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去
直升机驶入漆黑的夜中。
机舱内，夏候馨放声大哭。
他爱她？
他说他爱她……
呜呜！
她也好爱他，好爱好爱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天她接到消息说龟亚已经找了另一批杀手组织去暗杀南宫熵，于是她丢下手边所有的事飞奔去他的现场签售会。
听说那些杀手准备等他签售完毕，人群开始散去时就动手。
那时是白天，她不宜化身“闪电”的装束，没有夜色的掩护黑色劲装加银色眼罩的打扮太引人注目了，她就一身邻家小女孩的清爽打扮，买了他的唱片混入Fans群中暗中保护他，另外派两名得力干将去把那些杀手解决掉。
可是没有想到她这个老江湖一以真面目示人，就栽在一些不入流的混账男人手里。
签售会完毕，看着他在保镖的保护下安全离去，她也该飞以色列那边执行新任务了，留下两名得力干将暗中保护他的全安，可在去机场的路上她竟被的士司机下迷药。给她一瓶饮料，她以为司机大叔慈眉善目的是个好人，戒心便下降，岂料这司机大叔根本就是个混账人贩子，看她年轻貌美便动了歪心。
而且喂是的****，看来这可恶的浑球觊觎垂涎她的美色，想来个一夜春光旖旎。
被下了药全身热热绵绵的没有力气，要是平时她早教对方满地找牙了。
好不容易逃出那魔鬼的车，岂料那浑球是那一带的地头蛇，有一呼百应的本事。
顿时，十几个臭男人一起追着她赛跑！
呜呜呜，欲哭无泪。
她不是早知道这世间人心险恶了吗？为何还要上当受骗？
这人啊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易相信人！
拼命一鼓作气跑到大街上，以为人多的地方那些混蛋不敢乱来，没想到对方见招拆招，直呼她“臭丫头”，弄得路人都以为她是个跷家的不听话的孩子，乖乖闪开道路让那些“家长”把她这个小孩绑回家好好教训一顿。
呜呜！悲惨！
正在无计可施走投无路之时，猛不防一头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次也不管对方是豺狼还是虎豹了，先求救再说。
危险关头之际她还真是有点****运，对方竟然二话不多问救了她！
后来她才发现这男人正是她费心保护的南宫熵……
是好心有好报吗？她的一救他还一报。
不过这次是扯平了，还是更纠缠不清？
自从和那男人发生关系之后，她就发觉自己一点一点地爱上他了！
由迷恋他的音乐，直到迷恋上他的人。
这个过程是多么的顺其缘分，就好像上苍冥冥中安排他们命运相交集一样，可是却让她那么难以接受！只因为她是个不应有爱情的人。
“呜呜呜……”
泪好像永远流不尽，滴滴化为对他爱情的倾告，只可惜他听不到，也看不见。
旁边驾驭飞机的一个男人静静地默不作声，直到她宣泄完情绪。
“馨馨，如果爱得痛苦，就放手吧。”
她是应该放手……夏候馨悲哀地想着……可是……
“安奇叔叔，我爱他，所以我……”
“所以你无法放手！”
接下她的话，有必要提醒她——
“别忘了，爱情会拖住你的脚步。”
她半刻也不敢忘却自己应该做的事——将世界头号毒犯“巨蟒”，也就是杀死她父母的幕后凶手乘之于法。
十二年前，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亲眼目睹双亲被“臣蟒”派来的杀手杀死，当时她躲在衣柜里，抱着年仅七岁的妹妹恐惧得浑身颤抖。
从那以后，她发誓要为双亲报仇，不让“巨蟒”付出他应有的代价誓不罢休。
所以她加入了女子警察学校。
因为安奇叔叔是赫赫有名的国际刑警，以及与父亲曾是好朋友的关系，凭着她自己的实力她顺利考入国际刑警组，成为安奇叔叔手下的一员。
她的职责便是卧底，蓄谋接近巨蟒，并取得他的信任，拿到他的犯罪证据。
可是巨蟒这个人神出鬼没，据说没有人见过他长成什么样，性别是男是女……他也没有固定住所，就连他身边的人行踪出十分保密。
但他会主动联系世界上顶尖的杀手为他所用，所以说夏候馨只有成为数一数二的顶尖杀手才有机会接近巨蟒。
“馨馨，你有三不杀，不知道巨蟒会不会因此而……”
“安奇叔叔！不会的！”她明白安奇的意思，“与巨蟒接触的大多都是该死的坏人。所以我的三不杀原则并不会成为他犹豫该不该网络我的绊石，只要我成为够出色的杀手。况且我们身为执法人员又怎么可以滥杀无辜呢？”
“你父母是好人，可巨蟒还是对他下手了……”
“是的！我就是弄不清楚我爸爸是正当的生意人，为什么跟他扯上关系？”
该死的！
真是天杀的该死！
南宫熵第一万次捉狂那天为什么要跟她吵架？
还闹到要分手！
这两年来他不是早摸清她的脾性了吗？为什么还要犯她的禁忌，非挑战她的极限？
上次还没有告诉她下个星期四便是他的生日呢。
她还会出现吗？替他庆祝生日吗？
分手分手！
她已经说分手了啊，还会再出现吗，再打电话给他吗……
已经三天了，她没有打电话给他。
对，没错，三天，这等待对他来说极平常。别说是区区三天，她可以半年全无音讯，对他不闻不问。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她手机才是开机，他就只有像一个傻瓜那样等待……等待……再等待。
这一次，他觉得三天比半年更长久，因为他对与她的将来更无可知。
上一次，她失踪半年，他可以像平常那样等她，因为她没说过任何绝交的话，所以他抱着一丝希望，但这次……绝望……他绝望了。
知道她言出必行、绝不改口的性格！他太了解她了，所以绝望。
也是因为一点都不了解她，所以绝望。
他不知道她的身家背景，她的事他一无所知。虽然每次抱着她温热身体，他觉得很幸福。
但她离开之后，只有冷清的寂寞，他倍感痛苦。
她留给他的往往是无情的话，伤人的眼神，还有绝情离去的冷冽背影！有时候他觉得她很陌生……他根本抓不住这女人的心……她仿佛只是一个泡影，不会属于他。可抱着她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又强烈想拥有她，紧紧抓住她，让她逃不开他的心囚……但这不可能，只是他的妄想……只是妄想而已！
“南宫。该出发片场了。”
有点阴阳怪气的经纪人人一扭一扭走来，打断南宫熵的发呆。
“哦。好。”
他收敛收神，从窗旁走回一面大镜前坐下，又呈痴障状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化妆师已给他上完妆，又梳理了头发。
“南宫，心情不好吗？”经纪人再次开口。
南宫熵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大抵是他的周期性毛病又犯了。隔三差五总是发呆、径自沉思，经纪人也习惯了。不过今天他好像比平常严重很多。
“是因为小天后的死缠烂打而烦恼吗？”
轻扯唇角，他扯出一个无意义的笑，不过也迷死人。
沉默当默认，经纪人又自作聪明：
“等拍了这支广告，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桩麻烦。”这次南宫熵代言新广告的合作对象正是小天后蓝可欣，对他死缠烂打的女艺人。南宫熵对她虽然没意思，很想严厉辞色断了她的妄想，但在广告未完成之前大家不宜撕破脸皮。
其实南宫熵的心思才不会放在那个小天后身上呢。
虽说她很烦，总是借跟他拍广告之机缠上他，想成为他下一张MTV的发主角。
不过他从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要是经纪人没提起，他差点忘了待会儿广告的女主角便是她——这样身为男主角的他就必须得和她相处上一整天……天啊……还真是讨厌啊，凭圈内人谁都知道那小天后身上的香水味不是普通的呛鼻。心情更糟糕透顶。
来到广告拍摄现场，导演及所有工作人员都已就位，就等他这个大牌。
一见南宫熵出现，穿着“小天使”羽绒服的小天后当即凑了上来，胸前的“巨无霸”很不经意地摩擦上南宫熵的精壮胸膛，嗲声嗲气：
“南宫。你总算来了啦。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被什么事绊住了呢，呵呵……”
清脆如银铃的少女笑声，不过听来却很做作，让人连隔夜饭都不免吞出来，连忙脚步抹油先溜为快。
“哦。”淡淡应道，直接推开小天后，转向导演：“抱歉，来迟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各就各位……”
导演一声令下，演员、摄影机、场务等统统就位。
不知是因为南宫熵心不在焉或是怎么的，拍摄竟第十四次NG。
导演碍于南宫熵这个摇滚大牌不敢直指鼻子大骂噘词，但脸上明显不悦。
“南宫，你是怎么啦？”
小天后第N次体贴地询问，跟南宫熵合作广告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们都拍档得挺好的。
“是不是不舒服？还有天气挺热的……”来来来，招手叫来助手奉上小风扇体贴地为南宫熵驱热，但对方好像不怎么领她情，直接闪人。
顿时，她一张脸不太好看。圈内所有人都知道未出道前南宫熵是她的第一号偶像，出道后她便视倒贴南宫熵为第一目标。
如今碰了个大钉子，怎教她不气！
这是有史以来他最不甩她的一次了！可气！
“南宫。你这是怎么啦？”
经纪人也缠着他问长问短。
“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啦！烦烦烦！
心里就是很烦，无止境的烦……
全都是夏候馨这个女人。
全都是教她“分手”两字弄成的坏心情！
“各位休息片刻，用过午餐后下午再继续拍……”
看南宫熵难以进入状态，导演搁下话。
有个快餐店的服务女侍给他们送来快餐。怪事了，人家送餐上门的都是男侍居多，可这间餐厅竟然让一个女侍奔波劳碌。呵呵，男女平等嘛，这也符合正常，只是少见多怪。大家都把眼光投在女侍身上的原因大抵是因为她的身体顶好。没错，贴身的剪裁完美无遗地勾勒出她妙曼多姿的身段，不知道脸孔长成什么样呢，只可惜帽子压得太低没看见。但已有几个没品味的场务吹起了口哨，下流调侃。
“南宫，这是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哦……”
纪纪人像哄孩子般让南宫熵多少吃两口。
“没胃口。”
他孩子气地拧过头去。经纪人就是烦人，他吃不吃关他什么事啊。现场有很多人看着呢，他要是再把那盒饭递过来，他打算直接印到他脸上。
“浪费粮食就是不可原谅的罪过，既然点了就要吃……”蓦然一道娇声在他耳际响起。
他惊觉……这声音是？
视线迅速对上帽子下面的娇颜，“你……馨……”竟然是夏候馨，他没眼花吧？
“吃啊！把盒饭完部吃完，一点不剩地吃完。”
把盒饭直接丢到他手里，从财务手上拿了钱，她打算离开。
这次出现已经是破天荒了，只是想偷偷看他两眼，没打算让他发觉她的存在，就是气他像个孩子般耍性子不愿吃饭，才不得已露面。
愣愣地，直到看到她的背影离开，他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她！
她的背影太熟悉，他不会认错，每次他都盯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暗骂她太无情。
快步追上她。
“馨馨……”
全场人的眼光都向他射来，不解他为什么追缠一个女侍？而且还傻傻地捧着一个盒饭大步追去。特别是小天后，她气得脸都绿了。
夏候馨脚下没停，跨上送货机车，扬尘而去。
“南宫。南宫……”
经纪人夸张地追来，阻止南宫熵企图驾车追去。
“南宫，我们在拍广告呢……”
“你走开。”不理经纪人，就算给他一亿美金也不能阻止他的脚步，何况是小小广告？大不了赔偿广商损失，他不在乎这些钱。
最紧要的是他的夏候馨……刚才是她吧？他不会认错人的，绝对是她……
但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起，是夏候馨打来的。
迫不及待接电话：“刚才是你吧？馨馨，刚才是你来看我吧？”
“是我……”
“你为什么要……逃跑……”她生怕他追上她的样子，就是逃跑。
“我没有逃跑，我有事要先走……”
“我要见你。你在哪里？”
已发动引擎，蓄势待发。
“我已在去飞场的路上，不要要来。来了也见不到我。好了，我要挂了……”
“我下个星期四生日……”
DIDIDI！
她已挂了电话。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不听他把话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她想念他吗？如果不想，为何没预兆地突然走来看来？
如果想，为何不听他把话说完？
夏候馨……这个女人，他永远摸不透她的心。
手机一阵振动，有一条未读简信传入：
熵，我真的有事。你的生日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但她什么都没说，是什么意思？
再打过去，她的电话已关机。
“南宫。她是谁？”
经纪人好奇地问，能引起南宫熵心情大幅度波动的女子那女孩还是第一人。
“继续刚才的拍摄吧。”
答非所问，现在他的心情已好多了，只因为夏候馨没有与他绝交。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她来看他了，他知道当中的含意。
他们没有分手，还会有将来……
“各位游客你们好！欢迎大家乘坐由台北到日本东京的航班，祝各位旅途愉快……”
头等机舱内，夏候馨闭目小息养神。她身上还穿着刚刚送外卖时的侍应服没有换下。
本来她在台北只逗留几个小时，除了完成任务外没有空余时间，可一想到南宫熵，她还是左挤右挤腾出时间了。
趁离登机还有一点时间之余，为了不至于太明目张胆，泄露她此次台北之行的行踪，特意借一个开餐馆朋友之便送外卖到他拍片现场。
他瘦了很多，虽然面容憔悴但仍然迷死人的英俊，看见那个小天后连吃饭的时候也用眼角眉梢有意无意瞟他，抛媚眼朝他卖弄风骚，她便觉得心里酸酸的。一直以来，她忽视了他大明星的身份，故意不去想围绕在他身边的有多少美人，环肥燕瘦的……商界千金、娱乐小天后……应有尽有，任君挑选。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会得到更好的爱情吧？
不用飘忽不定，不用担惊受怕，他会拥有一个宁愿窝在他怀里备受他呵护的小女人。
连最贴心的温暖、爱语，她都不能给所爱的男人……是因为怕彼此爱得更深，到时候情难以禁，不能自拔，唯有玉石俱焚。
可突然，她醒觉了，原来一直害怕的事早已发生，她爱上他了。自从躺在他怀里那刻起她便再也不能把他从心中抽离。
有时候很想听听他的声音，打个电话给他，但隔着电话信号的声音太凄迷，她不忍倾听。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眼皮本能地张开……
到东京机场了吗？
明眸一扫，机上差不多所有人都在闭目休息。
起身，走向洗手间。
洗了洗面，好清凉哦……
再拍拍脸额……嗯！感觉还相当不赖，只是心里空空的，像是开了道缺口。
心中明白那是因为什么的缘故，想他……她又想起南宫熵了。
甩甩脑袋，想将他的身影抛诸脑后，尽力想着些让自己分散精力的事……
这次东京之行她有桩重要任务。安奇叔叔收到消息说“巨蟒”有可能会到日本，而他手下最得力的杀手“吟血”也将会到东京跟他会合。而她此次的任务是利用四通八达的资讯功能接近“吟血”，再利用他接近“巨蟒。”
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得太呛突然撞上一个人——“铿铿”，她身上的小饰物碰到对方的铜器饰配发出小小的清脆声音。
那男人闪进洗手间里，仅一斜瞥之下她发觉男人脖颈上饰带的饰带很熟悉，给她眼里带来一阵刺痛、伤感……噢！她记起了……
“吟血”，是“巨蟒”手下的最得力杀手“吟血”，也是杀死她双亲的凶手。
父母遇害的时候她躲在衣柜里，从缝隙里看出去映入眼里的就是这件冷酷无情的嗜血饰物……这件饰物上还曾经染上双亲的鲜血。
双拳不由紧握，她有种冲动想马上杀了他……
别轻举妄动……
心底又有个声音提醒她。
吟血每次行动都不是孤身一人，为了声势浩大及保险起见，他的跟班就有十几个，而且个个不是泛泛之辈，都是道上颇有名气的杀手。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自然地、不动声色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盒装作补妆，其实是利用化妆盒的镜子四处看看吟血身边都有什么人。
果然，让她看到十几个清一色西装打扮，个个杀气腾腾的男子。
那些人看来很好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杀手一样，个个正襟危坐戒防万分，还俨然是黑社会老大那样每人配戴墨镜。
观察完毕，她合上化妆盒，继续刚才的休息——假寐。
下了飞机。
出了机场，她马上联系安奇叔叔，让他想办法监视吟血的行踪……
“你怎么确定那就是吟血？”
安奇叔叔的语调听来好像不相信她发现吟血似的。
“我认得他身上的饰物。”
“仅凭一个饰物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还有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杀气，那种无法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的杀气……”
“你有对他出手吗？”
她知道安奇叔叔怕她忍不住双亲之仇不共戴天，对吟血出手。
“没有。当时虽然很想不顾一切出手，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
“很好。你没有出手很好。”
“安奇叔叔，按下来我该怎么做？”
“收到消息吟血这次东京之行除了会合巨蟒，还顺便铲除巨蟒的一号眼中钉肉中刺……”
“安奇叔叔的意思是？”
“抢在吟血下手之前先下手。吟血定不能忍受任何人抢了他的差事，到时候他肯定会找你麻烦。但他赏识有本事的人，只要你能过他二十招，他就会收你为得力干将，到时候就是你接近巨蟒的最好时机了。接近巨蟒之后，我要你想办法架空吟血的地位，取代吟血成为巨蟒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你做得到吗馨馨？”
“安奇叔，我会尽力而为。”
“我要的并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做到……”
“是！”
吟血这次的目标是日本财富排行榜前十名的人物，原野中次。
不知道巨蟒和年仅三十岁的商界帅哥原野中次究竟有何利益冲突，竞要置对方于死地。
根据安奇给她的资料，这个原野中次也并非善类，听说他是亚洲新冒起的毒枭，披着经营正当生意的羊皮，却做起买卖毒品的勾当。
夜幕低垂，夏候馨换上“闪电”的装束，准备稍后的猎杀行动。
原野中次每晚都会到东京最红火的风月场所纵情声色，夏候馨则用直升机降落到顶楼再潜入酒店内部。轻巧的步伐疾步如飞，虽然她这一身劲爆装扮颇引人注目，但在人影仿佛的调暗灯光掩护下，那些醉倒在女人高耸胸部的臭男人才没空注意她这个“丑女人”呢，大多把她当酒店里穿着奇装异服的魔术师看。
“702”号房，她盯着那个数字。
是房间的隔音设备太逊了，还是里面的男女“吼”得太用劲了？一连串的****呻吟声汹涌而出，刺激着她的耳膜。她不知该马上冲进去把对方干掉，或是咳两声提醒对方穿上衣服再行以死刑。毕竟也是人嘛，就算做了再多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死的时候也不要赤身裸身的有损风化……这是她对将死之人的厚道！
“咳咳！咳咳！”
她都咳这么大声就差没有直接踹门了，里面的人该听见了吧？
“谁在外面乱吠，滚！给我滚！别打扰本爷的好事……”一连串的日语夹着男子的暴怒。
这次她直接喘门而入。
与一张绝美男性脸孔怒发冲冠的黑眸对上……
咦，这个男人？她好熟悉……
稍后——
完成任务，夏候馨登上直升机。
安奇见她脸色过于平静：“怎样，顺利吗？”
嘴角泛起僵硬的笑：“看明天报纸。”
200×年9月5日东京事报特大的标题：
科技新贵原野中次日本富豪第五位……赤身裸体死于红馆酒店，疑为被人买凶暗杀……
“买凶暗杀……暗杀……”
早晨，夏候馨翻着东京事报，反复斟酌着这几个字。
“昨天睡得可好，馨馨？”
安奇虽然年过四十，可身体保持得很好，俨然一健身教练。
他打着呵欠，从二楼走下。
“好。安奇叔。”
馨馨放下报纸，转向替他冲了一杯营养奶。
“对了安奇叔，那事查成怎样？”
“你是说南宫熵的事吗？”
看来这丫头十成是爱上那小子了，三天两头便催他。
“对。据我了解，他只是安安分分的歌星而已，究竟会跟什么人结下仇怨？”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从多方面入手，都未找到头绪，看来你要告诉我他的家庭成员状况。有些事可能与身家背景脱不了关系……”
“他的家庭？”馨馨沉思，“我也不太了解……”
她甚少过问他身边的事，更况且是家世。
“馨馨。南宫熵的事我会帮你查清楚。但你也别太让爱情绊住了脚步，相信不用多久吟血便会主动找上你，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了。”
“一切交给我，安奇叔你放心。”
含着一抹自信的笑意，一切谜团都会在她手中迎刃而解的……父母的死因，究竟爸妈做了什么开罪巨蟒的事，让他大开杀戒。那个魔头不会乱花钱暗杀一些跟他不相干的人，而爸爸妈妈是正常的生意人，怎会跟巨蟒扯上关系……还有南宫熵，他又干了些什么阻碍别人利益的事，让人宁愿花500美金也要让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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