主夫妇大都慈善,现在举天涯正在举行武林大会,各位不如随我去观看一番,等得机会,将这件事情与他说说,指不定有什么办法呢?”

霍镖头眼眸一亮,忙对杨飞道:“飞爷,这话说得没错!秦强夫妇多行义举,那‘龙胆亮银枪’也是他们的镇门至宝,我们不如过去借着请罪,同时商量一番!”

杨飞想了想,觉得也对,便道:“那好,董冲,你速回镖局以防不测!我与其他人去举天涯看看武林大会!”

“这样最好!”聂帮主道:“只不过赵总镖头随我去了,可得安安心心,切莫可生事!我们比起他们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

杨飞不信,道:“怎么个微不足道?”

聂帮主道:“当年查刀派的大弟子便可以与许总镖头打得不想上去!就不要说秦强等各大门派的门主!”他斟酌了一下,继续道:“即便是我,也敌不过飞山寺的一个觉悟和尚!”

杨飞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董冲一路北上,返回镖局去了。杨飞等人便随着聂帮主一路南下,直奔举天涯而去。

举天涯,武林人士众多。山顶是一块平地,如同被利剑削平的一般,光滑如同一面石镜。这儿人数百十八个,全部左右站着,中间空着块平地,这平地的尽头便是万丈悬崖。

杨飞与聂帮主全部站在外围,里面有着四人相当了得,让人一见便知道身份超然。其中一人背着查刀,显然是‘查刀派’的掌门人陆奇山。此人身材中等,不高不矮,脸面尖细。

第二人便是空着双手,但是身后却站着十多人背着长枪的人,显然便是‘锁喉门’的门主秦强。他身材伟岸,眉宇正气,身旁除了站着一位妇人外,还有一个青年,面色俊朗。让杨飞眼眸一凝的是这青年的后面还随着一人,那人却正是押镖之人--邓泉。

第三人穿着袈裟,空着双手,一个光头,想来便是‘飞山寺’的方丈--悟能!

第四人背着一把玄铁长剑,身着道袍,戴着发冠,双眼有股锐利之气,脸面更是睥睨之色。此人正是‘吾昆剑派’的掌门人,乔子衫。

其他的便全是这些人的随从,或者是江湖中的草莽,比起他们来说差得远了。

乔子衫当先走到平地中央,随即倒了悬崖旁,向下看了一看。

他这才睥睨群雄,大声道:“洪门门主易正兄弟就是在这,被魔教‘盘龙山’魔头打落下去!此处高万丈,不见底,易正兄弟必死无疑!”乔子衫离开悬崖,又道:“然而,魔教不出三个月便要灭门洪门!我们作为武林同道,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洪门惨遭灭门吗?”

“不能!”

吾昆剑派一众弟子大声回答。许多草莽也同样附和。

乔子衫点头,道:“但是,洪门与魔教一南一北,相隔万里!我们到底是铲除魔教的根基盘龙山,还是先去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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