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颤抖着嘴唇,吓得一张小脸都苍白起来,“一会我冲出去,你赶着马车快跑。”说出这句话她都快哭了,可见内心的挣扎和害怕。毕竟她也才八岁,害怕是正常的,只有林亦知这种变态不会怕,还生出莫名地兴奋感。
看着明显害怕的要死却依旧要护着自己的丫头,林亦知沉声安慰道:“别害怕,一会我出去的时候,呆在马车里别动也别出声。”
已经吓呆了的文诗也不管挺清楚她的话没,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
话落,林亦知拿起车顶藏着的一柄匕首,掀开车帘,箭步冲入打斗中,本已经冲破防线杀到马车前的一个杀手,看到突然冒出的小女孩,愣了一下,不过也就不到半秒的时间,举刀就向林亦知砍来。
也就在他愣了一下的这个恍惚间,举起刀的手才扬起一半就软绵绵地垂下去,身体“啪”地一声跌在地上,双眼瞪圆,死不瞑目,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死在了一个小女童手中,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去阴曹地府说了。
随着林亦知的加入,整个场面一下子被逆转了过来,如鬼魅般的小小身影,闪电般穿梭在人群里,所过之处,总有人受重伤,杀手却半点也抓不到触不到她一个衣角。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站着的只有林家护卫一行人,林亦知站着的身体亦有点吃不消,微微喘气,这群杀手不仅专业,而且难缠,自己又太小,身体负荷度和力度都跟不上,只能对对方造成重伤,偶尔才能一刀毙命一个,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还没等她缓过来,耳边就传来一阵齐声地呼喊:“求小姐责罚。”抬头看去,一群护卫全部半跪在地,不管是受重伤还是轻伤或是没受伤的,齐刷刷跪了一地,面带愧色。
林亦知见状,双眉微颦,她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地给自己下跪,再说了,刚才的事情也不怪他们,只能说对方太强,实力悬殊太大。
“起来吧。”
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林亦知见此,沉声到:“我的话不想说第二次。”
小小的人,说出的话却威信十足,听闻这句话的众人皆面带愧色一一站起来,只是头却依旧不敢抬起来,他们都是林亦知父亲的旧部,专门被挑出来保护小姐,却没想到第一次遇到杀手就这样失职。
被留在车内的文诗,冷静下来的时候,也不敢下马车,她明白自己出去只能给小姐添乱,就连窗帘都不敢掀开一角,怕对方知道车里还有人,这样众人就势必要分出人手来保护自己,思前想后只能焦急地在车内祈祷,整个人就像在火上烤一样煎熬,等到外面的打斗声停下的一瞬间,就赶紧掀开车帘冲出去。
跑下车的文诗,刚好听到林亦知的一番话,等她说完才急急跑过去,抓着林亦知的衣袖上看下看,确保没有受伤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解决掉麻烦的林亦知,这才有时间去想想自己到底是被谁连累了,刚才隔得远看不清远处到底多少人什么人,但隐约还是看到了一辆马车,而且似曾相似。似曾相似,四角珍珠马车,越想越觉得熟悉,猛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中午放风筝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白衣男子的马车吗,自己竟然是被他给牵连了。
想到这,林亦知就想过去给那个男人补一刀,不过从对方的装扮气质看,非富即贵,而且是那种大富大贵之类,这个想法也就想想罢了,也不是怕了,只是嫌麻烦,她是个懒人。
“回府。”林亦知甩甩头上的水滴,不悦地跳上马车,让车夫向官道驶去,向着林府走去。
谁知,还没走远多久,那辆讨人厌的马车也拐向官道,眼看两辆马车就要撞在一起,林亦知的车夫只好“吁”地一声让开道路让其先行。
林亦知这下真的是被惹毛了,刚才给自己带来麻烦不说,现在自己先快要上官道的马车也被迫让步,她气呼呼地走出马车坐在赶车的位置上,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一声脆亮地“驾”,就向着旁边的马车驶去。
已经快要使上官道的马车这时被迫赶紧调转马头,大白赶紧安抚下躁动的马,这才转头看向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敢和也抢道,不看不要紧,一看才知道,这不是中午要了主子马车上珍珠的那个小女孩吗,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他的怒火依旧没有消散半分。
还没等他说什么,对面的女孩先声夺人斥责出声:“我说你们两个是倒霉蛋托生的吗,走哪麻烦带到哪,先是中午,本来天气好好的,碰到你们就看到了一地的尸体,然后下午就下雨了,你们被人追杀姑奶奶也要跟着遭殃,现在连上个官道都要抢道,有病不是。”
被训斥一顿的大白,一句话也说不出了,长这么大,除了主子,他还没被人这样训过,还是这么一小女孩。想还嘴,却觉得和一个小姑娘一较真自己就先落了下乘,气的胸口大力起伏,就是说不出话,半响才憋出一句:“你……”
“我……我什么我,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主仆二人,简直就是两个麻烦,连珍珠也随便送不认识的人,不是有病就是钱多的花不完。”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就驱车而走。
这下大白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灭了林亦知千百回了。
放眼七国,谁敢这样讽刺自己的主子,谁敢这么说。这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他不敢想坐在车内的主子听到会怎么想或怎么做。
车内的辽笙,从林亦知开始说话到现在,他都像个局外人一样事不关己,专心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本,充耳不闻外面,如果真的以为他毫不在意那就大错特错了,仔细看他的眼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眼角微跳,这已经是不悦地表现。
但修养良好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一声,直到听到林亦知的马车离去,才缓缓出声,语调平缓丝毫不见起伏,“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