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快马快速的奔在林间,为首的是一身白衣的俊逸公子,他的怀中是同样白色小裙的小女娃,因为马儿速度极快,小女娃抓紧了男子的长臂。
“干爹,我们不去寻娘亲不好吗?”眨着灵动的大眸子,小女娃扁着嘴问,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娘亲,有记忆起就是跟着干爹还有干叔公、干叔娘,还有好多“兄弟”们住在“狼却山”上,虽是不常下山,日子却也过得不并无趣。
唐一凡轻叹一口,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抱紧了小女娃的腰,自三年前听说莲生不幸亡于宫中大火后,他伤心至极便再也没有下过“狼却山”,直至近日才闻有异国人士在江湖中打探灵儿的消息,经他口,才知莲生原来已经来了朱雀国……
三年了,莲生,你可好……
小女娃咬唇,讨厌极了干爹一谈及娘亲时的表情,突然灵动的黑眸一暗,她捂着肚子哀哀大叫。
“灵儿!”唐一凡忙勒住马缰,马儿硬生生停下,他这一停,身后的唐居、唐浩等人也不得不停下来。
“你怎么样了,灵儿?”
“好痛哦,灵儿肚肚好痛哦!”抱着肚子大叫着,灵儿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唐一凡忙按住灵儿的肚腹,轻问:“是这里痛吗?”
“嗯。”小人精忙点头,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可恶啦,总是利用干爹待自己的关心……
唐一凡伸手摸了摸灵儿的脉相,俊眉一紧,沉默地放开她。
“干爹。”小身子攀爬上干爹的颈子,抱紧,小脸贴上她干爹的脸,“灵儿真的不想去寻娘亲。”一想到干叔娘待她儿子的凶狠模样,她就浑身打颤,“狼却山”上没什么女人,在她的印像中,“娘亲”都应该跟干叔娘一样。
“胡闹!”一把扯下灵儿的小身子,唐一凡语气里不容的坚定,“必须要去寻她,你母女已分别了快五年!”
“可是……”小人儿还要矫情。
“灵儿,”唐一凡闭上眼,不想看这小家伙在自己面前撒娇装可怜,“干爹不想跟你发脾气。”
唔……嘟嘴,灵儿乖乖地窝回唐一凡怀里,她最怕干爹发脾气了,真的……
皇宫内,
莲生抬眼看着南宫允站在假石上,他手中是一把闪着寒茫的匕首,正抵在大肚子的美皇后颈上,皇后的羊水已经破了,痛得面色苍白,唇瓣亦被咬出了血。
“请你放开她。”心惊着,她经历过生产之痛,生怕南宫允一个受惊便伤了皇后及她将产的胎儿。
“放开可以!”南宫允叫着,“去把传国的玉玺找来。”轻蔑地看了眼莲生,嗤之以鼻,“丑女人,你中计了。”
“何讲?”莲生慢慢靠近假山上的两人。
“哼,你当真以为南宫琰要将你送给皇上吗?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牵引走我跟静妃的视线,好在我们手中挖到些什么,结果,他算错了,静妃早猜到他会有这一招。”突然大喝,“丑女人,你站住,我要玉玺!”这皇后在朱雀国算是一仁德之尊,挟着她,他相当于拿下半个朱雀国。
莲生顿了足,点头,她没想到进宫这么短就会发生这种事,南宫琰?真的吗?可南宫允又为何跟自己说这些?是想叫她记恨南宫琰,帮他寻来玉玺?她看着被权力的魔鬼而熏使的南宫允,突然觉得她那不喜虚华的男人可爱起来。
她的男人啊……听上去很温馨,一幕幕闪过脑海,她只觉得眼前似什么东西都不真实起来,也许,其实每个地方、每个人都是如此吧?如雾中景、水中花般……回首看影,他依是带着面具活在她眼前,相视而笑过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蹉跎了太多时光。
“丑女人,你不过是南宫琰手中的棋子!”
棋子?那又怎样呢?心底无声的叹,或许真该像影说的,自己该自私一回。
“其实你……可能估错了,你朱雀国的玉玺,我一个番外人怎么会知道放在哪里?”
“胡说!南宫琰说你曾告诉他,玉玺你见过!”
又是南宫琰啊……显然是他跟无心走后,又担心南宫允伤了正要临产的皇后,才会将这烫手的山芋推给了自己。
“求求你……”皇后的额上都是细汗,只觉得下腹疼痛难耐,染了血的红唇不住的哀求,“让我诞下龙儿……”
“你放开她,我做你的人质,顺便带你去取玉玺。”
南宫允瞪了莲生半晌,脑中思考片刻,皇后等于半个玉玺,而这丑女却可以带他寻着整个玉玺,想通这点,他低喝,“那你滚过来。”
莲生轻移至南宫允身边,轻声道:“你可以放开她了。”
南宫允扫了眼自已被包围的现况,肥脸一狠,将皇后丢了出去,匕首正要接触莲生,却不想臂上吃了一痛,一抬眼,看见那个对自已连番无礼的男人已经将那丑女人护出几米开外。
“贱女人!”叫,而后是惨叫,无数条利箭已经刺穿他的身体,倒地那一刻,他仍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大势已去了,他是父皇得宠的儿子,可那老家伙却无心将皇位传与任何人,所以,他要争,他要抢……
“没事吧?”影轻问,抚着莲生的脸。
莲生摇头,唇边突然浮出仿若当年那个小女娃样的娇憨笑容,投进他怀里,她感受着他的体温。
“莲生……”影的声音半哑,是什么突然改变了她吗?
“以前……”回忆一般,莲生闭了眼,“我的世界只有你、骆风哥哥、老先生,后来,我的世界有了好多好多人……我很可笑对不对?自以为很善良,其实却伤着离我最近的人……”
“莲生。”影只觉眼角微湿,低头,回以莲生的是一个轻浅的吻,他的喉头上下滑动着。
“啊!娘娘,你坚持住!”皇后的贴身小宫女尖叫着,见自家娘娘已呈现半昏状态,吓得直哭。
莲生同影一同望过去。
“洛儿……”皇后拼命保持清醒,“剖腹……”她是怕没有力气再产下龙儿了,若再拖下去,难保孩子不会憋死腹中……
“娘娘,不要啊!”
“快点!求你……”
半刻后,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刚才还软软弱弱的小宫女此刻将坚强的举高手中的尤带胎血的男婴,她的脚下是已然没了气息的皇后,是跪了满地的人……
眼神里几许迷离,影,也体会到了刚刚莲生那种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切!唯有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