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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幕的烂漫

朦胧之间,影影绰绰的悉索声音在门外响起,漫过窗台的阳光,爬上床头,轻抚我的酣意。惺忪的睡眼窥探窗外的世界,却是一片模糊,眼镜已不知遗落何处。

“当当当当……”骤起的敲门声顿时让我意识清晰起来。

“里面有没有人?”听声音应该是张宇。

“有,等一下张宇,我下来给你开门”,摸了半天才找到眼镜。

“原来你在啊,怎么那么慢啊,不会还没有起床吧”?响起的笑声透露着他的粗犷,给我一种野蛮感觉。

“坐那么长时间的车,睡一大觉有什么不可以,倒是你还夜不归宿,比我能好到那里啊”?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用调侃的语气去反问别人,之前的我可是总是习惯安静和沉默的,或许是因为瑛的缘故吧,我想也有可能是因为芳吧。

“懒就懒,还有借口啊!不过现在倒是我累趴了,和他们跑了一晚上,又吃又玩的各种嗨”。

“听出来了,你那么兴奋,我怀疑你真睡的着吗?”起身开门才发现,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一张清秀而白皙的脸,夹杂着冷峻的神情,在白色眼镜的衬托下,给人文青的感觉。乌黑的短发凌乱的晃悠在额前,我的目光顿了顿,竟忘记了让他进门。

“还是······”,他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呢?还让不让我进门了啊?”语音落才感觉自己的失礼,我起身让开。

“我再睡会,好累啊”。

“嘭”,正当我话到尾声时,房门豁然开来,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叔叔和一个和我相仿年纪的孩子。

“你们好,这里是21栋402吧?我没走错吧?”叔叔和蔼的笑着问到,而那孩子却总是觉得呆呆的。

“对的,我叫张宇,叔叔你先坐下歇歇吧”,我们接过叔叔和那孩子手里的行囊。张宇给叔叔发烟,叔叔看看张宇的脸,勉强挤出的笑容显得有点轻蔑,并摆手示意不吸烟。张宇表情严肃起来,却不曾被哪个叔叔看到。

“很高兴认识你卫烁,我叫程尘”,却被卫烁无视了,张宇看出了我的尴尬便说“程尘,你那会儿不是说要洗漱吗?”

我应了声,一脸窘迫的离开。

好在我回来之后,他们都出去了,犹豫片刻决定去吃饭,然后去龙岩糊转转。

天空虽已放晴,但却有阴霾笼罩了一方天空,闷闷的,走起来感觉浑身的不自在。穿过马路之后,经过一番询问辗转至龙岩,方觉龙岩果然是美不胜收啊!

叶落飘飘,芬芳在依稀可见的暮光里,一地焜黄,时而被风肆意挑逗,时而也安静的凝视这个世界,泰然自若。莫名的情绪涌动起来,烦躁从内心深处迸发而出。走在林荫道上,感觉着天空的凌乱,滑落在手中的叶子上沾了雨泽,些许打在脸上的叶子让一股透心凉的沁入心脾,踏在浸了水的叶子上,“渍渍”的声音那样有节奏的从我脚下传出,给人一份淡然和幽静。

穿过无需林荫庇佑的秋雨小道,满布眼前的是如画的美绢,湖心一点若影若现的似船却又如岛,继而开来的涟漪在水面层层推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舟悠荡其上,隐约听到“纵与我繁华相待,也不若这一抔湖水”,极目望去,远处葱葱郁郁的绿色夹杂着未曾凋谢的枯黄,也别是一番俊秀。释然的心悸随波而逝,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湖边依依杨柳已经敗尽青翠,在风中略显着秋日的萧瑟。

走近湖岸,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激荡开来的波纹,情难自已的闭上眼,闻着海水独有的味道,体会着这份平复焦躁的心静。

斜阳,让本已染红的天只露出零星光线,投射穹宇。

“尘?”喏喏的语气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寻找,却什么也没看到。

“尘,你在哪儿干嘛呢?闭上眼就以为你可以得道了啊?”闻声睁眼,是芳在湖心小舟上向我招手示意。

“在寝室没事干,听室友说雨后的龙岩湖是值得一看的,来转转”,我推推眼镜。

“你也好有兴致啊,等下我过来”。

“好的”。

这才清晰的看清湖心原来是亭阁,提名是‘潇湘阁’,阁下满布竹子,遗落的光映射过来,晶莹的光亮一闪而过。

“你有这情趣啊?理工男尘”,她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

“你不觉得这外号长而难听吗?不能起一个好听的吗?说实在的,昨天谢谢你了,作为回报,我请你吃饭可好啊?”

“那多有口福啊,不过,看你眉清目秀的,貌似也有身临其境体会风景的感觉,为什么选择理工呢?”她用手挠挠头,然后将手轻轻放入浅黄色的风衣口袋里。

“这不是为了见你吗?”我调侃的说道。

“雨色秋来寒”,她默念着。

“风严清江爽”,我横插一句。

“不错嘛,知道是谁写的吗?”她露出诧异的表情!

“大概是李白的《酬裴侍御对雨感时见赠》吧”,我望向远方的层宇之间,怀着一丝敬畏和叹惋。

“懂得倒是不少,不学文屈才了啊!”说着她擦干了旁边椅子上的水。

“坐”,轻微的碰了一下我胳膊说道。

“哪有?我是比较钟情这篇文章的”,我顺势坐下。

“感慨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只会徒劳的让自己叹惋,还不如试图去做些什么”,她严肃起来。

“谁说不是呢?我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我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够了,想那么多会很麻烦的,况且我也没那么远大的想法”,我拿出一枚硬币在手里玩弄起来。

“如果有天你有能力去帮助别人了,你会做吗?”她将手扣在一起,用力的扣在一起。

“会的,我一定会的”,我站起来将硬币放进口袋,遥望天阙,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再看着我,湖面不知是否腾起了迷雾,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去,怎么好严肃的感觉,我们还是去湖对面吧!那儿倒是有更值得一看的特色风景”,她向前走去。

“说的,是啊,有点沉闷的感觉啊呢!”我跟上前去。

不远处的水帘划开空间的距离,就在她跑过去之后,出现的屏障阻隔了我的脚步。

“这样是不是有了神秘感啊?”

“感觉是的,可是还是不似泡沫,遥不可及啊!”我伸手触碰水幕。

“也对,不过这不是正午,所以失去了该有的特色!”芳嘟起了嘴,笑的自然。

“那去吃饭吧!”水帘落下时我说。芳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举起右手食指指向前方。

“go。”

谢幕后的晚装也是妖娆,吃过饭后我和芳走在霓虹交错的街角,长长的柏油路倒是通明如白天,丝丝的寒意讨扰着残留的寒冷,芳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虽然自己不是肌肉男,但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你不冷吗?”

“还好吧!我体质还是很不错的呦。”隐约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我猜是张宇,也只可能是张宇!我看到芳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在我仔细看时瞬时消失不见。

“我们回去吧,我感觉有点冷了!”芳拉拉衣服。

“好的,不过谢谢你陪我呦,这里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消失在背影里的霓虹渐渐淡了,浅浅的影子隐没在校舍的暗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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