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在此地?”萧野左顾右盼,古异住所清净倒是清净,就是破旧了一点。
“是……”
“好了,地方已经到了,来上我吧!”萧野勾了勾手,嘴巴太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好,你可小心,我这套功夫,叫做‘八卦掌’!”说时,已脚踏坤位,朝着萧野面门就是一掌。
萧野反应不慢,身子一晃,就闪到了一边,“碰”他身后的一棵树就被劲力击断。
“靠,小娃子,动真格了啊……”
“是的,你小心!”古异施展开八卦掌,大开大合,将萧野周身封地水泄不通,因为该掌以脚步为尊,若以萧野为中心,踩踏八个方位,就是一个包围圈。
“好,那小爷我也不客气了……”萧野双掌相击,随之一上一下分开,身子半蹲间,整个人就如箭矢一般向前冲去。
速度快的出奇。
古异脚踏八方,手掌百般击出,每一掌都犹如千钧重力,毕竟有境界上的差距,萧野速度虽快,却仍然无法避开古异的攻击。
然而,避开无门,他却硬生生地扛了下来,且古异感觉,自己的劲力吐在萧野身上,就好似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哈哈,如何?你伤不到我的!”萧野一招得势,有些忘形,“万物随转逐……润物细无声……”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古异不去理会,脚步变换,一个方位连续击了八掌,八掌连出,比之单掌的威力不知强了多少倍。
萧野只觉后脊一冷,向着一侧移开了去,恰好避过要害。
但就在这时,古异陡然收手,凝立在场,嘴中呢喃:“八卦掌的八个方位,若目标移动了,该如何调整?”
的确,方位之说是有参照物的,若以目光物为中心,八个方位极容易细分,可若目标物在快速移动,方位也会随时变换,就算有踩踏方位的步伐,也不一定能将八卦掌施展到位。
这只有在实战中才能体悟到,任古异将掌法领悟的多少透彻,用于实战,发挥的威力也仅有三层而已。
“万物随转逐……”古异忽然想起萧野随口乱喷的诗句,仔细咀嚼,倒是令他茅塞顿开,“他转我也转……再来!”
一声大喝间,身形已向萧野欺进。
“奶奶的熊……”萧野暗骂,恰才若非见机的快,被古异八掌连击,不脱一层皮才怪,此刻又被后者黏上,根本无路可走,只得施展身法,与其兜圈子。
古异正想着在移动中如何将八卦掌施展到位,萧野跟他兜圈,正中下怀。
“嘿嘿,看我十六掌连击……”古异很快就打出了心得,八卦掌的要旨,掌握一个“转”字便可,又一时兴起,十六掌连击,这是他从未施展过的,一个人演练时,最多也就八掌连动,从恰才一步八掌来看,整套掌法,掌数连的越多,就越凶猛。
古异脚踏乾坤两个方位,手掌连动,十六掌叠加,瞬息之间,全是掌影。
“什么?”萧野见状,直冒冷汗,暗骂:“小娃子,玩过火了吧!”
眼看着掌影欺近,却又没有地方闪躲,便只呆呆站着,任由古异的十六掌临身,甚至于忘了,若被这十六掌击中,不死也会褪层皮。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忽的划在古异跟萧野之间,古异被那剑气一震,反退了出去。
一道人影自空中缓缓下落,古异回过神来,却见是一名白发老者。萧野也是一愣,这才破口骂道:“小娃子,你太恶毒了吧,刚才那一掌,是要宰了小爷我吗?”
古异一拍脑袋,并不知道八卦掌叠加的越多,威力就越强,幸好被来人阻止,否则可要自责一辈子。
“唔,小友可真无与伦比……”
“韩长老!”古异皮笑肉不笑,“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来人正是韩长老。
韩长老笑眯眯地,但心中却为古异恰才举动惊骇,并没有正面回答,仅看了萧野一眼。后者也识趣,怒瞪了古异一眼,便独自离开了。
这时候,韩长老才凝重道:“‘天’字堂内的天才们,已经盯住你了……”
古异:“……”
“‘天字’堂可不比其余三个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屡见不鲜,你要小心……”
“为何?”古异不明白,韩长老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因为你跟那个女娃子走得最近……”
“哪个女娃子?”
“姓宁的那个……”
“啥?”古异疑惑地看向韩长老,这老头什么眼神?
“小心……”韩长老会心一笑,抛给古异一个“你懂得”眼神,再次叮嘱了一句,便急匆匆离开了。
“跟宁采寂有啥关系?”古异拍了拍脑袋,而且他跟宁采寂走得近,又碍着谁了,“不会以为我跟那漂亮姐姐有一腿吧?”
“嗯,很有可能!”一个声音认真道。
“这怎么可能,我还小好不好……嗯?啥?我靠非,你偷听我跟韩长老说话?”古异这才反应过来,却原来萧野并没走远,躲在近处偷听。
“嘿嘿,小娃子,别说做哥哥的没提醒你,那娘们漂亮是漂亮,但却辣了点,你要小心……哦哦,对了对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抱两块金砖……你十一,她十七,两块金砖抱的不错嘛……”
古异一脸黑线,二话不说,就是八卦掌的十六掌连击,骇地萧野头也不敢回。
“究竟谁那么无聊……”古异呢喃,韩长老亲自前来,并不空穴来风,而且他如此重视,此事恐怕不善。可他毕竟想不通,他跟宁采寂又没有发生什么,又何来这些流言蜚语?纵使有什么,管别人什么事,韩长老急个毛线?
两天后,萧野急匆匆赶到古异住处,连气都喘不上来,差点虚脱,就为了告知古异自己听到的消息。
“那、那、那……”萧野那了半天也那不出来。
“你慢点,究竟什么事那么急?”古异给萧野倒了一杯水,淡定的站在一侧。
“那、那……”萧野喝了一口水,这才将气理顺了一些,“那娘们进入天字堂了……”
“谁?”古异皱眉。
“姓宁的那个娘们!”萧野肯定说道。
古异:“……”
他不明白,就算宁采寂进入天字堂,又有啥好惊讶的?以她实力,早就能够进入,只是一直不屑而已。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进入天字堂吗?”萧野直勾勾地盯着古异,让得后者极为不自在。
“奶奶的熊,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子……”
“啥?”古异一阵头痛,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先听我说,那妞进入天字堂已有半个月了,半个月来,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这才半个月啊,她的住处天天人满为患啊……”
“说重点……”古异一脸黑线。
萧野即刻凝重起来:“那妞从藏书阁偷书,被守护长老发现,关了禁闭……”
“什么?”古异大惊,宁采寂又是唱的哪一出,干什么不好,为何要偷书?
“天字堂的藏书阁,规定只可阅览,不得外借,违者就会被惩罚,不过这也罢了,宁采寂有个天才姐姐,去质问她,你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小娃子,她这一句‘为了喜欢的人’,令多少天才少年抓狂,而恰好你又跟她走的最近……”
“奶奶的熊……”古异心里怒骂,宁采寂那绝对是气话,这也从侧面可以看出,她似乎跟她姐姐不和,不然不会死活不肯进入天字堂。不过,她为了古异倒是事实,只因他说过要进入天字堂的藏书阁借书。
至于偷书动机,并不难猜测,宁采寂所说的喜欢必有水分,真正的原因在于,两个月后的挑战赛,纵使古异胜出,也不可能批准进入天字堂的藏书阁,故而,她才会进入天字堂,替古异收罗书籍,也为了弥补对后者的愧疚。
“这小妞……”来龙去脉算是了解了个大概,古异嘴上虽埋怨,心里却流淌着一丝暖意,这两年来,虽多有痛楚,可遇到的人都是真心待他,让他体会到了人情温暖。
假如,自赤霞门起始,古异遇到的都是赤面道人、赵川一类的人,恐怕此刻的他已绝不再是古异了。
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非人力所能及,除非修炼至第三个大境界,逆夺天之造化,否则,茫茫一生,都将处于注定的命运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