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奚原慢慢的叙述完所有的事情,靳宁闭起眼睛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变化,没有人能看出他任何的心思。
奚原还是淡淡的开口,问道:“你身上的毒是谁下的?”此刻,他不希望他死,因为他身上流的是和他一样的血,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靳宁的唇微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可奚原清楚的看到,他说的是:“……好好照顾她!”
奚原转身不忍再看他那苍白无力的脸,“我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救你!”说完,他大步的跨出了昭华殿。
蝶儿,宝贝,想你……靳宁张开疲惫的双眼,定定的望着窗外,感觉到他的鼻息间竟萦饶着她的气息,他好想她,头枕着她枕过的方枕,他的心在颤动!
“蝶儿这辈子只做伺候你的奴……”她害羞又迷人的模样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苦涩填满了他的整个身躯,他舔着自己的泪在心里说:“……爱你……”
什么江山,什么天下,一切都显的那么可笑,他只要她的蝶儿!
“爷,您腥了!”四个黑衣人待奚原离开后,急步的冲了进来,看到床上的人醒了,都激动不已。
“……带我回去!”他蠕动着嘴唇,说了四个字,没有声音,无力的眼神仍透着无比的威严,令人无法抗拒。
四个黑衣人陷入了极度的为难之中,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办?
“带我回去!”他再次的重复道,苍白的脸上已有了怒意!却在此刻外面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皇兄,你在哪里?”是奚情的声音!跟着是属于女子的轻快的脚步声。“皇兄,我要你今天一定要把那个畜生给赶出去,否则,我就一剑杀了他……”抱怨声不断。
“呵呵,你舍得杀我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言,是靳炎,他的眼紧盯着奚情那扭动的身子,露出垂涎之色!
“呸,我受够你了,你这个畜生……”奚情一看到他竟跟着她而来,她再也顾不得一国公主的风范,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靳炎自从跟着她来到奚国之后,每天都喝的昏天酒地的,还整日沉迷于女色,跟那些宫女门干尽了丑事,心情不好时,甚至还过来将她临辱一番,她真是受够了!
她几次的跟他的皇兄说,要将他赶出去,可皇兄却让她多忍耐,说他们总是两夫妻!今天,她不将他除去,她奚情二字就倒过来写!
“嘿嘿,嘿嘿……”一声酒气的靳炎傻笑着朝她扑了过来,“娘们,今天,爷让你快活快活……”
“滚,滚开,你这个畜生,你没人性,你天理难容,你杀千刀的……”奚情害怕的往后退,这鬼地方,怎么一个侍卫都没有!
“娘们,不要躲啊,来吧……”靳炎渐渐的朝她逼近,她已经退到了花坛的边上,无路可退……
却突然看到从昭华殿里出来几条黑影,其中一个人的背上,背着一个人,那张脸近似鬼魅般的完美,那道眼神,陌生却又相当的熟悉……
“啊,靳宁……”奚情不由的惊呼一声!那个她此生再也无法漠视的男人!
“靳宁?”靳炎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可当他的醉眼瞥过去看的时候,却再也笑不出来……
“去死吧!”奚情眼看着靳炎的人就这样被定住了似的,她胡乱的摸到了花坛里的一块石头,举起来,狠命的朝他的头上砸去,她要永远的摆脱这个畜生,属于她的永远是隔他几步之遥的男人,而不是他!
血顿时流满了靳炎的整张脸,变得无比的狰狞,靳炎就这么生生的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
“爷……”黑衣人轻唤。
“走!”他蠕动了一下发白的嘴唇,脸上毫无表情。就这样,五个人消失在昭华殿的上空。
“靳宁……”奚情不顾地上的人的惨死,急忙的追过去,可早已不见了人影。“你不能走,我要你回来,你不能走……”她朝着明朗的夜空大声的呼喊,怒意直冲云霄!
“奚情,你做了什么?”闻声赶来的奚原眼见这一幕,不由的震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奚情转身对他大吼,“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大喊。
“奚情……”奚原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愤怒还是同情?是责怪还是心疼?“听我说,奚情,你知道他中毒了吗?他的命就快完了!”
“中毒,哈哈,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的毒只有我能解,只有我……”奚情发了疯似的大喊。
“你,是你下的毒,你为什么?”奚原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她几乎杀了她自己的二皇兄!“解药呢?解药在那里?”他生平第一次朝她大吼!“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毒发了,恐怕活不过今夜!”
奚原的吼声差点震穿她的耳膜,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脸色白的跟僵尸无异,“……都是那个贱女人,是她,是她害了他……”她要她在一个月之内拿玉玺来换他的解药,可是现在一个月都到了,可仍不见她前来,是那个贱女人害了他!
秦雨呢?怎么还不来复命?奚情的眼前闪过靳宁那张苍白而冰冷的脸,使她的人一下子似被冻结了一样,怕,好怕,她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啊……”奚情一声尖锐的大叫,划破这明朗的月空,奔出了昭华殿的院子……
“奚情,奚情,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他是你的二皇兄,他的身上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奚原追着在她的身后喊道,可这声音却越来越无力!
却见一直跑到宫门口的奚情,跨上了马背,箭一般的冲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