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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好怕尸体

由于此刻司徒玲身在半空,被抽中屁股,立时重心不稳,身子一跄,手指压在小钢炮的按钮之上,只听“夺夺夺”一叠连声,十数枚钢珠猛烈地从小钢炮的口径里喷出,尽数射在了墙上,直打得墙上现出无数大拇指般大小的坑洞!

司徒玲随后跌在地上,震得房间都不禁一阵摇晃。由于这一跤摔得不轻,她半天也翻身动弹不得。那小钢炮虽仍然拿在手里,但注意力却完全移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玉欣趁机跳将过去,劈手就将那小钢炮抢在手里,晃了一晃,不无炫耀的说道,“嗨,如今这‘天地无限杀机四起十面埋伏炮’却落到了我手里啦,你却有何话说?”

边说边轻轻又踢了呻吟不已的司徒玲一踢。司徒玲大声叫唤起来,脸色看上去仍旧十分不服,可只怕心里已经认栽了,是以被慕容玉欣如此炮制,只是嗷嗷哼叫,却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玉欣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消遣她,放目四处张望,忽然发现被倾覆的桌子下面,刚刚她用来捆绑轻羽的绳索仍在,就去捡起,将她手足捆在了一起,来了个五花大绑。

司徒玲身上依旧痛苦,被二小姐捆绑之后,更加没有了脾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慕容玉欣轻轻笑了,蹲在她身边,用那木板轻轻地扇着她的大脸,说道,“司徒姐姐,现在心中有何感想啊?”

司徒玲把头摇了摇,半晌不答。这似乎不是她平素习气,慕容玉欣正在暗暗奇怪,却听她忽然咧嘴一笑,说道,“二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如此着迷吗?”

这话说得忒也露骨了,饶是慕容玉欣平素没脸没皮地没个正形,这时却也不由脸上飞上了两片绯红的云朵。

什么人嘛,明明都是女女,这话说得也太那个了吧,你要让旁人怎么想嘛!

二小姐仍不住偷偷地去瞄赫连望北的脸色。果然见他也正向自己看来,脸上的神色古怪之际。不用问也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轻羽,尚只小小年纪,对于这时也显然十分敏感,羞涩之中透出几分惊诧与别扭。

但是司徒玲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她只是用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忽然害羞的小妖精,淡淡说道,“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在你身上发现了……”

说到这里,忽然把脖子扭了一扭,似乎十分难过。

慕容玉欣却给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哎,你发现了什么?怎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司徒玲似乎正在强忍痛苦,眼神涣散,口唇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慕容玉欣以为她故意装蒜耍滑头,就又踹了她一脚,笑道,“你别在演戏啦,装死这一套可吓不倒我。因为我自己就是玩这一手的大师傅!”

河阳王世女竭力的摇了摇头,依然只是嘴唇颤动,却又发不出声音。

慕容玉欣还要打她,赫连望北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过来阻止了她,说道,“不对,司徒世女看起来很不对劲,你先退开,我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听赫连望北这么一说,慕容玉欣方才注意到,司徒玲的脸色已经渐渐改变了颜色,原本红润的皮肤现在已经成了一种青乌色。看来这事情,果真是不对劲的很。二小姐也不禁担心起来,连忙把那小钢炮好生藏在怀里,慌张的问道,“赫连望北,她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是我刚才用力过猛,失手打重了?望北,她会不会死啊?”

赫连望北和吉祥交好,对于医术也有一些心得。他过来帮司徒玲把了把脉,表情严肃,双眉紧锁,忽然转头看了看二小姐,摇了摇头。

“难道,难道,当真是给我打死了?”慕容玉欣难以置信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徒玲,忙手忙脚地给她将那绳索扯脱了,将她平整地放好,却看她喉管咕噜噜地嘶嘶作响,已只有出的气,没几分入的气了。

二小姐慌慌张张地道,“我明明很节制力气的好不好,这样也能打死人?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轻羽见事情严重,也悄悄地走了过来,坐在那司徒玲旁边,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深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赫连望北沉思半晌后方缓缓说道,“二小姐,你打得虽然轻,但让她摔的这一跤却跌得又惨又重。你不见她刚才跌下来之后,就一直不停挣扎,却偏偏动弹不了?”

“这么说,她竟然是自己跌死的了?”慕容玉欣右手掩在胸口,似乎负罪感一下子消解了一大半。

赫连望北却摇摇头,认真说道,“也不尽然,如果没有二小姐最后那一记抽打,司徒世女也不会摔下来。”

慕容玉欣立刻又黯然起来,低头说道,“这么说,我始终是导致了她的惨死。不管怎样,这干系是脱不了的了。唉,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这事情二小姐自然得承担主要责任,但司徒世女本人却也有极大的干系。”赫连望北沉吟着说道。

慕容玉欣惊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死都死透了,还能承担什么干系?”

原来此刻司徒玲已经渐渐的停止了呼吸。轻羽原本不知,听二小姐如此一说,才发现这个曾凶神恶煞一般折磨自己的女人此刻已经死了,怕得他连忙远远地退避到了一边。

“司徒世女平日里寻欢作乐、贪杯好色,已经让奢侈糜烂的生活淘虚了身子,五脏六腑严重衰退,痼疾深藏,只是因为平素饮食精良,一直未曾发作而已。”赫连望北说道,“今天与你的这场战斗,尤其是那一跤,把她身上的隐患立时激发了出来,所以即刻恶性发作,要了她的性命。”

“哦,”慕容玉欣似懂非懂。不过她在穿越前的世界,也时常听说有些人因为身上隐藏的疾病,平时看上去生龙活虎,十分强壮,却忽然因为一件偶然的事情,譬如走路跌倒,譬如轻度碰撞等等微小的原因,竟然猝死。

据赫连望北所说,司徒玲这种因为隐患而意外身亡的事故和那些事情倒蛮有相似性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慕容玉欣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了,既然人都死了,又无人能起死回生之大能,那么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怎样妥善解决这件事故了。

“那,赫连望北,我们该怎么办?”二小姐急得拉住赫连望北的衣袖直晃荡。

赫连望北想了片刻,方缓缓说道,“这件事如果处理的不好,肯定会被河阳王借机闹大。届时非但二小姐你,只怕整个淮南王府都脱不了罪责。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进太多的人……”

“既然这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慕容玉欣大义凛然的一挺身子。既然必须有人担当,事情是自己惹的,祸是自己闯下的,自然应该由自己一力担当!

赫连望北摇头道,“不行,你身份特殊,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到你的话,就势必会波及整个淮南王府!”

慕容玉欣听他此番坚决的口吻,心知他是打着要顶替自己的主意,当下慌忙抓住他的双手,把头猛力乱摇,大声反对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我不会准许你这样做的!事情根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苦如此!”

赫连望北凝望着她,含笑说道,“谁说跟我无关?你这话放在从前说或许还可,但今时今日,你是明媒正聘于我的妻子,你我夫妻同心,你的事就是我,怎能还分彼此?”

“既然是这样,我又岂能让你一个人担当?你都说了,咱们不分彼此的!”慕容玉欣心中柔情大动,拼命将这管家紧紧地抱住不放。

赫连望北不动,任她紧紧抱住,只是淡淡一笑,“原本却是不分彼此,但是如果有你在内的话,势必就会卷入淮南王府。你我岂能因为要逞一时的情感,牵连了整个王府所有人?”

“可是我也绝不会让你为我闯的祸牺牲了自己!”慕容玉欣摇撼着赫连望北,急迫的喊道,“你快想个办法,要好的办法,不能有牺牲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的办法!”

赫连望北微笑着摇头,叹息般的说道,“二小姐,如果能想到那么完美的法子,我还会说出这个傻办法让你焦虑担心吗?”

“我不管,你反正一定要替我想到!”慕容玉欣蛮横地跺了跺脚,伏在赫连望北胸口,自己也开始咬着嘴唇想办法。如此想了一回,忽然仰起脸来说道,“她人都死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何必为难自己为她偿命呢?望北,你带着我一起逃走吧。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逃?逃到天涯海角?”赫连望北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二小姐,似乎不认识她了一样,但仍然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我们逃走了,你母亲淮南王怎么办?淮南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又怎么办?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被株连吗?”

“不会的,因为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嘛!河阳王再骄横跋扈,却也不能不讲道理对不对?”

天下宽广无边,即便河阳王手眼通天,也总会有他们两个人的容身之地。虽然浪迹天涯会比较的艰苦,可是总比失去赫连望北来得能让她接受吧?既然不愿意让赫连望北为自己牺牲,那么留下来的话,只会让母亲更加为难。还不如一走了之,自己一身背负了所有的责难和罪名,让其他人有更充裕的理由推脱。

而自己,只要有赫连望北陪伴,就很开心了。然后再去找到飘迹江湖的爹爹,从此以后,三人结伴而行,仗剑天下,何等逍遥?

虽然违背了自己享受富贵荣华的初衷,但相对而言,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比这样更好了。所以慕容玉欣自认得计,打气似的冲自己点了点头。

“望北,我们现在就动手,把这里放火烧个干净,销毁掉所有的蛛丝马迹,我们再一走了之,到时候谁知道这人是因为我们而致死的?河阳王没有证据,又能对我母亲怎么样呢?她是个王爵不假,可我母亲也是个王爵呢,并且在军中握有实权,就算皇帝想动她,也得考虑影响与后果,又岂是她那等虚衔所能比得了的?”

赫连望北心中一动,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他仍有犹疑,缓缓说道,“二小姐,我们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在江湖之上整天过着被举国通缉,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望北,相信我,”慕容玉欣深情款款地说道,“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坚持得了。你陪伴我十年,我就能坚持十年,你陪伴我三十年,我就能坚持住三十年。倘若你愿意一辈子都陪伴着我,那我就能坚持一辈子!”

说完这些之后,二小姐眼光迷离,又絮絮言道,“如果,你只愿陪伴我一天,那我可能半天都坚持不到……”

带着一脸的娇羞和苦涩,慕容玉欣将潮红的小脸深深地藏到了赫连望北的胸怀。虽然直觉告诉赫连望北,这件事情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平息得了的,可是眼下二小姐如此坚持,他也不能一味务实,不去照顾她的情绪,因此当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意见。

得到了情郎的答允,慕容玉欣方始放开了他。两人对视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切。以期用一朵红莲解决这所有的羁绊牵缠。

赫连望北将司徒玲的尸体抱进里间睡房的大床上,好生盖上被子。再走出来时,却见慕容玉欣从另一间房里出来,看见赫连望北,不住的招手。

赫连望北过去一看,却只见此间的主人狄仑软塌塌地横死在墙下,身上有几个深深的伤口,淤血已经呈现黑色。

“这人怎么了?”赫连望北奇怪地问。

慕容玉欣指着墙上那些被小钢炮射穿的的坑洞,说道,“她叫狄仑,是司徒玲的好朋友。她们常常狼狈为奸,干尽坏事。她刚刚偷偷溜出去,大概又折进了这间屋里,靠在墙边偷听这边发生的事,却不料稀里糊涂,让司徒玲发射的钢珠误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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