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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风十里,不如你

曾总想穿过那段

最无暇的时光

去实现所有缤纷的梦想

当回首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禁顿足扼腕

恨冬日太短?夏日不长

真想把还没有走完的青春

重新再走一遍

便知道如何珍惜

每一抹黄昏?每一缕霞光

叹只叹光阴不肯倒流

从此,再也不敢懵懂与疏狂

---《回首》

木心有一句话说,不知该原谅什么,诚觉世间一切皆可原谅。

其实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恨刘文虎,不怪他。

也许没有他,也没有如此一段过往,你看,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贱。

一天晚上,很晚了,王皓给我发了一则消息。

他仿佛把我当成了朋友,在他的脑海里也许我凑巧只是一个逞强的莽夫,救了大家的美人。

我不是情敌,算不上情敌,构不成威胁。

我苦笑。

他说,你认识刘小伟吗。

我说,嗯。

他说,你知道刘小伟是谁吗,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吗。

他一顿,说,刘文虎。

刘文虎!!!

我一个精灵,感觉浑身一怔。

我知道,他肯定听说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他也在一步步想走近姒京,在关注着她身边的风吹草动。

他说刘小伟和姒京一个专业,都在人文学院,在读考古学。

他说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她会选这个专业,他说我感觉姒京那么理性,一定会选物理和数学之类的吧,他说他选了微电子学,却没有想到会八竿子打不着。

他说了很多他没有想到,他说他认为,他觉得..

我想也许我们都真的不了解姒京是怎么样,我们只是在心里臆想,想他应该是怎么样,却不知她在我们想象的道路上背道而驰。

我们望尘莫及。

他感叹了一会儿,说:

刘小伟在追姒京,我经常看他们在一起,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图书馆,自习室,还有人说,经常看见周末刘小伟在姒京楼下等她,姒京出来,他们一起出去..王皓悲痛欲绝的说,你说会不会单姒京也喜欢刘小伟,你说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我甚至能感觉得到王皓的无奈,能够看到他的双眼蓄满泪水。

他接着说,刘文虎是刘小伟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跟他哥哥是关系很好的。刘小伟他爸是盛世集团的董事长,也是一穷二白的出生。他哥哥是他爸爸和他的的前妻所生,他的前妻也就是刘文虎的妈,在刘大为打拼的时候出轨,被他爸回家正好抓个现行。

后来刘大为成功后撇不开这段阴影,就跟刘文虎他妈离婚了,娶了他大学时候的女神,也算是一件美事了。后来生了刘小伟,他妈妈心眼好,知道刘大为在农村还有一个不足五岁的儿子,说不管大人有什么错,孩子是无辜的,就把刘文虎接到了城里面。

刘文虎憨厚懂事,尤其对他弟弟是非常的好,小时候买两根冰棍,都要拿回去给弟弟吃,装在口袋里,捂着口袋,怕冰棍晒着太阳。等到家,裤腿都湿了。

上学的时候有人欺负刘小伟,刘文虎就去揍人家经常鼻青脸肿的回来。

刘小伟对他哥哥对他也是特别的好,特别护着他哥哥。

小区里总有人对刘文虎指指点点,刘小伟就骂他们,不许说我哥哥!

你说刘文虎后来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很奇怪吧?他上高中的时候,一次班级里丢了一笔钱,找了好久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他们提议搜书包,最后却在是刘文虎桌洞里找到了这钱!刘文虎被人栽赃陷害,百口莫辩,他说自己没拿,没有人相信他!一步一步,他慢慢就堕落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肯定会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说了你信么,刘小伟他妈是我妈妈的亲妹妹啊,我妈和我爸离婚后就基本不怎么走动了,我小姨是很好的人,对刘文虎,却一筹莫展,看他这样,也只能随他去了!

后来发生这事,我感觉没脸见你,不敢跟你说,林楠安宝去看你那次我就没去,现在一切都他妈过去了!

你说单姒京和刘小伟好我怎么办,我不能跟自己的兄弟抢女人啊。

我没有说话,我感觉这世界真他妈小啊。

那晚,我玩了一晚上三国杀。第一次,我的角色是忠臣,主公赢了,我想都是我的功劳,保卫主公取得了胜利;第二次我是内奸,主公是赢了,我败北;第三次我是反贼,主公是赢了,我败北。我开始意识到,主公有没有我,都是赢的。就像姒京,不管她的身边有没有我,她永远都不缺人追随。

我屁颠屁颠跟着,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不疾不徐,高考就来了。

我前三门答的很顺利,我想厦大不出意外就收入囊中,不论什么情况,我离她是近了,远远地看着也好。

萧伯纳曾说:人最怕两件事,一是踌躇满志,二是万念俱灰。

我想我可能是太自信了对高考,太过于踌躇满志,让上天觉得不满。

在考最后一堂,将近考了一半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看不到,我等了几分钟还不见好,赶紧报告监考老师,把我送往医院,可是在救护车里面,我又突然可以看见了。

我擅长的英语就这样草草收场,我的高考就这样嘎然而止。

父母带我去一家知名医院的眼科去做了检查,医生说了好多,我没太清楚,好像说是什么阵发性失明还是什么,我没听太明白,就是说时不时会失明吧。

父母满面愁云,我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

高考分数下来,587,每个人都很惋惜,觉得我应该考更高的分数,报更好的大学。

厦门大学是与我真的无缘了。

最后,我被福建师范大学录取,学了心理学。

我们校区距离厦门大学校区坐火车要5个多小时才可以到。

录取通知书下来,大家给我庆功。

仲钧说他有点破烦事,来不了了,抱歉哥们,有时间给你补上,我说,好!

第一个到的是安宝,也许是长大了,他不象以前那么欢快了,他瘦多了,小圆脸上都可以看到骨头了。

接着是王皓。

安宝说王皓,没谈朋友啊,什么时候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前凹后凸的大妞下来,我们可就有口福了。

王皓打了一拳安宝,说什么呢你,你小老板的日子过得滋润的,也没见你带女人啊。

我倒是想带来着,安宝说。

我看到安宝的神情有点失落。

后来,林楠来了。

可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当然不是安宝。

林楠看大家比较沉默,说我男朋友,认识一下吧,王昊。

林楠赶紧解释说,大家不要误会啊,他也是叫王昊,跟咱们的王皓同名不同字!

如果是以往,大家现在肯定都笑起来了。

我和王皓都知道安宝想追林楠,情绪都很低沉。

我看到王昊有点局促。

安宝还是识大体。

他强装着笑脸说,什么时候的事啊,都不告诉哥们一声。

我怕再说,安宝会哭出来。

林楠说大学同学,一直很照顾她,就在一起了。

如此简单。

我心里波涛汹涌,还有一个男人对你掏心掏肺,就差没卖身了,你怎么不说在一起。

我他妈自己的事都管不住,还他妈想管别人!

接着姒京来了,我从阳台上看,是一辆私家车把她送到了楼下,对她叮嘱了几声就开走了。

姒京上来了,两年考古学把她上的更有一种气质了,骨头缝里都透着优雅,让人越是捉摸不透了,她对我笑了笑,说钦冰,恭喜啊,呵呵。

王皓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姒京。

喝酒的时候,姒京说她不喝酒,大家都说,高兴嘛,就喝点,看到姒京实在是为难,王皓一把拿过姒京的酒杯说,我喝好吧,我喝两个!

大家都情绪上来了!

后来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问到林楠,说你喜欢谁,林楠大声说,王昊啊,还有谁,大家说不算不算,说你暗恋过谁,林楠说,真的就王昊,在没有啦!

王昊在身边腼腆的笑着,有点害羞。

安宝一言不发,不管是不是他的酒他都喝。

姒京总是转到自罚三杯,而王皓也一直在给姒京挡酒。

庆功宴因为各有心事,我看到大家都在买醉,用酒深埋藏在内心的情感。

却不知,酒是粮食之精,越酿越醇。

喝到接近末尾的时候,安宝把王昊叫出去说了几句话,

你要对林楠好,不好我弄死你!

安宝回家了。

我叫他名字的时候他连头都没回。

我知道,他哭了。

一会儿姒京也要回去了,我说送她,她说不用了。

我从窗户里看下去,下面停着一辆车,就刚才那辆,在等她。

车上的人远远就下来,拿着一件外套,给姒京披上,然后给她打开了车门,姒京上去,车就开走了。

王皓说,你看我弟弟多有本事,把我喜欢的女人接走了。

林楠和王昊还在,王皓嘴里吐着酒气对王昊说,小子,你可要好好对林楠,她可是个好姑娘,好姑娘。

他咕囔了几句,我看到林楠的眼睛湿润了。

林楠和他男朋友打车走了。

就剩下我和王皓,王皓说咱哥们一醉方休,我说好。

王皓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着动画片《马达加斯加的企鹅》。

王皓坐在地毯上,像个孩子一样拿着遥控板说,你看,这些女人胖不胖。

我说,那不是女人,那是企鹅。

他说,那就是女人,你看他们一堆一堆的多胖多难看,怎么能跟单姒京比,你说是不是。

我说,是,他们都没有单姒京好看。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都不如你。

那晚,我和王皓都喝醉了,他在对我吐着真言,对我掏心掏肺的说着他的爱情。

我不知道,是否,我也未能自控,告诉了他,你喜欢的女人我也喜欢,而且不比你少。

我想说出口,又不敢说出口。

我们可以改变很多,却无法改变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我们也可以拥有一切,随着成长,却无法拥有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你看不爱这个词多可怕,击碎了一切想象,让一切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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