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弈风在她怀中哭泣,那样一个有泪不轻弹的男子竟然像个孩子般在她怀中哭泣。
那一刻,她恨透了他…..
在城楼上,她同他说——
怎么疯的不是你…..
怎么疯的不是你……
可是他不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眼角滑过泪水,混着雨水慢慢流淌。
终将他的手扳开,再次离开了他——
定了定眉眼,欲抬起眼睫同他说——
然而,她的眼前,陡然出现一抹阴影….
他就在此刻,倒在了她的怀中……
那一刻,她恨透了他…..
在城楼上,她同他说——
怎么疯的不是你…..
怎么疯的不是你……
可是他不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眼角滑过泪水,混着雨水慢慢流淌。
终将他的手扳开,再次离开了他——
定了定眉眼,欲抬起眼睫同他说——
然而,她的眼前,陡然出现一抹阴影….
他就在此刻,倒在了她的怀中……
“纳兰——”
不堪他的重负,双手使劲揽着他。
冷月震了眉眼,心间一直在颤抖。
当双手触及到他身体的一霎那,她几乎要停止呼吸……
好冰….
他的身体,冰的厉害……
“纳兰…纳兰…你醒醒…”
使劲晃着他,怀中的男子毫无反应。
身体被雨水冲洗着,然他的手却始终握着她。
怎么松也松不开。
“纳兰——”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探指抚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
此刻,她瞧见他身前的衣服早已被雨水冲洗的血红,心下一紧,莫非他受伤了….?
这样一想,当即解开他的衣襟,露出他的胸膛——
白色的绷带,绑了全身,整个上身全部被错综复杂的包裹起来。
冷月心惊,他的身上…
为何会受伤?
为何…
如此严重?
“来人呀——来人——”
蓦地对着院中喊道,此刻地她,双手环抱着他,指节冰凉,五指抚着他的容颜。
那样令她熟悉的触感,脸部的线条坚毅清冷,那一双凤眼悄然紧闭,薄唇紧抿,微微颤着。
“来人——有人吗——”
嗓音喊哑了,她只剩下悲伤的恸哭,伏在他的身上,任着漂泊的大雨将两人淋湿。
到底是为何恨,又到底为何心痛?
两人之间,为何要落到如此?
为何又要,彼此生隔阂?
爱与爱之间,难道真的隔着恨吗……
她不懂,已经完全不懂了。
此时,耳边有水声溅溅的声音……
她蓦地睁大了双眼,朝着四周看去——
从院中突然涌出的仆人,每人手中拿着伞,几乎带着讶然来到她周围。
他们立刻蹲下,瞧了眼冷月,又瞧了眼纳兰禛,顿时慌了。
“夫人…是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
“天哪,王爷…怎么伤的这么重?”
“伤势这么重竟然还淋了雨……”
杂乱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冷月神情有些恍惚。
瞧着那些人将纳兰禛抬起,瞧着他们将自己扶起来——
眼眉一动,她快步追上他们,深看了眼纳兰禛,
“我…我跟你们陪着他……”
“不行。”
晴儿突然说,
“夫人,你现在不比常人,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儿想……”
晴儿的话,让她沉默。
紧张了半晌之后,她垂下眼眸,
“好,我去休息…但是,你们一定要去找大夫……”
“嗯,夫人放心吧。”
晴儿便扶着冷月慢慢走回她的房间。
一路上,为她打着伞,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间不住叹气。
她在后面说,“夫人,真没见过你同王爷这样的夫妻。”
“为什么…”
“呵…你们俩呀,就是都太傲了…谁也不想顺下心来,将心中的事情讲明白,可是夫人,你们既然夫妻,我家乡都说,夫妻就是修的百年的渡,你们俩前生,定是有缘的……所以,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想不开的呢…王爷对你这样好,他是真的将你当成了他的妻子,婢子听说,王爷从未取过什么小妾什么的,他这样一心为你,你又为什么,要折磨他呢?”
“为什么要折磨他……”
她也在心里问着自己。
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为什么……
“嗯,夫人…你看,婢子跟着你似乎并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俩之间的事情,说起来,夫人,你的小手手指上,定是有根红线的……”
“嗯?”
她突然将头回过,望向她。
此刻,婢女在雨中伸出自己的小手手指,笑嘻嘻地晃了晃,“夫人,听家乡人说,只有两个互相相爱的人,才会有真正的姻缘红线哦……”
“……”
听完此,她低头瞧着自己的手指。
瘦削的手指,伸在空中,在雨中轻轻晃动。
此刻,晴儿的声音还在继续:“夫人,你看,你一动,那边王爷也一定会动的…你们之间,定有根线连着…这叫,莫失莫忘……”
“莫失莫忘。”
寒孑地雨中,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定在屋前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指。
口中重复着,那句莫失莫忘。
呵…
这让她想起了当初两人说过的话。
他们曾互相发过誓:
同患难,共悲苦,忍辱求存,祸福与共……
祸福与共……
想到这里,她便在雨中哭笑不得。
身子挪到屋中,晴儿走进,从衣柜中拿出干爽的衣服,然而为她擦身——
冷月再也没有一句话语,任凭着她擦着,将她湿浸的衣服脱去。
一仰脖颈,看到了那枚戴在其中的‘禛心’,同时她很自然的勾紧了手指。
小指轻动。
纳兰禛,你感受到了吗?
莫失莫忘。
屋内的烛灯闪耀。
虽然晴儿早已服侍她上了床,但是她依然睡不着,一闭眼,便是他方才的情形。
晴儿没有走,守在她身边,将帐帘放下之后,她却坐在她的榻边……
紧挨着她,她微笑地为她熏着香。
霎时,帐内香四溢。
冷月只觉眼皮愈发沉重,手放在腹部,心也渐渐安下来——
一阵脚步声,踏着屋外的雨水,响起了纷沓的声音……
“夫人——”
外面有人报,霎时使她头脑清醒——
猛地掀开帘子,朝着门外看去。
此刻,有仆人跪在地上,心中急切地说:
“王爷…王爷他不停的唤着您的名字…高烧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