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刘晟忍不住眩惑了。
桑小陌因为受先天和幼年时期的影响，她的个头不如桑子阡，大概矮了小半个头的样子。虽然面色红润，看起来还是比桑子阡要小上一些。
“爷爷，这就是小陌。”桑子阡友爱地揽过了桑小陌的肩膀，“是不是像我的缩小版？啊，不对，小陌现在也长大了。”
桑小陌意外地看着老人：“爷爷？”
“对啊，爸爸的爸爸，不是爷爷是什么？”桑子阡故意开着玩笑，还亲昵地蹭了一下蓝飞宇，“小宇，你背的儿歌上，是不是这样说的？”
蓝飞宇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开始流利地背了起来：“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妈妈的爸爸叫外公，妈妈的妈妈叫外婆……”
奶声奶气的声音，总是有着异乎寻常的感染力。
林立因为停车，这时候才走进来，一时间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蓝傲天招呼他坐到身边，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真的吗？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林立也不由惊愕。
“你们是故意找到我的吗？”刘晟在接受了事实的真相以后，不满地瞪向桑子阡。
一路上的甜言蜜语，原来都是预谋！
“怎么可能！”蓝傲天笑着摇头，“我们只不过去度假而已，原来是准备去西藏拉萨的。您倒是想想啊，我们有可能在山上守株待兔吗？”
刘晟自己也知道有点捕风捉影，想到一路来对桑子阡的喜爱，越看越觉得眼熟，又觉得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A市……他早就应该想到。
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看着桑小陌圆溜溜的眼珠，他顿时觉得所有拒绝的话，都无法再说出口。桑小陌的眼睛，有着这个浮华尘世里不多见的清澈。
明亮眸子里的期待，闪耀着实实在在的惊喜。
“我……真没想到……”刘晟放弃了所有的武装，在两个孙女和一个曾孙的面前，所有的硬甲都只是一种伤害。
“我的孙女？”他喃喃地低语。
“当然，我们都是。”桑子阡搂住桑小陌，“怎么傻了呢？”
桑小陌灿然失笑，干干脆脆地叫了一声：“爷爷！”
刘晟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心也酸酸的，对刘雨斌既怨恨又想念的心情，复杂得几十年如一日折磨着他。
“既然都是亲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错过了那么多的岁月，没有必要再一次错过了吧？”向凌凌含笑感慨，“何况，还有小宇呢！有一个曾爷爷在，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刘晟下意识地点头，蓝飞宇一下子从桑小陌的怀里，朝刘晟扑了过去：“曾爷爷！”
谁会拒绝一个这样的孩子？
刘晟伸出了手，把他抱在膝盖上。
蓝飞宇已经掰着手指头在算：“曾爷爷是最最大的，奶奶和外公是第二大的，还有爸爸妈妈、姨夫和小姨，还有小舅舅，还有……”
“最小的那个啊，反正就是你！”桑子阡点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子，“没有人比你更小了，所以你要听我们大家的话。”
“才不是呢！”蓝飞宇神气地皱眉，“小妹妹才是最小的呢！妈妈，什么时候让她出来啊！”
啊？连蓝飞宇都要预定她的女儿吗？
桑子阡哭笑不得：“早着呢！”
“也许不要妹妹了，我们大家都宠你，好不好？”蓝傲天诱－哄。
“不行！”蓝飞宇的态度很坚决，一点都没有迟疑，“我不就没有人可以宠了吗？不行，我要有一个妹妹，然后我可以宠她！”
敢情他是把妹妹当玩具啊！
“女孩子，确实是值得宠的。”刘雨斌对外孙的说法，却表示赞同。
“爸爸，你还由着小宇呢！”桑子阡嗔怪。
“小宇说的本来就很对，我们都支持小宇哦！”桑小陌却乐不可支地亲了一下蓝飞宇，目光落在刘晟的身上，似乎有一团说不出的高兴，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刘晟看着小孙女和曾孙脸上的天真，即使对刘雨斌还残存着薄薄的不满，一时也发作不出来了。
向凌凌笑语盈盈，桑子阡喜笑颜开，两个能说会道的女人，再加上桑小陌，足可以唱一台戏。
刘晟板着的脸，不可避免地松了下来，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算了，都已经……过去了，还说什么呢！”
蓝飞宇虽然不知道大人间的恩恩怨怨，但还是拍着小手，又唱又跳地要扑到刘晟的怀里：“曾爷爷，抱抱。”
“小宇，曾爷爷哪里抱得动你！”桑子阡刚伸出手，刘晟的手早已经把蓝飞宇接了过去。
“怎么会抱不动？曾爷爷力气大着呢！”
桑子阡抿着唇笑，桑小陌则歪着头说：“爷爷，你和小宇真像！”
“是小宇和爷爷像！”林立笑着纠正。
“不管谁像谁，总之两张脸放一起，谁都认得出是爷孙俩就是了！”桑子阡也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