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雨。
省去了洗车费用,乐天暗喜。“银色湖”过后大概15分钟就可以到达N城,开车还是不要想太多,拍拍头、点烟(乐天的烟瘾很大)。
15分钟很快。眼前出现两个硕大的橘红色大字“N城”,在雨中稍显模糊,乐天有散光。出了收费站,往前直行3公里经过一家“麦克唐纳”右转上坡向左行驶2公里下坡靠转盘往北过桥再左手边大概1。5公里会看见一座名“美洲blue湾”的三幢高层小区,乐天到家了。停靠车,挎着包,走向门牌2-1-4。
门打开,2岁的儿子“呵呵呵呵”的跑来,乐天双手托起他,举过头,一圈的暖色调橙光正好投射在乐天儿子的后脑上,两父子在笑,儿子见到了最亲的人、父亲见到了心中的“天使”。久违的年轻妻子接过蓝色大包,有一丝羞涩的看着乐天:“回来了,累不?放下孩子,吃饭吧。”说完接过孩子跨着包走向客厅。乐天换上舒适干净的拖鞋,轻声关上厚重的防盗门。
过去的不用再去理会,现在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开始吧。
“老母,吃啥子?”(乐天从小对她母亲的尊称,有点土,他觉得亲切)带着浴帽、身系暗红色围裙的母亲转过半身:“都是你爱吃的。”扭头继续翻炒了锅子,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哟,辞职办好了嘛?”叼着烟、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子上,左手手机、右手打火机的中年老男人从书房出来。(乐天的父亲,以下称呼王老先生)“辞职了,准备干啥?”
“还。还在准备,心里有数。”乐天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抬头避开父亲投来的询问目光。
“有数哦,一直都是这样。”王老先生话中有不满、很无奈。
“吃饭了,快洗手,边吃边聊。”乐天母亲(以下简称王老太太)笑呵呵端着一盘番茄炒蛋开心的宣布午餐开始。
一家五口围坐在长1。8米宽0。8米的石英石餐桌旁,久违的家庭午餐。(顺便介绍下乐天家庭成员:桌子靠厨房一边是乐天父母的座位,一般父亲靠左,母亲靠右;母亲右手单独一边是乐天儿子小勋的座位,由于年龄小所以用的是儿童专用座椅,挺方便,自带小桌;母亲对面靠客厅的座位是乐天和他老婆芷佑的座位;芷佑左手边紧挨着可爱的儿子,方便孩子进食。)
“使劲吃,知道你在外面吃不到什么,所以今天放开吃。”说着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乐天碗中,满满的爱意。
“嗯。”乐天点头答应着。一口饭一口菜细细品味家的味道。
王老先生摘下眼镜,起身摸了摸小勋的头:“慢慢吃,听话。”变戏法般拿出一支烟,点着,径直走向书房。
三碗下肚,乐天“啊~~”了一声,很久没吃这么饱这么踏实了。芷佑在旁微笑着拍拍乐天的后背:“还是老样子,狼吞虎咽的。”小勋被传染似的拍拍自己的肚子:“饱饱了。”伸手示意下桌。
乐天从裤子左边口袋摸出一支烟,放进嘴里,也走去摸摸小勋的头:“爸爸去书房抽烟,听话。”王老太太假装皱起眉头,用筷子敲着碗:“丢了碗就含着(烟),快进去,二手烟麻烦。。”边唠叨边收拾“风卷残云”后的餐桌。
“呵呵”芷佑抿笑没说话,帮忙收拾碗筷。
乐天在书房电脑桌上找着打火机,左右小心的环顾父亲的位置。站在书柜旁的王老先生左手翻找着书本右手抬起食指示意他在电脑旁坐下,由于叼着香烟,烟气自然往上感觉熏到了眼睛,老先生取下眼镜,右手夹下烟嘴,走向电脑桌上的烟灰缸,轻轻的熄灭它。
乐天如坐针毡,缩起脖子,一种汗毛竖立的冰凉感从脊椎传来,他知道他父亲正在用眼睛威压地“瞄准”他。
“没出息的东西。”老先生呼出几个字:“这点苦都受不了,能干什么!”声音不大,直钻进乐天耳朵,深入大脑。
“我。我。”乐天试着解释,手脚开始发抖:“不是吃。吃不了苦,只是。是不习惯。”针掉在地上的分贝都比这句话高。
“你做什么我从来不管,自己选择的就自己去认真实行,没事就玩游戏、看电影、和朋友胡混,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老先生明显加重后面几个字的声调,又点燃了一支烟。
“嗯,好”其实乐天还想说点什么,强制咽了回去。他知道不住口接下来只会是无意义的争吵。在事业上,他父亲比他出色10倍。
“去休息吧。”老先生闭着眼,右手扬了扬。
回到自己卧室的乐天,脱掉了棒球服外套,看着芷佑和小勋在床上玩一种“轰隆隆”的游戏,不禁笑出声来。是啊,看着孩子活泼聪明,人内心深处都是快乐的。他走过去脱去拖鞋,盘腿坐在床沿,安静的陪伴孩子和妻子,时不时伸手拉拉孩子保持站立平衡。“回来了就好,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芷佑提提小勋的裤子,转头看着乐天,大眼睛忽闪忽闪在传递信息:“一家人,健康快乐才是幸福。”乐天拍拍脸,深呼吸,投入到亲子游戏中。巨蟹座的他,家庭是唯一。
对了,王老夫人呢?正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玩着手机。乐天回来了,她就满足了。
“家和万事兴”,每个家庭都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