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愤恨:“我愿意!”
她们三个人,有一个人是松了口气,有一个人是报复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有一个人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与酒店里的热闹和金碧辉煌不一样,外头显得寂静许多,赵七月一步一步朝外头迈近,那鲜有光的黑暗之地,那儿才是她的归宿,那儿才是陪伴她最久的地方,那儿才有她想要的想追寻的。想前行而被人拉住,赵七月挣脱不得,无力的做着反抗,黎萧的指甲快要陷进她的肉里,掐的她的心生疼。
“你想去哪儿?”
“放开我!”
“放开她!”一声嘹亮的呵斥声······
“袁以岸?”赵七月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袁以岸,只见袁以岸强硬有些粗鲁的掰开黎萧的手,立马把挣脱的赵七月护在自己身后。
“我总算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遭人绑架了呢!”袁以岸转过身关切的目光打量着赵七月,想确保她的确安然无恙。
“你的手怎么了?”他捧着那块纱布缠着的地方,眼神的担忧清晰可见。
另一个女人彻底的呆在了原地。
那张年少时倾心的面庞,无数次做梦梦见的脸,如今在岁月沧桑人事骤变的多年以后,怎能如此毫无预兆的出现呢?曾经那么期待过的人,为何到如今就出现了呢?为何到如今才出现了呢?
“袁······以······岸······”一个十分遥远的名字。
袁以岸这才正视一旁的女子,皱着眉愤怒的责备:“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黎姿重复着,然后在鼻头酸涩的当下皱起眉头,她问他:“你不认识我了吗?”
袁以岸看看赵七月,又看看眼前的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子,或许是听了她的话,他真的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开口说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呵······”黎萧突兀的笑了,好像是什么事情太荒唐了引得她发笑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站在原地,米色的披肩上是一层金色的粉,如她淡淡一层的银色眼影一般都在闪耀,她笑的如此大声肆意,她笑得哭了······
赵七月的意识有些不太清醒,她按着自己的胃几乎要倒下来,袁以岸不再理会眼前的“疯女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赵七月身上,拦腰将她抱起,他的背影高大,从很久以前黎萧就想要长久依靠,然而她从来没有依靠过片刻,他也不曾为她停留过片刻,她可以那么极端的痛恨赵七月,却一点儿恨不起这个人,他是她心中的一点念想啊,她活着,就那么一点儿念想了······
出了酒店没有多远,袁以岸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这仗势,就和电视里演的黑社会似的。
“嘿,新郎不是该在礼堂敬酒吗?”
叶晓晨纯黑色的西装裁剪得极致完美,他的皮鞋光亮踩在地上一步步走来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响声。
“我管你是她的谁,你现在必须把她交给我。”他红着眼睛看着他,不容得拒绝的语气,浓郁的酒气弥漫,他的脸庞也通红如他发怒的眼。
他从他手里接过她,他没有阻止。赵七月像一只睡着了的小猫咪,安分极了,事实上这只小猫咪病了,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大概是胃病犯了,你好好照顾她,好好对她。”
抱着怀中轻如羽翼的人,叶晓晨的心情并不好过,事实上是极度的不满,他不喜欢另一个人用如此关切的语气对他叮嘱说好好照顾赵七月之类的话。他的女人何须别人来关心?换做以前,他当然可以说这句话,而现在,他记得他抛弃了这个女人,是亲手。而且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前,他在庄严的殿堂对着神父说“我愿意”,当然,许下承诺的对象是另一个女人。
赵七月醒来,手上插着针管,药水正一滴一滴不快不慢的滴入她的身体她的血液中,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来冷却她的血液,她觉得好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窗前屹立的身影,有些颓废的吞云吐雾,不知道正对着窗外想些什么。
“你醒了?”
他凝视着窗户里映出的人的脸,一张面无血色的脸,一张白皙青涩的脸,一张熟悉的熟悉的想得快要变成魔杖在心中的脸。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对她来说是如此的久违,熟悉又陌生。
“医生说你有严重的胃病,喝酒太厉害的缘故。”他在窗前灭了烟扔进了垃圾桶才转身朝她走过来。
“还有你的手,玻璃扎的,没有注意,感染了。”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话,忍隐着什么,看不出喜怒。他双手扶起她,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她顺着他坐起来,他放了个柔软的靠垫在她的背后。她坐起来,他那只握着她胳膊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的身上还有一股烟草味,那香烟的味道说不上多难闻但也觉谈不上多好闻。她丝毫不畏惧他露骨的眼神,他们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彼此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绝不是笑容:“你何时学会的喝酒?”他的唇几乎逼近她的脸,她的心跳附和他的,一弱一强的共同跳动着。
“就在你学会抽烟的时候。”她虚弱的说道,不带一丝情感,倔强全展露在眼中。
“呵”
他松开手,站直了在她的面前,双眼依旧通红。
“那今天呢?你来这里干嘛?来祝福我吗?贺我结婚?来喝喜酒?”
“是啊,不可以吗?”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十分虚弱,却挑衅的看着他继续倔强的说道。
“可以。”他点点头,“当然可以。”
然后他踏前一步蛮横的搂过她的脖颈强迫她靠过来,强势的印上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