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秦不由得摇了摇头。
“让你见笑了。”那个发光斗篷人自嘲的说。
[
或许是我那摇头的时机太销魂，导致这伙计误解了我的原意吧——看来这游戏还真心不能大意，只希望不要扣好感度的好……
]
“呃——您会错意了吧，我只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干的错事而已……”张秦耸了耸肩，对自己那样冲动地行为表示颇有些无奈，并希望自己的行为能够挽回一下自己刚才丢掉
的好感度。
“哈哈——”那发光斗篷人尴尬的笑了几声。
可张秦没有笑，张秦甚至有些紧张，因为他又一次听到了些许嘈杂的声音。
[
上一次，是在比武的时候吧——
莫非，又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
发光斗篷人见张秦忽而有些紧张，便问张秦：“怎么了？”
“怎么忽然这么乱了？”张秦问。
“乱？”发光斗篷人问了一句，静静听了一会儿。
张秦也仔细听着，在嘈杂的声音中，竟依稀可以辩识出两个音节，一个是A，一个是E。
[难道是A。E。么？说不得这个就是反派BOSS了吧]
“有什么不正常么？”发光斗篷人有些疑惑。
“难道一群人一起喊A。E。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怎么了？每当我们这里出了一个新的术学家，又或者是术学有了什么新进展之后大家都会这样狂欢一场的。”
“狂欢？”[那喊A。E。又是什么意思？]张秦有些疑惑。
“自然是狂欢，难道法师赐予了庶民赖以生存的空间，可供耕种的土地，种植食物的方法，食物生长的力量等等这一系列的东西之后，庶民不会对法师感恩么？”
张秦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有一个意念闪过[“感谢法师，赐予我们和平；感谢法师，赐予我们土地，感谢法师，A。E。A。E!（注一）”]于是张秦赶忙闭上了嘴[〖作死呐
〗我这是——像这种类似哈利路亚或者阿门的语言不正是西方的特色么？问这东西毫无意义却有风险重重——有哪个正统的基督徒不知道“哈利路亚”是“赞美我主耶和华”
“阿门”是“但愿如此”——在法师眼前若是问了这个问题，想来好感度会掉光吧……]
张秦于是只能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又加了一句：“这些工作都是我师父完成的，人们却为我庆祝，我却也是有些愧疚的。”
“那有什么？”发光斗篷人摇摇头：“能解题的，自然是一流的术学家。（注二）”
张秦忽然有些想吐槽[不是吧，按照这个说法，想来中国九年制义务教育原来是培养了千千万万会解题的术学家啊……]便润色了一下自己要说的，以一种斗篷人能够理解的语言说了出来：“如果你能解题，然后你把这解题方法教会了你的徒弟——那你的徒弟岂不是也成了术学家？”
“自然如此。”发光斗篷人的帽子动了动，像是在点头的样子。
“那——天下的术学家岂非是千千万万了？”张秦有些想不明白。
“那你试着写一下吧。”发光斗篷人说。
“写什么？”张秦问。
“你刚刚算出来的那个答案。”发光斗篷人说。
“谁还记得那个？”张秦有些好奇。
“那你再算一遍，再写出来，也无不可。”发光斗篷人说。
“嗯”张秦点点头，闭眼想了一会儿，抬头，提笔便写：
20157825694165816118630441789905711072456797937907137997934010048775554198288911846105215727109779214659840（注三）
写完，张秦放下笔，柔柔手，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那行字已经消失了。
“啊？”张秦有些惊讶[难道——难道是被“和谐”掉了？这款游戏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连数字都不允许输入么？]
“当你试图记录知识的时候，知识就走了。”发光斗篷人说：“借用阿兰的一句话吧，‘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盗版了。’”
“这么疯狂？为什么？”张秦问。
“这牵扯到了法师的职能。”发光斗篷人说。
“职能？”张秦问。
“我们进塔吧，会有专门人员给你补充这些关于法师的常识的。”
[什么常识这么可怕，还必须进塔讲？]张秦有些好奇，便跟着那个发光斗篷人走进了那座塔。
塔的构造不算复杂，四壁是各种各样的贴着“危险，请勿靠近”的门，中间一个电梯一样的传送间。并不像张秦想的那样迷宫密布——或许是编游戏的人不像天朝的那些人那样对“塔”有“锁妖塔”或者“大雁塔”那样有着独特的迷宫情节，这大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师塔而已。
“还需要整理一下衣服么？”那个发光斗篷人给张秦说：“你会是一会儿的狂欢的主角。”
或许发着光的斗篷人是对着张秦做了一个调皮的微笑吧——虽然张秦显然是看不到这个动作的。
[
有些超出剧情的理解范围了呢，我并没有做出什么超过游戏剧情预期的事情，怎么忽然就被请去狂欢了呢？是隐藏任务？还是——
还是因为在刚刚开始游戏时候我选择的那个选项呢？
我不愿成为生化实验的实验品，于是逃出了那个实验室
——而其他人或许并没有意识到剧情是什么，或许他们选择了被改造，于是他们走的是大众路线，而我一开始就走到了隐藏任务那里
——同时，游戏通过紫岛派的灭亡来测试我的能力是否足以继续这个隐藏任务而不会被大众路线的玩家轻易毙掉
——最后根据大数据算法，通过观察我的游戏习惯很容易得出我是那种可以沉浸在游戏中不退出的
——虽然我这里是出了BUG而不能退出游戏
——所有的条件放在一起，就可以得出结论：
我是最适合执行这个游戏的隐藏路线的人。
]
“这个面具给你。”发光斗篷人说着，拿出来了一个面具。
“嗯？”张秦有些惊讶——若这是动漫，想来张秦的脑袋上会冒出一个金色的，大大的问号的。
“呵，这面具只是为了那些还没有成为法师的术学家准备的，成了法师之后才不会有那么麻烦呢，毕竟，我只听说过有人看到法师的光芒，却从未听说过有人看到过法师的容貌。”发光斗篷人把面具递了过去。
“一定要带面具么？总应当有些理由吧。”张秦并没有接那个面具。
“或许是为了抵抗Voidesert的侵略吧。”发光斗篷人说着，把面具塞到了张秦的手中，顺便拽着张秦走进了那个传送间。
“Voidesert么？”张秦装作自己什么都已经明白了的样子。[毕竟看上去法师和术学家都是一体的，没道理身为术学家的我不懂这个词——或许这个词并不重要吧——反正，我不相信游戏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的……毕竟，刚刚那件诡异的，牵扯到法师的“职能”的事情，他还没有给我讲清楚呢……]
果然，发光斗篷人开口了：
“时间比较紧，我先简单说一下法师的职能，省得等一下狂欢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更详细的，等狂欢结束时候再补充吧。”发光斗篷人说。
“好的。”张秦点点头，随手带上了面具。
“首先，我想说的是，只有在法师手里才掌握着真正的历史。”发光斗篷人说。
[这是准备洗脑么？作为统治者肯定是要标榜自己100%正确的——可事实呢？]
“你一定或多或少的听说过Voidesert这个名字——但他们说的都不对。”发光斗篷人很平静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什么意思？”张秦问。
“Voidesert会吞噬一切——这是我们迫不得已的妥协。”发光斗篷人微微叹气：“如果没有法师的话，这个世界应当已经被Voidesert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所以，法师很强？”张秦问。[所以，这个世界是法师和Voidesert的战争么？]
“恰恰相反，法师很脆弱，面对Voidesert，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发光斗篷人还是不停地叹气。
“那——”张秦故作被吸引住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想[果然是隐藏任务么？跟主线Voidesert玩家对抗的NPC们无疑是脆弱的一方——不过这个样子才更有挑战性么，连这点挑战都完成不了，又用什么复活小平呢？]
“在几千年前，Voidesert曾经大规模地入侵过我们的主世界，当时我们其实还是处于强势的一方的，据我们的口口相传，有一个叫做云中子的人带领着法师和战士组成了联军，英勇地抵抗住了Voidesert的侵略，把他们成功地赶回了他们的世界——当然，那一战我们并没有完全胜利，因为我们并没有消除那个联通我们和Voidesert的被称为Voidate的门户——或许云中子有能力消灭这个门，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个门既然能出现一次，就必然能出现第二次——与其如此，倒不如留着这个门，作为一个提醒和警示，顺便作为我们反攻Voidesert的桥梁——事实上，云中子就是这样做的，他孤身一人踏入了那个门。”斗篷人说这一段的时候语调很是缅怀（注四）。
张秦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其实我们做得很失败，我们并没有乘胜追击，或许是Voidesert的阴谋吧——当时居然有谣言宣称说云中子告诫我们不要修法——开什么玩笑。”发光斗篷人语调有些愤懑。
[然后，就是Voidesert卷土重来了吧，这种剧情，真的是不要太常见啊……]张秦点点头，见发光斗篷人许久不说话，有些疑惑，便问了一句：“然后呢？”
“据传我们得到了差不多一千年的和平，然后，Voidate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就跟Voidesert要入侵了那样。”果然，发光斗篷人按照“剧情”走了下去。（注五）
“然后Voidesert入侵了？”张秦忍着笑问。
“没有。”说到这里发光斗篷人的语调又变得有些自豪：“Voidesert是想入侵，但我们毕竟守着门，我们完全可以抵御住Voidesert的入侵，事实上，我们一直在坚守着Voidesert的封印，直到如今。”
“那——”张秦又故作疑惑的问，其实按照标准剧情，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张秦已经了然于胸。
“其实，我们面临的问题是，Voidesert其实是在不断变强的，而我们是在不断变弱的。”
“何以见得？”张秦问了一句，在心里默默点点头[马上，就要切入主线剧情了呢。]
“我们对抗Voidesert的方法只是封印——但封印是需要祭品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很快就要找不到能够维持封印的祭品了。而与此对应的，Voidesert的能力在不断地增强，两次加固封印之间的时间也在逐渐变短，”发光斗篷人一反常态地以淡淡的悲伤的语气在陈述着这个问题。
[这个逻辑做得很不错呢，一个英雄主义十足的隐藏任务——或许做成单机的话会大火的吧——那，看来，这款游戏说不得是借助类似Steam平台那样的单机游戏了，这样能直接读取别人内心的游戏，想来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联网的吧——这样说来，真的说不得，是我的潜意识一不小心点中了某个大红大紫的单机游戏的广告链接吧……]
“呵，在想祭品的问题么？”发光斗篷人很是善解人意的误解了张秦的走神：“曾经，我们用‘这个世界的历史’作为祭品，来堵住Voidate，结果我们发现，我们的历史并不能满足Voidate的胃口，从而我们选择了更多的，比如永恒不变的真理——”发光斗篷人正说着，忽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张秦问。
“你没感觉自己忽然发现了什么吗？”发光斗篷人忽然说。
[
真理——数学
历史——紫岛那些空白的书
以及，我写下去之后立刻被和谐掉的那串数字。
这就是封印的真相么？
这个世界，用一切资源，去供奉，或者，去取悦另一个世界。
或者，更进一步，Voidesert其实并不需要这个世界的供奉
——Voidesert需要的，只是这个世界保持在一个蒙昧的，受剥削的状态？
这又是何等的用心险恶？
这又与小平告诉我的那段费曼教授去巴西访问的历史（注六）有什么区别？
明明自己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只是为了保持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就去说，别人那一切，幼稚的，小儿科一样的科研和教学方式，都是无比高明的，都是值得自己学习的，自己拥有的，都是不值一提的渣渣，自己只是靠历史悠久来进行科研，自己的一切，包括人才培养方式在内，都是必须要淘汰的……
结果又如何呢？
美国，仍旧是世界上科研力量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而讽刺的时，出于某种阴暗的原因，ESI论文索引的引文数量排行榜的前三页，都是中国人的名字。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名叫做WangY。
——天晓得是哪个Y……
]
“大概我明白了，所谓法师的职能，就是用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研究出尽可能多的知识来加固Voidate的封印以此来抵抗Voidesert的入侵么？”张秦也是有些愤懑：“万一，Voidesert研究出了破坏封印的办法，或者，他们又开了一个门呢？”
“所以我们也要积极备战么。”发光斗篷人说：“所以阿兰说过的，战争就要来了。”
“如果战争来临的话，加我一个。”张秦语气有些坚定，毕竟这里只是游戏，毕竟，每一个人，在内心深处，都藏着一颗爱国的心，爱屋及乌，自然张秦也对这个饱经Voidesert摧残的世界，有了一种异样的好感。
[
如果说这真的是一款专为像我一样在心里偷偷地爱国的人准备的一个游戏的话，或许，我真的要在停掉游戏之后静思几天，再决定是否会买这款游戏的帐吧……
不得不承认，这款游戏，制作真的是花了良心的。
]
想罢，张秦整了整衣冠，对旁边的发光斗篷人说：“开始吧。”
发光斗篷人点点头点点头，一挥手，只见传送间强光一闪，发光斗篷人和张秦便被送到了那个法师塔的一个有着幕帘遮蔽的阁楼上。
发光斗篷人挥了挥手，一侧的幕帘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漏出了他的身影：“大秦的子民们（注六），庆祝吧，狂欢吧，我谨在此，代表伟大的阿兰·埃瓦里斯特，宣布，我们，从今天起，又多了一位伟大的术学家——”语毕，双手一挥，幕帘向两边迅速展开，露出了张秦的身影。
“他，曾经和你们一样，只是芸芸大众中的一员，但从今日起和我们一样，将会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真理海洋之上漂泊的一艘蒸汽船之中，将会为探寻无限的真理而燃尽有限的生命……”发光斗篷人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张秦也只是十分配合地站在那里，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活着，此外，便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下面，将由我代表阿兰·埃瓦里斯特，带领新晋的术学家，向《法术原本》宣誓。”说完，发光斗篷人一挥手，阁楼的上空便多出了一本硕大的，翻开的书。
“我谨在此，向《原本》宣誓。”发光斗篷人的声音虽然由于加持了法术显得有些大，却有些程序化，没有什么语调的起伏。
“我谨在此，向《原本》宣誓！”相比而言，张秦的声音就更加慷慨激昂些。
“一旦承认，一生承认。”
“一旦承认，一生承认！”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无惧艰险，不畏牺牲。”
“无惧艰险，不畏牺牲！”
“尽吾所能，誓将Voidate永固。”
“尽吾所能，誓将Voidate永固！”
“A。E。A。E。!”那发光斗篷人忽然放声大喊。
到了这时，张秦才明白，这四个字，或许代表的，是一个世界生存或者毁灭的重量，在一瞬间，张秦感到了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有些想喊出声，却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只是张开了嘴，已然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注七）
然后张秦就失去了知觉。
——
注：你真的以为标题那里的（一）完了之后会是（二）么？
注一：嗯嗯嗯，这里是我原文整段复制的……连注释编号都复制了……
注二：数学中，真正重要的，并不是解答问题的能力，而是发现问题的能力……哥德巴赫就是靠这个出名的，费马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这个出名的——至于黎曼……猜想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干过……数学就是在一次次对猜想的证明中发展壮大的，每一个猜想都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鸡——因为几乎每个猜想的证明都伴随着一套数学理论的出现……张秦和斗篷男的眼光再尖锐，也是看不到这一点的……阿兰·埃瓦里斯特也不能……
注三：我尝试着把那行数字完整地打在了自己的稿子上……然后……有80%的可能点娘会**掉这玩意……
20157825694165816118630441789905711072456797937907137997934010048775554198288911846105215727109779214659840
注四：我差点写到“充满了缅怀之色”……这个应当说是真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看出一个发光体发出了名为“缅怀”的光芒……我力求每一个词语的准确性，只求大家不要认为这篇文章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就轻易地跳过了重要的内容——如果你们已经读完了这本书而开始读第二遍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写这段的时候我脑子快烧掉了……在你们看第二遍的时候，你们大概会觉得，我写得很合理，但文章一定我被改过了，因为第一遍读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大家可以做个截图，等完本之后（其实或许不必等到那么久）再回来看，就会发现，里面的每句话都是经过了好多次斟酌写下的，至于它们的可信度，就跟这本书的简介那样，看上去都是真的……事实上也差不多都是真的……只是在正文我不好加（？）而已……
注五：或许有人觉得我重复一遍标准剧情真的好灌水……但关键问题是，这段是必不可少的脑补内容……虽然在721134里面这个情节可有可无，但，我的野心，不止这一本书这么简单……
注六：这里的“秦”字是音译过来的，大家别较真……像国家这样的，用什么称呼基本上用什么区别真的不大的……
注七：我原本打算这样写：
{
幸而台下观众的欢呼声适时传了过来。
倘若张秦没有被这誓言和这世界所感染，大概会这样吐槽[若是游戏做得再真实些——果然……]而后定会是看见下面已经有发着光的斗篷法师在准备分发水果和面包一类的食物，有时候世界就是这样，法师们做了太多太多，而换来的只是群众的一声欢呼——也幸而，法师们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怨言，不然，说不得，在法师罢工引发Voidesert入侵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被试图利用自己的力量牟利的法师们摧毁了。
}
但是，总觉得这样做的后果是多出了好几节用以学习魔法和装B大脸的无意义片段……于是我果断弃了，换成了后文这一句……
PS。终于说出了这个世界的设定——当然，你们应该知道的，作为小白文和非小白文的区别，就是非小白文不会有一个旁白来讲什么“恒定的真理”，每个人讲的都是自己认为的真理——具体能有多少正确的，我只能说，大约一半吧（可问题在于，只通过这一段描述并不能分辨出是哪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