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摆脱掉他的左手，嗔怪道：“凡事总有第一次的！”
“哦？”苍月怪腔怪调的说，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第一次看到我似的。突然右手抚摸着我的脸，神情恍惚，“第一次...第一次...”一边说着，手滑到我的肩膀，刚才的恍惚瞬间变得锐利，就像原本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的时候，猛然看到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件东西。
他手里的力度也陡然增加，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叫出声来。几乎可以听见骨骼被捏碎的声音。
“苍月，你干什么？！”
他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松开了手。我轻轻的揉着肩膀，不敢用力。脑中想到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虽然苍月不是真的帝王真的君，但是他身上有时会散发出强烈的帝王气息，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如果他不是常和我斗嘴，我也会像小二他们一样有着深深的恐惧吧？
“那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吧？”他的眼漆黑明亮，一股强大的威慑力传达出来。
“你说的哪天啊？”我不敢直视他的眼。
“你还要我挑明吗？”他几乎是用吼的，
想起那天苍月的表白太突然，太仓促，又被苍卜打断，让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存在。就像一个浅浅的梦，醒了，就忘了。这才把某些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一夜落西城的气息，现在苍月莫名的怒气。他很明显在介意着我的第一次被落西城拿走，而我此刻却又这么清晰的在他面前，
如果是我，会是怎样的感觉？
如果是我，让我心伤的那个人，是谁？
“真的又怎样？假的又如何？”我反问他。
苍月似乎被我的问话噎住了，竟半天答不上话了。半饷的沉默后，他幽幽的说，“那你会嫁给他吗？”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说实话，受了现代开放思想的影响，我根本就没有把婚嫁的事情和第一次联系在一起。
这个问题把我带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我从未真正去融入过这个古代的世界，这里的习俗，这里的风气，我通通没有去想过要适应。这个世界里，女子十五，六岁就出阁，像我这么大了估计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让我去适应这里的习俗，不可能！！
“你能不嫁给他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苍月颤抖的声音表明了他的痛苦。
“别拿你们的风俗来约束我，我们那儿女人就是跟好几个人都上床了也没必要结婚！”
“你...”苍月气结，“你们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如此不注重贞洁？难道你还想...”
“你以为我想怎样？嗯？”我的语气一下提高，回逼他的视线。他以为有那样的环境，我就非得跟很多男人发生关系吗？我感觉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
“算了。”苍月呼了口气，颓然坐回我身边，顺势躺了下去。枕着双臂，两眼无神。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种事情和我嫁不嫁给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跟他躺下，两人并排着，各有所思。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很荒谬的词——同床异梦。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和落西城的事，还是某些心底不愿意回忆的过去？而我呢？虽然极力不让自己去想起落西城，可是正如那句话，刻意的忘记只会记得更深刻，没有一秒能把他的名字，他的身影，他的气息从我的脑海里驱除。
“反正，水性杨花就是女人的本性。”身旁沉默的苍月突然发出奇怪的感慨。
“什么叫反正？什么叫本性？”我蹭一下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也水性杨花了？我水性谁了？还是我杨花你了？”
他游离的目光终于聚焦在我身上，脸上突然连续绽放出无比悲伤失落的表情，“是啊！你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啊！一直都是啊！”
他愈来愈小的声音听得人心疼，有种把他拥入怀中的冲动。这么脆弱的苍月，让我觉得好陌生。在我的眼里，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用他那帝王般的气息俯瞰着所有的人，让所有的人都臣服于他脚下。
是因为这个宁静的环境使他就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心，自己的脆弱吗？
是啊！所有看似风光，看似坚强的人，总是有一段常人难以想象的辛酸和痛苦的回忆，那样的心情是需要释放的吧？！
“庄主！庄主！”苍卜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使劲的拍着门。
苍月起身，收拾好衣裳，连表情也一连收拾好了。再度变回原来那个冷漠的王。打开门，苍卜焦急的表情溢于言表，我心想，难不成他还怕我把苍月给吃了不成？
冷哼一声从他身边闪过，奔向苍月阁后的秋千。荡秋千成了我打法闲暇时间的唯一事情。
是夜。
我躲在苍月阁内，前厅转向苍月房间的阴影处。安静和黑暗使我感觉无比的压抑，可我还是静静的矗立着。良久，光线从大门处延伸到拐角处的前方。
苍月和苍卜进来了。
