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男”用力踩着油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小眼镜”一直在车上发抖,抱着双膝埋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刚才发生的一幕,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
“叮~~~”电话响起,“小眼镜”撕心裂肺般叫着:“不要接、不要接。”紧绷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
“马尾男”也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喂,沈。沈秘书。”
“你们不要回家,马上去老赵那,我在那等你们。”沈海命令着。
“好。好,现在就。过去。”对方挂断了。“马尾男”也已经无法保持冷静,没有多想,沈秘书怎么会知道出事了?为什么安排他们去老赵那儿?
“去哪儿?我只想回家。”“小眼镜”带着哭腔。
“马尾男”看着他,心生怜惜:“走吧,有哥在,别怕。”
以前听到这句话,“小眼镜”做什么都有底气。此时他依然选择相信,可是今天,“哥”带着他,走下去的只是一条不归路。因为“哥”也只是别人的玩具或是——弃子。混在江湖,悲不过此。
天,下起了大雨,此时,还躲在自己车里的乐天试探的抬头向外望了望,街上已经没了人影,很安静。他鼓起勇气缓缓下车,把相机包在衣服里快步跑向对面,冲进保安室躲雨。
里面坐着一个矮小的老头儿,看着乐天进来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蹦起来抄起旁边的警棍:“干啥的,别动啊。”说完还比划着。乐天看着滑稽的保安,忙用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笑着说:“师傅,别怕,我是住这儿的,你看。”顺手拿出“业主卡”递过去:“雨大,躲一会儿。”
“小老头儿”接过卡看了看,如释重负的放下警棍:“误会、误会。”然后把卡还给了乐天,又坐了回去。乐天眼睛转了转,拿出香烟递给“小老头儿”,陪着笑说:“不好意思啊,师傅。”
“小老头儿”高兴的接过烟,直摆手:“哪里、哪里。”
乐天往里走了几步,试探着问:“师傅,刚进来时看见门口好像有血迹,怎么,有人打架?”
“哦,是啊。”“小老头儿”扔掉烟嘴(烟瘾挺大),搓着手:“有两三个年轻人就在哪儿”说着指指门口:“开始吵了几句,后来好像一女的跳到一男的背上,像是咬了那男的一口。”
“咬了一口?”乐天故意很惊奇。
“对,咬了一口,痛的那男的一阵尖叫。”“小老头儿”说的还挺有劲:“哎,娘们打架,不是抓就是咬嘛。”
“后来呢?”乐天又递上一支香烟。(心疼啊!)
“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奶奶的,开的挺快,都快撞上那女的了。”
“好险!”乐天故意张大眼睛:“接着怎样?”
“先下来一人,但是。。车门一开把人挡住了,看不见。”
(交待一下保安为什么看不见:保安室在大门往里10米稍微靠右的位置,单臂闸的尾端基本与保安室平行。当时越野车是车头朝向大门撞过来,在单臂闸尾端位置前停下。这样车头就基本保持与保安室平行,由于越野车较大,打开车门如果没关闭,下来的人又正好站在车门前,从保安室的角度看出去,基本看不到人,最多看到人的脚和眼睛位置。所以黑衣人拿着枪,他根本看不到。)
“小老头儿”接着说:“那女的后来朝河边跑去,有人从车上下来追,后来女的跳河里跑了。”
“哦,原来是这样。”乐天继续“逗”着老头儿:“那门口的血迹,就是被咬那男的留下的?”
“应该是吧。”
“对了,师傅。”乐天很“紧张”的说:“你没报警吗?这场面多吓人啊。”
“嘿,小伙子。”“小老头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算啥啊?去年8月份,40几人打群架,就在门口马路上,双方拿着砍刀互砍,警察都来了十几辆。那场面。。,呵呵。”
”哇,那确实才叫大场面。”乐天揶揄着。
“几个醉猫打架,只要没进门,不用管他。这条街附近酒吧、KTV那么多,打架是很平常的,没出大事,让他们打去吧。省的给自己找麻烦”“小老头儿”说的也在理,这个世道,一般人不愿意去管这种闲事。
乐天告别了“小老头儿”快速跑回了家。
这时,“马尾男”和“小眼镜”也赶到了“东晋农家乐”。
进了大门,竟然没发现沈海的车。除了一辆陌生的别克商务车和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马尾男”隐约察觉不对劲,没有熄火,自己独自下车,拿出了电话打给沈海,对方无人接听。
就在“马尾男”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他感到有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胸前。接着,穿过了头部。“小眼镜”简直不敢相信,平时霸道粗鲁的大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倒在了自己面前。他已经喊不出来了,有东西从后面也穿过了“小眼镜”的头部,倒下了。
解脱?不!死亡并不是噩梦的结束。
从远处走来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消音手枪。他慢慢走近捷达车,看着面躺在上面的两具尸体。一辆黑色越野车打着近光缓缓开来,另一个黑衣人下车打开后备箱,拿起一根手指粗的铁链用力向外拉。而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个从身型看还算是人的“生物”。这怪物从后备箱爬了出来,嘴里喘着粗气,双手不停的向前挥舞,从后看脖子右侧有一处很大的伤口。“他”发现了前面的汽车,嘶吼着飞快奔跑过去,扑上车,趴在两具尸体上,张开嘴:用力撕咬,用力啃食。。
此时,一个白色西装男正拿着摄像机记录着这令人发指的一幕。这个人就是沈海。“马尾男”和“小眼镜”稀里糊涂的失去了生命,死后竟然被掏空了身体,剜掉了灵魂。他们就是所谓“沈秘书”的弃子。
拿枪黑衣男打穿了怪物的头,从上衣内包里拿出一小瓶透明液体,走近“三具尸体”一点一点滴在了上面。化学反应迅速发生,不到5分钟,捷达车里只剩下一滩红色血水。沈海在旁关掉了摄像机,回到商务车上小心放好,开车离开了。
俩黑衣人拿着枪,一人走向一楼老赵的房间。。一人则走进了厨房员工休息室.每个房间闪了一下光。
雨越下越大,罪恶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