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狄宇大步匆匆往牢房赶,心乱如麻。
紫儿……你一定恨死我了是吗?好吧,等见到了你,我站着不动,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决计不会还手!只要你能原谅我,你想怎样都行!紫儿,千万要等我啊……
终于来到牢房门口,却见灯明火把,人影幢幢,侍卫们跑来跑去,混乱一片。他忙问:“怎么回事?”
“回大王,今天刚刚送来的那个岳紫芊和她的丫鬟被人劫走了!”
“什么!”莫狄宇一把揪住那侍卫的衣领,双眼欲喷出火来:“被谁劫走的?”他早就在这里布下重兵,原本是为了引那个潜伏在王宫内的间谍现出原形,没想到他竟然能成功劫狱!
“……有个兄弟看见那个劫狱的人,好像是……好像是……”
“快说!”莫狄宇剑眉一挑,气急败坏道。那侍卫立刻吓得面如土色道:“是、是周副统领!”
“竟然是他?”莫狄宇一惊,回想起东祈之行中,他连续两救驾,从那么多平凡的士兵中脱颖而出,原来一切都是他接近自己的方式!他是东祈文王派来的!他在宫中潜伏多日,为的就是要将紫儿带走!
不!绝不能让他把紫儿带走!
“吩咐下去,关闭城门,全城搜捕,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等等!千万不要伤到紫妃娘娘,违令者斩!……”他飞快地下着命令,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再次回到正气轩。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天,就快要亮了,可是他的心,却仍旧一片漆黑。
“紫儿,你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一定要回来……我不能失去你,一天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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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哥,我跑不动了……”秋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带着公主先走吧,我不想……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周信停住脚步,把背上的紫芊往上托了托。望着秋雯道:“不行!要走一起走,不然紫芊公主醒来后问起,你要我怎么跟她交代?”他说着拉起她的手:“别说了,快走!”这时后面追兵已经追了上来,秋雯用力甩开他的手,决然道:“周大哥,请你照顾好我家公主!”说着向另一条岔路口跑去。
周信惊讶道:“秋雯!回来!”正欲追过去,这时候一队人马已经已经杀了上来,他赶忙抱着紫芊隐蔽在草丛之中。官差们追到路口,看到另一条路上正慌慌张张跑着的秋雯,都大喊着:“在那边!快追!别让他们跑了!”马蹄声阵阵绝尘而去。
周信抱着紫芊从草丛中站起,眼睛微微湿润:“秋雯,你是个好姑娘,老天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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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王,抓到一个人犯!”御林军带着秋雯进来,莫狄宇紧张地看去,失望地将视线移到那个骑兵营营长身上,怒道:“我有说他们是人犯了吗?我只是让你们去抓人!……另外两个呢?”
“禀大王……不知道!”
“废物!”莫狄宇大骂道:“我养你们干什么的?再去找,城里城外全部都要搜到,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众人领命而去。莫狄宇低头看着秋雯,半晌才问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虽然怕得要命,可她还是选择了为公主而牺牲自己。他对紫芊的感情,应该说已经超越了主仆的感情。从十岁起,她就成为了公主的贴身侍女,那时公主只有七岁。在她眼里,她是顽皮的公主,也是乖巧的妹妹。她真的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她!
“岳紫芊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是吗?”莫狄宇其实不想这样问,可是他真的太着急了,恨不自己立刻插上翅膀去把紫芊抓回来。
秋雯显然有些激动:“不是公主把我丢下的,是我!是我……我丢下了他们……现在公主已经走远了,你再也抓不到她了!”
“你!”莫狄宇抬起手臂,却停在半空中,没有挥下。秋雯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巴掌,却迟迟没有动静,只听得他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秋雯奇怪地睁开眼看着他,惊讶地发现,他的双眼竟然隐隐有泪光。
莫狄宇转过了身去,喃喃道:“我对不起她……我答应过要疼她宠她一辈子,可是我却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伤她太深了。”他比上眼睛,紫芊的那句“我不爱你了”魔咒一般萦绕在他耳畔,让他心痛如刀割。
秋雯吃惊地望了他半晌,心有些软了,恨声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当初那样对我家公主的时候,却没见你有半点恻隐之心。”
莫狄宇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反驳,只是握住了自己冰凉的手掌。“没错……没错,我是罪有应得,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
“你真的后悔了?”秋雯狐疑地看着他。
“是……我后悔了,这些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完全没法想象,我怎么会突然间把她忘掉了?而且还忘得那么干净,连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他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痛苦的声响。
秋雯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如果公主她回来,你会好好对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