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一路都在音乐中沉浸,陶醉,欲痴欲狂。旁若无人。
比尔欣赏窗外的景色,如饥似渴。
两个人互不干扰。
在看似漫无目的的经过两三个小时的狂飙突进之后,比尔终于对这个传说中的异类国家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这是个民风简朴的国家,触目所及,只有农业。
偌大的沃野,满眼葱茏。绿绿的野草铺满大地,缤纷的小花点缀其间。汽车在路上奔驰,从你眼前掠过的是高低错落的绵延不断的树木,田野。
长长的公路,连片的树林,田地,种类繁多的树木,看得人眼花缭乱。一片池塘明镜似地闪着波光,从车窗前掠过。草地上、池塘边星星点点地散放着牛羊。它们有的在悠闲地吃草,也有的静卧着。一动不动。
牧羊的小孩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棵大树下,脸上盖着破旧的草帽,仿佛早已进入梦乡。
一只花斑的黑色牧羊犬雄赳赳蹲在小孩的身边,远远注视着羊群,而它的孩子,一只小小的花斑牧羊犬,却轻轻俯身在牧养小孩的脸庞边,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似乎在研究探寻那孩子的梦境。
一个头顶花头巾的年轻农妇,拖着一辆胶轮农运木质车子,在公路下边的田间小路上边走边放声唱着一首歌谣,车子上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笑嘻嘻听着歌谣,怀里抱着哭泣的小弟弟。
更远的田野里有许多年轻或者年老的农妇农夫,合家大小,一起劳作。
他们的房子,村庄,远远近近,一片片,一丛丛,散落在葱茏茂密的树木之中。
小一终于收起来他的音乐,把车子开下公路,在途洼不平的田间小路行驶,驶出不到200米,车子熄火在一个很大的水坑里,原来想要飞驰而过的越野车,左前轮卡在那水坑里,无法进退。
比尔打开车门刚要下去,小一笑道:“你快坐好,我要加油了!”
马达轰鸣,越野车果然轰然而起,跃出了泥潭,开出二三十米,才缓缓停下,比尔回头一看,四五个农人正笑眯眯站在方才的泥潭边,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
他们还置身在泥潭之中,手脚都脏了。有人走到路边的清水洼里去洗。
比尔回头看小一。
小一翻着白眼说:“怎么样?和他们聊聊?”
比尔笑了。
两个人一起下车,小一手里拿了一条香烟,那些人看见他们下车,脸上立刻失去笑容,庄严起来。
小一递上香烟,感谢他们,他们完全拒绝,小一反复的说了几句什么,又回头直指比尔,比尔和蔼的笑笑。
那些人中年长的一位便接下香烟,便邀请他们到家里去,小一指了指远处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说想要和他们一起喝茶。
大家一起来到大树下,这里有天然的石头当桌子,农人们的午饭和茶水都摆在那里。
他们纷纷打开自己的茶水,饭碗,饭盒,请小一和比尔用餐。
小一接过一个年轻人的饭,请比尔吃。
那是一种粗粮做的褐色的面食,放了很多的辣椒大蒜,颜色鲜艳,味道很浓烈。
其他几个人的饭也都是粮食做的主食。
几乎没有看到,不,完全没有看到肉或者蛋以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