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申若雪柔和地问。
“嗯。”我应了一声，叫都叫了，难道我还能反对吗？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更浓了，她这样放低姿态又算演哪一出呢？为了司辰一吗？
“小梨，你喜欢默熙还是辰一？”申若雪安静地看着我，嘴角微微翘起，但笑容显得勉强而紧张。
她那深深的担忧让我明白，她还要挽回司辰一。可是，我头痛地想着，司辰一既然解除婚约，分明就是表示不喜欢她嘛！
“我不知道，也许……”我犹豫地开口，“默熙对我很好，辰一对我也不错。但是，你为什么这么问？默熙和我……”
“不是不错而已，他为你，只要能做的，都会去做。”申若雪叹息着，“那么，你其实是更喜欢默熙一点了，是吗？”
也许这是事实，我茫然地点头。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辰一，他是我的英雄，是我崇拜的对象。”申若雪的声音象一阵轻风刮过，我听了觉得有些酸酸的。
“嗯，我知道。”我轻快地回答，“其实我也希望辰一能回司家，至少不用在外面受苦。但是，默熙辰一的性子犟得很，未必肯回去。”
申若雪柔柔地挤出一个笑容，握住我的手说：“小梨，谢谢你，谢谢你把辰一还给我。”
“我……没有……不是……”我语无伦次地说，“这要看辰一啊，又不是我说了算。其实辰一就象我的哥哥一样，我觉得对他有一点依赖，但默熙更象……嗯……”
“更象情人，是吗？”申若雪接过了我的话，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友好。
我伤脑筋地看着她：“反正……我又不想抢辰一，他和雅蓉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觉得……”
“只要你答应不抢他，就可以了。”申若雪的笑得象狐狸一样，我心里有些发虚。怎么看，都感觉象是我把司辰一出卖掉了似的。
虽然我一直很看好司辰一和温雅蓉，但温雅蓉既然已经大方到把司辰一塞给我，想来是并没有意思的。我头疼地想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小梨，你还是不肯放了辰一吗？其实，默熙更适合你，而且你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嗯。”我漫应了一声，“以前是不错，最近……”我犹豫了一下，最近好象也不错。如果没有司辰一，我和默熙也许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吧。就象默熙说的，有些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钱家慧，似乎被我刻意从记忆里淡化了。但是，司辰一……也是我愿意舍弃一切让他幸福的。
“最近也不错啊！”申若雪的微笑仍然带着一抹紧张，“听说你们去度假了呀。也许你自己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辰一，不会在这时候去度假，对不对？”
好象……有点道理。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毕竟是默熙的份量重一些。
“小梨，辰一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堂兄弟们，都盼着辰一出事，他们才有机会捞到继承权。所以，这一次，绝对不是偶然。而且，下一次，只怕手段更狠。小梨，如果你真的为辰一好，就让他回去吧。”
“是这样吗？”我喃喃地问。
“当然。”申若雪仿佛是为了加重语气，握住了我的手，“小梨，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才来劝你。我知道，辰一和我毁婚，并不是你撺掇的，但辰一毕竟是为了你。如果你表明喜欢默熙，辰一也许会回到司家。其实司爷爷只是等辰一一句话，就可以把他再度接回司家。”
“你怎么知道！”我脱口问她。
“小梨，我在司家，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啊。司爷爷对我，就象对亲孙女儿似的。所以，他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们原来就是一个圈子里的，所以默熙知道、申若雪知道，怕是温雅蓉也知道，所以电话才会打得又急又怒。如果不是我再三保证司辰一没有事，温雅蓉大概会立时三刻飞回来。
“小梨，好吗？”
什么好吗？我瞪着申若雪，才明白她指的是把司辰一让给她。可是司辰一又不是我的，但她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司辰一再遭受一次什么，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虽然司辰一对申若雪的情意，大家都看得出很淡。但如果没有我，也许司辰一不会这样决然地离开司家。
胡乱了支唔了一句，我茫然地走出大门。夜晚的风有了一点凉意，我正要寻找司机，默熙已经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小梨，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上了车才反应过来：“默熙，你怎么不问申若雪找我做什么？”
默熙淡淡地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除了谈司辰一，还能谈谁？”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不关心结果？”
默熙笑了笑：“我还用得着问你吗？看到你的神色，我就知道了。何况，申若雪一没掉泪，二没哭音，脸色轻松，当然是和你谈判成功。”
我张了张嘴，赧然低首。
“小梨，我很高兴。”默熙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我抬头看到他眼里亮晶晶的笑意，眨了眨眼，却笑不出来。
也许，没有必要再为钱家慧耿耿于怀。虽然我心里仍然会因为这个名字而不舒服，但是司辰一……我犹豫地想着，甩了甩头。不管怎么说，司辰一会有更好的选择。想着，心里还是有点酸涩。
“小梨，我们订婚吧！”默熙说。
订婚？“我们不是已经……”我下意识地看看了自己的手指，因为钱家慧的事，我已经把戒指彻底地摘了下来，于是就闷了声不说话。
“那么，你是答应了？”默熙惊喜地问。
“有必要吗？”我咕哝着。
“你也想辰一早一点回家吧，那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我们的订婚，可以让司辰一早一点回去。不然的话，就象你说的，以后再遇上些什么，未必会象这么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