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芊向桌上看去,只见一大幅绸缎做成的棋盘,平坦地铺在上面,玉石做成的黑白棋子整齐的摆放着,在灯火通明的厅室中更显光华夺目。
“哇,你好奢侈啊!”紫芊感慨道:“用这么贵的东西做棋子,这一副棋得花多少钱啊!你这样浪费,农民伯伯看到了会生气的。”
又来了,这丫头!真是受不了她那套农民伯伯的理论,沉下脸来斥道:“少废话,你给我过来!”
见他脸色晴转多云,紫芊立刻不敢言语,乖乖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满桌光辉耀眼的棋子,她的眼里直冒金星,吞吞吐吐道:“大王,我不会下棋。”
“小笨蛋!你会什么?”莫狄宇白了她一眼道。
紫芊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撅着嘴巴气鼓鼓地看着他。
“行了,嘴巴再撅高一点都能挂两个油瓶子了。”莫狄宇调侃道。“不会也没关系,来,我教你。”说着挪动棋子,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过了盏茶十分,紫芊已经哈欠连连,但还是努力地张大眼睛,装作在看的样子。眼看困得不行了,忽然一声高喊救了她。
“大王,永安侯在宫外求见。”
“让他进来。”莫狄宇放下棋子,对紫芊说:“你先进内厅去。”紫芊立刻精神起来,腾地一下站起来冲进内室。
片刻后,永安侯萧天赐走进厅中,参拜道:“微臣参加大王。”
莫狄宇一言不发地站起,双目炯炯凝视着他。萧天赐仍旧弯着腰,大王没说免礼,他不敢擅自平身。
莫狄宇绕着他走了一圈,声音冷冷地说道:“永安侯,你很带种嘛!”
萧天赐脸上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微臣知错了。”
“你有什么错?”
“我不该……不该去漪香楼,不该……”
莫狄宇摆了摆手:“你是去漪香喽也好,去飘香院也罢,与本王有何干?”
萧天赐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唯唯诺诺地说:“是,是……”
“是什么是!”莫狄宇的声音陡然提高数倍,惊得屋内的紫芊也忍不住扒着门框偷偷向外张望。只见他双眉凝重,面带杀气,紧盯着萧天赐,寒声道:“你谎称抱病在床不能来朝议事,可是却跑到那花街柳巷之中寻欢作乐,光凭这个,我就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
萧天赐吓得双腿发软,连忙跪倒在地:“大王饶命,微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莫狄宇盯了他半晌,他对这个永安侯早就有不满了:他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在京城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拉帮结党,藐视朝纲。若不是碍于他那个已逝的父亲萧方对天鹰国的功劳和在百姓中的地位,早就该割了他的爵位了!这次是个好机会,希望他能够从此收敛一点,那么自己也省掉很多麻烦。毕竟他是自己儿时的玩伴,不到逼不得已之时,他还是不想对他出手的。——萧天赐小时候常来宫里玩儿,跟莫狄宇是从小玩儿到大的,他小时候没这么浑,不知为什么长大了之后变成这个样子。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对萧天赐说道:“好啦,你起来吧。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你要记得恪守为官之道,我不想再听到官员和百姓对你的控诉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萧天赐从地上爬起,低着头,眼里露出怨毒的神色,嘴上却唯唯诺诺道:“是,大王,微臣一定谨遵大王教诲。”
“你下去吧。”莫狄宇说道:“罚你黄金千两,充公国库,算是你这次的教训。”
萧天赐一听心中这个心疼啊,但是脸上丝毫不敢露出,堆笑道:“谢大王恩典。”
“嗯,你可以去看看云妃,兄妹俩叙叙旧。”莫狄宇又说道。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吧?
萧天赐退下后,莫狄宇摇摇头,他总是对这个永安侯不是很放心,可是碍于很多原因,不敢轻易地动他,这是让他最头疼的。
“大王,你不开心了?”紫芊走出来,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没事。”莫狄宇收拾心情,微笑道:“来,我继续教你下棋。”
“啊?”紫芊脸现为难之色:“又教啊!”
“你若是学会了,我就不再教了。——你学会了吗?”
紫芊挠着头,小声道:“学的……马马虎虎,算是会了吧?”
“好,那咱们下一盘。”莫狄宇说着飞快地把黑白棋子分开放进两个罐子中。
“你是黑子,我是白子。”莫狄宇伸手指着棋盘道:“你先下。”
“我不要黑棋。”紫芊抗议道。
“好,那给你白的。”莫狄宇说着把两人的罐子换过来。
“我也不要白的。”
这可有点无理取闹了。
“那你要什么?”他已经微微皱起眉头。
她小手在棋盘上画着圈圈,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啊,我知道用什么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莫狄宇皱眉:“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许把吃的放进衣服里面,多脏啊!”
“才不脏哩!”她一本正经说道,把纸包散开,指着里面一颗颗松子糖:“我就用这个当棋子好啦!”
“简直胡闹。”
“哪里胡闹了?”“你赢了我的棋,可以直接吃掉,多省事!”
省事个屁!莫狄宇气道:“好,那你数出一百八十颗来。”
紫芊望了望纸包:“好像没有那么多啊!”
“那算了吧!我用白的。”她泄气道,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那你先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